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个又没有兴趣。”叶小梅无奈。
“我就是想叮嘱你们,一定要多提防他一些。”
“这次他能成功脱身,肯定会非常得意,到时候万一他还想对你们下手……”
叶安年拍拍叶小梅的手背:“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他再算计了。”
因为等到中高阶魔方开始在镇上卖的时候,他就打算把低阶的解法公布出去了。
低阶魔方不管是他做的正版,还是文恒他们仿的盗版,在镇上都已经卖开了,如今大家几乎人手一个,等到后面中高阶的魔方售卖时,怎么也应该有人解出低阶版了。
所以,那个时候将解法公布最合适不过。
见叶安年应的爽快,叶小梅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主意的,遂放下心来,将之前收拾的那份名单给了叶安年。
正这时,魏风也端着面来了,热气腾腾的三碗臊子扯面,香味扑鼻,引得人食指大动。
“面来喽,你们快趁热吃。”魏风招呼道。
叶小梅看着自己面前这碗,拍了他一下:“你咋给我也做了一碗。”
魏风挠了挠头:“我寻思,你这不是晌午也没吃呢。”
“那你自己呢?你不饿啊?”叶小梅嗔了他一眼。
“嗐,我不是一忙起来就给忘了嘛,我这就去做去。你们吃着,我都在有客来干了多少年了,还能饿着我。”
说完,就拎着托盘走了。
叶小梅看着魏风的背影,无奈摇头,对叶安年和江竹道:“他就是这样,一忙起来就啥也记不得了。”
叶安年笑笑,看破不说破,知道两人感情很好,他便安心了。
两人吃完了面从有客来出来,没法推脱的又被塞了只烧鸡,说是给家里两个孩子吃。
如今叶小梅和魏风的日子过得滋润,不缺油水,两人都是红光满面的,叶安年便没有推脱这好意,下回他多给他们买些点心糕饼也就是了。
不管亲人还是朋友,都是这样有来有往的感情才能长久。
回到家时,天还亮着。
福崽、丁秋和石头,三个孩子正坐在堂屋矮桌边吃饭。
叶安年过去一看,竟是贴饼子,还炒了个白菜,一碟小咸菜。
福崽见两人回来,嘴里啃着饼子,朝叶安年挥手:“哥哥,石头哥哥做的,可好吃了!”
叶安年倒是没想到石头小小年纪竟然就会做饭了,摸了摸他的头,夸赞道:“这么棒啊。”
石头嘿嘿一笑,向他发出了邀请:“叶大哥尝尝呗,菜也是我炒的!”
又看向江竹:“江大哥也来!”
叶安年和江竹对视一眼,看了看有些焦了的炒白菜,同步摆手。
“不了不了,我们在镇上吃过了。”
“是啊,我们吃了饭回来的。”
“哦,那好吧。”石头还挺遗憾的。
他做饭真的不难吃的,就是卖相不大好看而已。
不过,叶安年一掏出叶小梅给他们带的烧鸡,三个孩子便都兴奋起来了。
他洗净了手,把烧鸡撕开放在盘子里给孩子们吃。
突然,一道黑影从院里窜了进来,原来是闻着味回来的铜钱。
只见它后腿一蹲,两条前腿撑得直直的,坐的端端正正,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冒光,十分规矩的坐在叶安年脚边。
“好狗,等下给你鸡骨头吃。”叶安年道。
结果铜钱“汪呜”一声,那哈喇子飞流直下三千尺,淌了叶安年一脚。
第100章 登门致歉
魔方的风波过去, 江竹没去镇上出诊,打算让牛歇一歇。
他正好一边放牛,一边去割些盖牛棚用的草回来, 趁这几日,把牛棚盖起来。
给牛往桶里添了些水,江竹站在旁边耐心的等着它喝完, 然后解下绳子, 牵着牛出门去。
清晨的风泛着些刺骨的凉意, 堂屋门突然被推开, 叶安年裹着披风,拿了件外衫追了出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正牵着牛, 慢悠悠走着的江竹,把衣裳塞给他:“带着些, 早晚凉。”
江竹接过来披在身上:“快回去吧,我晌午之前就回来了,下午在家盖棚子。”
叶安年点点头。
两人正在大门外站着闲话, 却忽听一阵“嘚嘚”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
不多时,一辆三匹马拉着的中型马车,就闯入了两人的视线。
那马车是上好的乌木棚顶,四角缀着“叮铃”作响的玉坠子, 十分华丽。
江竹见那马车渐渐近了, 拉着叶安年,牵着牛往旁边靠了靠,给那马车让路。
马车却没再往前走, 而是在他们家门口停了下来。
叶安年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然而, 下一瞬车门打开,文恒顶着一张青肿交加的大花脸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下车之后,又转身朝车里伸出手去。
叶安年就见一个身着绛紫色锦袍,头戴金镶玉发冠的老者被他从车上扶了下来。
“爹,您慢着点。”文恒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那名老者。
老者却不领情,一甩袖子把他挥开:“去去去!躲我远着点!看见你就来气!”
