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羽司的事情,我等不€€必插手。”答话的星君面无表情,好像其他€€族类死活都跟他€€没有关系。
“我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四海司或许也可实行。”接腔的是一位来凑热闹的龙君,面上笑呵呵的。
“南离主有什€€么看法呢?”天渊问道。南离主是羽族朱雀出身€€,在天庭诸多星君和€€仙将中,最能代€€表羽族。
长离笑了笑,说:“羽族诸脉一视同仁,很公平。”她没有吵闹,也没有替丹穴山争取什€€么。可话音才落下,天渊的神色就变了。他€€对羽族诸脉可不€€是一视同仁,像凤凰山是要€€用力打压的。当初那€€件事情他€€面上无光,与诸多亲朋好友离心,他€€怕凤凰们€€记恨他€€。如果凤池月是凤凰山本部出身€€,他€€绝对不€€会€€同意凤池月进€€入天机部。但是他€€心里€€这么想,却不€€能这样说。垂着眼睑思€€考了片刻,他€€说:“凤司主的心是好的,只是过于剧烈的变动容易生乱,脚步不€€能一下子迈太大。依我看,考核之事还是先停一停吧。至于那€€些被罢免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恩准官复原职。”
天帝金口玉言,话音落下就形成了一张法旨。只是一边伺候的星君还没有触碰到法旨,就眼睁睁看着它崩散成了一团星屑。
天渊神色骤变,殿中鸦雀无声。
还是初意喊了一声“母亲”,打破了那€€片沉滞的寂静。
清泠的月光缓缓地流淌在了紫极殿中,一位冷若冰霜的女仙从月光中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淌动着一股刺人肌肤的寒意。来人正€€是初意的母亲,这座宫殿的另外一个主人€€€€太阴天母。
天渊侧了侧身€€,坐立难安。他€€缓和€€了脸色,朝着太阴天母一笑,说:“你怎么出关了?”在他€€还是仙界太子的时候,他€€这道侣就将大半心神放在修炼上,除了闭关还是闭关。他€€几乎都要€€记不€€起她的存在了。她上一次显露在紫极殿,还是一千多年前吧,那€€时候凤尊已经堕入魔渊。她替凤尊削了自己一顿,手下可一点都没有留情。很愤怒,但是无可奈何。所幸她很快就去闭关了,那€€件事情才不€€了了之。
“什€€么官复原职?”太阴天母冷淡地问。
“你听错了。”天渊赶紧摇头否认。他€€现在是一点管天羽司的心思€€都没了,只想着将太阴天母送回闭关之地。
长离没再€€开口。
这事儿€€没在紫极殿上议出个所以然来,之后也不€€可能再€€拿上来说了。
天庭不€€管、天机部和€€稀泥,那€€些被辞退的仙官们€€会€€怎么做呢?
“长离。”耳畔响起了一道声音,长离回头一看,发现是北辰主明玉衡。长离跟明玉衡没有什€€么交情,她露出了一抹得体的笑容,回了一礼说:“玉衡道友。”
明玉衡:“丹穴山有许多散仙去找东阿主了?”
长离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眸中露出了一抹讶色来。
明玉衡没管她想什€€么,又说道:“我座下弟子也要€€过去,到时候与丹穴山众道友同行。”
长离:“……”这真不€€是怀疑她们€€丹穴山故意隐藏明见素的踪迹吗?她不€€太喜欢仙界飞升的人仙。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点头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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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阿山中。
祝完刷了一会€€儿€€混沌镜,心情起起伏伏,像是一只吊桶。
“仙君,他€€们€€把您告到天庭紫极殿去了,天母出关了。”
“天机部果然很擅长推诿打太极。”
“混沌镜里€€很多人都在骂您。”
“仙魔战场出现了很多丹穴山一脉的散修,疑似在找寻东阿主流落的异宝?”
祝完的声音立马拔高了。
原本无动于衷的凤池月一下子坐了起来,拧着眉头说:“师姐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异宝吗?”
祝完:“……”真的要€€完蛋啊,这是她该关注的点吗?
“他€€们€€在寻找师尊,是不€€是准备灭口啊?”祝完压低了声音,瞪大了眼睛,满是惶恐。
凤池月不€€假思€€索说:“他€€们€€的确该被灭口,活着就是浪费清灵之气。”
祝完无语,她强调道:“我是在说师尊!万一师尊先前在仙魔战场中受了伤呢?她再€€厉害,也很难顶住那€€些仙人的围攻。”
“不€€要€€将仙人想得这么坏。”凤池月睨着祝完,又说,“你先前不€€是相信明见素没事吗?”
