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菜吃完。”
“你好烦!”
祁奚嫌弃地转到另一边,坐的是黄诗琳。
作为全工作室最敢脑补的老司机,黄诗琳不怕死地说:“祁奚老师,你平时都是这么撒娇的吗?”
“你也好烦!”
祁奚现在胆子大了很多,但被别人调侃还是瞬间红了耳朵,低下头去把脸几乎埋进了自己碗里。
黄诗琳说完才意识到她也调侃了傅檐川,以为傅檐川至少要给她一个眼神杀,结果傅檐川根本没理会他,把祁奚推起来温柔地说:“别沾到了脸上了。”
她悄悄瞥过去,被傅檐川的眼神震惊到了。
平日在工作室傅檐川还是很克制的,而且看其他人总是毫无波动的冷漠神情,她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清傅檐川看祁奚的眼神,温柔到了她能想象的极致,一时间想不到究竟要有多爱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傅檐川旁若无人地用手去擦祁奚的脸,检查有没有沾到调料,指腹有意无意抹过祁奚的唇。
祁奚被一桌人盯着,不好意思地推开了傅檐川的手,“没有,你不要摸了。”
顿时,两人凭实力让一屋子人的包房气氛暧昧起来,让人想看他们不是,不看也不是。
程述作为在场最年长的人,适时地举着酒杯站起来,“这一年多大家都辛苦了,程某在这里感谢大家的付出,预祝我们票房大卖!”
气氛终于被拉回正常,祁奚也去碰杯。
傅檐川没打算喝,他起身是为了阻止祁奚喝,但他没拦住,祁奚碰完杯就一口喝光了。
祁奚喝完就吐起了舌头,他第一次喝多啤酒,没有他想的好喝。
傅檐川看过来问:“怎么样?”
他回答地说:“有点苦,但是又有点甜。”
傅檐川没怎么喝过啤酒,但不是完全没喝过,不信祁奚说的有点甜,拿了他的杯子,给他又烫了蔬菜,“吃点东西压一压。”
祁奚听话地坐下去,他倒不是不喜欢蔬菜,可有肉的时候还是更喜欢吃肉,但傅檐川盯着他,像是他不吃就不肯给他吃肉,他只好乖乖吃了。
酒这东西一旦开了头就没有停的,和傅檐川喝酒的机会对桌上的大多数人来说千载难逢,有大胆的端着杯子过来敬傅檐川。
傅檐川不想喝,结果祁奚跟着起哄,也举起杯子敬他,“傅总,来嘛!我也敬你,你也辛苦。”
他问:“我哪里辛苦?”
祁奚说不出来,硬逼他喝地说:“这就只是喝酒的理由,哪有你这样非要问清楚的,快喝!”
傅檐川无奈地喝了,祁奚又跟着他一口干了,眼见着脸开始变红。
有一就有二,祁奚今天不知是从中找到了什么乐趣,一杯接一杯地劝他喝。
好在过不久他点的菜来了,才打断了这轮敬酒。
“怎么看着和之前的不一样了?”
有人发现新上的菜明显精致新鲜了许多,其中一个盘子上还有附近五星酒店的标识。
程述一下明白过来,傅檐川点的菜是五星酒店的厨房送过来的,还特意换了火锅店的盘子,结果服务员粗心忘掉了一个。
他没有说破,还帮着揭过了这个话题,不管傅檐川什么心思,好东西不吃白不吃。
祁奚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吃着傅檐川终于肯烫给他的肉夸道:“傅檐川,你烫得越来越好了,比刚才好吃了!”
同桌另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同事接道:“我怎么觉得是新点的肉比较新鲜?果然傅总的面子就是不一样!”
祁奚瞪着原来如此的眼神向傅檐川看去,又端起酒杯说:“敬傅总的面子。”
傅檐川看出祁奚已经开始醉了,抓住了他的杯子不让他喝,结果祁奚抱着他的手上嘴,喝完还指着他的杯子说:“傅总,我喝了,该你了。”
他对着祁奚非要他喝的眼神,喝了,然后将他和祁奚的杯子一起拿开,“好了,再喝你回不去了。”
“不要,黎园老师,我们来干杯!”
祁奚像只泥鳅一样从傅檐川面前滑出去,抱着瓶子向桌对面的同事跑去,却半路被人拉住。
“祁奚老师,你不跟我喝吗?”
“来吧!干杯!”
祁奚豪迈地拿瓶子去碰,碰完直接喝起来。
傅檐川很想把人揪回来,他不明白祁奚和这些人喝得这么起劲做什么,动画完成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了。
可他想到祁奚以前和他说,除了谢洄没有别的朋友,他又不舍得这会儿去扫祁奚的兴。他知道祁奚今天很高兴,应该是看着自己的画变成完整的动画,充满了成就感,而这些人是和祁奚一起共事一年多的伙伴,大概也和朋友一样了。
“傅总,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歌词是怎么能凭爱意将月亮私有。”
程述盯着傅檐川忍不住开口,傅檐川视线向他转过来,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从傅檐川一直以来的行为,他大约能猜到傅檐川的心理,也知道对别人感情的事外人没资格插嘴,但他惜才,还是和傅檐川说:“有的人注定了会光芒万丈,你非要想把月亮藏起来就太自私了。”
傅檐川没回程述的话,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了回答:“我只希望他开心,无论是做天上的月亮,还是我手里的明珠,他选的我都不会阻止。”
“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最后,桌上的人醉了一半,包括祁奚,傅檐川也喝了酒,回去时是司机来接的他们。
傅檐川搂着要飞出去,但因为没有能量飞不起来的祁奚出去,可是到了车门前祁奚却不肯上车,坚持地说:“我要飞回去。”
他干脆地把人抱起来,顺着说:“你现在能量不足,回家补充了能量再飞。”
“哦。”
祁奚瞬间听话,搂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上去,是真的咬,他疼了嘶了一声,坐进车里。
等车开出去,他降下了隔板才捏着祁奚的唇问:“你在做什么?”
