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后 第96章

至于阿依木那边,自然是谁当乌思王他都不在意,他要的就是乌思边塞三城的出入权。

在伊赛被扳倒之后,伊尔顺利将乌思王气死,登基为王。他原先还打算将伊赛直接赐死,但法玄却去求了情,求伊尔放伊赛一条生路。

伊尔这才发现法玄对伊赛的心思。

而伊尔自从被阿依木砍掉一根手指后,心里就已经扭曲变态。当他得知法玄一个和尚,居然爱慕伊赛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很恶意的想法。

他告诉法玄,若是想要伊赛活,那就亲手将伊赛送去大雍和亲,为乌思争取足够的利益。若是不愿,那就不要怪他在乌思灭佛。

在伊尔看来,伊赛先是因为男女私情用尽心力去护住法玄,却被法玄背刺丢了储君之位,现在还要被法玄亲手送到大雍和亲,为他这个敌人换取资源,一定会很痛苦。

而法玄是一手触成这个结局的人,一定也很痛苦。

所有人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楼阳明叹口气,“王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王子了。”

云舒看向伊赛,她的脸上无悲无喜,仿若所有事都跟她没有关系,她怎么样也没有关系。

云舒顿了顿,出声打了个招呼,“伊赛公主,好久不见。”

其实并没有多久,但是对于伊赛来说,确实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她的父王死了,她的哥哥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喜欢的人为了他自己,将她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现在还要假惺惺地说是为了她好,为了她活着而让她去和亲。

她宁愿自己已经死了。

然而这两百人的和亲队伍里,没有一个是她的人,她甚至连一名贴身丫鬟都没有。

所有人都是来监视她的。伊尔就是要看她痛不欲生。

即便是死,也不能。

第79章

伊赛听到云舒唤她,轻抬眼眸,看向与数月前并无太大不同的云舒,眼中毫无波澜。一息过后,她微微偏头,将目光移向窗户之上,之后就再无动静。

对于伊赛的表现,刚刚坐下的楼阳明只能干笑两声,缓解尴尬。他本打算顺着伊赛的目光,找个东西转移话题,却突然看到了窗户上的东西,忍不住惊叫道:

“不知夏王殿下这窗户上用的是什么物件,居然如此清澈透亮?”

楼阳明一开始还以为云舒王府的窗户是空的,连个窗纸都没贴上,但这会儿仔细一瞧才发现,那居然是如水一般透明的物件。

他走南闯北也不少年,这样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呢,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府衙里的窗户纸,早就按照云舒的要求全部撕掉了,统一换成了干净透亮的无色玻璃。

与窗户纸不同,即便关着窗户,外面的阳光依旧可以从玻璃照进室内,使得整个会客厅的光线充足明亮。

楼阳明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当下σw.zλ.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窗户边,伸手摸了摸玻璃,留下了几个手指印。

他一边摸,一边啧啧称奇。

这东西前所未见,一见就是稀罕物,必然是夏王殿下花了大价钱弄来的。若是能将这种东西运到乌思去,肯定很受那些贵族的喜欢。

楼阳明现在虽然使节团的使官,但骨子里还是一名商人,改不了商人的那套思维模式。在见到好东西的一瞬间,总是忍不住想这东西定价几何,好不好卖?

云舒没有嘲笑楼阳明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他端着茶轻轻吹了一口,解释道:“这种东西叫玻璃。”

楼阳明喃喃道:“玻璃?”

一说到玻璃,楼阳明瞬间就想到了云舒之前去乌思卖的琉璃,他转头惊讶道:“莫非这玻璃与琉璃有什么关联?”

楼阳明越说越觉得这两样东西的材质相似。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甚至可以借着琉璃的名头提高玻璃的身价。云舒毫不愧疚道:“确实是与琉璃同出一处。”

在楼阳明的观念里,或者说在当世人的概念里,琉璃与玉石一样,是用琉璃石雕刻而成的。且琉璃不像金银那般,若是不喜欢了想要换个款式,可以将金银熔炼后重新改成任意造型。

琉璃石本就稀少,所以雕刻的每一个琉璃制品,都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不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琉璃物件。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琉璃才与玉石宝珠一般高价。

听到云舒说着玻璃与琉璃同出一处,楼阳明瞬间就脑补了,这么大一块玻璃,得废掉多少玻璃石才能雕刻出来啊?

面对这么大一块玻璃,如何能不心动?

楼阳明当即问道:“夏王殿下,这玻璃可否卖予我一些?”

云舒笑着没回答,而是转而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也都饿了吧,本王叫人准备饭菜。咱们边吃边聊。”

楼阳明他们毕竟是乌思使节,而且还有乌思要和亲的公主在,现在他们到了大雍的地盘,云舒怎么说也需要招待一下。

与其他官员招待客人都会让歌舞助兴不同,云舒请客吃饭,就真的只是吃饭。好在自从有了铁锅之后,云舒让厨房狠狠地改进了一下府衙的菜单。

于是即便没有歌舞助兴,楼阳明等人也吃的很是开心。甚至于楼阳明的副使官还跟他说,从来不知道原来肉还有这么多的吃法,感觉舌头根本不够用。

乌思那边的吃法比中原还少,不是烤就是水煮,除了盐外,什么调味料都不放。

楼阳明也赞叹道:“我到现在才知道,我们家酒楼卖的饭菜是多么糟糕。”

