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后 第31章

云舒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襟,回道:“回自然是要回的,只是不是现在,当然也不一定需要你。”

匪首心中一凛,这意思是不给自己改过自新、戴罪立功的机会了!

见这名少年的话,萧谨行并没有反驳,匪首也明白眼前这人,在西州军中应该多少也有点份量。

他眼中凶光一闪,既然他们不给自己活路,那就柿子挑软的捏。

他猛地掀开压着他的庞农,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就想要冲过去挟持看上去最柔弱的云舒。

有人质在手,他不信萧谨行敢将自己怎么样!

匪首还未捉到云舒,就已经预见到自己可以逃之夭夭了,他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然而这抹笑,却陡然定格在了他的唇角。

云舒与萧谨行同时出了手。

萧谨行在见到匪首起身的时候,就从马上跳了下来,第一时间挡在了云舒的身前,抽出腰中佩剑,一剑抹了匪首的脖子。

而云舒也在第一时间掏出了他的袖珍□□,只是被萧谨行一拉扯,这一箭射偏了,只击中了匪首的手臂。

匪首无声倒地,众马匪吓得瑟瑟发抖,庞农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萧谨行厉声对云舒说道:

“不会武,还离恶人那么近,你不要命了!”

云舒晃了晃手中的□□,“我有武器……”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萧谨行劈头盖脸一顿。

“你这小破弩有什么用?就算能射中,他也一刀刺中你了!”

云舒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只听到沉闷的金属声,从衣服下传来。

“别急别急,我穿了铁甲,铁甲外还有铜制护心镜。放心,我怕死得很,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

萧谨行被他那两句“别急”和“放心”堵得心口发疼。

他很想说:谁他妈急了?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急什么?

然而这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所以萧谨行一口气只能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转头就见到手足无措看着自己和云舒的庞农。

庞农一开始是担心殿下遇袭,后来又是担心将军和殿下吵架后,将军会不会打殿下,毕竟将军动不动就打他们脑袋,踢他们屁股。

这会儿见将军看过来,他立马想要劝解道:“对不起将军,都是我的错!”

萧谨行立时找到了出气筒,“当然是你的错!你居然压不住一个匪贼,你还好意思夸自己是军中勇士?回去三倍加训!”

庞农整个人都愣住了,但一想自己确实失误了,差点就酿成大错,只好认下。

匪首伏法,萧谨行命令众人将被俘的一行人,连同完好的马一起带回西州。

至于地上被砍得血肉模糊的马,虽然看着血腥了点,但好歹也是肉,可不能白白浪费了,于是也一并放到了拖车上,一起拖回西州。

就在萧谨行、云舒等人准备启程回西州的时候,一队人骑着马由远及近跑了过来。

快到近前的时候,对面领头的人笑呵呵对着萧谨行说道:

“小萧啊,好久不见。你不在西州好好呆着,来我们沙州干什么?要是不小心被朝廷知道,可要治你一个玩忽职守的呀。”

那人面上笑嘻嘻一副故人重逢相见欢的模样,但是说的话,却直击要害,直接一顶玩忽职守的帽子就扣了下来。

明显没安好心,跟萧谨行有旧怨的样子。

此人话一出,坐在马上准备出发的云舒,立即转头看了他一眼,傲然道。

“本王请萧将军护送,去沙州采买,没想到在沙州城外,居然遇到了人数多达三百人的马匪。要不是萧将军和西州军英勇,以一敌三,本王怕是今日要命丧沙州城外。”

云舒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目光冷冷地看着那人。

“本王很想问问这位将军,马匪现如今已经可以在沙州城外肆虐,如入无人之境了吗?”

他倒要看看这顶“玩忽职守”的帽子,要盖到谁的头上!

第29章

想先将萧谨行一军的薛庭,立即收了脸上的笑容,他没想到西州军中居然有人敢率先质问自己。

薛庭此人,是沙州守将刘经义的副将。

按照品级来说,他要比萧谨行低两级。两人虽然不是直属的上下级关系,但见面也应当以职务相称,怎么也轮不到他以前辈自居,喊萧谨行“小萧”。

而他这么称呼,不过是与萧谨行之前有旧怨。

现如今的西州军在攻占西州之前,是在沙州落脚,以沙州为后盾,向西州进军的。萧谨行虽然统领一支军队,但是当时的级别比薛庭还要低一级,甚至西州军的物资调度还要归沙州守将刘经义管辖。

