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40章

……那是秦骥投入最多感情的地方。

“也要感谢你履行承诺,愿意等待我们到正月底。”夏泽笙对沈英珍说。

“我也是为了公司的最大化利益考虑。”沈英珍说,“当然,也是因为对夏先生您的爱慕之情。”

他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即便在表达这样的情感的时候也彬彬有礼,并不让人厌恶。

热带的天气时常变幻,随着夜间温度骤降,天空突兀地下起了小雨,沈英珍站起来很绅士的问他:“我送你回去,好吗?”

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本来就应该回房间了。

于是两个人站起来,往酒店大堂的方向而去。

快抵达大堂的玻璃门时,沈英珍停下了脚步,看向夏泽笙:“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讲。”

“你和秦禹苍的婚姻,有感情因素吗?”沈英珍问。

夏泽笙想了想:“他想要依靠夏家的势力,我想要拯救加工厂。只是这样,没有别的原因。”

“那太好了。”沈英珍说,“这样,当你们有一天离婚的时候,我还有机会再追求你。”

夏泽笙刚要开口,就听见秦禹苍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你应该等不到那一天。”秦禹苍从玻璃门内走过来,站在夏泽笙一侧,看向沈英珍,眼神锐利,“可能要让沈总失望了。”

沈英珍看他半晌。

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他对夏泽笙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这话,他很客气地跟两个人道别,然后告辞。

剩下一对刚刚结婚的夫妻,在雨里对视。

“……抱歉。”夏泽笙说。

“为什么道歉?”

“沈英珍和我聊了些很私人的话题。”夏泽笙道,“我考虑到他是九霄与臻美合作的关键人,就没有直接地拒绝他。”

……私人话题。

秦禹苍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私人话题,想到两个人在花园里待了不是一小会儿,很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夏泽笙的道歉让他更不是滋味。

秦禹苍吸了口气:“回去。”

于是夏泽笙再没有说什么,安静地跟着秦禹苍回了房间。他进入房间后,秦禹苍理所当然地跟了进来,在关门的那一刻,在他伸手打开灯的时候,已经被秦禹苍抵在了门后。

“……禹苍?”夏泽笙吓了一跳。

秦禹苍亲吻他的耳垂,夏泽笙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还有一缕扶敏文的香水味。

他不知道他们出去干了什么。

可是这样的场景如此熟悉,如此司空见惯,仿佛早就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秦禹苍的手解开了他衣服的扣子,拽开了他的短袖衬衫下摆,从他的腰肢往后,顺着他的脊窝往上抚摸,压着他,困在秦禹苍的怀抱里,动弹不得。

门板不厚。

能听见路过的人声。

很没有安全感。

“别在这里。”夏泽笙小声说。

秦禹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他耳边哑着声音问:“因为沈英珍的事跟我道歉,那为什么会纵容我跟扶敏文一起出去?”

“……因为结婚时,我们有过约定。”夏泽笙在他怀中说,秦禹苍的撩拨,让他呼吸并不稳定,“我、我不能干涉你的自由,婚后……你想做什么,都、都可以……”

秦禹苍必须承认,夏泽笙的话,就是当初的原话。

也是他默许的条件。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升起了一种名曰怨怼的情绪。

他狠狠咬了夏泽笙肩肉一口,听见夏泽笙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感觉气消了点儿。

被他咬过的地方又红又肿,滚烫滚烫的,秦禹苍忍不住舔了舔那块软肉,怀里的夏泽笙又是一阵颤抖。

“痛……”夏泽笙低柔的声音此时有些软,很悦耳。

“以后这种时候,你要说不。明白吗?”秦禹苍教导他。

“嗯。”夏泽笙顺着他的话说,片刻后又问,“你是……不喜欢扶敏文这样的吗?”

