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加在一起简直可以说是地狱难度。
可是秦禹苍看着那个日期,想了想,又画了几圈,然后便拿起公文包,下班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开门进去时,整个起居区都暗着,只有玄关一盏橘红色的小灯,小小的光晕,只能着一小块儿地方。
可是也正是这盏灯,在告诉他,这里不止他一人,这里还有人在等他归来。
仔细想想……他还是秦骥的时候,二沙岛别墅大门屋檐下也有这么一盏小灯,无论他多晚到家,都亮着。
他能回家的时候嫌少,深夜真能到家,都是带着酒气和疲惫,从未注意过这么一盏灯。
原来很早之前,就有人等着他,盼着他。
秦禹苍在门口换了拖鞋,挂好风衣,正要进去,客厅角落的灯就亮了。他抬头去看,夏泽笙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这会儿正站起来。
“你没睡?”他问。
“嗯。”夏泽笙走过来,接过他的公文包放好,“你……还饿吗?下午饭还热着。”
“你还没吃?”
“……嗯。”夏泽笙又说。
秦禹苍听懂了夏泽笙没有讲明的含义,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地微微温柔了眉眼:“那一起吃吧。”
饭菜端了上来。
也只是些很家常的粤菜。
夏泽笙说他只是及格,倒真算不上谦虚。
只是在这样的夜晚,在下了惊心动魄的决定后,还能吃上一碗这样的饭菜,似乎口味成了次要,任何菜肴都能让人食欲大开。
秦禹苍飞快地吃完了一碗饭:“好吃。”
夏泽笙吃了几口抬头看他:“你和我……和秦先生一样。吃饭好快。”
“习惯了。”秦禹苍说,“忙得很,就不会吃慢饭。”
夏泽笙点了点头,起身要收拾碗筷,却被秦禹苍抓住了手腕:“不着急收拾,我还没有吃饱。”
“那我再去盛一碗饭?”夏泽笙问。
“我不想吃饭。”
秦禹苍看着他,眼里有了别样的情绪。口腹之欲已经满足,可是有些别的什么欲求正在酝酿。
“我想吃你。”
第34章 他的国
“我想吃你。”
夏泽笙用了十几秒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他弯腰吻了吻秦禹苍,微微抬起身,看向秦禹苍。橘红色的灯光,落入他的眼中。
星光动人。
只是这样的敷衍,填满不了秦禹苍的饥饿感。
他拉着夏泽笙一路进入了自己的卧室。
与夏泽笙的卧室一样,主卧也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垫,夏泽笙坐了上去,还不等他适应,秦禹苍压了上来,那张床垫如此柔软,像是一朵云彩,迅速下陷,把他包裹在其中,连带着秦禹苍的拥抱,让他无处可藏。
他品尝着夏泽笙。
用嘴唇丈量着每一寸肌肤,亲吻着所到之处,犹如狮子巡视自己的领地,有时候又坏心眼,轻轻啃咬一下,感受着颤抖。
今夜的灯没有关。
于是他拥有漫长的时间来欣赏夏泽笙犹如茉莉花一般,在他身下缓缓地盛放。
他惊诧于自己上辈子的暴殄天物,竟然可以将这样的人冷落十几年。
他也谴责自己上辈子的自以为是,为了和秦飞鹏怄气,完全没有仔细看过身边人一眼。
他想起了那些和夏泽笙熟悉的人亲昵称呼,于是他也试着在夏泽笙耳边呢喃:“夏夏。”
本已经柔软疲乏的夏泽笙浑身一颤,抬起已经泛红的眼眸看他。勉强支撑着求饶:“禹苍,我、我不……不……”
“怎么会,我看夏夏还精神得很。”他笑着逗弄。
夏泽笙搂着他的脖子的手腕都快没了力气:“你、你别叫我夏夏……”
“为什么?”
“你比我小那么多,总觉得……这样……好、好怪……”夏泽笙的话,在起伏中被打断,成了一节又一节的韵律,像是唱歌。
“那叫什么?”秦禹苍问,“夏叔叔?”
这个更糟糕。
夏泽笙脸都红透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看了他一眼。
他额头和鼻尖出了薄汗,发丝蹭到了脸颊上,又成了别样的风情。于是这一眼似乎在谴责,却又似嗔怪,让人心都要软化。
欲拒还迎。
欲语还休。
谁能抵挡得了这一刻的美景。
疾风骤雨。
夏泽笙的眼神迷离,被掩藏的很好的悲伤在这一刻总会被冲淡,只能映出他的影子,这令秦禹苍很满意。
“我是谁?”他在夏泽笙耳边问。
“禹苍……”夏泽笙呼唤他的名字,犹如呓语。
他的声音带着柔软的颗粒感,像是化作了黏腻的蜂蜜,听起来能品尝花蜜的滋味。
不……
不只是声音。
在这些时刻,五感似乎都有了味觉。
他抚摸到的光滑温暖的皮肤。
他嗅到的茉莉花体香。
甚至是他亲吻吸吮的唾液……甚至是夏泽笙因极致的快乐而落下的眼泪……都似乎带着花蜜的芬芳和香甜。
让他爱不释手,反复把玩。
直至标记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领地。
让这个躯壳。
这个灵魂。
这个人。
被圈禁在他的国。
第35章 交换
凌晨三点,钟文彬在自己的别墅里,接待了叫做童昊的年轻人。
童昊进门的时候,他皱着眉,打量这个人——不到四五日前,他刚刚参加了秦骥的葬礼,可是就在这个晚上,童昊带着一个重要的密钥,一个唯有他和秦骥知道的密钥,出现在这里。
与此同时,童昊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等到入内坐下,钟文彬有些犹豫地问:“童昊先生,我能否问一下,你从哪里得到这个密钥的?”
童昊摇了摇头:“抱歉,这件事我无法透露。”
“……所以我帮你的理由是?”
童昊想了想:“两个原因,第一点这个密钥本就不存在使用的先决条件。第二点……我是秦骥的徒弟。”
听到最后五个字的钟文彬浑身一震。
他站起来,在原地反复走了好几圈。显示他的内心活动十分剧烈。童昊没有着急,耐心等待着他的决定。
时间足足过去了有五分钟。
钟文彬停下脚步,回头看童昊:“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也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请讲。”
“我帮助你后,希望你找个机会,带我见一见背后那个指点你来找我的人。”
“你怎么认为我背后还有其他人?”
“……”钟文彬叹了口气,“感觉,只是感觉。”
“假如……我是说假如真如你的感觉。”童昊的措辞很谨慎,“我也不能保证,只能代为转达。”
“好。”钟文彬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你想要动用我手里九霄的股票,我可以给你使用权限。我也可以帮你,把九霄珠宝的价格做到最低,以便收购。”
童昊听到最后一句话,诧异地看向钟文彬。
他并没有透露过此行的目的。
然而钟文彬却已经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钟文彬笑了笑:“做投资的,不可能一点敏感度都没有。”
夏泽笙在秦禹苍的床上醒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早晨九点——是一个比前一天还要迟一点的时间……秦禹苍已经不在身边,他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酸痛。
正在放空发呆,卧室门就开了。
秦禹苍已经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套他的衣服,放在床边,问:“你护照在哪里?”
“缅甸的签证还没到期吧?”秦禹苍又问。
夏泽笙不明白秦禹苍怎么知道自己护照上一定有缅甸的签证,下意识说:“还有三个月……”
“足够了。你收拾一下,我订了下午飞缅甸内比都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