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渣攻手撕剧本 第67章

经过认真观察,小林发现他脸上还是很少会有表情,跟在宁总面前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小林觉得他周身的气息柔软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散发着一种仿佛与全世界隔绝的孤寂了。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知晓了一些内幕之后,自带滤镜脑补出来的。

小林还是不太喜欢关系户,倒不是对这个人有意见,而是他觉得,像他们这样同时具备教育意义和研究意义的职位,一定要通过严格公正的选拔才行,不然就可能会误人子弟,甚至进而影响整个行业的发展。

但是,鉴于关系户几乎没有参与过任何工作,也没有挤占掉别人的机会,只是安安静静、毫无存在感地上个班,小林又觉得勉强还行。

毕竟他有那样一个男朋友,安排自己的另一半在自家的产业做一点清闲又体面的工作,哪怕只是挂名的吉祥物,别人也没法说什么。

小林觉得他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专注自身的工作就好,毕竟他想管也管不了。

难道要他冲到宁总面前去说:“喂,把你的小男朋友辞退,不要再送来天文馆当吉祥物了?”

他是疯了才会那样做。

然而没过多久,小林就发现,他错了。

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05.

这段时间发生了三件事,一件比一件令小林大跌眼镜,大为震撼。

其一,是天文馆最近举办的摄影展上,一位在业内十分知名的女性深空摄影师亲自到场,并且配合他们完成了一系列的宣传活动。

这位可是很难请得动的,因为她平时不是在拍摄深空,就是在前往拍摄深空的路上,没时间,又不缺钱,所以很难请。

那天她来了之后,居然特地去找站在人群之外的关系户说了几句话。两人看起来并不很熟,但起码是认识的。

而等她离开之后,负责宣传的领导也走到关系户面前,说了句:“多亏小温帮忙联系,这件事要谢谢你。”

关系户却说:“不是我。我只跟宁奚提了一下,是宁奚去联系他朋友的。”

小林大吃一惊,他居然就这么直白地把他和宁总的关系说出来了?他不怕别人都知道吗?

然而周围没有一个人露出惊讶的神情,领导还是笑眯眯道:“那也要多亏你跟宁总提起来,不然我们跟宁总可是说不上话的。”

关系户似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转了几下眼睛,说:“……不客气。”

然后就连忙走掉了。

小林实在按捺不住,问身边的同事:“他怎么会认识宁总,你们都不好奇吗?”

同事用一种关爱傻子的眼神看向他:“你不知道吗?书言是宁总的男朋友啊。”

小林:“……”

什么!

他自以为拿捏的独家秘密,居然是大家都知道的公开事实吗!

06.

至于另外一件事,就更令小林惊诧不已了。

那就是国内顶尖的天文学教授蔺德清到访,居然不用馆内工作人员接待,点名说只要书言陪他逛逛就好。

小林远远地在一旁看着,心中担忧不已。

教授难道是跟宁总有什么交情,所以像那位女摄影师一样,看在宁总的面子上,跟关系户打打交道?

可是作为一个吉祥物,他怎么可能答得上教授提出来的问题呢?

要是他一问三不知,导致教授对他们天文馆的印象跌落谷底,那可怎么办?

没想到,蔺教授足足在对方的陪同下逛到了他们闭馆下班,走的时候还和颜悦色,没有半分不虞的神情。

小林这次吸取了先前的经验教训,不再自己胡思乱想了,而是选择去问同事。

还是上次那位同事,还是那种关爱傻子的眼神,甚至连语气都一模一样:“你不知道吗?书言是蔺教授的学生啊。而且我们观测到的图像和数据都是他分析研究后总结成报告的,他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更了解天文馆。”

小林:“……”

什么!

他以为的吉森*晚*整*理祥物不仅不是吉祥物,而且不需要每天按时打卡上班的原因居然不是随意旷工,而是在从事专业且高深的分析研究工作吗?

以及,他终于记起来了。

他觉得“书言”这个名字耳熟,是因为他所在的展馆里,就展出着署有对方姓名的作品!

07.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对小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不过嘛,凡事有利也有弊。

小林觉得,他现在是见过大世面,并且心境也经历过大起大伏的人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产生过分惊讶的情绪。

……就连收到温书言递过来的请柬时也一样。

温书言不像别人一样会说什么客套的场面话,把请柬交到他手上,一句话也没说,就赶紧溜走了。

淡定。小林对自己说。不就是结个婚吗?不就是结婚对象是宁总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恋爱谈久了就结个婚,多么正常,一点都不值得惊讶。

嗯,就是这样。

直到他听见同事们的议论:“明董事长还真是舍得,这么大手笔都送出去当新婚贺礼了,看来是真疼书言这个儿子。”

小林一脸懵逼地问道:“什么明董事长,什么儿子?”

