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未来首辅的夫郎 第50章

“过了,过了,如果你这般还不过,那岂不是没有过的人了。”毛县令笑眯眯的看着段锦,接着用扭头看向左右的书生,朝着他们道:“刚才你们和本官一起,可有发现不符合规矩之处?”

两人连忙拱手作揖,接连道:“未曾有,这位小兄弟实乃天纵奇才,他说言皆是书上所写,未有丝毫的偏漏。”

说罢,两人的视线看向段锦,眼神当中的羡慕怎么都藏不住,若是他们有这般的天资,何故这般年纪还卡在这个份上,早就飞黄腾达了。

毛县令很满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去看面色苍白如纸的段耀祖,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厉声呵斥道:“你呢?!眼下证明了段锦是无辜的,你可还有其他证明,能够证明他作弊,若证明不了,那你这就是诬陷,可是要被罚板子的!”

段耀祖再怎么蠢也明白在刚刚段锦背诵出那些东西的时候大势已去,他是真不知道段锦这个怪物是真的可以背诵出那么多东西出来,此时被毛县令这样一恐吓,他立马就慌了神,直接就跪了下去,不停的朝着毛县令磕头,“大人我错了,我刚刚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大人饶了我。”

毛县令冷哼一声,不顾他的哀求,直接道:“你现在知道怕了,那你刚刚咄咄逼人,污蔑对方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进退?”

段耀祖慌了神,抬头看向毛县令,眼里带着哀求。

毛县令却像是看不到他的狼狈一般,直接给他判了刑,“段耀祖状告段锦舞弊一案,查明乃段耀祖污蔑,然科举事大,不得为尔等夹私报复的工具,故从重责罚。今判,段耀祖打板二十,罚抄纹银五两给段锦作为赔偿,关押三月,以儆效尤!”

段耀祖绝望,在被拖下去之前还在喊着饶命,可是没人能救得了他。

段锦看着段耀祖被拖下去,听着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心里不为所动,转身朝着毛县令拱手做礼,温和道:“多谢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毛县令抬手让他止住,看着下面沉稳的段锦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顾忌周围的人,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让他今后谨言慎行,不要再闹出这样的误会。

段锦听训,转身离开。

眼看着段锦走了,段宁几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他走得都有一段距离了,几人才匆忙跟上。

段锦领头带着众人,在围观群众惊愕羡慕的目光当中,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县衙门口。

毛县令盯着段锦的背影,朝着旁边的衙役吩咐了一句,“待这罚银收上来,直接送到他们府上去。”

“是,大人!”衙役领命,同时心里很高兴,心想又能收一笔外快了。

毛县令吩咐完,盯着人离开的背影心里起了思量,他不知道段锦今日的高调是因为被人污蔑心里有气,所以想要高调形式打众人的脸。还是因为上次他告诫两人之事,他们并没有询问赵夫子详情,所以依旧不知天高地厚。

毛县令思索间觉得这两个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答案,他对于这个晚辈也颇为喜爱,觉得自己该找个时间问一问了。

段锦几人离开衙门,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后便乘着接他们的驴车回去了。

在段锦走后,刚刚在衙门见识了全过程的人便把段锦的神异之处给散播了出去,段锦的天才之名在整个县城里传开。

等将同窗一个个被送到家,段锦和林洛才最后到了家里。

林洛看着有些疲倦的段锦,也没有细问他今日做的这出是为了什么,只是朝着他道:“我们先烧水洗澡,吃完饭之后休息,剩下的事明日再说。”

段锦点头,他去烧火热水洗澡,林洛准备晚上的食材。

等到洗完澡,吃完饭晚饭,两人便休息了。

*

第二日。

段家人还在苦苦的等待去考试,本来在昨晚就该回来的段耀祖,可是怎么等都不见人回来的踪迹。

卢珍珠有些担忧,却也觉得大孙子该是考完之后拿着钱去城里潇洒了,于是这担忧中便带上了几分埋怨。

卢珍珠的儿媳郑桂兰却没有多想,我觉得她儿子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应该就是出事了?毕竟她给的钱也只够在城里住宿和吃饭,想要去城里玩乐那是不成的。

就在郑桂兰想着要不要请人去城里找找时,院门被人给敲响了。

郑桂兰以为是自己儿子回来了,连忙上前去开门,结果却见到外面站着一个衙役,郑桂兰被吓了一跳,险些惊叫出声。

衙役不耐烦的看着她,直接道:“这里是不是段耀祖家?

“是,是。”面对凶神恶煞的衙役,郑桂兰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跟着应和说是。

“那行,我今日过来是让你们家里交罚金的,一共五两银子,赶紧凑齐拿给我!”