文恒唯唯诺诺的应着,却也不敢离那老者太远。
那老者往竹篱笆围起来的小院里张望了一番,有些怀疑道:“你确定是这吗?”
“确定确定,”文恒连声应着,“我叫下人查过,叶小哥嫁给了月牙村里江郎中,就是村东头大槐树下这户。”
那老者便要上前敲门。
看到这里,叶安年也只得迎上前去:“二位是来找我的?”
老者闻声看过来:“你就是……叶安年?”
叶安年点点头。
江竹牵了牛,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老者不言语,上下打量着两人,片刻后才道:“昨日闹出的魔方那事,是家中犬子不懂事,给二位添麻烦了。”
这文老爷一上来就先道歉,倒是叫叶安年有些意外。
没有拿腔调摆架子,道歉的话朴实又诚恳。
“进来坐吧。”叶安年打开挂在篱笆门上的木锁,请两人进了院子。
家中突然来人,江竹也不好让叶安年一个人应对,牵着牛也进了院子,栓好牛后,添了几把草,才跟着几人进了东屋。
东屋收拾的很干净,炕上被子叠的整齐,炕桌靠炕脚放着。
文老爷和文恒一进屋,文恒就屁股一翘,想坐到炕沿上,被文老爷踹了一脚。
叶安年瞧见,不动声色的道:“二位随便坐吧,若是不习惯,我去搬椅子进来。”
江竹站在他身后,倚着门框,笑的温和:“家里地方狭小,委屈二位了。”
“不委屈不委屈,”文老爷连连摆手,拉着文恒在炕边上坐下,而后道,“是犬子闯下的祸端,赔偿的事后续就全权交给我文府处理。”
“这做生意最讲究一个声誉口碑,老夫那不成器的儿子闹出这么档子事,怕是给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叶安年见他言辞恳切,不像是敷衍打发自己,想着之前同文恒说起合作的事,便道:“这事也不全怪文二公子,本是我和我兄长之间的恩怨。”
“帮助倒是不用,我之前曾和文二公子说起过合作一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合作?你们要做什么生意?”文老爷有些诧异,他那不成器的小儿子也没跟他提过。
“就……我出银子,他出手艺,合伙开个铺子。”一旁的文恒闷声搭话。
文老爷瞪了他一眼:“你昨儿咋不说?!”
文恒暗戳戳揉揉自己的屁股蛋子:“昨儿我哪有机会啊!您不是正忙着揍我呢嘛!”
文老爷:……
好像也是。
“咳,”他咳嗽了一声,“叶贤侄,合伙的事你可想清楚了?犬子实在没什么经商的天赋,经营铺子上面怕是帮不了你什么。不过,若你需要银子,倒是可以叫他支持你。”
文老爷实在是对他这傻儿子没什么信心,也不是没让文恒做过生意,结果原本经营的好好的八个珠宝铺子,被这败家子糟蹋的血本无归,连铺面都抵出去了。
这才把他硬送进书院拘着,学不学都不要紧,省得他整日游手好闲,在外面惹祸。
“考虑好了。”叶安年直言道,“其实也用不着太多银子,二三十两就够了。”
“这就够了?”文老爷微讶。
“赁个铺子,买一两个下人能花多少钱。”
“嗯……”文老爷点头沉思了片刻,“以你的手艺,要赚到这点钱怕是也用不了多久,为何要找我文家合作?”
叶安年心道,这老爷子果然精明,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不过,既然打算合作,叶安年也没想瞒他。
“因为叶安松。”
“哦?”叶老爷看了他一眼。
“这名字您应该不陌生。”叶安年淡然道,“他是我兄长,也在鸿福书院念书,和文二公子是同窗。”
“文二公子此前与我并不认识,我们无冤无仇,他也没有害我的理由。这仿制魔方的主意,其实是我那兄长出的。我与他之间,有些私人恩怨。”
“嘶,”文老爷若有所思,“所以你是想……寻求一个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