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疯了言情文男主 第21章

叶簌簌一愣,随即抿了抿唇,她还是忍不住问:“你真拿了人家的鸡蛋?”

她说的是拿,而不是偷,这让孟梨心里好受多了。

孟梨道:“真不是我拿的,我可以发毒誓。”他记得,古人很忌讳发誓的。

“我当然信你,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叶簌簌像是松了口气,冲着孟梨笑了笑,话一下子就说开了,气氛也活跃了不少。

“你还生着病,谁让你冒雨出来找我了,你也不带把伞。”

孟梨心想,那我也得有伞拿啊,他默默填柴火,望着明火,道:“你没事就太好了,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以往山上跑,要是遇见危险怎么办?”

常衡也道:“是啊,叶姑娘,实不相瞒,方才贫道来时,就隐隐嗅到了妖气。”

“妖气……?我倒是没察觉,是什么妖啊?”叶簌簌来了兴致,二人就当着孟梨的面,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聊了起来。

他俩好像特别投缘,光是这么个小小的话题,都能扯好多东西出来。

更巧合的是,叶簌簌自认为才被狐狸精坑骗过,现在恨狐狸精恨得咬牙切齿,正好跟道长不谋而合。

双方聊着聊着,又开始以如何野外降妖,遇见妖物伤人了,又要如何救人,由此引申了十几个话题。叶簌簌能言善道,天南地北胡侃起来,那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道长总是面带微笑,很耐心地解答她的问题。

孟梨也想参与进去,可怎么也插不上话,呆头鹅一样,一时看看道长,一时又看看叶簌簌,最终只能默默往面前的火堆里添柴,肚子饿得咕咕乱叫。

看得小系统急得要命。

直到嘭的一声,火堆里不知道烧到了什么,突然就炸了,孟梨下意识往后一躲,再一睁眼时,就看见道长已然抬臂挡在了叶簌簌面前,雪白的里袍上,都沾了些火星子。

道长坐在中间,也就是说,火堆爆炸的一瞬间,他既能护左边,也能护右边,但不知道道长是不是左撇子的缘故,他第一反应是护住了左边的叶簌簌,完全忽略掉,离他更近一些的孟梨。

叶簌簌极其紧张,连忙抓着道长的手,问他有没有烫伤。道长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轻轻拂掉了衣袖上的灰尘。

“道长哥哥,你没事就太好了。”她这才大松口气,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转头问孟梨,“孟公子?你没事吧?”

孟梨被炸了一脸灰,衣袖也被烧出几个窟窿来。

整个人懵懵的。一时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刚刚被炸懵了,还是发觉道长第一反应护得不是他,而有些发懵。

“你的脸,这里……”叶簌簌指了指,示意孟梨擦擦。

孟梨就抬起衣袖擦了几下,叶簌簌见状,就问他:“我上回给你的手帕呢?你没带身上?”

手帕?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当时不小心弄到了血,他本来打算洗洗再还回去的,结果回去就病了,应该还在怀里。

伸手一掏,果然还在。

“我回头洗干净了还你。”孟梨有些不好意思,他记得,古代女子的手帕很珍贵的,不轻易借人的。

可叶簌簌却说,手帕她多得很,这条就送给孟公子了。

孟梨也就没太当回事,经过这一打岔,刚刚的话题就断了,小系统撺掇孟梨起个有趣的话题。

星座塔罗牌十二生肖,他都没啥研究,物理化学生物,说了他们也听不懂。文言文,古诗三百首,他倒是随口就能背几篇,但现在也不是卖弄文采的时候。

想了想,孟梨说自己会看手相。

“你还会看手相啊?”叶簌簌有些惊奇,主动伸出右手,“那你帮我看看。”

孟梨就假模假样看了几眼,然后说:“你今年十六岁,生在五月份的尾巴。”

“你怎么知道?”叶簌簌更惊讶了,“居然猜对了!”