“扶敏文这种档次我还看不上。”秦禹苍道。

“我记住了。”夏泽笙好温顺。

秦禹苍满意于他的听话,又对他说:“我并不是因为沈英珍跟你说话而生气。”

不,这一点他说谎了,他看到沈英珍站在夏泽笙身边十米之内就已经感觉到领地被侵犯,要不是还有理智,当场就让沈英珍滚。

“嗯……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夏泽笙安抚他,“你早先以为我能继承遗产,还劝过我,让我放下过去,找一两个年轻人排遣寂寞。怎么会因为沈英珍就跟我生气。”

夏泽笙说着说着秦禹苍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他。

“怎么了?”夏泽笙还在状况外。

“所以……沈英珍是你排遣寂寞的对象?”秦禹苍语气不太好地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夏泽笙话音没落,已经被秦禹苍抱起来,压在了大床上,还不等他解释完,秦禹苍已经与他亲密无间,抵住了他。

“那你是不是找错了人。”秦禹苍说,“沈英珍年龄一看就三十五六,都中年了,怎么算年轻?”

他撩拨夏泽笙。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旖旎,热度开始上升,连带着的还有两个人的理智。

“你看看我……夏夏。”秦禹苍吻他,“我够不够年轻?”

第41章 等待的意义

秦禹苍的阴晴不定来得有些突如其来,就算是敏锐如夏泽笙也一时也很难想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只是这次,之前还有几次。

夏泽笙只能归结为,年轻人的想法和他并不一样,大约是年龄带来的代沟。

这次他几次回答,都没能让秦禹苍满意。

这一夜,秦禹苍尤其凶猛。

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比起平时生活里接触到的那个很有教养的秦禹苍,晚上的秦禹苍仿佛变了个人,在这件事上有着很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像是猛兽盯住了猎物,每一次进攻都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

如果只是单方面的侵略,夏泽笙觉得还能应付。

可秦禹苍不只是这样,又很有耐心,挑逗他、探索他、一点点的蚕食他,去往每一个隐秘之地,窥探他细微的变化,逼着他直到退无可退不得不用回应。

空气也变得炙热,烧尽了所有的理智。

在这样的纠缠之中,他无处可逃,只能求饶。

“……不、不……”夏泽笙哀求,“够了……已经够了……”

秦禹苍啃咬着他的嘴唇,含糊不清地问:“我是谁?”

“……”夏泽笙思绪一片混乱,哪里有时间回答他。

“我是谁?”秦禹苍在他耳边徐徐善诱,伸手扣住他的手掌,十指缠绕,不分彼此。

于是他努力看清了眼前的人,低声道:“是、是秦禹苍。”

“秦禹苍是谁?”

“我……先生。”夏泽笙顺从回答。

可是秦禹苍并没有满足,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教他说:“叫老公。”

夏泽笙窘迫。

“叫老公……”秦禹苍又催促。

他已乏力到了极点,带上了一丝哭腔,被秦禹苍反复逼迫,终于叫了一声:“老公。”

秦禹苍终于满意了,压着他深吻。

夏泽笙醒来已经快要中午。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簇热带特有的鲜花,颜色艳丽活泼,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很讨喜。

然后昨晚的记忆回来了,他只是翻身看了一眼时间,就感觉浑身好像散架了一样,放弃地又躺回了被窝。

秦禹苍已经不在身边,微信给他留了条信息。

【我已经叮嘱了楼下的餐厅准备好了早餐,你打个电话就会送上来,记得吃。】

什么早餐。

这会儿应该是午餐了。

夏泽笙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还是挣扎地爬了起来,洗漱前给楼下餐厅打了个电话,等他收拾整齐,便有服务员推了餐车进来。

是典型的东南亚美食。

吃完饭后,秦禹苍没有回来,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去向。

这种等待别人,却不知道别人去向,也不知道对方何时回来的情形,他有些年没有经历过了。与秦骥在一起的大部分日子,他都处于这样茫然的等待中。

二沙岛的别墅只有他自己。

寂静的房间如此空旷。

等待太过漫长,成了一种疑心病。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