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师兄也是高危职业! 第10章

若不是白听和江少为他们修为高,直接成了谢叙的剑下亡魂。

楚清问心疼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是刷不了好感度,避着谢叙,不与谢叙产生什么关系也是可以的。

到时随便找个理由下山历练,总不能都离开了,谢叙黑化后还特意找过来杀人吧?

不行,还是有隐患。

比起来阻止黑化更能杜绝一切,他却没那个本事。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直到回了太一宗也没消停,楚清问太阳穴突突地疼,再加上冷,忍不住往手心哈了一口气,迟疑道:“王€€,我有些冷,不然我……”

“不行,你要一起去随我见长老掌门。”王€€毫不留情道,“别想溜之大吉。”

谢叙瞬间看来。

在那双冰冷阴沉的眼睛下,楚清问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开了外衣的糖果,里里外外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他立刻低咳几声掩饰尴尬,随后故意板着脸,长袖轻甩,装出气愤的样子:“谁说我要溜?别胡说八道,我要陪着小师弟一起去。”

王€€冷笑一声,懒得多说废话。

楚清问松了一口气,在谢叙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进宗门大殿的那一刻,楚清问瞬间感觉到来自灵力比他高的修士带来的强大压力。

他有些受不住,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挨个行礼后看向前方:“弟子身体不好,无法承受住这般威压,请长老收回。”

坐在中间位置,穿着蓝色衣衫的是掌门,他看上去四五十岁,笑眯眯的,给人十分亲切好接触的感觉。

右下方坐着一个女子,三十岁上下,穿着水青色长衫,神色似笑非笑,正是二长老林至柔。

她旁边坐着的男人微胖,三十多岁,眼睛有些小,目光却无比锐利,从一开始就板着张脸,极为生气。

他便是三长老赵子墨,也是王€€的师尊,此刻盯着谢叙冷笑一声。

楚清问觉得身体变轻松许多,不用想就知道故意施压的是赵子墨。

在场三人就他最小气,还喜欢欺负人,因此楚清问看小说时特别不喜欢他。

“掌门、师尊、二长老,这就是谢叙。”王€€一指谢叙,张口就道,“就是他残忍杀了陈沣师兄,后来还想杀我。”

没有确定的事却说得跟亲眼看到了一样,楚清问多少有点佩服这个王€€。

他退至一边,削弱自己的存在感,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谢叙自始至终就只有一句话:“我没杀陈沣,也没想杀王€€,陈沣是叛徒,想趁人昏迷时动手杀人,被我阻止后逃了。”

空荡的大殿上回荡着他冰冷的声音。

“你可有证据?”听见他说自己弟子是叛徒,赵子墨不爽地皱起眉头,“无证据就说我九龙峰弟子是叛徒,你好大的胆子。”

楚清问眼皮乱跳,听到这么双标的话实在忍不住开口:“弟子也敢问一句,王€€刚刚那般说可有证据?既无证据,凭什么冤枉我师弟。”

“放肆。”赵子墨本就气到快爆炸,再听楚清问略带质问的话,脸色铁青地拍了下桌子。

桌上的茶盏被深厚的灵力震开,猛地向楚清问飞来。

眼看就到跟前,谢叙面无表情地伸手抓住。

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皮肤开始发红,少年却无动于衷,黑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直视赵子墨。

他语气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点让人发怵的笑意:“师兄说的是实话,三长老这么生气做什么?难道只许三长老质疑我无证据,却不许他人质疑三长老的弟子无证据?”

第十章 [修]

那一瞬,赵子墨感到寒意爬满全身,他有些后悔刚刚动作,又觉得自己长老颜面被挑战太过可恨。

“子墨,过分了。”高位上坐着的掌门不赞同道,“事情还未了解清……”

“实在是这弟子胆大包天,目无师长。”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一个弟子吓到,赵子墨激动地打断了掌门的话。

大殿陷入沉默。

掌门表情不明,林至柔微翻白眼,而赵子墨还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依旧满腔怒火地瞪着谢叙。

站在一边的楚清问没想到这赵子墨比小说里还要让人讨厌。

他余光注意到谢叙被烫红的手背,微微凑近,想问谢叙疼不疼,又觉得这话实在多余。

都红成那样子了,怎么可能不疼。

王€€左右看看,不知道为什么都不说话了,再次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我就是最好的证据。当时我迷迷糊糊听见陈沣师兄大喊谢叙要杀人,之后就没声音了。待我醒来后,不仅不见陈沣师兄,谢叙还对我动手。若不是我躲得及时,现在也已消失。就是谢叙杀了陈沣师兄,将陈沣师兄的尸骨毁掉后又想杀我。请师尊,掌门为我和师兄做主。”

楚清问抿唇,他当时眯着眼睛偷看的时候,这王€€明明被吓得动弹不得。

谢叙之前说的话没错,他要是想杀人,王€€就算躲也躲不掉。

楚清问收起思绪,说:“王€€说得不对。”

“谢叙,事情可如王€€说的那般?”掌门直接略过楚清问,开口询问谢叙。

少年没说话,只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边桌上。

他刚放下去,茶盏就直接碎裂,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

“掌门,师弟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王€€说的话算不上证据。”见谢叙沉默,楚清问连忙说,“毕竟他没有亲眼看到,我可以替师弟……”

“闭嘴。”赵子墨打断楚清问的话,“这没你说话的份。”

他朝掌门道:“师兄,我看要将此人逐出宗门,才能宽慰我那可怜的弟子。”

“好歹也是怀真的弟子,怎么说也要等怀真回来了再行处置。而且你怎么知道你那弟子一定就是死了?”

