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扯了扯简叶衣服领子,帮他打理好,遮住冻在外面皮肤泛红的锁骨。
粗粝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触到简叶的下巴,带来似有似无的麻痒。
“不用了,我打完电话就回去了。”简叶不自在地用手背抹了抹被碰到的地方,转身要走。
没想到刚迈出去一步,他就被拽着手腕拉了回去。
徐则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重新将他压到墙角,掀起后背衣摆,皮肤瞬间暴露在冷空气中,泛起层层鸡皮疙瘩。
“我本来是想确认一下简哥身上的伤好点没有的,既然你不愿意,我就只好在这确认了。”
他的手掌整个贴在后脊。
简叶不受控地身体一激灵,脚下一软,颤抖着身体往他怀里去。
“放开我。”
简叶咬牙切齿。
然而无济于事,他抬头看去,徐则脸上写着看好戏的玩味笑容。
酒店走廊空无一人,却时刻都有人出来的危险,简叶紧盯着各个房间关紧的房门,率先败下阵来。
“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
徐则房间的门虚掩着,简叶走在前头,脚步加快,生怕被人撞见。
刚进房间,徐则紧随其后,左手背在身后瞬间将门反锁。
听见落锁的声音,简叶机警地回过头去。
只看见徐则整个人挡在门前,几乎将退路封死的高大身躯。
脑海隐隐传来危险的警报声。
看着徐则脸上挂着的笑容,简叶这才意识到,自己无异于主动走入陷阱。
“你锁上门干什么?”
徐则走近他,理所当然道:“防止有人打扰嘛。”
他朝简叶摊摊手掌,示意自己什么都不会做。
“不过简哥,你也未免太好骗了点。”
话里调笑的意味很浓,简叶绷紧脸红了耳尖,不甘心地反驳。
“是上当受骗吗?明明是你武力压迫好不好。”
随着徐则逐渐往前,直面着他的简叶也一步步朝后倒退,直到腿弯碰触到家具的边缘,避无可避。
徐则站在房间的正中心,伸手取了放在电视柜边上的药膏,看着说明书提醒。
“一日三次,明明跟哥嘱咐过的,怎么全忘在脑后了呢?”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说不出心情是愉悦还是生气,压迫感十足,简叶喉结上下一滚,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你把药膏给我吧,我回去涂。”
他迫不及待要离开了。
房间宽阔,灯光明亮,简叶却感觉整个屋子连同徐则一起变成了能将人吞没的怪兽,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
“后背上的伤口怎么涂?”徐则歪过头问他:“哥不会想让陈真真那个女人帮忙吧?”
自然是不会的。
简叶就算想要陈真真帮忙,她也不可能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弥补的。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陈真真的本性。
简叶低声强调:“我自己可以的。”
“好了,别着想逃跑了,哥你是准备自己掀开衣服呢?”
徐则慢条斯理的声音陡然一沉,说明书捏在掌心皱成纸团,声线透着股隐隐的兴奋。
“还是想我来帮你?”