同时他也在心里默默想着,西州不论是从哪方面来看,都已经大变样。

上次阿依木率军攻打西州,最后却损兵折将灰溜溜退回了突勒,除了有西州军骁勇善战的因素外,应当也跟西州城城坚池固有关。

除了这个对外的表现外,西州城百姓富足安康,应该也全是云闲庭的功劳。

这么一看,这人确实不容小觑。

楼阳明万分庆幸,幸好之前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席间他又问了几次关于玻璃的事,都被云舒四两拨千斤,先给绕过去了,楼阳明最终也没得到一个准信。

伊赛虽然也参加了宴席,但是全程都没有说话,仿若所有事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等到大家吃饱喝足,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云舒原先打算将这一行人全都安排去驿所入住,但没想到临到离开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伊赛却突然开口道:

“西州驿所太破了,本宫不住。”

听到伊赛的话,云舒也不好反驳,西州所站虽然算不上破,但条件确实不怎么好。西州城建的时间太短,云舒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城墙建设,以及几个比较重要的建筑上,比如西州学院,府衙等。

至于驿所,因为一直没什么人来住,也算不上是多重要的场所,于是云舒就打算等后面得空了再慢慢扩建。现在的驿所划的地是有,但是房子还没全部建完,目前只有简单的两排房。

使节团的这些人挤一挤是能住下,但是想要高条件,那就没有了。

面对使节团其他人的劝解,伊赛一点也不松口,坚决不住在驿所。

云舒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伊赛,随后对楼阳明等人说道:“王府里尚有几间空房,不如伊赛公主就住在王府里吧。”

其他人闻言,顿时脸色微变,互相看了一眼,明显对云舒的这个安排有异议。

伊赛一路上一直受人监视,而使节团里都是伊尔的人,他们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伊赛脱离他们的视线,一个人住在夏王府里。

云舒自然也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于是顺势补充道:“伊赛公主单独住在本王这,也不合规矩。这样吧,阳明与几位使者,也一同住在王府吧。”

听到云舒的安排,使者们顿时满意了,客客气气给云舒行礼,道:“那就叨扰夏王殿下了。”

云舒背着手受了他们一礼,余光看到伊赛往自己这边瞧了一眼,随后像是被人发现般,又很快移开目光。

云舒暗道:伊赛倒也不像她白日表现出来的那般毫无反应。

待到所有人退去,云舒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等他洗漱完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某人低沉的声音。

“是我,开门。”

云舒有些诧异,这么晚了萧谨行不睡觉跑来找自己做什么?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胡乱套了件衣裳在身上,就跑去将门打开。

门一打开,萧谨行只说了一个“我”字,就大脑一片空白,呆愣在了原地。

云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一边往屋内走让开门口的位置让他进来,一边用手拢了拢脑后的长发。他到现在都没法将这烦人的长发,梳得如别人那般一丝不乱。

至于搭在身上的外衣,他压根就没动手整理一下。毕竟在他看来,大家都是男人,况且自己又不是没穿衣服,分明遮得严严实实,哪哪都没露。

虽然云舒让开了门口的位置,但萧谨行还是在门外迟疑了好一会儿。

云舒怎么这幅模样就出来见人了?

除了自己,别人也能看到他这样衣衫不整的样子吗?

看着云舒毫不在在意的闲适背影,萧谨行垂眸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迈腿踏进了云舒的房内,并转身将房门小心关好,不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某人衣衫不整鬓发凌乱的模样。

€€€€虽然外面也没有人。

云舒坐回桌边,顺手拿起茶壶,给萧谨行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凉茶。

“太晚了,我没让他们换热茶,你凑合着喝喝吧。”

萧谨行也落了座,伸手端起云舒给他倒的凉茶喝了一口,沁凉的茶水滑过喉咙,凉意上身,让他原先有些烦乱的心神,静下了不少。

然而他刚要说明来意,就听到云舒说道:“对了,你会束发吧?帮我束一下。”

云舒低头喝茶的时候,发丝又滑到了脸侧,烦得他当场想要一剪刀给剪成短发。

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肯定是不能剪的。他要事敢剪,明日吕长史就能在自己门前跪着上吊。

只能请萧谨行帮个忙,作为地地道道的古人,对方总不会跟自己一样不会束发吧?

云舒压根没有给萧谨行拒绝的机会,当即就将束发的发带递了过去,见萧谨行坐着没动,还歪着脑袋软声催促道:

“萧将军,帮个忙呗。”

萧谨行抬头看了一眼烛光下冲着自己笑的云舒,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他赶紧低头。

然而一低头,眼前就是拿着玄色束发带的白皙手指。

萧谨行心神一阵恍惚,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他只停顿了一下,就接过了束发带。虽然从前没有帮人束过发,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或许可以提前熟悉一下?

萧谨行拿起梳子帮云舒梳头发的时候,就听云舒絮叨着解释,“吕长史那边还没有结束,我打算一会儿过去瞧瞧,披散着头发,少不得又得被他念叨。”

萧谨行根本没听到云舒在说什么,他满脑子都在想着云舒的头发乌黑柔软,像是上好的绸缎一般顺滑。

发丝穿过手掌,就像是扫在了他的心上,引得皮肤一阵酥麻。

刚刚喝下的凉茶,根本不管用。

就在萧谨行心猿意马一下一下梳着云舒头发的时候,云舒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不明白明明只是梳个头发,怎么气氛就变得越来越怪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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