林至柔似提醒着什么,慢悠悠地说:“万一谢叙要是没杀人,你这一通处置,岂不是寒了人心。”

“放屁!”赵子墨瞪着林至柔,完全没听出她的话外之意。

“这弟子一看就心术不正。我当初就说了,这种人进我太一宗万万不可,结果白听非要收他。还说我弟子是叛徒,我看他才是叛徒。”

谢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大脑被凌乱的声音侵占,他早已听不见其他人的话。

“他们没有证据就这么冤枉你,谢叙,你怎么忍得了?”

“就是,那人还差点伤了你的师兄,实在是不可饶恕。”

“……”

脑海里闪过楚清问苍白的脸,谢叙眼神微暗。

声音发觉他被说动,更加卖力:“杀了这些人给你师兄解解气。”

“对,他们敢这样随意对待你的师兄,罪不可恕,杀了他们!”

谢叙手指微动,意识濒临崩溃间,闻到了一点清香。

是楚清问身上的味道,很淡,平时不凑近根本闻不到。

眉眼间的阴霾散去,他偏头看向楚清问。

站在那里的男子低着头,绷着身体一点点往外挪,碎步看得人莫名想笑。

风从殿门外吹来,他瑟缩了一下,脸色白了几分。

想溜去给白听报信,让他尽快回来给他们撑腰的楚清问感觉到哪里不对,抬头对上谢叙那双毫无情绪的黑眸,登时有些小慌。

他想替谢叙说话,两次都被忽略和打断后又有些纠结,不知道再次开口会不会被人怀疑他不是真的楚清问,引来杀身之祸。

不管如何,也比被反派记恨好。

想到这,楚清问转身,也不去想着找外援了,大声道:“我可以为我的师弟作证,他没有杀人。”

“你?你是他师兄,和他一伙的,你的话有什么用?”赵子墨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闭嘴,别打扰我们。”

“刚刚就听你为你师弟说话了。”倒是林至柔来了兴趣,调笑道,“但你不是讨厌你这个师弟的吗?现在为他作证,你确定?”

她虽是在笑,目光却如炬般不断审视着楚清问。

就知道肯定会被怀疑。

楚清问挺直背脊,撑住林至柔的审视,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之前是因一些误会,现已解开。在妖兽伤人前,陈沣就已将我打晕,他觉得我太废物,所以没对我下手,说是留我回宗门通风报信。”

“一派胡言。”赵子墨不淡定了,又拍桌子。

楚清问直接把他当成被剧情影响到智商下线的人物,没有理会,继续道:“等我醒后,听见陈沣说要杀人,我怕被发现,只能假装晕着。在陈沣动手杀人时,是师弟阻止了他,两人打起来,陈沣落入下风,想走被师弟阻止……”

说到这里楚清问一顿。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谢叙为什么停住,看上去像是被梦魇缠身般,陷入了某种挣脱不了的困境。

“师弟因头疼难耐,短暂失去意识。陈沣见此想借机杀人嫁祸于师弟,被师弟再次阻止后,故意留下冤枉师弟的话逃走。之后王€€醒来,吵个不停,师弟被吵得更加头疼,控制不住自己,对着石头挥了一剑,并不是想杀王€€。若师弟真杀了陈沣,还回来做什么?”

“况且,”楚清问挺直背脊,声音抬高:“我师弟如何能将陈沣尸体毁到毫无痕迹?”

“住口。”赵子墨理智全无,只剩勃然大怒,“师兄,这弟子为了维护师弟,满口谎话,不可听信。”

林至柔笑道:“他之前那么讨厌自己的师弟,整个宗门都知道,现在出来维护,定是连他这个讨厌师弟的都觉得师弟太冤。”

“你……”听见林至柔为他们说话,赵子墨气得挥挥袖子,一个字都憋不出了。

然而林至柔话锋一转:“既是如此,你一开始怎么不为他说话?”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楚清问还算镇定:“我说了,赵长老觉得我在撒谎,不相信,还打断我的话。”

被点名的赵子墨瞪着眼睛,本想骂人,被林至柔斜睨了眼,才硬生生忍住:“你本就在胡说八道。”

“我也不服。”眼看事情即将反转,王€€反驳道,“楚清问之前就一直在维护谢叙,现在为了替谢叙开脱,肯定乱编瞎话。至于尸体……他就算没毁也,也藏起来了。”

说到最后,王€€差点咬住舌头,自己都觉得说的话站不稳脚跟。

之前太过于气愤,下意识认定是谢叙杀人后毁尸灭迹,现在想想,好像确实不太可能。

谢叙只是个筑基,筑基修为哪里能毁掉尸体不留半点痕迹?这恐怕只有化元修为的人能做到。

赵子墨退一步道:“那在事情调查清楚前,先关他去静思崖。”

静思崖是犯错之人去的地方,在里面关上几日,出来后不管真相如何,都会被贴上犯错标签。

楚清问微微一笑,想送给赵子墨一个中指,强行忍住了。

掌门忽然沉声说:“子墨,你那徒弟有没有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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