他大步向前,保持在安全距离的范围瞬间被缩短,简叶没了后退的路,还想继续往后退,被柜脚一绊,摔到了背后柔软的被单上。
他慌张准备起身,但徐则已经上前,将他整个人强行翻了个面,迫使简叶背对着自己,扣住他的手在背后,手肘压在他的脖子上。
这是个相当让人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简叶整张脸被迫埋进了枕头里,视野被满目的白占据,头发凌乱地贴紧了脸颊。
身后人久久没有动作。
越是这样,越折磨着简叶的神经。
他渗出咸湿的眼泪,双手用力挣脱却逃不掉,衣服堆叠在一起。
纯棉布料抵在他的下巴,与出的汗混杂在一起,渗进领口中。
直到冰凉的药膏碰触到伤口,薄荷味夹杂着浓郁中药成分在房间内迅速弥漫开来。
徐则手指力道不算轻柔,甚至加重了力气。
被火烧过般地疼。
裹挟着冷空气,加剧了他的感官认知。
简叶视线受阻碍,只能紧攥住、单,手指用力到泛白,盘踞在手背的青筋清晰分明,杂糅着不均匀的红。
几分钟过后,就当他以为惩罚就要结束时。
徐则抓住他的脚腕,某个金属般冰凉的物件锁上他的脚踝。
简叶右腿猛然一抽,自从腿伤痊愈后几乎再没被人触碰过的地方被粗暴地用手掌圈住,而后向上攀援。
“放开我!”简叶太过震惊,以至于全身上下血液像凝固住般动弹不得,下意识往前爬。
可徐则握住他脚腕的手稍微用力便将整个人拖了过来,壮硕可观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两个人的体型差距迫使简叶被压制。
伴随着他的动作,清脆铃铛声响起。
简叶睁着双朦胧泪眼往后看去,竟然是徐则在银饰店买的手镯。
锁扣的地方被改成更适合脚踝的大小。
细看去,倒像是专为简叶定制的脚链。
每动一步,冰凉触感便带动了镯子上的铃铛碰触到一起,发出靡、靡、之音。
他捏紧拳头,徐则声音凑近了,在颈边朝他喷薄着热气,口吻竟是分外的冷静。
“简哥,让我说说我的猜想吧。”
“你和陈真真同住一间房三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徐则扣着他的双手,手穿过肩膀,将整个人拦腰搂进怀里:“正常情侣会这样吗?”
“除非,你是ED,或者,对女的根本不行……”
简叶脑袋一嗡,贴近徐则的那只耳朵竟开始耳鸣起来。
他说出的话,宛若从遥远的水箱闷声传来。
“可我测试过了,你对我是有反、应的。”
这短短几天内,徐则给过他很多次暗示,统统以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唯独这一次,是认真且凶狠的。
“只有一个可能,你不喜欢女性,也不喜欢正常的方式,就喜欢我这么粗暴地对你,我没猜错吧?”
“不,不是……”
陌生但刺、激的感受让简叶羞、耻到哭出声来,他原本于事无补抵抗徐则的手松了力气,咬着被单一角溢出破碎的抽噎声。
“你是迟钝的反应不过来?还是不愿承认?”
徐则冷漠,高高在上,仿佛看穿了简叶的伪装和内里腐烂的本质。
“虽然陈真真不是个好人,但你也不是个好货色,她利用你,你也心安理得地用她麻痹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欠c的事实。”
他嘲讽般捏了捏简叶的侧脸:“真是坏啊你,简哥。”
“我不是这样想的。”
简叶凭空被指责,满腹委屈,却嘴笨地不能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然而徐则已经用手掌捂住他的嘴,低下头,顺着他的脖子往下一遍遍啄吻。
徐则眸色沉郁如墨,盯着简叶涣散了视线的表情。
恨恨问道:“她可以,我不行么?”
“不行,我们不可以!”残留些许理智的简叶抬起手肘,几乎是负隅顽抗地想要逃离徐则的怀抱。
嘶。
被手肘不小心砸到嘴角的徐则倒吸一口凉气,嘴里瞬间四溢开铁锈般的血腥味。
趁着他松手的功夫,简叶终于重获了双手的自由。
然而还没等他从徐则手臂的禁锢中脱离开。
此时,敲门声响起。
隔着门板,陈真真不耐烦的问话传来:“徐则,开门。”
简叶挣扎的身子顿时一僵——
“酒店隔音很差,你是知道的吧。”
差点因松懈而翻车的徐则坏心眼地加重了力道,听见明显变调的呜咽后,愉悦地低声闷笑:“要小心哦,别被哥的女朋友听见了。”
第25章 “做我一个人的花吧。”
低低的啜泣声从房间内蔓延开来。
灯影摇摇晃晃,落在堆叠着凌乱衣物的一角,纠缠间,一件宽大漆黑的棉T恤顺着边沿滑落,从里露出一截绷紧的脚背,和纤细脚腕间晃动的银色铃铛。
脚踝泛着莹润白皙的光泽,好似一握就能折断。
“别,别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