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病的是身，伤的是心。
裴楠：郑重声明，本人与秃顶无关。
第63章
赵顶天退了，一退就是一辈子。
他缓缓转头看向裴柯虚弱道：“坏消息说完了，你可以开始说好消息了。”
裴柯眉头一皱：“这还不算好消息吗？拜托，杰瑞虽然把你拉黑了，但是他特意叫我去办公室问关于你的事，代表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他是关心我，你呢？”赵顶天看他，“我感觉你不是很想让你的上司关心我。”
裴柯冷笑一声：“放屁！”
他将之前跟汤杰瑞交流时自己对于赵妈精神状态的扭曲编造全盘托出，并且强调道：“我们汤总虽然是主动拉黑的那一方，但看上去比你憔悴多了。”
根据一号站姐姚秘书所言，汤总过年期间为伊消得人憔悴西装腰身空荡了些许，并且眼睛里常有红血丝，上班注意力不集中常常看着窗外发呆。
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信赖？
“现在我们公司上下都在讨论究竟是什么让汤总变成了这样。”裴柯抱着手臂看着赵顶天认真点头道：“说实话，我都有点磕到了。”
什么叫天花板，裴柯的话比烟花闪，直接照亮了赵顶天原本如同地狱的内心天空，让原本要死不活的赵妈原地满状态复活伸出双手高唱的哈利路亚。
只见赵顶天头发一甩调子拽拽，冷笑一声道：“还能是谁？还能有谁！这个世界上，舍我其谁！”
“神经。”
曲侯冷眼看他：“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你说那都是临时标记引起的激素变化蒙蔽了双眼，一只老鼠而已在你心里啥也不是。”
“真的假的？”裴柯闻言挑眉，“你还说过这么硬的话吗？赵妈？”
赵顶天一噎，沉默几秒后坦白道：“哭过之后说话就是硬。”
曲侯和裴柯对视一眼，感觉这很赵妈立刻没有任何意见。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裴柯问，“你是真的喜欢上杰瑞了？该不会是他看过你劈叉开裆的样子，你就爱上了吧？”
“我是那种人吗？”赵顶天认真回忆起两个人还在互相发消息时候的暧昧时刻，体会着当初这么近那么远的距离感慨道：“之前聊天的时候应该就互相有了好感，但是那天在你车上他进入易感期催化了一切。”
天雷勾地火，穿过他的头发我的手，咬破他的脖颈我的嘴。
赵顶天闭上眼再度回味，又开始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外套，还有手指上淡淡烧焦的味道。
曲侯也想起当初在车上被自己亲眼见证的那一幕，忍不住冷笑道：“喔噢～！催化了一切也包括你终于发现我的信息素难闻了吗？”
赵顶天：……
赵顶天正准备为自己当时色迷心窍的发言道歉，但突然眉头一皱发现不对，曲侯现在有什么资格这样跟自己说话！
他看向曲侯幽幽道：“猴子你也别说我，你还记得你从前说过什么吗？”
大家一起背后攻击裴楠的那些日日夜夜都忘了吗！你背叛了我们恨楠联盟！
曲侯一噎，顾忌着裴柯在场立刻投降道：“你说得对，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你。”
“什么？猴子又说了什么？”裴柯眉头一皱感觉到三个人的友情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发生了变化，“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现在背着我有秘密。”
的确拥有一个巨大秘密的两个人连连摇头否定，曲侯用清嗓子掩饰自己的紧张道：“没说什么，就是安慰赵妈的时候说我再也不网恋了。”
裴柯：“所以呢？你现在又网恋了？”
“不是网恋。”赵顶天说着一顿，想起了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已知曲侯和裴楠生活里完全没有交集，那他们是怎样在自己和裴柯的眼皮底下勾搭成。奸的呢？
榜一大哥、裴楠、直播、初一龙和宫几个词语在赵妈的内心宇宙里开始旋转，它们加速碰撞，互相之间发生了化合反应，在赵妈的脑子里“轰”一声彻底爆炸！
这一刻大道都磨灭了。
突然看透一切的赵妈骤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猛地转头望向曲侯瞪大了眼睛，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裴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怎么回事？”裴楠大步走进病房，看着坐在病床上捂着脸一脸惊恐的赵顶天顿了顿问：“顶天这是怎么了？”
曲侯和裴柯也是迷茫，不知道赵妈为何如此。
“我……我没事，就是就是脚突然抽筋了。”赵顶天放下自己的手，端详着裴楠这张疑似榜一大哥的脸，心想果然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
裴楠的毛毛不多，但是秘密不少，阿弥陀佛。
“经常抽筋的话就跟你爸妈一样多吃钙片。”裴楠说着转头看向弟弟裴柯问：“下班就过来了？吃饭了吗？”
裴柯摇头：“没有，待会接了狗再去吃饭。”
“哪条狗？成越龙吗？”裴楠下意识问。
裴柯：……
裴楠一句话让裴柯臀部都夹紧了，看着自己的哥哥仿佛洞悉一切的表情他干笑两声道：“你好端端骂小龙是狗干什么？当然是我昨天喝多酒带回家的狗。”
并且人家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
黑白灰。
