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丧心病狂,他也做不出这种事来的吧?
对吧??
琴酒:“……”
琴酒:“黑麦,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的眼神很不礼貌。”
琴酒:“我这里有一发上-膛的子-弹,你要吃吗?”
听着长发杀手那宛如“你要吃苹果吗”的慰问语气,黑麦威士忌笑了笑,终于收回自己过于好奇的探索目光。
然后,他非常随意的问道:“是月影光希?”
“……”琴酒没说话。
但也没掏枪。
于是黑麦威士忌了然了。
“真的是他,他还是得手了。”
琴酒:“……”
黑麦威士忌艰难调整好自己的坐姿,慢悠悠说道:“那么,他同意加入组织,为你所用了?”
这原本就是琴酒和他所说的打算,所以此时黑麦威士忌说出口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他看来,既然琴酒已经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和那个情报商□□了。
那个情报商就算不为组织肝脑涂地,怎么也要尽心尽力一番吧?
他原本就已经不抱希望能和这个情报商搭上什么好关系,顶多就是能维持继续做交易的表面的体面而已。
月影光希被琴酒争取偏向组织的方向,并不是很让人意外的事情。
然而让黑麦威士忌惊讶的是,琴酒竟然没有立刻回答他。
他犹豫了一会儿,低低地说了句什么。
黑麦威士忌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琴酒咬牙切齿,“他没加入组织。”
黑麦威士忌的眼睛从没有一刻瞪得那么大过,冷峻的男人脸上此刻全是世界观重组的神色,他看着琴酒的目光都充满了惊奇。
不是他说。
琴酒就算已经尽力整理过了,该遮不住的痕迹还是完全遮掩不住,甚至更为明显了。
再加上整个新年假期都不见人影的行为……分明是整个假期都和情报商待在一起呢。
付出这么多。
结果情报商还是个自由身?
他还在外面逍遥自在当他的自由人??
黑麦威士忌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
这个世界怎么了?
他脸上怀疑人生的表情过于明显,琴酒连装作看不见都没什么机会。
他翻了个白眼,恶意微笑起来,缓缓伸出手搭在黑麦威士忌包扎的很严实的胸口。
下面是他刚刚结痂的、碗口大的伤口,再里面就是打上钢钉、正需要修养的肋骨。
银发男人的手看起来似乎毫无烟火气,但黑麦威士忌的脸霎那间惨白一片,连呼吸都屏住了。
琴酒沙哑但轻柔的声音阴恻恻的传来。
“黑麦,我不是很喜欢你脸上的表情。”
“再不收起来,你恐怕还要多养一阵子伤了。”
“知道吗?”
黑麦威士忌连连点头。
琴酒深深的看着他,像是想确认黑麦威士忌是否真的吃到教训了。
半晌,他才缓缓松手。
黑麦威士忌终于从剧痛中缓过神来,他大喘气着,忍不住用过于奇怪的目光看向琴酒。
刚刚他真的以为琴酒会拔枪威胁他,因为那是琴酒过往最为习惯的、展示自己内心不耐烦的习惯就是用他那把枪。
他从来不会用这种稍微有些迂回的威胁手段。
……果然,是有人改变了他吧。
黑麦威士忌甚至都不用多做怀疑就能确定,让琴酒做出改变的人必然是月影光希。
那个总是笑意盎然的情报商不就总是玩弄这些诡谲的手段吗?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琴酒就被影响到这么深的程度?
黑麦威士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目光隐约有些涣散。
他这一刻开始内心确实对那个看似无害的情报商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他和月影光希两个人,与琴酒接触的时间几乎不分先后。
他自认为对琴酒的研究已经足够透彻,甚至在形象上也故意贴近了琴酒,留长了头发,展现的性格和行事方式应该也更加合琴酒的胃口。
他确实很短时间内就迎来了被琴酒看重、委以重任的日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今天的琴酒,他突然觉得,或许这个日子又要离自己远去了。
他强行抑制住心头莫名产生的恐慌,张嘴想要和琴酒说些什么。
然而在他开口之前,病房的门被打开,宫野明美匆匆冲了进来。
“大君!你没事……”
她才看到施施然坐在床边的琴酒,顿时心里一惊,脚步也凝滞下来。
宫野明美呐呐道:“大哥……”
琴酒微微颔首。
“坐。”
他来诸星大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确认一下宫野明美究竟有什么问题。
然而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琴酒的瞳孔就微微收缩,随后迅速冰冷下去。
十九岁的宫野明美看起来很是青春活泼,她扎着高马尾,身穿一件绿色的连衣裙,外面披着白大褂,很明显是刚从班上离开。
……一模一样。
现在的宫野明美的打扮,和那只被他亲手送给宫野志保的小熊一模一样!
琴酒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脑门,一时间连身上的不适都忘记了,只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平时和琴酒接触的机会非常少,她也不知道琴酒为什么会直愣愣盯着她不说话,吓得都有点哆嗦了。
诸星大当然也发现他们之间气氛非常不对,他强行想要支起身体说点什么。
然而刚被按压过的肋骨立刻用剧烈的绞痛发出抗议,他挣扎了一下还是倒回床里。
病床发出声响,两个人被同时惊动。
宫野明美立刻抛下琴酒,焦急的冲到病床前。
“大君!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黑麦威士忌忍着疼痛对她使眼色,看这傻姑娘完全没注意到背后被琴酒冰凉的眼神,只能暗叹着又看向琴酒,希望他能不要放在心上。
琴酒冷眼看着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场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压低帽檐,转身走了出去。
他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但这反而让他心头沉重。
……月影光希怎么会认识宫野明美?
不。
这个问题有点搞笑,情报商想要认识一个人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
他应该想的是,情报商为什么能“预见”宫野明美的穿着。
莫非是巧合?
还是说,宫野明美平常就只穿绿色连衣裙和白大褂?
脑海中刚闪过这个想法,琴酒就将它抛到脑后。
就算再怎么节省,他也不会认为一个谈恋爱的女生会一直穿着同一套衣服出现在男朋友面前。
……所以,情报商是怎么知道未来发生的事的?
那个小熊究竟是怎么回事?
琴酒越想越觉得情报商深不可测。
就算是突然回忆起自己圣诞节当天回来时,看到的满屋子丑陋玩偶,他也不觉得那真的是表面上展露的那样了。
情报商手艺不好?
或许吧。
但他做那一屋子丑东西必然有自己的理由。
琴酒回忆了一下那些丑东西具体被放在什么地方,他准备趁着年后情报商去当老师时,跑到那个家里拿几个玩偶出来研究一下。
不管能研究出什么东西,还是什么都研究不出来了。
这次他必然不会轻易就让别人拿走!
然而越是想回忆,越是记忆模糊。
琴酒很是窘迫的发现,自己第二次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将那些丑东西收拾了起来,迎接自己的只有两杯酒。
以及足足五天没有离开的、据说是属于自己的那间客房。
“……□的。”
明明已经决定将这些天的疯狂□□抛到脑后,为什么越是想忘记却越是清晰?
小腹深处隐约的疼痛泛着食髓知味的快□,早就被凿开的□□更是早就将情报商的□□形状记得清晰明了,行走坐卧间仿佛它依旧□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