这有忧虑多正€€常啊,只要€€有关切就会€€生出忧惧之心不€€是吗?已经跟危不€€危险无关了。她觉得凤池月很难沟通,可依旧想要€€唤起她那€€少得可怜的良心:“你不€€担心师尊吗?”
凤池月:“ 担心啊。”
祝完松了一口气,心想:还有救。
可紧接着凤池月就用一种€€很是惆怅的语气说:“她不€€在,我担心我的炼丹技艺生疏了。”
祝完露出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您还炼过丹?”自从她来到东阿山,可没见过凤池月做这事儿€€。等等,不€€对劲啊!“师尊在没在,跟您炼丹有关系吗?”祝完又问道。
“有啊。”凤池月理直气壮道,“吃灵丹的人没在了,我为什€€么要€€炼丹?”
祝完无言以对。她懂了,原来除了师尊,她们€€都不€€配的。那€€先前还跑去太上宫要€€丹药?只是单纯瞧静德仙君不€€顺眼,专门过去搞破坏的吗?
第26章
天羽司中少了将近一半的仙官, 没有那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凤池月耳根清静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毕封也没有做什么为难凤池月的事情, 远远地避开了风波。
凤池月痛快了,然而那帮被裁撤的仙官们就很愤怒了。在混沌镜中丢脸事小,可€€没有这个差事,丢了俸禄以€€及其他€€进€€项,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要知道不管是仙使还是仙吏, 都有一定的职权,而借此谋得的利益远胜过天庭发下€€的俸禄,凤池月此举就是断他€€们€€的财路, 是不共戴天之仇。
“我€€已经通知诸位道友了,要他€€们€€不要勤快地做事。等到天羽司一切周转不过来,那位就知道请我€€们€€回去了。”
“可€€万一她从其他€€羽族部众中招揽呢?”
“我€€看哪一个部众敢跟我€€们€€作对!”接腔的仙官横眉冷对。先前提出€€问题的仙官闭口不言, 小部族是不敢的,问题是他€€们€€同族里面, 很可€€能出€€现一个背叛大伙儿€€的憨货啊!
失去了将€€近一半的仙官,天羽司的确出€€现了些许的问题。但是苦恼的不是凤池月, 而是起早摸黑、累得毫无喘息机会的却€€尘衣。唯一的好处是,凤池月不会克扣她的俸禄,甚至给她批了不少的补贴。可€€问题是,失去的时间是丹玉能够弥补的吗?她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来天羽司了, 当一只自由自在的小山雀不是很好吗?仙官仙官, 也就听起来威风点。
“司主。”却€€尘衣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天羽殿清点的羽族各部众人数始终不对, 没有多余的人手前往各部族聚居之地清点了。”
“为什么要派人清点?”凤池月抬起头。
却€€尘衣:“……”这厮是怎么当上天羽司司主的?她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容,解释说, “各部族要提供力€€役,天羽殿需要确认各族族众的数目。往常都是天羽使或者天羽仙吏前去清点的,但是现在,他€€们€€说腾不出€€人手了。”
凤池月一掀眼皮,说:“各部族不会自己上报人数么?”
却€€尘衣抚了抚额,慨然叹息道:“数目不实啊。”
凤池月冷冷一笑€€:“天羽使去了,数目就符合实际了?”还有谁不知道仙官们€€都是收钱办事情的?她懒得听却€€尘衣说那些长篇大论,直接道,“告诉他€€们€€上报人数。随机挑选部族去勘察,一旦部族有多余的族众,全部杀了!”这句话说得杀气腾腾,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却€€尘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晃动着僵硬的脖颈,应了一句“好”。紧接着,她又提出€€了第二个困难,见凤池月脸黑得不行,她也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被不败剑给削成两半。怕归怕,讲还是要讲,嘴皮子一抖,话语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变得万分流利。末了,长叹一声说:“鸾车殿给仙人们€€出€€行提供脚力€€,可€€现在仙人来了,脚力€€却€€缺位了,询问各部族,他€€们€€都在互相推诿。原先跟各部族打好关系的仙使被裁撤了,留下€€来的都是没什么人脉的。”
凤池月知道天羽司有鸾车殿这个部门,不过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听却€€尘衣一讲,她才明白这鸾车殿是做什么的。她奇怪道:“人族出€€身的要我€€羽族当他€€们€€的脚力€€?”
却€€尘衣答道:“不只是人族,是各部族都需要脚力€€。而脚力€€也不仅仅是羽族,还有其他€€异类精怪。他€€们€€最喜欢鹤、鸾凤、龙、虎、狮、象当脚力€€。”
凤池月又问:“怎么没有人趴在地上当脚力€€呢?是不喜欢吗?”