“什么?!”郑桂兰惊叫出了声,难以置信道:“官爷,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家里没人犯事,怎么就要交五两的银子?”

衙役嗤笑一声,只以为她要推脱抵赖,直接道:“你说段耀祖是你家孩子,那你可知他昨日在县令大人面前污蔑别人科举舞弊,这是对他的惩罚。”

本来被罚钱就够让郑桂兰心惊的,此时听到竟然是因为自家儿子污蔑别人科举舞弊,顿时就惊叫了出来。

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他们看见衙役过来也是一惊,等问清楚衙役是来收取段耀祖的罚款,且段耀祖现在还被关在了牢里,众人更是无比的震惊。

衙役看着众人只是哭泣,没有半分要交钱的意思,又恐吓道:“这是县令老爷的命令,如果你们不交,那怕是见不到段耀祖了,他如今还被关在牢里,你们也不想去见他了吗?”

郑桂兰大惊,连忙去求自己的婆婆。

卢珍珠也是疼自己的孙子的,此时听着这话心里也是绞痛,但给那么多钱她更难受,又缠着衙役商量这钱能不能少给一些。

衙役摇头,不管他们如何哭求,依旧不为所动,只说这钱是必须给的。

众人正在喧闹,段家的当家人段武急冲冲的赶了回来,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布满皱纹的脸上全是惶恐,直接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是地里刨食的,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还请大人同我们仔细说说。”

衙役不耐烦,但是想着要早点回去交差,便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个明白,最后道:“我劝你家小孩将心思放在正道上,别人是光明正大的考试,这般神异之人旁人都要恭维,唯有他嫉妒心起污蔑别人,做下这等恶事简直就是害人害己。”

听着衙役说完,段家人已经吃惊的合不拢嘴了。

卢珍珠眼里涌动着怒火,她不明白为什么段锦这个小畜生这般厉害,不仅让她孙子吃了亏,还传出了这般好的名声。

段武则是目光呆滞,眼里生出了几分懊恼,按照段锦这般神异,若是还和他们亲近,那他光宗耀祖之日便是他们翻身之时,只可惜错过了。

衙役看着他们站在原地不说话,不耐烦的道:“你们不要再磨蹭了,我这里还有其他事,没有功夫和你们在这里拖延。”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看向了当家人段武。

段武接收到众人的目光,一咬牙道:“是,还请大人等等,我这就出门凑钱去!”

半个时辰之后,段武拿着钱回来了,心疼的递给了衙役。

在段家人肉痛的神色当中,衙役拿着罚款离开了段家,然后朝着段锦家里走去。

等到衙役离开,卢珍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扭头朝着段武询问道:“当家的,你去哪里借的钱?”

五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小数目,对于这个村子里的人来说更是,他们也不认识什么富裕的人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钱给借到了。

段武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我把家里的水田抵押了一亩给保长,临时借来的钱。”

“什么?!”卢珍珠一屁股坐到地上,恨声道:“这怎么行啊!一亩水田少说也能卖十两银子,你怎么就五两银子卖了?”

段武被她喊得心烦,不耐道:“不抵押给别人换钱,那耀祖怎么办,你没听大人说,耀祖现在还在衙门里关着吗?”

卢珍珠向来都疼自己的这个孙子,可是现在这个孙子让家里损失了一亩水田,她似乎也不那么疼他了,只觉得这钱是真的糟蹋了,还不如不救他,只顾着哭喊道:“可是,这也不能拿田地去换啊!”

*

在段家众人哭天抢地的争吵当中,衙役拿着收来的那五两银子,一路询问到了段锦家里。

彼时,林洛已经起了床,简单的洗漱、吃了早饭之后,在做工的人都来了,他便开始检查这几日他不在时做出来腐乳。

段锦则是去书房,将这几日的经历以及错漏的地方写了下来,作为笔记准备等去赵夫子那里时再询问疏漏的地方。

就在众人都有事做时,王狗蛋就守在门口看门,眼看着衙役朝着他们这里来了,他先是有些吃惊,然后急冲冲的跑了进去,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东家,有官老爷过来了。”

林洛正在查看制作好的腐乳,遇到成色不错的就夸奖两句,遇到不行的就搬出来再想办法。

听到王狗蛋的叫嚷声,林洛还有些疑惑,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跟着走了出来,然后看着左右打量的衙役,直接道:“不知道大人来做什么?”