裴楠眉头一皱：“好怪的名字，那成越龙去哪里了？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去看健身房场地了。”裴柯老实道。
裴楠点了点头：“多看看多挑选挺好。不过如果你要养狗的话得想好，别三分钟热度到时候又是别人给你擦屁股。”
裴柯呵呵一笑：“这就不劳你担心了，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眼看着两兄弟又要互相攻击，曲侯连忙问裴楠：“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跟裴柯说吗？”
“对了，爸爸妈妈旅游回来了，明天叫你回家吃饭，他们还给你买了礼物。”裴楠说着一顿有些烦躁道：“他们又被旅游工艺品骗了，不过你也别说他们，礼物直接收下就行了。”
裴柯虽然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我明明说过了让他们旅游别买东西，怎么还是买了？买得多不多？”
“不多。”裴楠道。
裴柯松了口气：“那就好。”
裴楠补充道：“但是很大。”
裴柯：……
他沉默了几秒后放弃了思考，然后转头看向赵妈继续之前的话题问：“你刚才说不是网恋是什么意思？猴子真的恋爱了？”
压力立刻来到了裴楠这一边，他在裴柯看不见的地方朝着曲侯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想知道赵顶天泄露了消息。
“没有，我的意思是不是网恋，根本就没恋。”赵顶天看了裴楠一眼，谎话是信手拈来：“就是他前几天直播的时候又跟刷礼物的老板聊了几句。”
裴柯很想谴责曲侯几句，但是顾忌着裴楠在场不能让好兄弟没面子，他只能道：“那又怎么了，万一真有更合适更有钱的的确可以相处一下。”
已经处在三角恋爱漩涡中心的裴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情难自禁，他伸手拍了拍曲侯，说出了他目前最希望从朋友嘴里听到的话：“你大胆去爱，只要你幸福，我什么都支持你。”
“真的吗？”曲侯下意识瞥了眼裴楠。
裴柯坚定点头，只希望有天曲侯知道自己挖他胖表弟墙角后也能用同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赵顶天不敢相信看着裴柯，试探着道：“你要不再考虑下再说这句话呢？万一曲侯找了你全世界最讨厌的人呢？”
裴柯思考了一下觉得曲侯和即将迈入珍珠婚的彭利没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小，他顿了顿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个人就不再是我全世界最讨厌的人了。”
一句话震撼了赵妈，感动了裴楠。
从来都笨笨的弟弟鼻子虽然闻不到味道，但心底却很善良。
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对弟弟都有误解的裴楠情不自禁将手搭在了裴柯的肩膀上，认真道：“曲侯……和赵顶天一定会幸福的。”
“啊？”
裴柯愣了一下没想到裴楠会神来一句，他有些疑惑转头问：“你怎么知道？你是幸福判官？”
“不，这是医生的直觉。”裴楠道。
裴柯：……
“神经。”裴柯动了下肩膀将裴楠的手甩开，“说话就说话碰我干嘛？好奇怪。”
嫌弃的意思太明显，裴楠立刻又收回了自己刚才对裴柯的评价，看向赵顶天道：“刚才郭医生跟我说你明天就能出院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赵顶天应了一声，裴柯终于想起了一件正事道：“对了，我们公司在你们学校有春招摊位，今年中高层领导都要轮流值班，到时候我跟老王姐打个招呼安排去你们学校吧。”
“尽管来。”赵顶天点头，“我带毕业设计的学生里正好有两个准备找工作，到时候看看你们公司有没有合适的岗位。”
“没问题。”裴柯心念一动，突然道：“你说，汤总突然让中高层参加春招，是不是为了去你学校看你一眼啊？”
赵顶天愣了愣看他道：“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年轻人不要总想着搞个大新。闻。”
“我这是合理怀疑。”裴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认真道：“我这两天再去打探一下，到时候再给你消息。”
“兄弟，一声兄弟一世兄弟。”
赵顶天一把握住他的手，看着裴柯真诚的双眼，心里满是跟曲侯一起隐瞒他的愧疚。
只希望裴柯知道真相之后有什么火气都冲着裴楠去，不要冲着自己和曲侯来，尤其是不要冲着自己来。
毕竟他赵顶天，只是个无意中撞破秘密的可怜过敏男人罢辽。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裴柯的手机来了电话，他看了眼是成越龙之后立刻接起问：“干什么？”
成越龙：“医院问你什么时候去接黑白灰。”
“我现在在医院看赵顶天，待会就过去。”裴柯顿了顿问：“你去哪里了？”
已经猜到裴柯去看情人的成越龙看了眼正在跟房东激情battle的庞桐道：“我在跟桐子和大楠哥介绍的房东砍价，待会吃了饭再回来。”
骤然听到庞桐的名字，裴柯心跳都乱了一拍，他沉默了几秒后道：“哦，知道。”
电话立刻被挂断，成越龙看着手机眉头紧皱，心里有一丝不解。
怎么又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赵妈：我有时候真恨自己的智慧。
成越龙：又怎么了？我的大房东。
裴楠：弟弟怎么时好时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