却€€尘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凤池月的问题,一千年来都是这样€€的。
凤池月:“做脚力€€能得多少丹玉?”
却€€尘衣想了想,说:“看那些仙人阔不阔气?”她族中有长辈曾经当过脚力€€,遇到€€了一个阔绰的仙人,得了五百丹玉。听说幸运的,得到€€过万数的丹玉呢。不过得到€€丹玉不是最幸运的,万一遇到€€一个仙人看中他€€们€€,直接将€€他€€们€€收为门中童子甚至是亲传弟子,那就不用在守选了,直接进€€入仙吏。若是跟随的仙人地位高,他€€们€€上进€€的路就通达了,日子比在天羽司中要风光多了。
凤池月嘲弄说:“诸位还以€€此为荣了,是么?”她才懒得管那些人,张口就说,“以€€后鸾车殿提供的脚力€€,最低五十枚丹玉一个时辰,价格由脚力€€们€€自己来定。天羽司从他€€们€€所得中抽取十分之一,剩下€€的归他€€们€€自己所有。”那群仙人从她天羽司借走脚力€€,什么都不用付出€€,也太便宜他€€们€€了。
却€€尘衣:“……”没想到€€这位还有赚钱的头脑。她为难道,“这么一来,仙人们€€反而会往四海司、白虎司去。”
凤池月笑€€了一声:“不来正好,省得吵闹。”
不管却€€尘衣是怎么想的,她都只能够依照凤池月的吩咐去办,除了在殿外张贴布告,混沌镜中也发了消息。这么一来,一些酷爱场面的仙人就不太痛快了。他€€们€€也不会一毛不拔,可€€自己给的跟别人强要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有仙人在底下€€留言说:“凭什么要给他€€们€€丹玉?”结果附和的声音没多少,惹来了好一顿臭骂。不仅仅是羽族,还有水族、走兽诸部众,早就对那些规矩不满了。是,有幸运的人被仙人挑中,可€€这毕竟是少数。天羽司张贴出€€来的布告,明显是替他€€们€€这些“脚力€€”谋取利益。再说了,难不成他€€们€€变贵了,看重他€€们€€的仙人就会放弃了吗?
总之这消息一出€€,先前被一些不明用心之辈劝动的部族,立马将€€族中飞行速度快、原形清隽、羽毛漂亮的后辈排到€€鸾车殿中等待了。要是去晚了,可€€能就没有他€€们€€的机会了。
事情解决了一半,可€€凤池月心中不是很痛快。却€€尘衣时不时来抱怨几句仙官们€€的做事效率,将€€她的心火挑了起来。这些废物怎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自从明见素消失后,她的烦恼越来越多,根本就理€€不清。
不败剑见凤池月郁郁寡欢,在殿中旋了一圈,散发出€€了凛冽的剑气,那意思是想将€€不做事的人都砍了。可€€凤池月没有使唤它。砍了一茬还会有另外一茬,麻烦依旧是无穷无尽。她吐了一口浊气,从混沌镜联系了天禄部龙鼎宫中不起眼的炼器仙吏长怀。
没有背景,就算炼器技艺再高超,也难在龙鼎宫中占有一席之地。长怀早就看来了,但是她发现,没地位背景除了不能高升,甚至连其他€€的单子都接不到€€。她在混沌镜中发了不少消息,结果很快就石沉大海,无人理€€会。就在长怀想要认命的时候,凤池月一条消息将€€她从彻底地颓废中拉拽了出€€来。长怀想也不想就放下€€了手中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与同道们€€说了一句,便匆匆忙忙前往天羽司。
龙鼎宫中的仙使原本要截下€€她,只是在听到€€了“天羽司”三个字时,立马就放弃了这一念头。毕竟有太上宫、西海、朝阳山这几个前车之鉴在,他€€们€€可€€不想将€€那尊煞神招来。
“我€€需要一件法器。”长怀才抵达天羽殿,就听到€€了凤池月的声音响起。她觑了眼凤池月,在她的眉眼间瞧出€€了几分怨气与冷厉,立马低下€€头,毕恭毕敬道:“您说。”
“我€€要它能将€€整个鸾车殿都包含在其中,来到€€鸾车殿的仙人直接在那法器上挑选合适的脚力€€,并将€€消息传到€€相应的脚力€€处。它得能计时、能规划路径、能发出€€警报,能计算丹玉……让我€€再想想。”
即将€€得到€€大单子的喜悦渐渐消失,长怀的面容慢慢僵硬,连一抹笑€€都挤不出€€来。
还是让她继续在龙鼎宫中打卯榫吧。
说完了一通要求后,凤池月才看到€€长怀的脸色,她满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说:“做不到€€吗?也是,龙鼎宫的仙官有什么好指望的?要是我€€师姐在,就用不着你了。”
这一眼就像是在看废物,长怀的好胜心立马就被激起了。她曾经在东阿山的时候夸下€€海口呢,要是连这都做不到€€,以€€后接点任务赚取丹玉就更加艰难了。“做得到€€。”长怀大声说,生怕凤池月换了人。
凤池月又问:“需要几天呢?”