衙役面对林洛,不复刚刚在段武他们面前时的嚣张,此时显得谦卑得多,客气道:“小的奉大人之命,去段耀祖家里取了罚银,特地过来交予段公子。”

林洛闻言,连忙将人请进去喝茶,又让人去把里面的段锦给叫出来。

面对段锦时,那衙役越发的客气了,毕竟昨日里段锦的神异他都看在了眼里,他觉得眼前这位就是文曲星下凡,指不定哪天就考中了状元,成了当地的大官,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存在。

段锦对人倒也不倨傲,不卑不亢的谢过了他的辛苦,在从他手里把银钱接过来,同时也给了他二十文钱作为幸苦费。

衙役推辞不要,段锦却是再三要给他。

这样轮番来了几次,最终衙役还是勉强收下了,客气的和段锦道别便离开了。

等到衙役离开之后,以王狗蛋为首的人都发出了感叹又崇拜的声音,“老大,你真的很厉害,居然有官老爷来给你送钱。”

段锦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勾了勾唇角,很快便道:“这不是给我送的钱,而是补偿我的钱。”

几人似懂非懂,想要继续询问,段锦却是带着林洛进去了。

众人看着两人往后院去,也不跟着,只是抓了抓脑袋,觉得他们这老大越来越难琢磨了。

两人来到书房,段锦将手里的银钱交给林洛,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邀功道:“钱都给你保管。”

林洛看着手里的钱,再看看似乎格外欢喜的段锦,点了点头收下了,“嗯。”

林洛将这钱放在衣兜里,准备一会儿就拿去放在盒子里,之后看着段锦,还是把昨日里就想要问的事情问了出来,“你昨日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那么高调?”

段锦对上林洛好奇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然后道:“一来,我是想要教训教训段耀祖,你知道,他向来和我不对付,我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子。”

林洛点头,这点他能理解,因为上次段耀祖找段锦麻烦,他就站在段锦旁边,按照段锦这小气的脾性,他找到机会就要报复回来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段锦看着林洛点头,继续道:“二来,我估算了一下,我扬名的好处可以帮我们一些忙,于是就没有收着。”

段锦看着林洛轻轻皱起来的眉,以为他不赞同自己的想法,继续道:“你放心,我心里有分寸,我估摸着赵夫子之所以被人算计,除了他天资卓越之外,另外一个便是帮人出头结了仇。我只是帮人,没有和人结仇,即便是有人嫉妒我,也不会花那么大的功夫来设计我,甚至会因为有求于我从而来巴结我。”

林洛不是很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段锦既然这般说了,他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便也没有多问,点头算是应下了。“那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我不懂这些,帮不上你的忙,你自己心里有数,知道轻重就行。”

段锦朝林洛扬起了一个笑容,伸手拥抱住了林洛,幸福道:“没关系,我会把我们两个人的事都想了的,只要你一直都能陪在我身边就行了。”

林洛摸了摸段锦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想着晚上要不要给段锦弄个鱼吃,他一天天想那么多事情,实在是有够费脑子的。

之后,段锦又休息了两日,他便又去赵夫子的学堂上课了,毕竟这童生试分为两场,一场是二月份这场县试,还有一场便是四月份的院试,两场全过才算是全部完了。

这次只是考了一场,还不确定过没有过,赵夫子对他们也没有松懈,于是便准备接着上课。

段锦上课,林洛继续做生意。

腐乳生意进一步扩大,因为天气变热,林洛开始盘算在段家旁边建造一个大一些的工坊,以便更加方便的做腐乳。

林洛心里有了想法,先是花了几天的功夫将自己的需求写下,然后画了大概的设计图纸,然后去保长家里准备让保长家给介绍一下靠谱的工匠。

林洛去保长家里时,他们家里依旧飘荡着豆浆的香气,只是做工的人没有刚开始那么多了。

至于为什么,林洛也知道大概,这豆腐本来就不是什么难制作的东西,他来这里时之所以能把摊子铺开那么大,全是占了先机的便宜。

那时候这方子只有林洛一家知道,别人如果想要知道,那只能通过林洛这里才行,偏生林洛是个不给的,那想要方子的人只能像张三一样偷窥,苏城一样强迫,亦或者自己琢磨,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但是,在林洛将方子给交了出去之后,每户人家都有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难保不想传给别人,更何况这方子还那么简单,所以一下子传播出去也不是什么特别让人惊讶的事。

这个冬天过了之后,除了林洛原先教导的那几家之外,陆陆续续又出现了不少的人家开始做豆腐,弄着众人的竞争压力开始变大了几分,他们的生意自然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好。

眼看着林洛过来了,保长家里的其他人还有些诧异,不过对他还是十分热情的。

“林哥儿,你怎么来了?”保长大儿子段周迎上来道。

林洛笑了笑,语气客气,“我准备起新屋把工坊搬过去,所以想要找保长帮忙介绍一下人。”

旁边围观的段家人都有些羡慕,段周的媳妇更是凑了上来,看着林洛期待的道:“林哥儿,你这腐乳的方子卖吗?”

她的话音才出,周围的空气便安静的几瞬,也没有人开口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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