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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峰的小树林里。
容念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青年倒挂到树上去。确定绑得严严实实后,他才绕着青年打量起来。
长得倒是不错,眉清目秀的,生着双桃花眼,莫名让他有些不爽。
对,他说为何熟悉得那么讨厌,宋修远也是桃花眼!
不知是不是容念风的错觉,青年的额间隐隐约约能看见点红印,大抵是胎记罢。
还穿着一身黑,怪不得他看不出来。
不过谁叫他竟敢偷袭他,容念风冷哼一声,将水壶里的水浇在青年的脸上。
“咳咳咳咳。”窒息感使得昏死过去的青年猛地惊醒,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重力感让他颇为不适,看着冷脸的容念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忙开口:“今日之事我绝对守口如瓶,还望道友手下留情!”
容念风抱着胳膊,靠在树上啧啧一声:“不信。”
青年欲哭无泪:“你信我啊!”
容念风没搭腔,吊儿郎当的用剑戳了戳他:“叫什么名字?”
“谢镜之。”青年声音沙哑,一脸颓废道。
“谁派你来的?”容念风知晓他的名字后,并未全然相信,盯着他又问。
“无人派我来,我只是一介散修,来玄天剑宗求仙问道之人罢了。”谢镜之句句真诚,“着实不知道道友……”
他顿了顿,红着脸道:“有男扮女装的癖好啊!”
容念风无力地狡辩:“你懂什么是苦衷吗?”
想了想,他又道:“那你为何会出现在凌云峰,玄天殿离这儿御剑也要半个时辰。”
“我迷……”
容念风:“别找迷路这种借口。”
“我有亲……”
容念风:“别说你有亲戚在这儿。”
“你先听我说!”谢镜之接连被打断两次,也知眼前之人不是好忽悠的,急急出声。
容念风先失去了耐心,将刀插在土里后,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他冷笑一声:“你还是闭嘴吧。”
说着抱着谢镜之转了好几圈,直至吊着他的绳索都变成了麻花状才猛地松手,谢镜之立马像个陀螺一般转了起来:“想好了再说话,小爷我耐心可不多。”
“啊啊啊啊啊!”
非人的蹂.躏后,谢镜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他勉强睁眼,阻止了容念风的下一步动作:“道友,我说我说!”
容念风挑眉:“行,你说吧。”
“我是来寻我哥的。”
“你哥?”容念风皱着眉问。
谢镜之重重点了点头,指着捆着他的绳索:“你要不先把我放下来?”
见容念风没动,他崩溃地结了个印:“我保证不跑,如若违背誓言次生再不入金丹修为!”
如此重的誓容念风也不再多加怀疑,将他放了下来。
他将绳索扔回乾坤袋后,示意谢镜之继续。
谢镜之道:“我已有千余年未曾见过我哥了,前几日我夜观星象,发现凌云峰有他的踪迹,这才打着寻仙问道的由头来。”
看他神色不像假的,容念风虽还有些怀疑,但也算勉强相信了。
据谢镜之说,他乃是九幽鲛人一族。
“你既是鲛人,为何会那么弱?”容念风狐疑道,无他,书中提到过鲛人,他们一族灵根纯净,可以声音迷惑他人,修炼速度极快,实力强悍。
可眼前之人,内力全无,和他一样是个废物。
谢镜之看了他一眼,又垂首,另一只手狠狠捶在地上,可怜兮兮道:“道友,你伤到我了。”
容念风:“……”
戏还挺多。
“抱歉。”容念风又问,“所以为何?”
谢镜之半真半假道:“我是鲛人和人族所生……”
容念风赶忙摆手:“算了算了,我才不想知道。”
他抬头看了看,夜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突然想到自己今天还没有演自己的大戏呢,转头看着谢镜之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谢镜之懵了懵,问:“我能拒绝吗?”
“不能。”
“哦。”
容念风低头继续建模,吓得谢镜之赶忙捂眼,容念风道:“我有不得已的理由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把你杀了抛尸……”
谢镜之抖了抖。
“嗯,有些麻烦。所以你帮我隐瞒身份,我帮你找你哥。如何?”
