“真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看这种东西。”
莫岱看着面前画,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温郧。
温郧抬起头看着他面前的画,抬起手轻轻冲着莫岱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我来看的是国画区,这是你喜欢的吧!”
欧洲十六世纪到十八世纪的古典艺术绘画是人类艺术最辉煌的篇章之一,描绘精细,莫岱看的是一副仿作,画的是一位游船的少女,身穿纱纺制的白色医院,大部分的皮肤漏了出来。
莫岱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怨怼的看着温郧。
“要是再作怪,我就把你放在这里看个够。”
听到了温郧的威胁,莫岱再也不敢对着温郧开玩笑了。
莫岱虽然在其他方面很出众,但是对于艺术这方面还真是一窍不通,对于这些画作根本没兴趣,要不是温郧邀请他来,他这辈子都不一定来这里。
“哥,你都快三十二了,还不想成家吗?家里的那些个你没见过的长辈都挺关心你的婚事的。”
“我暂时不会结婚,我自己过的舒坦,没什么可担心的。”
温郧现在身边有宋承远这个大麻烦,任务的事情已经放弃了,但是离开的门路还没有找到,温郧没有精力去应付其他的事情。
温郧想着,继续推着莫岱往下一处走去,刚走到地方,温郧的身边就站定了一个人,熟悉的气息温郧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哥,你也来看画展啊?”
宋承远笑眯眯地扫了一眼莫岱,莫岱浑身紧绷,看着宋承远的那张脸浑身毛都立起来了,现在恨不得弹起来上他脸上挠两把。
温郧无语,拜托,到底是谁先来的?请不要倒打一耙好吗?
跟在宋承远身后的秘书努力把自身的存在感降低,这特么的是什么修罗场?请不要把她一个可怜没有依靠的弱女子牵扯进去好吗?
“嗯,不过我记得你最不喜欢这种场合的。”
“人总是会变的嘛!”
“那真不错,可以陶冶情操。”
秘书和莫岱在一旁,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眼巴巴地看着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然后把他们两个排除在外。
“秘书,你带着莫少爷去看画展吧,我们有些事情要谈。”
“不用了。”
温郧直接出声拒绝,他觉得自己跟宋承远没什么想说的,但是秘书小姐接到宋承远的眼神之后就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拽着莫岱轮椅的把手就跑了,莫岱也是一脸懵逼就被带走了。
现在就只剩下宋承远和温郧了,看着宋承远那张欠揍的脸,温郧只感到无力。
“这次又想做什么?”
“一起看画展啊!莫岱好像不喜欢,正好我的秘书也不喜欢,让他们一起出去散步吧。”
温郧没有说话,之后就将宋承远当空气了,幸好宋承远也有自知之明,没有继续缠着温郧说什么话。
两人并肩在展馆中闲逛,郑柔雅雇的人也一直跟在宋承远身后,看到宋承远大老远从公司跑过来画展,还特意让秘书把温郧身边的人打走,立马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郑柔雅。
现在郑柔雅就像是天塌了一样,宋承远的做法无疑就是在宋家的脸上抹黑,宋长瑞的是什么人郑柔雅十分清楚,现在只能在宋长瑞发现前将这一切的真相粉碎。
“我爸说让我多跟杨季夏多接触接触来着,是不是很荒唐?”
温郧侧过目光,看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情。
“你其实是知道的吧,他们在我身边是怎么说你的。”
宋承远转过头,与温郧目光相对,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的男人,宋承远总感觉他不久之后就会离开。
“……”
宋承远不是质问,但是温郧还是忍不住心虚,他的确知道宋长瑞和郑柔雅在宋承远面前树立自己的坏人形象,他一直都知道,或者说,这一切都在温郧的意料之中。
“我可能……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两年前我确定了对你的心思之后,也许是表现的太明显被你发现了吧,在公司的时候突然就像是被人砍去了身体的一大部分,疼的要命,那个时候我听见了你和另一个东西说话的声音,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的确失去了对你的念想,但是很快就想起来,我也知道了我只是你的任务对象而已。”
“警报警报€€€€”
刺耳的声音在温郧的脑海中炸裂,他面上滴水不露,但是唇色还是多少有些发白。
【那个到底是什么狗屁道具,怎么会这样?】
黄哥给温郧启动了保护机制,防止任务程序的警报伤到温郧。
宋承远还是察觉到了温郧的异样,靠近扶住了他的胳膊,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了,上次也是,自己说起那件事的时候温郧的脸色就很不好。
温郧浑身开始脱力,有些不明白这种症状怎么越来越严重,明明刚才还能忍住,从大脑中开始蔓延的痛苦逐渐漫向全身。
“送我回去。”
刚刚黄哥还发出了声音,可是现在温郧怎么叫它都没有动静,一直顺风顺水的温郧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温郧身上的温度开始流失,宋承远扶着他,感受到了他冰凉的皮肤,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扩大,他的嘴唇开始颤抖。
“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
“我只说一遍……送我回家。”
