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楚清问人懵了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开始修炼。
南序最近贪嘴,总喜欢去食堂吃饭,见楚清问一直在房间里闭门修炼,挠挠头,随口道: “师兄这也太勤奋了,跟在怕什么一样,这么努力提升自己,以前可没这样。”
他嘀咕完就走了,并没注意到在身后的少年。
谢叙走到门口,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房间里,注意到楚清问确实坐在床上修炼,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的炼丹炉。
他似乎在修炼上碰到了什么瓶颈,睁开眼又开始炼丹起来,全程认真专注。
可惜的是,炉子不给力,产生了裂纹。
谢叙看见楚清问的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先是不相信,随即是无奈,最后痛恨地敲敲炉子,嘀咕了一句: “三无产品果然还是不可信。”
谢叙想到刚刚南序的那句话,像是在怕什么。
楚清问唯一怕的好像就是他。
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东西从窗户放在房间里,谢叙转身离开。
虽然有裂纹,但也不是不可以用,楚清问闭上眼,调理好气息后开始继续。
结果在他的摧残下,炉子裂缝越来越大。
眼看着用不了,楚清问叹口气,认清现实,没再继续。
修炼卡着筑基初期上不去,白听给了他一个剑诀,他连第一层都够不到。
炼丹把炼丹炉炼破了,灵田也被他薅秃了,最终什么都没得到。
楚清问躺在地上,盯着房顶,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疯狂环绕:炮灰不配有光环吗哪怕是顶着炮灰光环也行啊,不用主角反派那么厉害,一点点就够了。
他视线转着转着,忽然发现了在太阳下发着光的东西,坐直身体一看。
那丹炉无比精致,看上去是一个人的脑袋那么大,炉身是紫色的,仔细看又会泛着金色的光泽,上面还刻着复杂的纹路,一看就是炉中极品。
这东西好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楚清问又看了片刻,想起来小说里描写过这个炉子,是谢叙的。
他在小说里会炼丹,只不过是在后期了,靠着自己炼药的天赋,修为蹭蹭增长,同龄人还在筑基金丹,他都快冲破入神了。
可惜最后黑化,被众人斩之,凋谢在化元巅峰修为,彼时也不过十九岁。
楚清问想到这有些惆怅,知道这东西肯定是谢叙给的,起身走过去尝试抱起还给谢叙,结果丹炉重得和他买的那个丝毫不一样,用尽浑身力气也抱不起来。
他撸起袖子,咬牙再次抱起来,终于是给抱起来了一下,又瞬间回去了。
这炉子看着小,其实有两三百斤重,抱不起,也无法放进储物袋。
楚清问又想用灵气将它浮起,结果太重太耗灵气,一下子又下去了。
他怕继续弄会把这炉子损坏,没有在继续动这个炉子,穿戴好后往谢叙的住所去。
谢叙并不在,楚清问只能在门口等着。
结果左等右等,各种无聊,最后无聊到拍着竹子玩也没见谢叙回来。
他忽地想到谢叙之前在自己住所前等自己。
这才等一个小时他就无聊到抓狂了,那个时候的谢叙从下午等到天黑,是怎么受得的?
复杂的情绪遍布心尖,楚清问叹口气,觉得自己以后真的得好好弥补谢叙。
“师兄怎么在这里”不远处传来声音,谢叙看见他,原本缓慢的步伐瞬间加快,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来找你。”楚清问笑道,对上他过于灼热的目光,心里更加别扭了。
谢叙没多问,直接打开房门,让楚清问进去。
这其实是楚清问第一次进谢叙的房间。
少年的房间更是干净整洁,没有一点灰尘,他在桌上看到了一个香炉,里面正燃烧着香,味道并没有在谢叙身上闻到的好闻。
楚清问坐下,谢叙就递给他一杯热茶,已经是热好的,楚清问有些受宠若惊地道谢。
谢叙: “不用谢。”
在外面站了一会,楚清问没感觉到冷,但身体给了最真实的反应。
他脸颊被冻红了些,脖子也泛着红,显得锁骨极为好看。
谢叙目光一扫而过,说: “师兄等了我很久吗”
“没有,我刚来没多久。”楚清问喝完热茶,身体暖和了些,说, “我就是来还你炉子的。师弟那个炉子太好了,给我太暴殄天物,我不会炼丹,还是还给师弟。”
谢叙反问: “师兄怎么知道那个炉子是我的”
“我猜的。”楚清问眨眨眼。
“只是个普通炉子,放在我这里无用,也是浪费,不如给师兄炼丹。”
只是个普通炉子。
楚清问被他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那炉子要是会说话,估计都得抗议。
明明是炉中极品,难以得到,在谢叙这里却是个普通炉子。
楚清问: “还是算了,我修为低,那炉子实在用不了。”
谢叙沉默片刻: “师兄不用,那放我这里也无用,不如扔了。”
扔了多可惜,楚清问睁大眼睛,立刻阻止: “那还是先放在我这里吧,什么时候师弟想要了再还给师弟。”
“不用还,送给师兄了。”谢叙说。
楚清问闻言有些苦恼: “师弟送我一个这么贵重的,我……”
谢叙并不觉得有什么: “师兄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也可以送我一样东西。”