在那时,薛庭就看不惯这个比自己职级低,却年轻有为独领一军的萧谨行。

在他看来,对方不过是占着丞相之子身份的便利。

两人在军中摩擦不断,比试过数次,次次以薛庭落败而告终,这让丢了面子的薛庭,更视萧谨行为眼中钉。

除了摩擦外,薛庭最恨的,还是在攻占西州这件事上。

刘经义虽然是暂管萧谨行的上峰,但他看在萧丞相的面子上,对萧谨行进攻西州的行动部署并不干涉,甚至完全放权给萧谨行,自己只管守住沙州即可。

因此在萧谨行凭一己之力,率领西州军,一举攻下西州的时候,刘经义也没有抢功。

但是刘经义的放权,却让薛庭极度不满。因为他的上峰都放弃了西州的功劳,他就更没有抢功的借口了。

在他看来,即使他没有参与西州之战,萧谨行的功劳就该分他们一份。

到那时论功行赏,他的上峰刘经义就可以更进一步,而他不管是上位刘经义的都统之位,还是被分去西州统领西州,都是极好的。

但他没想到萧谨行居然独揽了所有功劳,害得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因此今日见到萧谨行,他就忍不住刺上几句。

而且按他的想法,不管萧谨行是在自己地盘追杀匪贼到了沙州,还是真的跑到沙州来剿匪,都落不到好。

西州军,早就从沙州分离出去。

沙州的事,轮不到西州军越俎代庖!

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为萧谨行说话。

薛庭看向对面说话的年轻人,一双鹰目上下打量着。

这人应当就是数月前就藩的夏王云舒了。

哼,与那萧谨行一样让人生厌!

云舒要是知道薛庭此刻的想法,肯定要问:你是不是嫉妒我们的美貌?

薛庭心中厌弃一番萧谨行和云舒,随后暗自思忖。

按例,各地守军未经允许,是不可以随意出入其他城池的,这就是他要给萧谨行扣“玩忽职守”帽子的原因。

而身为西州藩王的夏王,也不能随意调动封地守军。

但现在这位夏王,将自己说成了来沙州采买的普通商人,萧谨行那一百多人的西州军,是他请的护卫队。

夏王出于对自身安危的考虑,请西州军派人护送,是可行的。

各地守军也有责任保护属地藩王的人身安全。

因此,云舒带着萧谨行的人,一路去沙州采买,理论上是被允许的。

只是没有哪个藩王会这么做罢了。

毕竟采买这种事,交给底下人去做就行了。哪有藩王自己到处跑着干活的?

况且藩王也有自己的护卫。

薛庭现在想要硬扣西州军玩忽职守,私自跑到沙州来的帽子,根本说不通。

而且西州军现在个个都是普通百姓的装扮,旁边拉车的马和骆驼还在打着响鼻,完完全全就是一支商队的模样。

他不光扣不成帽子,还反被对方抓住了把柄。

薛庭心思一转,当即决定换个说法。

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假笑,重新换上一副虚假的面孔。

“夏王殿下有所不知,自从得知有马匪劫掠过路商队之后,我们沙州军就开始日夜巡视了。今日就算你们没有灭了这波马匪,等到我们赶到,他们也一样一个都跑不了。”

云舒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人的脸皮居然这么厚。

还等到他们赶到,对方一个都跑不了。

今日如果不是西州军,而是换成真正的普通商队,只怕等他们赶到,这队人的尸体都已经凉得透透的了。

云舒气的不光是这人扣西州军帽子,更气的是对方对于商队安危坐视不理。

就算马匪难抓,难道就不抓了吗?

就等着他们祸害百姓?

至于对方说的“日夜巡视”,云舒一个字都不会信。

要是沙州军真的巡视了,不说巡视整个沙州荒漠了,就算是只巡视这一条商道,保证商队的安全,也不至于那么多人惨死在马匪手里。

云舒冷然道:“沙州城外马匪作乱的事,本王会一五一十上报到朝廷。”

说着,云舒看了下萧谨行。

萧谨行当即明白,他回头看了眼薛庭,勾了下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转头吩咐众人:即刻启程,返回西州。

薛庭闻言,当即慌了。

其实刘经义在发现有商队遇害之后,就已经下令让他去城外巡视。但是薛庭巡视了两次,一直都没有发现马匪的踪迹,后来就懒得再去。

反正城外也没有什么百姓,马匪躲起来,他们巡视也是浪费时间。

今日出来巡视,还是因为早晨的时候刘经义提了一句,他才不得不带人出城的。

如果朝廷怪罪下来,他第一个要受到严惩。玩忽职守的帽子,扣得严严实实!

薛庭见这一行人要走,当即挥手。

于是四百多人的沙州军瞬间挡住了云舒和萧谨行等人的去路,隐隐有包围的架势。

这次换成萧谨行开了口,他当即挡在了云舒的身前,厉声问道:

“薛庭,你什么意思?”

西州军这边见被围,当即抽刀,沙州军那边也不落于人后,同时抽刀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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