“不是猜,我是看出来的,不要质疑我看手相的能力。”孟梨故作莫测高深,又接连说中了几条。

无非就是,叶簌簌父母早亡,定是寄人篱下,以及隐晦地点出,她接近道长的目的不纯,是有难言之隐。

叶簌簌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收回手,笑道:“好啊,我知道了,定是之前我和道长哥哥说话,你在装睡,偷听到了!”

“我可没有,不信的话,我可以看看道长的手相!”孟梨不等道长拒绝,就拉过了他的左手,仔细端详起来,然后故作高深地道,“道长今年有十九岁了吧?”

常衡微微一笑:“不错。”

“生在十月份。”还是个天蝎座,嗯,天蝎座的男人都闷骚。孟梨模仿着街头算命的老瞎子,摇头晃脑摸下巴,缓了缓,又道,“道长你小时候命运多舛,也是自幼失亲,受了不少苦难。”

此话一出,常衡神情变了变,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再看。”

“但道长吉人自有天相,虽历经苦难,但终遇贵人,总能逢凶化吉,遇险为安。”孟梨说得有模有样,一语双关,暗戳戳把自己比作道长命中的贵人。

常衡道:“你这番话,从前,也有一位老仙人同我说过。”

“老仙人啊?那后来呢?”孟梨问。

“后来……”话到此处,常衡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

“那我再帮道长看看桃花运。”

孟梨假模假样扒拉道长的手,边扒拉边感慨,道长年纪不大,手可真大,手指又细又长,可能是经常用剑的缘故,掌心略有些薄茧,他好奇地摸了摸,立马察觉到道长的手指缩了一下,但并没有收回去,依旧让孟梨握着。

也没有出言责怪孟梨,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好像在说,自己是出家人,何来的桃花缘?

叶簌簌道:“别胡说了,道长哥哥是出家人,怎么可能命犯桃花?你以为他是你呀?”她指的是,之前金蛇郎君强迫孟梨的那段烂桃花。

不过孟梨也没听出来,还煞有其事地介绍着常衡手掌上的纹路,边指边道:“这个是事业线,呀,好长,道长事业心好重啊,这条是生命线,哇哇,好长啊!”一直延伸到了手腕,看来道长以后肯定能长命百岁,说不准能得道成仙也未可知。

“最后这条呢,就是桃花线了,不过看这个走向,道长今年就会遇见自己的有缘人了。”孟梨冲他眨眨眼睛,疯狂暗示自己就是那个有缘人。

“孟公子倒是见多识广。”常衡轻声道,“不过,贫道是出家人,早已立志,斩断红尘,摒弃杂念,终身侍奉三清。”他收回了手。

孟梨道:“可万一真要是遇见了呢?道长,道法自然不就是要顺应天命吗?要真遇见那么一个人呢?”

常衡摇头,看着刚刚孟梨指的那条掌纹,他道:“此纹从中间断开,足以说明,就算如你所言,贫道会遇见那么一个人,想来也是上苍对贫道的考验,只要贫道坚守本心,定不会为此动摇道心。”

叶簌簌道:“什么见多识广?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满口胡言乱语,我才不信你呢!”顿了顿,她又道,“除非,你把你的掌纹亮出来,给我们看看。”

“看就看!”孟梨翻出左手来,三颗脑袋下意识凑在了一起,就连小系统也挤进去看。

叶簌簌指着其中一条线,问道:“这条就是你说的生命线罢?好短啊。”

不是一般的短,短到了孟梨一眼瞅过去,差点没瞅见的程度,在叶簌簌的疑问声中,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看手相。

恰在此刻,叶簌簌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她有些难为情地捂着肚子,俏脸一下就红了。

孟梨早就饿了,一直没好意思说。

常衡便让他二人在山洞里等,自己要冒雨出去寻些食物来,孟梨见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怕道长出去危险,下意识拉住他,赶紧说自己没关系,能再忍忍。

可话一出口,就看见道长的目光,竟全在叶簌簌身上。

一瞬间就明白过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人家道长关心的,根本就是叶簌簌,哪里是关心他肚子饿不饿。

也是,修真者六识过人,道长方才离那么远,外头风雨又大,都能远远一剑精准无比地掷了过来,要不是小系统及时推了孟梨一把,他现在已经是条死狐狸了。

耳力过人的道长,又怎么会听不见孟梨之前的肚子在叫?

