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说，我可没有。”裴柯走下楼梯道：“散场的时候人多，他们满嘴跑火车让别的部门人听见就不好了。”
成越龙一听就懂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个笑道：“那倒也是，不过裴哥你真不去医院吗？现在你额头上的包已经凸出来了。”
裴柯闻言伸手摸了一下，结果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不摸就不疼，算了，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在年会进行得如火如荼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雪，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被白色覆盖，片片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了人的肩膀上。
汤杰瑞伸手将肩膀上的雪花拍掉，身体有些不适，但手机上的打车队列还很长，正当他思考要不要回酒店开个房休息的时候，一辆黑色捷达停在了身边。
“副总去哪里啊？”裴柯冲着他一笑，“上车吧，我送你。”
汤杰瑞微微弯腰就看见了坐在副驾上的成越龙，但想起之前公司里的传言思考两秒后他还是拉开了裴柯后面的车门。
“可能有点不太顺路，要麻烦你绕一下了。”汤杰瑞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送领导哪里都顺路。”裴柯道。
成越龙微微侧身跟他打了个招呼，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黑色捷达重新起步一路向外，但到了路边的一家咖啡馆门口却停了下来。
汤杰瑞正要问怎么了，后面的车门就被拉开，赵顶天抱着一个大卫石膏像就坐了进来，嘴里骂骂咧咧说着冷死了。
突然一个转头，两人成功对视，然后异口同声惊讶问：“你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裴柯：横扫金条，做回自己！
成越龙：还好今天出门刮胡子了。
第32章
赵妈想着今天要下雪随便穿穿暖和就行，套上深红罩衣战袍就出了门。
刚才走在街上还没感觉，但现在这般模样坐在西装外套大衣职场精英汤杰瑞身边，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真正的赵妈说自己穿得很恶心。
的确是挺恶心的。
汤杰瑞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赵顶天，虽然觉得他穿得有点另类但转念一想可能搞艺术的都这样也没好意思一直盯着对方看。
而是视线越过了对方的肩膀，看向跟着他坐进车里的另一位男人问：“这位是？”
“汤总你好，我是曲侯。”曲侯捧着一个西瓜朝他伸出手，“我是裴柯的朋友。”
裴柯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俩奇怪问：“你们俩怎么在一块呢？也不跟我说一声，刚才看见你我还以为看错了。”
曲侯叹了口气：“今天来给凯旋酒店送水果，我也是看到赵妈在群里说才发现他也在这里，正好过来和你们一起回去。”
“难怪凯旋的水果那么好吃，原来是曲哥你家送的。”成越龙又开始了自己的高情商发言活跃气氛，并且还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好几个橘子和李子道：“早知道我就不多拿回来了。”
曲侯哈哈笑道：“那下次别拿了，想吃什么跟哥说，哥给你安排。”
正说着赵顶天突然向前倾着身体，盯着裴柯的脸问：“柯子，你的脑门怎么回事？撞肿了？”
裴柯眉头一皱：“有这么明显吗？”
“有啊。”赵顶天连连点头，“你额头像有东西要发芽长出来了。”
裴柯：……
裴柯：“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不会说你就别说。”
汤杰瑞没忍住笑出了声，车里瞬间变得安静。为了补救自己的失礼，他连忙转头看向赵顶天微笑道：“上次的腊肉和腊肠很好吃，谢谢你。”
“不用谢，你喜欢就行。”赵顶天道。
曲侯愣了愣问：“汤总怎么也吃到赵妈出品的腊货了？”
裴柯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个人一眼，为了报复赵顶天刚才的出言不逊故意问：“对啊赵妈，我还没问你上次的事呢，怎么你还到汤总家里送腊肉去了？”
一B一O同时发力质问自己的Alpha，坐在副驾驶上的成越龙被这突如起来的爆炸新闻直接吓懵了。
怎么这两个人后面居然还有联系？并且好像还在见面的时候被裴柯抓了个正着，现在曲哥也在车里，三个男人一台戏那是三国演义。
现在是四个男人一台戏，感觉到可能有大事要发生的阿龙立刻拉长耳朵提高警惕。
“一言难尽，都怪我妈。”赵顶天想到这件事就头疼。
杰瑞也微笑解释道：“因为我母亲和赵老师的妈妈是广场舞舞友。”
真正的赵妈苦老公孩子久矣，只能在外借舞消愁，以舞交友的她顺理成章认识了同样热爱跳舞，并且在五十五岁还给自己开了筋的汤杰瑞之母。
两个人一拍即合相见恨晚，每天见面聊天一起骂老公搞事业，带着自己的老姐妹们横扫各大广场舞比赛，据传甚至拿到了春晚邀请，要参加在本市分会场的表演。
赵妈道：“那天就是我妈带着我去挨家挨户送东西，正好遇见汤杰瑞在家我才知道原来那是他家里。”
独栋别墅带花园，赵妈像小厮一样提着腊肉腊肠跟着他光鲜亮丽的妈走进门，跟汤杰瑞他妈亲切问安。
结果话还没说两句，汤杰瑞就从楼上下来两个人在从未预料的场合里撞了个正着，再然后就有了在厨房分腊肉被裴柯打电话撞见的事情。
“对了，裴柯的节目挺惊艳的。”想起这件事赵顶天还不忘记裴柯的嘱咐，转头问汤杰瑞道：“娱乐性和观赏性都很高，有希望拿你们公司年会的一等奖吗？”