祁奚不肯坐好,又往他身上爬过来说:“我要补充能量。”
傅檐川用安全带把他捆回去,再凑近了问:“什么能量?”
“傅檐川的爱。”
祁奚脱口而出,傅檐川是想逗一下这个小醉鬼,反倒自己被哄得心脏乱跳,他握着祁奚的脖子将人按在椅背上,极近地凑过去说:“我要怎么爱你?”
祁奚眨了眨,脑子还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手已经本能地向傅檐川伸过去,主动地咬到了傅檐川的唇说:“给我灌输你的能量。”
“那是什么?”
“这个。”
祁奚说完勾着傅檐川的脖子吻上去,车座之间有扶手,不方便他们做更多,傅檐川不想被醉鬼弄得下不了车,克制了一路。
好不容易回到家,他本来打算先带祁奚去洗澡,可给浴缸放好水,祁奚怎么也不肯进去。
“奚奚,先洗澡。”
祁奚身上一件不挂,四肢都卷在傅檐川身上说:“我不洗,反正等一下还要洗。”
“这可是你说的。”
傅檐川笑了,祁奚用着颜色至极的动作挂在他身上,却一本正经地回答:“嗯,快点给我能量。”
他托起祁奚终于吻过去,下面的手顾到了另一边,祁奚倏地推开他。
“有怪兽在咬我!”
傅檐川觉得怀里的醉鬼就是在折磨他,沉默地把人抱出去。
到了床上,祁奚躺下去一眼不眨望着他,就在祁奚的视线里他拉开领带,一颗一颗解衬衣的扣子。解完最后一颗,祁奚忽然蹭起来扑倒他,反坐到了他身上,手掌压着他的胸口说:“傅檐川,你在勾·引我。”
他没想到祁奚喝醉了还有这一面,承认地说:“是,你上勾了吗?”
“上了,所以我要对你霸王硬上弓。”
傅檐川不知道他要怎么上,一动不动,结果祁奚扯下了他的领带,连自己的手一起送过来,“你快把我绑起来。”
“不是你要对我霸王硬上弓吗?”
祁奚才反应过来,“对哦,那我把你绑起来。”
傅檐川觉得这新鲜极了,配合地问:“怎么绑?”
祁奚研究了半天,让傅檐川双手放到身后,用领带把小臂紧紧地绑在一起。
傅檐川没料到祁奚是真绑,绑好后手臂一点也动不了,更没料到的是祁奚绑完又自己躺回去,脚伸过来勾在腰上,水漉漉的桃花眼望向他说:“傅檐川,快点。”
傅檐川要疯了,下意识想用手却挣不开,只得这么俯下去,抵着小坏蛋的唇说:“奚奚,起码给我打开拉链。”
祁奚好似明白了地点点头,“那你好好做,奚奚哥哥满意了就奖励你。”
看着祁奚骄傲得意的模样他是真要疯了,咬到了引诱着他的唇问:“小色鬼,你去哪里学的?”
“漫画里。”
“什么时候也给我看看?”
祁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还认真地想了傅檐川的提议,立即要起身去拿漫画给傅檐川看。
傅檐川手不能动,直接用重量把人压回来,“想去哪儿?”
祁奚单纯地回答:“你不是要看漫画吗?”
“不是现在。”
傅檐川觉得祁奚就是打算弄疯他,动不了手只能挤开祁奚的膝盖,严密地贴下去,下面的人终于乖了,主动找着他的唇吻过来,然后眼神迷离地向他望来。
他趁机哄道:“奚奚,给我解开。”
祁奚不知对这状况哪里满意,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解,继续。”
傅檐川只能这么继续,手到最后都没被解开。
不过后悔的却是祁奚,他哭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厉害,最后求饶地要给傅檐川解开,傅檐川都不肯,还要他自己抱着他,故意地问他“奚奚哥哥满意了吗”,可他连一字都说不出来。
洗完澡祁奚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他穿好睡衣抱着枕头要回自己房间。
傅檐川连忙把人按回了床上,死死地箍住道歉,“奚奚,我错了。可是是你先绑住我的,我的手都勒红了。”
祁奚没有醉得什么都不记得,转过去傅檐川就给他看被勒红的手腕,他瞬间心软了,“我下次再也不绑你了。”
傅檐川这会儿终于能随意地抱过去,将人揉在怀里回答:“我不介意,你喜欢的我都可以。”
祁奚连忙否认,“我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
“你不那么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