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又被小替身拿捏了 第36章

祁奚再次睡着了,这回没有那么快就醒,傅檐川坐到旁边的沙发里,静静注视着他。

病房里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过了多久,祁奚突然呢喃着在说什么,他听不清又到了床边,发现祁奚说的是梦话,凑近到唇边才听清了一两句。

“救命——”

“不要杀我!”

不知道梦到了,这么喃着突然哭起来,小声地呜咽,眼泪从眼缝里冒出来盛在眼窝里,像是难过到不行。

“祁奚?”

傅檐川轻轻叫了一声,想将他那汪眼泪抹掉,睡着的人却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抱住了他的手不放,喃喃喊着“妈妈”。

“没事,睡吧。”

祁奚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嘴里的话变成了,“檐哥,你不要离开我,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好不好?”

病房里只留一盏微弱的夜灯,映得祁奚的脸也朦朦胧胧。

傅檐川僵着弯腰的动作,他活到现在身边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祁奚这样不需要防备,不需要猜忌,不需要怀疑,简单纯粹地对他绝对信任依赖。

他把祁奚抱着的手抽出来,祁奚立即摸过来找,还委屈地又梦呓起来。

“檐哥,你不要我了!”

“我不走。”

傅檐川脱了外套,挤到不算太小的病房上,将人拥进了怀里。祁奚立即寻着他的体温贴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手,像那只手什么时候许给了他。

“你怎么这么笨,我人在这里,不知道抱我?”

祁奚不知道,他还抱着傅檐川的手啃了一口,像是在确认是不是真的。

傅檐川不知道他是靠什么确认的,啃完就满意地亲在了他手背上,露着笑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房,敲门没有回应就直接推门,门刚开一条缝,他就看到和祁奚睡在一张病房上的傅檐川。

病床比起一般公立医院要大一些,但也没有大到哪里去,两个成年的男人挤在上面,只能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不敢去猜被子盖住的下是什么画面,连忙当作什么也没看到,退出病房,候在外面。

过了两分钟,傅檐川来开了门,衣装整齐,戴眼镜眼镜,仍然是那个冷静克制,气场强大的傅总,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但他还是不敢直视,低着头进去给祁奚做检查,需要掀开被子时他小心翼翼,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痕迹。

终于检查结束,他向傅檐川汇报,“已经比昨天好转了许多,好好休息就行,千万不要着凉了。”

最后这一句是他最大程度的提醒,傅檐川什么表情也没有,对他看了一眼就算听到了,他不敢再多说,低着头走了。

医生走后祁奚醒了,睁着一双眼睛在病房里转。

傅檐川昨晚好不容易让他吃点东西,可在睡之前全吐了,走过去问:“想不想吃东西?”

祁奚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地叫了声,“檐哥。”

傅檐川站到床边,祁奚立即坐起来扎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他把被子扯起来给人裹,然后说:“你的猫都没你这么会粘人。”

祁奚理直气壮地“喵”了一声,他无奈地低头,比猫还粘人的人病怏怏地对他笑起来。

他就这么让人抱着一动不动,直到权叔来了。

权叔进门看到这一幕笑了,“先生,我早上熬的小米粥,小祁先生胃着了凉,多少喝点。”

祁奚还是抱着傅檐川不放,挪了一只眼睛去看权叔,拒绝地说:“不想吃。”

权叔哄他,“先生从昨晚到现在也没吃饭,你们一起吃点。”

祁奚立即抬头盯向了傅檐川,责备他,“檐哥,你不吃饭,会像我一样生病,快去吃!”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傅檐川捏了捏他的脸,“你不放手我怎么去?”

祁奚终于把手放开,傅檐川先拿了他的外套让他穿上,才去接权叔盛的粥,坐到床边自然地给他喂过来。

他也自然地享受起了傅檐川的伺候,张嘴吃了一口,傅檐川再喂过来他就说:“不是我们一起吃?”

傅檐川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没规矩的事,祁奚直直地盯着他,像是他不吃也不肯再吃,最终他把勺子喂给了自己。

祁奚夸道:“这样才乖。”

权叔震惊得瞪了瞪眼,嘴角不由地挂起了笑,悄悄退出了病房。

他是看着傅檐川长大的,傅檐川说起来一出生就是偌大傅家的继承人,实际从来没有像普通孩子一样的童年,许多时候傅振荣的教育方式,在他看来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而是把傅檐川当成了一个名为继承人的机器。

真正让他觉得傅檐川可怜的,是在傅振荣的教育下,傅檐川似乎也认可了自己只是一个作为继承人的机器,摒弃了许多正常人该有的情绪与感情。

他从来没有见过傅檐川像现在这么像个真正的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像祁奚这样,把傅檐川从那高高的权位上拽下来。

过了半小时,傅檐川终于从病房出来,看到权叔说:“我出去一趟,你看着他。”

“是。”

权叔看着傅檐川离开,大概知道傅檐川要去哪里,傅檐川在医院从昨天守到现在,发生了什么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当年秦辉死的时候,傅跃江就差点被傅檐川送走,是傅家的一众长辈和傅振荣阻止了。这些年傅跃江不知敛,反而总是故意与傅檐川作对,傅檐川已经忍了许多年。

傅檐川先回去洗澡换了身衣服,再才到傅跃江家。

傅跃江的父亲是他九叔,叫傅琮,在傅家兄弟姐妹年龄最多差了30岁的家庭,傅琮只比傅振荣小了四岁,从小跟在傅振荣身后,傅振荣的夺权争夺中也站了傅振荣这边。

所以,傅檐川比起其他叔伯姑姑,和傅琮要亲近一些,傅跃江与他算得上是一起长大。也正是因为这样,傅跃江才有机会接近秦辉。

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傅檐川下车直接走进傅跃江家,一起来的助理跟在后面,连头也不敢抬。

他是傅檐川的生活特助,帮傅檐川处理工作之外的许多杂事,对傅檐川算不了解,但傅檐川鲜少把脾气露到表面,可今天给他打电话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

傅檐川进门,首先见到的是傅琮的情人。

傅跃江父子俩可以说一模一样,傅跃江在外面玩,傅琮一个接一个的情人往家里带,孩子生了三个,却没有一个人让他真正安定下来。

“傅、傅总!”