不过只是不够偏爱罢了。

孟梨拉他衣袖的手,瞬间就无力地松开了,悻悻然地笑了笑。

第21章 为什么总是忽略他

叶簌簌小脸红扑扑的,懂事地摇摇头,说自己没关系,等外面雨停了,再一起回去,还向常衡道歉,说这次是她太任性了,才害常衡和孟公子,大雨天的还上山找她。

说到最后,她好像真的觉得很愧疚,眼眶都有一点红。

常衡自然是见不得女儿家哭的,忙温声细语安抚她。

孟梨全程看在眼里,嗓子痒得他直咳嗽,胸口也隐隐发闷,忽然,他想到什么,便道:“我记得,常道长身上还有块饼子的。”

“饼子?!”叶簌簌立马来了精神,可怜巴巴地偏头瞅着常衡。

常衡的面色微微发红,他道:“我身上并无孟公子说的饼子。”

可孟梨记得特别清楚,初见时,他饿了,就在常衡胸口的衣襟里,摸到一块圆圆的,硬|硬|的东西,不是饼子,那还能是什么?

常衡顺着他的目光,往胸口看去,随后便掏出一样东西。

果然不是饼子,而是一块椭圆形的,通体透明如琉璃般的东西。

“看着像是白水晶。”孟梨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然后抬眸眼巴巴地问,“这个也是法器吗?”

常衡解释道:“此物是我方才提到过的那位老仙人所赠。”

那位老仙人说他命中有一劫难,一旦遇见,定会泥足深陷,为情所困。还告诉他,宿命难违,此物被有缘人拿着,就会绽放七彩光芒。

他本不信这个,但还是鬼使神差将此物带在了身边,甚少让人触碰此物,而此物质地纯净,透明如琉璃,根本不会发光。

想来,那不过是老仙人随口一说,当不得真。

叶簌簌见拿出来的不是饼子,顿时也失了兴趣,这种东西,他们叶家多得是,养鱼的池塘里,都会铺一层,根本不足为奇。

外面风雨交加,山洞里倒是难得有些暖意,不知不觉,三人便都睡着了。

翌日孟梨醒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叶簌簌和常衡比他先醒,刚好才从外面回来,叶簌簌脸上甚至还有点薄汗,小脸红润,手里攥着几个果子,很兴奋地拿给孟梨看,说是常衡带她去采果子了,她都吃饱了,这几颗是特意带给孟梨的。

两人还意外发现了一个野鸡窝,从里面掏了个野鸡蛋。

叶簌簌把野鸡蛋给了孟梨,让他回头还给王大娘家。

孟梨本来听说,常衡带叶簌簌出去采果子了,就有点不高兴,又听她说,让自己去还鸡蛋,当即就更不高兴了。

他觉得,常衡和叶簌簌只是嘴上说相信他没偷,可内心还是不信,否则,也不会让他去还鸡蛋。

否则,岂不成了做贼心虚了?

叶簌簌见状,便道:“那好,回头我拿去还,你放心吧,王大娘一家人很好,大龙小虎两兄弟也很好,他们之前还带我去抓兔子,不过很可惜,没抓到。”

他们都是好人,就自己是大坏狐狸吗?

大龙小虎哪里好?趁他生病还要剁他的手。

孟梨心里不舒服,听见这话立马想起自己之前下河抓的小鱼,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小鱼可怜,兔子就不可怜了吗?之前你不让我抓小鱼,怎么还跟大龙小虎去抓兔子?”这不是双标吗?

叶簌簌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像是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望向了常衡。

她这么一望,就好像是受了委屈,在向亲近的人求助一样。

常衡也果然不辜负她的心意,蹙眉道:“叶姑娘当时见你脚上有伤,担心你伤了骨头,这才随他们一起去抓兔子,想炖汤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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