谢镜之也不害怕了,一脸兴奋:“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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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达成一致后,容念风同谢镜之说了下自己的处境,这才让他悄摸下山去。又过了一刻钟,他顶着姣好的容颜从小树林中出来。
轻咳两声,掐着嗓子喊了一路的星辰哥哥。
前殿的大师兄听见他的声音,抖了抖身子,喝下一盏温酒,朝二师兄道:“舒坦了。”
二师兄白了眼他:“我看你是有病。”
三师兄:“话说我好像在几个时辰前见十师弟拖着小十一往玉虚宫去了。”
大师兄欣慰地点点头:“念雪师妹和小十一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蝉鸣在夏夜里愈发清晰,一直躲在角落的宋修远见容念风往这边来,微微松了口气,心想,辰辰啊,对不住了。
第9章 叶郎,喝药了
容念风进门时,看见躺在床上的叶星辰着实下了一跳。
不是被吓走了吗?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佯装难过:“你个死鬼,怎么才回来啊?不知我日日以泪洗面……”
话说到一半,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他忙上前探了探鼻息。
呼€€€€
还好还活着,他以为人已经不行了呢。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血吐得太多了,反正半死不活的,要不是知道他是主角死不了,容念风都怕一个不小心人就没了。
上次无极仙尊走时给他塞了好几瓶丹药,被他放到哪儿去了来着?
半晌,容念风从乾坤袋中拿出丹药给叶星辰喂了,撑在桌上想接下来的剧情。
其实他回来也挺好的,也懒得他再去找了。
之前两人在床上时叶星辰说自己身体不行,他细细思考一番后,觉得除去为了把元阳之身留给柳璃儿外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真的不行。
但两人翻云覆雨的剧情眼看着没几天就到了,要是再不补补身子,要真不行,到时候别说正宫了,往后几个后宫也没戏。
想到这儿,容念风摇摇头,看来不得不给叶星辰大补一下了。
翌日,叶星辰是被一种奇怪的药味臭醒的。
他正疑惑自己为何会出现在玉虚宫呢,突然意识到什么,他顿时咬牙切齿起来,望着头顶上的横梁,恶狠狠道:“宋修远!”
先逃命要紧。
正这样想着,他动了动。
动不了?
低头一看,自己的四肢都被铁链紧紧锁着。他稍微用力,这铁链竟像活了一般剧烈颤动起来,如附骨之疽牢牢的缠绕着。
叶星辰:“……”
再蠢他也知这是何物了,缚仙链,越用力束缚得越紧。
他调了调内息,微微仰头想去够怀里的通灵牌,没想到恰好与刚端着药进屋的容念风大眼瞪小眼,下一秒,他放开了声音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别喊了,没人能救你的。” 容念风也没阻止他,小心地将手中的药放在桌上。
门外,六师兄和七师兄路过,勾肩搭背地探了个头进来问:“十一师弟怎么了?”
容念风一脸娇羞道:“哎呀,夫妻房中那点事。”
六师兄和七师兄两人看着床上被锁链锁着的叶星辰,两人面面相觑,交流过眼神后相当懂事地点点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咳咳咳,”叶星辰气得脸都红了,忙道,“师兄,救、咳咳咳,救命啊!这女人想对我行不轨!”
可惜凌云峰的人近日被折磨得够呛,谁敢惹容念风!两人赶忙火急火燎地御剑走了,只留下一屁股剑气,哪儿还管叶星辰如何。
容念风感觉自己像个反派一样,差点放声桀桀大笑了。
他眯了眯眼,又从乾坤袋中掏出瓶药来,挑了颗丢进药碗中。
叶星辰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地问:“你这碗药不会是给我喝的吧?”
容念风挑眉:“那不然是给我自己喝的?”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容念风,叶星辰脑中的最后一根弦总算断了,惊慌失措道:“咳咳咳,容念雪,你这是谋杀亲夫!谋杀亲夫!”
“哦。”
看着叶星辰越来越往后退,容念风生出想逗弄他的想法来,娇滴滴地喊:“叶郎,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