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贝尔摩德接到妹妹的消息和朗姆紧赶慢赶冲往福-利院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那位先生呢?”
电话中的两个人听到对方的质问,同时心里一沉。
朗姆率先追问:“他今天晚上睡在基地里,对吧?”
“你问我?”贝尔摩德的笑声中带着丝丝冷意,“朗姆,我们同时给他接风,也是同时看他住进基地里的。”
言下之意是如果真和那位有关,他们两个都别想逃脱关系。
朗姆冷哼一声:“他晚上迫不及待的和小情-人进房间了,之后做出什么事来我可不知情。”
“最好是这样,”贝尔摩德说道,“要是真和那位有关……涉及光希,或许要惊动boss了。”
朗姆没有回答。
他也衷心希望不要和那位有任何关系。
……
“哦?”月影光希刷着情报,缓缓眯起双眼。
朗姆和贝尔摩德冲过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下面的福-利院都已经着火了,那火势怎么看怎么危险。
一个不注意的话,恐怕会让周围这一-大片房子都起火呢。
月影光希八风不动,反正今天晚上这事儿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
至于下面的尖叫?
嗯,当做下酒佐餐好了。
那个福-利院里现在大部分都是工作人员,剩下来的几个孩子,相信“他”也是可以处理好的。
黑泽阵已经麻了。
虽然他依旧维持着狙击的姿势,但口中的汇报已经渐渐停了下来,并且有些怀疑人生。
月影光希笑着问:“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对?”
“这场火来的太突然,没有任何征兆。”黑泽阵直接说道,“先生,是不是有人故意纵火?”
“那当然——”月影光希随口回答,终于将视线偏向说话的少年。
然而这次,他的话刚出口就被自己给掐断了。
如果说,曾经他还觉得养着这小孩跟养儿子一样有意思的话……
那么,在那个废弃仓库里,少年戴着兔耳朵坐进他怀里的瞬间,他的“父爱”就变质了。
去他-妈的养儿子。
压抑着的爱意太过苦闷,月影光希有时候都要感慨自己已经习惯忍耐。
否则……
很难想。
那次的事情过去并没有很久,情报商甚至还能想起少年踩在他小臂上的莫名触感。
像是小猫踩奶。
如果说那个时候的少年有些蓄意勾-引的意思的话,今天那纯粹就是无意识的引诱。
刚刚开春的夜晚还带着彻骨的寒意,少年穿着保暖轻薄的作战服,稍稍超过肩头的银色碎发用皮筋绑成狼尾翘在脑后,很是利落干净。
少年的腿尤其修长,为了隐蔽自身趴下时纤细的腰部和臀-部中间凹陷出非常惊人的弧度。
看得月影光希很是眼热。
最主要是,为了防止开口说话时,嘴里冒出热气导致自身暴露,少年的口中含-着冰块。
在说话间,唇齿总会不经意的触碰到冰块,发出很难让人不多想的声音。
听起来……
很好吃。
月影光希深深呼吸。
忍耐。
一定要……忍耐。
“小孩,差不多该回去了。”
被打断汇报的黑泽阵一愣。
“先生,我们不继续看了吗?”
“不看了。”月影光希已经转身,他现在不太好让少年看到自己的正脸,“我们回去吧,等一下还有事情要你做。”
少年不解其意,但还是听话的迅速收拾东西开始撤退。
相较于出发时的欢声笑语、相谈甚欢,回去的路上气氛很明显安静了许多。
少年有些惴惴。
刚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间,月影光希一回头,就看到少年又半跪在地上了。
月影光希:“……”
月影光希:“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黑泽阵没有抬头。
“先生,是因为我刚刚没有发现纵火的人是谁,所以您才不高兴的吗?”
“?”月影光希立马否认,“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可太清楚纵火的人是谁了,恐怕那就是未来的他做的。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责罚少年。
少年这才稍稍放心。
“您回来的时候不太高兴。”他抬头瞟了眼男人,“我该做什么才能让您高兴起来?”
月影光希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
他轻咳一声,稍稍转移视线。
“你……先起来。”
黑泽阵这才起身,不明所以的看着男人。
月影光希:“……那什么,事先申明我不是变-态啊。”
月影光希:“然后,你在自己脖颈上弄点伤。”
黑泽阵:“???”
少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伤?刀伤吗?”
月影光希:“不,稍微掐几个印记就行。”
月影光希:“不用太重,也不用太密集,但也不能被遮掩。”
月影光希:“你大概知道怎么弄的吧?”
情报商在说的时候已经非常小心措辞,生怕让少年多想出什么。
然而他哪知道,少年迈入青春期后有意和下属们打成一片,从他们口中获得了丰富的理论知识。
在男人说出第一个要求的瞬间,他就知道这男人想要什么。
“所以,”少年脸上的古怪神色根本无法掩盖,他的声音都不自觉扬起,“你是要我自己掐几个吻痕出来?”
“咳咳!”月影光希的眼神更想乱飘了,禁欲这么些年让他的脸皮也薄了不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少年第一次没有立刻执行他的话。
“为什么?”他问道。
月影光希勉强保持自己脸上的平静:“因为我们需要一点不在场证明,关于今天晚上的事,别人肯定会怀疑到我们,而我并不像是你想的那样在组织里无人能敌……”
“不,不是这些问题。”少年打断他的话,脸上的表情更怪异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来,高领的作战服下摆已经被他抓在手里,一抬手就能脱掉。
“我的意思是,”他慢吞吞的说着,几乎贴在僵硬的男人身上,“您为什么不亲自制造它们呢?”
月影光希:“????”
平日自诩喜怒不形于色的情报商差点被爱德华·蒙克的名画《呐喊》附体。
他满头大汗又语无伦次的解释半天,话里话外就是一定要等他成年了才能做这种事情,不然他绝对跨不过心里这道坎。
少年大失所望:“连这种都不行?”
“当然不行!”月影光希的拒绝很是坚决。
说完之后他其实也有些后悔,因为少年看起来尤其伤心和丧气,连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脊背都微微驼了下去。
像是……被主人嫌弃的败犬。
月影光希看得是又心疼又不解。
“黑泽阵,”他轻轻咬紧舌尖,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你为什么会执着于和我上-床?”
月影光希其实不想用这样略微有些尖锐的话语来询问少年的。
少年张张嘴,并没有回答。
但他那双翠绿色的眼眸是会说话的。
月影光希能清楚看到他对自己的情谊。
少年的心思在他看来可以说是一清二楚,直接摆在明面上。
他想要的根本不是上-床。
或者说,不只是上-床。
他想要更多。
月影光希很想苦笑,但他已经不会像是上次那样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