温郧拧了宋承远一下,警告地对他说,现在自己只是需要休息,去医院也无济于事。宋承远不得已还是带着温郧回到了他家,但是路上联系了不少医生,让他们随时等着来这里给温郧检查身体。
莫岱跟秘书还大眼瞪小眼的坐在画展外的茶室里,两个人就这样被落在了外面。
温郧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宋承远身上,呼出的气漫在宋承远的皮肤上,温郧看着这个男人,片刻之后移开了目光。
宋承远的手搂在温郧的腰上,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呼吸时的起伏,这样的距离亲密的让宋承远颤栗,可是现在可不是沉溺其中的时候。
进到家门,宋承远将温郧扶着坐在了沙发上,去房间里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又去倒了一杯温水,可是盖上毯子的温郧体温依旧是冷的出奇。
宋承远把空调打开,调到了合适的温度,看着已经躺下且有些昏沉的温郧将自己的外套解开了,坐在温郧身边慢慢躺下,抱住了温郧。
“我还没到要你抱着我取暖的地步。”
温郧面朝上躺着,睁开了眼,宋承远躺在他旁边侧着身体抱着他。
“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可惜了。”
温郧看不到宋承远的眼睛,不知道那个人用什么样子注视这自己,只是知道冰凉的身体旁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宋承远……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闷闷的,酸酸的,有点疼。”
温郧侧过身,将宋承远轻轻的搂紧怀里,然后闭上眼睛。
“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可以任你拥抱,不用担心没用回应,因为我就这里,而在这一次之后,分道扬镳。
“嗯。”
宋承远抓着温郧的衣服,声音中带着颤动和苦涩,眼泪含在眼眶中,可是却因为害怕打扰到温郧而不敢落下,贴着温郧的胸口,宋承远仿佛还是之前那个张扬骄傲的二代。
他并没有告诉温郧,被剥夺走那份感情之后他是怎么找回来的。
人们经常说,在即将死亡的时候,人的记忆会将人和事件分离,以一种第三视角进行画面播放,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以我们自身为主角的电影,我们可以通过这些片段知道生前发生的一切,这正是所谓的走马灯。
作者有话说:
家里好冷啊,冻死人了,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啊,我昨天洗澡不小心感冒了,现在鼻塞难受死了。
第21章 触手可及的你
◎远处还有大海,他们要在这里准备登出世界了。◎
【醒了?】
黄哥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昨天出去嗨皮没睡好一样,有气无力的。
温郧动了动胳膊,宋承远的身体还在自己怀里,他轻轻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离开身。
【今天我刚出来就看见你抱着他,你还好吗?】
黄哥昨天也是被迫断线,没有办法只能临时休眠,温郧一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遇见意外。
【没什么事,现在都好了。】
温郧到浴室里洗了个澡,瞬间精神了起来,昨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
他的视线落到客厅的方向,昨天多亏了宋承远。
宋承远醒来的时候,自己身边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温度,温郧已经起来了。
白衬衫上被压出来的褶皱仿佛是不可逆的,他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地寻找着温郧的身影。
【好像醒了。】
黄哥注意着客厅的动静,提醒了温郧一声。
温郧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到处寻找自己的宋承远。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宋承远走上前拽着了温郧的衣袖,看着温郧的模样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已经没事了,放心。”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温郧和宋承远都不知道该对对方说什么,宋承远心中总感觉温郧身体出现的异况跟自己昨天提起的那件事情有关系。
“你先去洗漱,我去做早饭。”
温郧起身去了厨房,自己家里的布局宋承远都清楚,温郧也没必要去告诉他了。
就这样,宋承远在温郧家里过了一夜,顺带在这边吃了个早饭,吃早饭的时候两人相顾无言,看起来也十分和谐,只是宋氏公司的一通电话就把宋承远叫了回去,尽管依依不舍,但是宋承远也没办法。
宋承远磨蹭了半天终于离开了,谁知道宋承远前脚刚走,郑柔雅后脚就来了。
自从她知道了温郧和宋承远之间的不对劲,她就一直派人跟着宋承远,仔细监视着宋承远的动向,所以昨晚宋承远留在这里过夜的事情也很快就被郑柔雅知道了。
在宋承远离开之后,郑柔雅就找上了温郧,而现在的她对温郧充满了怨怼。
宋承远明明在他们潜移默化的教导下对温郧充满看负面情绪,可是现在这种局面明明就不是这一切应该得到的结果。
温郧刚打开门,看到了郑柔雅,刚到张口说话就被郑柔雅一巴掌打到了。
清脆的响声之后是温郧迅速泛红的脸颊,只能说这个女人的手劲是真的大,不愧是宋承远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