这下子,所有同事一齐向他投来了关爱傻子的目光:“你不知道吗?书言是明董事长的儿子啊。”

小林顿时两眼一黑。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天文馆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第58章

罗绮昭阳殿, 芬芳玳瑁筵。

昭阳殿内觥筹交错,歌姬舞女袅袅婷婷,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正是一番热闹景象。

坐在上首的是一位身着华服、头戴凤冠的宫装美人, 周身气度雍容华贵,既有倾国之姿, 又不失威严之仪, 正是当朝太后,贺兰霜。

她手边空着的那把龙椅, 则是属于当今天子容慎的位置。

众人皆知小皇帝体弱多病,连朝会都甚少出席,更何况这样的宴饮场合, 不见皇帝只见太后, 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酒过三巡, 贺兰太后一个眼色, 便有朝臣会意地起身出列, 朗声道:“启禀太后, 贺兰将军此番平定北境,立下不世之功, 依臣所见, 朝廷必定要厚厚封赏才是。”

贺兰太后微微勾唇,还未答话, 贺兰修便起身推辞道:“卫国御敌乃是为将者职责所在, 先前朝廷遣使前往北境犒赏三军,这已是皇恩浩荡, 臣不敢再居功请赏。”

一位年事已高的宗室老亲王抚着胡须笑道:“瞧瞧,不愧是他们贺兰家的好男儿, 不只仗打得漂亮,这话也说得漂亮。”

众臣纷纷知趣地跟着笑了起来,又有人打趣道:“何止这两样漂亮?贺兰一族美人辈出,无论男女,那都生得宛若仙人下凡一般。当年跟随高祖皇帝打天下的那位贺兰将军,不正是有着‘桃花面,阎□□’的美誉吗?臣瞧着,咱们的贺兰将军,可颇具先祖遗风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下意识望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贺兰修,果然见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与贺兰太后是一系相承的形貌昳丽。

但没有谁会因为这张过分美貌的面孔,就误以为他是什么寻常富贵人家的娇儿——那一身在沙场上练就的悍勇之气,加之身姿英挺,气度昂然,让他只需静静地站在那处,便令人恍若得见天神。

这是贺兰一族的荣耀,太后自然欣慰:“李卿所言不错。此一役,我大齐将士威猛如虎,不仅铲除了北境的祸患,更令我大齐威名远扬,震慑天下,此乃社稷之大功,千秋之大功。贺兰将军既为主帅,更应好生封赏,否则不仅会令将士们寒心,更会被天下人耻笑。”

众臣齐声道:“太后圣明。”

“来人,拟旨。骠骑将军贺兰修,文武兼备,功勋卓著,授太尉之职,赐金印紫绶,总揽朝中一切军政要务。众卿,可有异议?”

殿内一片静默。

贺兰太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既无异议,那便如此安排下去吧。”

贺兰修拱手道:“臣贺兰修,谢太后恩典。”

他谢过恩,才有那机灵的朝臣对他道贺,又忙道太后圣明。

可在座的大多数朝臣,特别是大齐的宗室们,却都是眉头微皱,一声不吭。

宫宴结束后,大臣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出了宫门。

平时他们或多或少都会闲聊上几句,可今日不知为何,全都缄默不言,只顾着低头走路。

一名老臣看着门生放下了车帷,才颤巍巍地叹道:“风雨欲来啊……”

门生劝道:“外戚一党势大,我们只能暂避锋芒。老师不必为没能出言劝阻而自责,太后摆明了是想要扶持自家人,我们阻拦不得,硬拼也只有死路一条。我知道您不畏死,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大人已经不剩几位了,我们若不想方设法保全自身,那才是拱手将这江山让给了贺兰家。只要留得青山在,总会有东山再起之日。”

老臣摆摆手,道:“你不必再拿这话宽慰我,我心中有数。皇帝及冠在即,太后却全无还政的打算,还把自己的亲侄子送到这么高的位置上……”

门生脸上浮现出愤愤的神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贺兰一党已然权倾朝野,再这样下去,恐怕连皇位都要换人坐了。”

“皇帝争不了,也不愿争,我们这帮老骨头,再着急又能做什么?”老臣一双阅尽世事的浑浊眼眸微阖,“只求他们莫要为一己之私,把大齐江山折腾塌了,陷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唉。”

大齐江山还没有被贺兰一族折腾塌,大齐天子寝宫的龙床倒是快要被折腾塌了。

传闻中的病弱天子伏在新晋重臣的身下,龙袍寝衣都被扔到了地上,一身常年不见天日因此稍显苍白的皮肉展露无遗,随着身上男人的动作,正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贺兰修握着小皇帝愈发单薄的肩,说:“陛下似乎又消瘦了些,是侍奉的人没尽心么?”

容慎无力地趴在床上,闻言苦笑一声,声音还有些哑:“沙场危险,刀剑无眼,你一去就是大半年,又没有只言片语传信回来,我岂能安心在宫中好吃好喝?”

“那倒是怪臣侍君不力了。”贺兰修俯身用唇碰了碰他白皙的后颈,顿时激得他浑身一颤,“臣这便给陛下赔罪,定然令陛下尽兴。”

容慎挣扎着转过身来:“我想看着你。”

等如愿翻进了贺兰修怀里,他边用目光贪婪地描摹着贺兰修的脸庞,边小声地抱怨道:“你明知我想看着你,还每次都让我转过去。”

贺兰修没解释,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挞伐。

床幔摇曳,满室春光,世间身份最为高贵、地位最为尊崇的天子在他怀中闷哼讨饶,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征服心理。

自懂事之时起,贺兰修就知道,他想得到,也配得到这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骑马时,他要挑选脾性最烈、最难驯服的异域宝马。

打仗时,他要将目标定在最危险、最难平定的北境。

轮到挑选枕边人,他自然也要这世上最尊贵的美人。

所以当初,小皇帝在最如履薄冰的时候对他投怀送抱以求庇护,他也没有多少纠结,很快就收下了这份大礼。

哪怕在此之前,他从未觉得自己会对男子生出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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