楚清问根本不知道自己能送什么东西给谢叙,他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一些用不到的东西谢叙也不会要。
想了半天,他只能说: “我现在想不到能送师弟什么,不如先欠着”
谢叙点点头,楚清问松了一口气,走出房间准备离开时想到什么,回头问谢叙: “师弟你头还疼吗”
谢叙勾唇轻笑道: “上次和师兄一起睡后就不疼了。”
这话听着太引人遐想,楚清问心说还好这是谢叙房间,没人能听见,不然引起误会怎么办,抬眼就看到房门没关,李允蘅恰好从门口走过。
看到那张平日里冷淡的脸上出现各种情绪,楚清问几乎石化,起身想说话,李允蘅快速行礼离开: “师兄,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说还好,一说更加怪了,那眼神指定是误会了什么。
“师弟,你等等!”楚清问追过去想解释清楚,李允蘅却生怕他追上,很快不见了踪影。
楚清问收回手,现在门前,无奈地长叹一声。
算了,就算是误会,又能误会到什么地步,而且李允蘅也不是那种多嘴之人。
楚清问和谢叙道别后回了自己的住所,研究极品丹炉,他不敢随便用,研究很久才放下睡觉。
万万没想到,第二天醒来,关于他和谢叙的谣言满天飞。
当时楚清问正在食堂打饭,婉拒了掌勺递来的果子,端着盘子找位置时,发现整个食堂的人都在盯着自己,心里登时一个咯噔,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找个位置坐下,那些人的眼神更加怪异。
楚清问装作感觉不到,低头吃饭,很快听见他们在小声议论。
“这就是竹息峰的大师兄,他看起来这么弱,能把谢叙给睡了”
楚清问一口饭差点全喷出来,扭头看向那个人,想让他说清楚点。
什么叫做他看起来这么弱……不是,什么叫做把他把谢叙给睡了?
他本人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哪知道这一看过去,那些人就闭嘴吃饭,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楚清问端着盘子凑到几人身边,始终笑眯眯的,看上去极为亲切好接触。
他一来,那些人就心虚跑了。
楚清问看向其他人,和他对上视线的人都如临大敌,纷纷避开。
难道是因为昨天谢叙说的那句话?
当时在场的只有李允蘅,他不是大嘴巴的性格。
再说这种谣言太离谱了,就算李允蘅误会也不能误会成他把谢叙给睡了。
楚清问吃不下饭,简单吃了几口就回了竹息峰,直奔李允蘅的住所,还未到就听见李允蘅的呵斥声。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下全宗的人都知道了,大师兄如果气病了,师尊第一个怪罪的绝对是你。”
“不是你说大师兄近来很奇怪,和师弟同床共枕吗”南序委屈道。
李允蘅再淡定也受不了这种胡说八道: “我说的是大师兄和师弟近来很奇怪,大师兄之前那么讨厌师弟,最近竟和师弟关系那么好,而且好像还一起睡了。”
“对啊,我和那个人说的就是这些话,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我发誓我没有说大师兄睡了小师弟,这种话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南序大声道。
楚清问听不下去,推开门问南序: “你跟其他人怎么说的”
看到他,南序和李允蘅都十分心虚。
李允蘅叫了一声大师兄,想解释,被楚清问阻止: “让南序说,我想知道他跟别人说了什么样的话,导致现在全宗都在讨论我能不能睡了小师弟。”
南序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缩进脖子里,半晌才小声说: “他说他们师兄弟关系越来越奇怪,我听着也就是随口一说。说大师兄你和小师弟的关系也很奇怪,之前还厌恶无比,之后就可以同吃同睡。我真的就是这样说的,不知道怎么成了那种荒唐话。”
说到最后,他涨红了脸道歉: “对不起大师兄,这件事跟我有关系,你要打要罚都行。”
所以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成了离谱至极的谣言。也许到明天,就变成了更加荒唐的€€€€谢叙给他生孩子了。
楚清问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能蹦出这么个想法跟疯了没两样,揉揉太阳穴,冷静片刻,挥手道: “你不用跟我道歉,应该跟小师弟道歉。”
毕竟大家怀疑的都是他睡了谢叙,真正造成影响的只会是谢叙。
“师兄,师尊让你过去。”江少为在门外喊了一声,南序身体一抖,觉得自己完了。
白听也知道了的话,肯定会重罚他,都怪这张破嘴。
楚清问比南序还要慌,惴惴不安地往议事殿去。
白听果然是因为传言叫他来的,坐在椅子上,撑着脸看了他许久,才开口: “宗门近日有传言,清问……”
楚清问挺直背脊道: “都是假的师尊,我和小师弟都不是会那样做的人。”
白听一怔,失笑出声,换了个姿势说: “我不是要责怪你,也没听信传言,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谢叙再或者,你和谢叙是互相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