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远生以为是谢叙自己买的,下意识开口: “这个簪子很好看,可以送给我吗”
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适合的话,连忙尴尬改口: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个簪子可以卖给我吗我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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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楚清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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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一更]
因为太紧张,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笨拙。
“不可以。”谢叙拿过簪子,放入储物袋中,留下简短的三个字,快步追上楚清问。
韩远生站在原地,有些无措失神。
他还以为是谢叙的簪子,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要送给别人的,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这些时日,韩远生一直告诉自己:谢叙对楚清问表述心意可能是假的,他还有机会。
可到如今,机会变得十分渺茫,几乎没有。
韩远生吐出一口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情,追上几个人。
楚清问和韩远生两位师兄交流了半天,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猜测那个男人可能是问剑宗的外门弟子,没多少人见过,所以没有印象,当然也可能完全和问剑宗无关。
当时应该再找找其他能辨别身份的。
天色渐黑,楚清问跟着他们本就是想问问男人的事事,如今问完了,浅笑作揖道: “和其他师弟约好了在客栈碰面。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就是在宗门比试了,希望到时候两位能手下留情啊。”韩远生师兄摆弄着扇子,笑眯眯道。
楚清问: “这话应当我同你们说,到时一定要手下留情,不要对我下狠手。”
韩远生师兄姓王,闻言爽朗笑出声: “好,真对上你,定会手下留情。”
客套的场面话说完,两边人分开。
楚清问往客栈走去,谢叙始终跟在他身后。
“还不收回目光。”手中扇子轻敲韩远生脑袋,王储说, “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
这个“他”是谁,虽没被点破,但在场三人心里都明白。
韩远生抿唇一笑,什么都没说。
王储叹气,将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别打他主意了,换人吧。”
“为何”韩远生不死心道, “师兄不是教过我不要轻易放弃吗”
“我说的不要轻易放弃是在未知结果下,这都有结果了,还坚持作甚。”王储摇头, “别怪师兄没劝过你。”
他不再说话,韩远生沉默片刻,嘟哝道: “知道了师兄,我自己心里也明白他不会喜欢我,已经放弃了。”
*
身侧的少年忽然抬手,往头上插了什么东西。
楚清问下意识拿下,是个木簪,簪身光滑温凉,无一丝瑕疵,尾部似是一朵云的模样。
他看向谢叙,不太确定地问: “送我的”
“嗯,一个小玩意,觉得挺适合师兄。”谢叙颔首。
他过于直白,反而让楚清问不好拒绝,收下后说: “我得好好想想送你什么礼物。”
“不用。”少年长睫轻垂,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师兄在我身边,让我靠近,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了。”
没有什么比真诚更令人心动。
随着烟火声突然炸响,周围人喧闹起来,楚清问心跳微微失控。
光影的笼罩下,少年脸白如玉,眸光温和,收敛了所有的冰冷。
胸腔里的心脏快到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楚清问忍不住抬手轻抚胸口,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这算什么礼物,我还是得好好想想。”
谢叙仰头看着夜空之上绚烂的烟火,楚清问反射性跟着望去。
身旁静默无声,谢叙余光扫过楚清问。
