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后 第175章

只见一只只燃烧着的草球,被小投石车远远抛来,一个接着一个落在了城墙上和城墙内。

这样的草球原先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即便他燃着火也一样,但没想到西州人的火烧草球,根本就跟别人的草球不一样。

虽然城墙是用土夯实的,不会被点着,但是城墙上的将士们,身上穿的是普通的衣物,这样的衣物遇到火一点就着。

最诡异的事,这些草球即便被打散了,上面的火也不熄灭。

一时之间城墙之上乱作了一团。

除了投石车和火球外,还有那些漆黑黑放在地上的圆筒,时不时往他们城墙上扔出一只一只的长条形铁桶,这些铁桶一旦落地,必定会爆开来。

来不及躲避的士兵们全都被炸飞。

守将急得团团转,这一个照面,甚至还没有照面,自己这方就已经损失惨重。

“将军,这么办?这西州人根本就不靠近咱们城墙,我们准备的热油和滚木根本用不上啊!”

这也是守将最气愤的地方,说是攻城,但是这些西州人根本就不靠近他们的城墙,用的全是远距离的武器,消耗他们的兵力。

这个距离远到自己这边的弓箭,根本就射不到对方的阵营里去!

全程被动挨打,这谁扛得住啊?

守将目光微沉,咬了咬牙,下令道:“点两千人,随我出城迎敌!”

下属闻言急得当即阻拦。

“将军万万不可啊,王城内总共只有八千余人,我们这处的守军只有四千。若是点两千人出城,却无功而返,甚至于折在城外,您如何向王上交代?”

守将知道下属的担忧没有错,他们守城就如此被动了,若是主动出城,连他自己都看不出有几分胜算。

守将一锤城墙城墙,“难不成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出城的风险太大,一举得胜还好,若是不能得胜,损失的将士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到时候王上追究起来,他们先要人头落地。

他们现在只能尽力守住城门,再想办法破敌,或是指望其他各城能够回援。虽然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北城门守将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同样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固守。

云舒看着瓦勒王都的方向,听到郝事激动地跑来禀报,“殿下,东西准备好了!”

云舒看了眼他们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开始吧。”

郝事高兴地与其他人一同跑了出去,很快一只一只的灯从玄甲卫的阵地中飞了出去。

瓦勒王都的百姓在这一日过的分外胆战心惊,城外震天响的声音和可怕的火一直就没停止过。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一个时辰之后,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了很多盏灯,从城外一个个飞向了城内。

这些灯并不是热气球,而是一只只的孔明灯。

瓦勒人何曾见过这样的灯,百姓们全都抬头往天上看去。

瓦勒王室一直自称是神明使者来到人间,且以神权巩固自己的政权。

百姓们被神权奴役至今,陡然遇到这样让自己无法理解的事,俱都拜倒在地高呼神明在上。

更是将孔明灯下方挂着的长长条幅,称为神谕。

百姓们大多不认识字,自然不知道神谕是什么,于是就去问一些有学问识字的人。

而这些人一看被称为神谕的东西,顿时吓得腿软。

这些所谓的神谕,全都是劝降的话语,以及陈述瓦勒王暴虐无道的话语。

这哪里是什么神谕,分明就是西州人的劝降书。

只要是识字的,自然都不是普通百姓,他们向百姓解释这是那些西州人的阴谋。

没想到百姓们却觉得西州人也是神使,不然他们的灯怎么会飞到天上去?

这是神明才能做到的。

定是神明教会了神使。

只能说瓦勒王成也神权,败也神权,他成功将百姓们变成了神权的奴隶,但只要有人冲击他神使的位置,那百姓们毫无障碍便能接受神权的变更。

百姓们还没有如何,在王宫中的瓦勒王听到外面的喧哗,就匆忙跑了出来。

他见到那一条条劝降的话语,和痛斥他残暴的话,顿时怒火中烧,气得让人将天上的灯全都给射下来。

很快一支支箭矢就飞向了天上的灯。

一盏盏灯从空中坠落,瓦勒王顿时露出了笑。

就这样的雕虫小技,如何能够动摇他的根基。

然而这些掉落的灯,在落地的瞬间,瞬间燃起了大火,将那些说瓦勒王残暴的话语燃烧殆尽。

然而这个情形,并没有让瓦勒王高兴。

面对突然而起的大火,原先还有迟疑的人,更加坚信这是神明对瓦勒王这个神使不满,以至于降下了冲天大火。

有些灯掉落到房顶上,转瞬间就将整栋房子点燃。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火,水泼不灭,甚至会因为浇了水,反而烧得更为猛烈。