情人见到傅檐川吓得像猫竖尾巴一样直竖起来,傅檐川看也没有看他,往里进去。

傅琮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躺在沙发里抬眼望了望他,“檐川,跃江那小子又惹你了?”

傅檐川坐到傅琮对面,助理连忙上前往中间的茶几摆出一张机票。

傅琮瞥了眼机票,又看向傅檐川问:“什么意思?”

“傅跃江整天闲得很,正好有个项目需要人去考查,今晚的飞机。”

机票的目的地是一个常年战乱的贫穷小国,不说生活水平,连安全都无法保障。

傅琮笑了一声,“去这种地方和送死有什么区别!这么多年过了你对秦辉的事,还没消气?”

傅檐川不说话,眼睛漫不经心地瞥着傅琮,不说另外的两人,连傅琮也被他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寒。

傅琮坐直起来,带起了几分感情说:“怎么说跃江也我儿子,是你哥,你让他去那种地方不如直接弄死他,不然他要是死了,我连尸都没法给他收。”

“九叔,你真的关心他,早该在秦辉还活着时阻止他,我已经给他五年了,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傅琮沉默地审视了一番傅檐川,不理解地问:“是因为昨天的事?为了你的那个小情人?”

“别把我当作你们一样的人!”

傅檐川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着傅琮,“这件事谁来说都没用,除非你叫傅跃江去给秦辉陪葬。”

傅琮一时间说不出话,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连亲情也不顾的傅檐川护成这样。

外面突然响起车声,过了片刻醉得连路都走不稳的傅跃江进来,看到傅檐川毫不在意迎上去。

“傅总,你来找我算账的?”

傅檐川不想与傅跃江多说废话,越过去要走,却被傅跃江一把抓住。

“傅檐川,你不给秦辉报仇?有种你弄死我,不然下次我见到你的宝贝小替身,照样弄他!”

傅跃江越说越放肆起来,“要不让他也像当年秦辉那样跟我?他看起来比秦辉还要好欺负,不知道被我——”

傅檐川一拳向傅跃江挥过去,傅跃江蹿出了好几步才摔在地上。

下一刻,傅跃江像疯了般爬起来,向傅檐川冲过去。

“跃江!”

傅琮上前拉都没拉住,但傅跃江醉得太厉害,这一拳被傅檐川接住,还顺势被掼在地上。

傅檐川蹲下来用膝盖压住他的胸口,一手掐到了他的脖子。

屋里的另外几人都被傅檐川吓到了,傅檐川的眼神是真的想杀了傅跃江。

“傅跃江。”

傅檐川冷声地开口,“你死了秦辉也不会复活,这辈子你都欠他一条命!”

傅跃江像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狞笑起来对傅檐川怒吼:“明明是你!秦辉他妈连做梦都叫的是你的名字,他卑微得怕你发现他对你的心思,什么都愿意做!你知道吗,就在你忙着要和乔野出国的时候,他就在你房间的隔壁,像狗一样跪在地上被我旰!”

傅檐川冷不防笑了,像看一条垂死挣扎的虫子一样看傅跃江。

秦辉死后,傅家的所有人都看出来,傅跃江后悔了,只有傅跃江自己在自欺欺人。

他突然放开傅跃江站起来,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傅跃江诛心地说:“秦辉对你从来没有过一丝感情,到死都恨你。你想赎罪最好一辈子别再回来污染他在的这片土地。”

傅跃江突然没了动静,如同尸体一般躺在那里。

傅檐川跨过他走出去,到了门口时终于听到他崩溃的哭声。

傅琮过去把傅跃江从地上拽起来,可一松手傅跃江又倒下去,像真的只剩下一具躯体在这里。

过了好半晌傅跃江终于看到了他,绝望地对他哭诉:“爸,我看到秦辉了,他说他不想见到我,让我别去找他!”

傅琮胡闹了半生,看着他的傅跃江的模样,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一丝后悔。

就像傅檐川说的,如果他当年当好一个父亲,没有不把傅跃江做的那些事不当回事,傅跃江和秦辉是不是就不会闹成这样的结局了?

傅檐川回医院的路上,接到了好几个傅家人打来的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傅跃江说情的,他全部都挂了。

回到医院权叔就走了,他进去病房,祁奚正坐在床上拿个本子画画,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

祁奚专注得没注意到有人进来,直到傅檐川坐到他对面问他,“画的什么?”

“檐哥!你回来了!”

看到傅檐川的瞬间祁奚的眼睛笑起来,把他的画转过去给傅檐川看,“我画的是一个漫画,一颗迷路的小土豆,他遇到了一只霸王龙,霸王龙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看小土豆找不到家,就和小土豆做朋友,然后他们一起在森林里快乐地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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