裴柯闻言连忙咳嗽打断他的话道：“赵妈，这就不用问了。”
要问也别当着自己面问啊大哥！
“没事。”汤杰瑞眉头皱了皱，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舒服点后道：“你们的节目太新颖了，董事长年纪大有点接受不来。但是我也帮你说了两句，至于结果究竟怎么样实在是不能保证。”
毕竟公司还不是汤杰瑞的一言堂，他做不了主。
裴柯连忙开口道：“汤总，我之前那就是顺嘴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但是你们的确表演得不错，最后冲出箱子设计得很好。”汤杰瑞说着解开了衬衣的第一粒扣子，“非常的有新意，有种打破社会禁锢的感觉。”
曲侯再一次朝着汤杰瑞伸出手道：“英雄所见略同。”
看着两个人重重握手达成一致，裴柯没忍住看了把自己当棒槌大力出奇迹的成越龙一眼，发出了些许无言的谴责。
成越龙眼神直视前方十分不好意思道：“裴哥，前面堵车了，你慢点开。”
黑色捷达立刻慢了下来，汤杰瑞看着前面的路况皱起了眉头，他闭上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问：“小裴，还有多久？”
“大概二十分钟吧，前面好像发生事故了。”裴柯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想要看看有没有新的规划路线。
但是他们已经在高架上被前后左右的车包围，除非插上翅膀直接芜湖起飞，要不然他们只能跟随着车流在道路上一点一点慢慢蠕动。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裴柯看着汤杰瑞将后面的车窗摇了下来便问：“汤总，是不是我空调温度开太高了？”
“啊不是，我就是有点迷糊，开窗户透透气。”汤杰瑞微笑道。
赵顶天盯着前面的车流啧了一声道：“怎么还不动，我想上厕所了。”
“要不赵哥你下车先上吧。”成越龙看着前面望不到头的车流道：“这估计还得有一会呢，老憋着对身体不好。”
赵顶天看着窗外的高架桥沉默了几秒后道：“阿龙啊，这外面是高架，你让我去哪里上厕所？”
“去桥边。”曲侯大拇指朝外一指：“迎着风释放你无处安放的躁动，就是小心交警抓到要罚一百块。”
赵顶天：……
赵顶天：“我还是憋着吧。”
虽然他崇尚自然释放的美，但也还没到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暴露的程度。而且万一让人拍下来发到抖音上，晚上家里亲戚可能就刷到了。
到时候过年家庭聚餐自己出丑是事小，赵母丢脸事大，他还想活着迈向新年。
“对了，今年过年我爸妈出去旅游了，我就不回去了。”裴柯突然道。
“怎么回事啊？”曲侯连忙问：“三十那天你也不回去跟你哥一块吃饭吗？”
“当然不回去，我才不想今年最后一天还给自己心里添堵。”裴柯说着顿了顿，“而且裴楠应该要在医院值班，可能也不在家。”
成越龙看向裴柯试探着问：“那裴哥你一个人过年吗？”
在他的心里曲侯和赵顶天作为裴柯的伴侣肯定要过来陪着，这时候多找一个对象的好处就体现出来，过年可以两个人轮流值班。
但没想到裴柯直接应了一声：“当然是一个人啦。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我记得你家就在隔壁市，坐高铁一个小时就到了。”
成越龙听见他的话立刻眉头紧皱，但后座的赵顶天和曲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意识到AO都是靠不住的之后，他顿了顿点头道：“我二十九晚上的车，初三回来。”
“行，我知道了。”
裴柯说着脚下松开一点刹车，让捷达跟着前面终于开始动的车流往前走。
赵顶天口渴又不敢喝水，拥挤的膀胱让他的眉头紧皱，又想起上次在裴柯办公楼下的经历，他忍不住道：“怎么感觉我们四个一碰头就没什么好事呢？”
靠着窗户吹冷风的汤杰瑞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一挑问：“怎么？开裆侠又有了新意外吗？”
“我想上厕所，还有你能不能别再提那件事了？我也没说你是鞋垫哥啊。”赵顶天十分无奈转头看向汤杰瑞，却发现他的脸有些红。
他眉头一皱还来不及问对方是不是生病了，就听见曲侯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问：“赵顶天，你到底想上什么厕所？能不能夹住你的屁股别放了。”
赵顶天：……
赵顶天：“跟我的屁股又有什么关系？它安安静静没有说话好吗？”
“那我怎么闻到一股糊味呢？”曲侯质问，他眼神一转看向前排问：“难道是你们的屁股两个说了不该说的话吗？”
裴柯翻了个白眼：“神经。”
成越龙头晃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我，但是我的确闻到了一股臭味，赵哥你要不把窗户开开吧。”
赵顶天却没动，他跟汤杰瑞对视几秒钟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缓缓开口问：“你该不会是……”
汤杰瑞叹了口气捂住自己的额头道：“对不起大家，我突然进入易感期了。”
车内瞬间一片死寂，裴柯立刻打开了所有的车窗，但是一股浓郁的木头烧焦的信息素味道突然从汤杰瑞的身上爆发出来。
赵顶天感觉自己像一下到了火灾现场，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大喊救命：“裴柯不是说你的信息素是雪松的味道吗？”
汤杰瑞强打起精神解释：“烧焦的雪松也算是雪松。”
赵妈：……
有病啊！
作者有话说：
海大脑袋：我就喜欢这种剧情！
裴柯：神经，信息素好闻你来这套就完了，信息素不好闻你来这套我的车完了！
没错杰瑞身体不适就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