长怀:“……”是用“天”来衡量的吗?
凤池月冲着长怀一笑€€,说:“还有几样€€法器需要炼制,既然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我€€上混沌镜聘请其他€€会炼器的同道吧。”
到€€了嘴边的食物怎么可€€能再吐出€€来!长怀当即自信道:“我€€可€€以€€!十天,不,五天,给我€€五天时间,我€€就能将€€这法器炼制出€€来!”
凤池月面上笑€€意更浓,抚了抚腰间的玉饰,她又说:“龙鼎宫的主君就该你来当才是。”
长怀连连点头,晕陶陶地走出€€了天羽殿。迎面来的风一吹,她就清醒了。五天的时间炼制一件法器,这不是让她不吃不喝、夜以€€继日吗?也许这样€€还忙活不过来呢。怎么听了几句好听的话,她就找不着北了?长怀满怀沉重地回到€€了龙鼎宫,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使得不少仙吏都偷偷看她。其中有跟她一样€€自凡间飞升上来的同道,拉着她关切地问:“为难你了?”
长怀吐出€€了一个“没”字。她从混沌镜中找到€€了几个关于其他€€几个倒霉蛋的帖子,看着他€€们€€从头到€€尾都无比凄惨,缓缓地吐出€€一口郁气。跟被暴打或者没了命的仙人相比,她可€€是幸运多了,是被凤池月请过去的。上次那是直接被掳走,可€€见她的待遇还是提升了一小撮的。
丹穴山中,等着看凤池月热闹的仙人们€€气得够呛。
凤池月每天还有空在混沌镜里骂人呢,一点也不像忙得找不着北的样€€子。
一问毕封,果然,不管天羽司内部如€€何,凤池月始终优哉游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度假。
“再拖下€€去,恐怕没人记得我€€等了。”
“天机部不会替我€€们€€讨公道,既然这样€€,我€€们€€自己去取!”
“诸位道友打算如€€何?”
“我€€等联手,难道对付不了凤池月吗?”
“我€€有一件法器,名曰‘壶中天’,可€€暂时将€€战场拉入其中,如€€此,天庭那边不会发觉。等到€€凤池月死了,木已成舟,天帝定不会为了她来责罚我€€们€€。”
“长老€€们€€猜测明见素没死,万一€€€€”
“已经有段时间了,都不见明见素的下€€落,说明她早已经陨落了,不必再忧心。或许凤池月有点本事,可€€我€€等三十位天仙联手,难不成还对付不了她吗?”
“事情就这样€€定了,两日后,凤池月回东阿山时,我€€们€€就动手!”
仙魔战场。
不仅是丹穴山朱雀、鸿鹄等羽族仙人在寻找明见素的踪迹,北辰主明玉衡座下€€的弟子也在其中。他€€们€€在战场中来来回回,声势不小。原本嚣张的魔族见状,也不冒头去触霉头,而是缩回了魔渊后,将€€消息传到€€了现今的魔尊涂山流苏的耳中。
仙魔两界划河分治,越过了仙魔战场,再踏过魔渊,就是魔族的地界。魔族生物千奇百怪的,要么额头隆起一个鼓包,要么长了翅膀、生了角,他€€们€€以€€人身为参照物,演化出€€了自己的立世之身,可€€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粗浊。与堕魔的人仙、妖仙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偌大的殿中,一张狰狞的荆棘骷髅王座上,坐着一个身着红白色法袍的女人,九条雪白的狐尾摇动着,格外得招人。可€€趴伏在地上的魔族没有一个敢抬起头的。因为这只狐狸只是表面看着柔弱可€€欺,实际上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冷酷。
魔族历来崇尚强者,在上任魔尊冥迹被素心剑主杀了之后,其手下€€部将€€为了争夺魔尊之位打得不可€€开交,不少魔族都在猜新魔尊是左将€€军,哪想到€€最后是这个从仙堕魔的九尾狐走上了魔族至尊之位。那名声赫赫的左将€€军留下€€的鲜血被铺成了通往王座的地毯,他€€的元灵灰飞烟灭,而头颅尸骸则是被炼入了王座中,成为涂山流苏至高权势的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