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光希倒是想说有个人肯定还没走,但对方毕竟和自己做了交易,他暂时还没有毁约的打算。
他不出卖赤井秀一,但就让对方这么轻松的在琴酒面前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月影光希也做不到。
明天就给他准备个“小惊喜”,想必他肯定会特、别、喜、欢。
月影光希这么想着,口中随意劝说了两句。
“毕竟我们在这里没有FBI那些人的背景,只能小心行事。”
“他们往军事基地里面一躲,我们确实没有任何办法。”
组织在霓虹的根基还是太浅薄了,光靠他们手头的人脉,可是拿那些在霓虹作威作福多年的军方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我记得你们组织也不是让你单打独斗的吧?”他提醒道,“这可不是你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
琴酒挑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其他人开口求助?”
他看起来不是很情愿。
月影光希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这仿佛是每一个刚被委以重任的年轻领导的宿命。
他们兢兢业业、小心谨慎,凡事亲力亲为,就算是遇到麻烦也不太乐意求助上司或同事,而是更想要自己解决,中间吃多少苦受多少罪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月影光希很欣赏这样年轻有为且愿意扛事的领导。
但他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明明有更快更好且更轻松的解决办法,何必为了自尊死命的自己扛着?
当然,这也是琴酒的魅力就是了。
月影光希这么想着,缓缓露出笑意。
“该说寻求帮助,还是汇报情况呢?”他故意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往小了说,这是FBI对你和伏特加的报复,往大了说……这难道不是FBI试图对组织霓虹分部的打击?”
琴酒立刻被他带偏:“确实有这个可能。”
月影光希压低了声音,像是正在呢喃着咒语蛊惑人心的海妖。
“你只是按照组织的要求办事,FBI送进来的家伙技不如人被你抓到正常处理而已,是他们自己不服气还上门找茬,一切都是他们的问题,不是吗?”
琴酒:“……”
隐约好像有点问题。
但问题不大。
他也是这么想的。
长发男人立马拍板:“我去打电话。”
月影光希微笑起身:“我去洗个澡。”顺便给琴酒留下打电话的空间。
琴酒此时已经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之后的联系上,他随意的点头。
月影光希关上浴室的门。
他打开花洒后弯腰,借着水流声遮掩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收集起几根银色的长发。
像是鱼线一般透明的长发坚韧顺滑,几乎融入水流当中。
情报商静静的将长发缠绕在指尖,轻柔的、病态的把玩着它。
他曾无数次的想象着手指穿过银色如月光般的长发,紧抓着它,让它的主人闷哼下不得不靠过来和他肌肤相贴,和他融为一体。
……要忍耐。
月影光希,一定要忍耐。
表现好才能获得更好的奖励。
一定,要继续忍耐下去。
他从洗漱台下面拿出装棉签的自封袋,将银色的长发缠绕在其中一只棉签上,再珍而重之的放回去,像是藏起自己的小小秘密。
第33章
月影光希顶着湿漉漉的脑袋走出浴室。
用过的毛巾被琴酒随意扔在沙发上,银色长发的男人不知所踪。
情报商人愣了愣,下意识走到玄关处,发现琴酒的鞋子也不见了。
再看烘干机里,琴酒的衣服也已经不翼而飞。
“……走了?”
他非常失望,又有些释然。
琴酒当然不会真在这里睡觉,这个地方太小了,他也很忙,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和情报商说完事之后毫不停留的离开,确实是他的风格。
月影光希很是遗憾的拿起毛巾仔细翻看,试图再找到几根长发聊以慰藉,还将脸埋在毛巾里深深的吸一口气。
都是自己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也是琴酒的味道。
男人或许就是用这条毛巾,擦拭掉身上的每一滴水珠。
这是条才用过一次的新毛巾,他也并不打算自己再用,只打算珍藏起来。
他已经很过分,在男人面前什么都做过了。
又是摸腿又是索吻,和一般的情侣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每次他都非常的克制,还立刻坦然送上让琴酒能放他一马的“厚礼”,男人虽然暴怒但也不至于真对他下死手,这几次甚至都没有动手。
事情正在往好方向上发展,不是吗?
月影光希要求自己按捺下去,就像是过去的每一次一般。
但今天,琴酒率先突破了他们之间的那层朦胧的限制。
他出现在他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月影光希的家里。
因为他的无知无觉,月影光希不得不变成个小心翼翼搜集现场“证据”的“侦探”,不停的想要寻找到男人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
……要不是洗碗的时候不洗杯子看起来尤其不正常、琴酒也在背后盯着的话,他想连琴酒喝过的杯子都想放起来的。
真可惜。
月影光希的脸深深埋在毛巾里,贪婪的呼吸着,想汲取到任何一点关于琴酒的气息。
他知道自己这样过于变态,可是既然琴酒已经离开,留下的东西只有洗头时自然脱落的几根长发和这条毛巾,他也只能借此聊以慰藉。
他在自家沙发上磨蹭着抚=慰自己,脑袋埋在洁白的毛巾里,呼吸粗重,心跳如擂鼓,紧咬着毛巾还是让一些声音不自觉的泄露出去。
从刚进门的角度看,他像极了在沙发上撒娇打滚的大猫。
……是的。
琴酒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他连拔钥匙的动作都生生止住,显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都是男人,他当然知道月影光希现在正在做什么。
……可问题是。
他在对着什么东西发【、】情?
琴酒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毛巾吧?
此时此刻,银发杀手那总是万分冷静理智的大脑竟然有些运转不过来了。
平常总是运筹帷幄的神秘情报商,此时正在可怜兮兮的、像是发【、】情期的猫一样磨蹭着,可怜的祈求一点点他的气息。
只是一条毛巾就能让他兴奋成这□样。
琴酒缓缓的、安静的拔下钥匙,悄无声息的关上门。
他在玄关处脱掉了鞋子,垫着脚轻轻走到沙发前。
顶尖杀手在潜伏上得心应手,这里的隔音环境又带来周围邻居隐约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的行动万分顺利。
埋着脑袋的月影光希竟然没能发现肖想的对象已经悄无声息站在自己的面前,正在居高临下、神色不明的看着他的“表演”。
月影光希确实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身上很热,脑浆更是仿佛沸腾起来,脸颊、脖颈,直到睡衣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烧红滚烫,无论是手上还是心情都万分急促,全身心的想要迎接一次由内而外的解放。
——直到。
冰冷的枪管顶在太阳穴上。
月影光希整个人绷得笔直僵硬。
原本燥热的温度瞬间因为这把枪冷却下来,甚至从骨髓内开始散发出冷意,冻得月影光希上下的牙齿都因为打颤而磕碰出些许的声响。
他完了。
在意识到这把枪的主人是谁之前,他的大脑就已经对他发出振聋发聩的惊声尖叫。
他、完、蛋、了!
琴酒怎么会突然回来?
他不是走了吗?!
他……回来了多久。
是都看到了吗?
还是,从一开始就没离开?
他应该更仔细的检查家里的……
悔恨像是潮水一般不停的上涌,月影光希的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