他仰着头,脖子纤细,从这个角度能清楚看见漂亮的锁骨,本来身体是有些僵硬,后来逐渐放松下来。
楚清问眼睛盯着天,心思早就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直到发觉被人盯着,偏头和谢叙目光对上。
烟火不停,楚清问耳边嗡嗡作响。
他在少年漆黑深邃的眼瞳中欣赏了一场盛大的烟火。
楚清问没办法再说服自己,对谢叙坦坦荡荡,什么都没。
就算嘴巴可以,心也难以说服。
要命。
“等了你们好久都没来,原来是在这里看烟火。”江少为几个人忽然出现,打破了略微暧昧的氛围。
“大师兄,你脸怎么这么红”南序凑到楚清问面前,将他脸红的模样打量得仔细。
其他人闻言都看开。
楚清问恨不得踹南序一脚,面上轻咳,一本正经道: “刚刚走了一段路,热得吧。”
“现在是直接回宗门还是如何”李允蘅说, “已经很晚了,不如我们在这里留宿一夜再回去”
楚清问没什么问题,几人返回客栈。
因为房间很多,没再挤一起,一人开了一间房。
楚清问要了一桶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窗户半开,从这里还能看到远处未消的烟火,他缩在桶中,忍不住呢喃: “从这里看烟火还挺好看的。”
今日的热闹让他想到了二十一世纪。
刚来的时候还会时不时想着回去,现在他好像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房门突然被敲响,楚清问回过神,问了一句: “谁”
“是我。”谢叙低沉的声音响起, “睡不着,下棋吗师兄”
楚清问犹豫了一会,才从浴桶中出来,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后打开门: “稍等。”
他身上散发着热气,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脸颊因为刚沐浴的原因,有些微红,肌肤白皙到像是能掐出水一样。
谢叙眼前一晃,就听见楚清问让店家把浴桶抬出去。
他用灵力烘干衣服和长发,然后随意地挽起些许发丝,用的刚好是谢叙送的那根木簪。
目光不离楚清问头上的木簪,谢叙唇角微微上扬,瞳孔里的笑意十分明显。
没有纸笔,楚清问又问店家要了纸笔,叫谢叙进来,见他唇角笑意不停,有些疑惑: “师弟笑什么”
“没什么。”谢叙说, “我们玩五子棋。”
窗外微风送进,暗香浮起,让人心乱成麻。
楚清问将格子画完,让谢叙先走,见他在中间画了个圈,立即在让旁边划下一笔。
头发没有弄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松散落下,遮住了半边侧脸。
烛火摇曳下,他那张脸素白干净,挑不出任何一点不好看的地方。
谢叙许久没有下笔,楚清问出声提醒: “谢叙”
谢叙回过神,莫名问了一句: “师兄幼时在哪里生活”
楚清问没有原身记忆,但原身幼时在小说里写过,所以直接回答: “幼时就在竹息峰,怎么了”
“没有下过山吗”谢叙落下一笔问。
楚清问仔细想了想。
他看小说的时候,原身好像是没有下过山,因为身体弱,一直被白听找各种办法养身体,根本没机会下山。
楚清问摇头: “没有。”
他语气肯定,让谢叙一顿,语调不明: “当真”
这下轮到楚清问不确定了,对上谢叙沉沉的目光,反问道: “小师弟问这个,难道在山下看到过我”
他毕竟没有原身的记忆,这个世界又和小说有着巨大差别,说不定原身幼时真下过山。
谢叙没说清楚,只有一句: “师兄若是不记得了,等师兄想起来时再说。”
这到哪里想他不是真正的楚清问,没有记忆,想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楚清问短暂思索后没在这上面好奇太多时间,落下一笔后勾唇浅笑: “我赢了,小师弟。”
这是他玩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赢了谢叙,虽然这次谢叙有点心不在焉。
谢叙“嗯”一声,放下笔,起身道: “很晚了,师兄休憩吧。”
来找自己就是为了玩一盘五子棋?
楚清问目送少年离开,没有挽留,片刻后关门熄灯,躺在床上入睡。
也许是受到谢叙的话影响了,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才几岁的楚清问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穿着小一号的太一宗弟子服,拼命地拉着白听的手,各种央求着下山玩。
白听从一开始的拒绝,到后面见他白着小脸,实在可怜兮兮,惹人怜爱,叹息一声同意了。
那是楚清问自进太一宗后第一次下山。
山下发生了很多变化,他左看右看,各种好奇,白听拉都拉不住。
最后身体受不了,咳嗽也不愿意回宗门,求着白听第二日再回去,还撒娇让白听给他买了很多梅子。
因为吃药的原因,楚清问嘴中几乎一直苦涩无味,梅子的味道冲散了所有苦,他十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