人们何曾见过如此违背他们认知的情形,宫内的侍从们吓得纷纷跪地,祈求神明饶恕。

瓦勒王气得更狠了。

谁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神明不过是他们巩固王权的手段罢了。

然而他的咆哮虽然使得一些人惧怕,但是从这些人的眼睛里,他更看到了他们对对方的深信不疑。

瓦勒王呕得吐血,然而他根本说不出什么神明根本不存在,这一切都是西州人伎俩的话。

不仅因为神明这事不能自打脸,也因为他也不明白,对方如何能够做到火遇水不灭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其实原理很简单,这些孔明灯的燃料便是石油。孔明灯的下方是一只只小桶,桶内装满石油。

当孔明灯被射下来的时候,桶内的石油,便会撒得四处都是。这样一来,火自然也就流淌到了各处。

此事的房屋大多都是木头做得,一旦被石油点燃,自然不会轻易熄灭。

王都内因为这简简单单的数十只孔明灯陷入了恐慌当中。

瓦勒王更是因为有人跪地向孔明灯祈福,下令将所有跪拜的人当场诛杀。它的这一举动,更使得朝臣和内侍们胆战心惊。

就在城外还在打仗,城内乱作一团,瓦勒王焦头烂额想要暴力压制动摇他王权的平民时,一队几百人的护卫队从外面冲了进来。

只一个照面,便所有将朝臣与瓦勒王围了起来。

城内所有的守兵全都被派往了两个城门处,瓦勒王身边根本没有几名护卫。

他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人,大声呵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以下犯上,你们是要造反不成?”

然而即便他急言令色,围了他们的人也没有丝毫的害怕。

与此同时,一直在人群里存在感不强的大王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那一支卫队里。

他从一人腰间拔出一把刀,随后一步一步逼近瓦勒王,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疯狂。

“父王,儿臣等这一日很久了,现在该您退位让贤了。”

瓦勒王面沉如水,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居然在这个时候逼自己退位。

他气得牙痒,牙咬切齿道:“你这个逆子,你怎么敢?”

大王子晃了晃手中的刀,虽然露着笑,但这样的笑意根本没有达到眼底,甚至带了怨恨。

“儿臣为何不敢?儿臣都没了继承权,这不得另想他法吗?说到底,这都是你逼我的。若不是你,我们父子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瓦勒王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般无耻,自己战败受罚,居然还能赖到他的头上。

他大喝一声,“你敢!”

说着巴掌高高扬起,想要如往常一般,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个耳光,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

然而这个耳光并没有落在。

取代响亮巴掌声的,是一道刀入肉的声音。

一旁的宫女吓得尖叫声冲破了房顶,所有的大臣都噤若寒蝉,惊恐地看着大王子。

而大王子嘴角挂着笑,转过身,满脸是血地看着朝臣,“如今我成了瓦勒的新王,你们还不行跪拜之礼?”

朝臣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瓦勒王的头颅还在地上躺着,睁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死前的不敢置信。

他至死都没想到,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儿子,会弑父夺位。

大王子见没人说话,提着滴着血的刀,一步一步走进离他最近的大臣,轻声问道:

“你觉得孤是瓦勒的王吗?”

满堂鸦雀无声,即便它的声音不大,也足够所有人听清。

被问那人战战兢兢道:“你这般弑父……”

然而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大王子一刀抹了脖子。

这人倒下后,大王子没看一眼,抬脚扩过对方的尸体,走向下一个人,同样问道:“你觉得孤是瓦勒的王吗?”

这人再也不敢多言,当即跪地高呼道:“王上英明神武,千秋万载!”

大王子这下满意了,随后视线扫过其他人。

这些人即便再蠢,也知道如今大局已定。大王子这几百人若是放在以前,想要夺位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但巧就巧在西州人来攻城,城内所有守兵都被派出去守城门了。

他们这些人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朝臣们任命了,大王子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瓦勒的王。

而他当上王的第一件事,不是为曾经的自己,或是为现在的王城复仇,而是亲自出城提出议和之事。

这一场攻打瓦勒王城的仗,是所有战斗中最短的,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结束了。

云舒在大帐之中接待了亲自来和谈的大王子。

大王子一见云舒便行了个臣子的礼。

“臣桑尼亚拜见西州夏王殿下。”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