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白子玉一行人离开了苏城, 因为苏栾和萧启敖这两个伤患的缘故,他们只能坐马车慢行,所以他们是在都尉府的人离开之后才离开的。
事实上, 为了分散匡义军逆贼的截杀,都尉府一共分了三个小队分别出城, 每一队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而且除了唐孝杰和真正携带奏折之人, 没有人知道奏折在谁手中。
都尉府这一手让匡义军逆贼不得不分散人手去分别截杀, 而且他们没想到, 白子玉等人会紧随其后的离开苏城。
在一番激烈争执之后,他们最终还是决定一同截杀这几个世家之子, 算是做两手准备。
于是白子玉等人离开苏城不过十里, 就在一个驿站处遭遇了第一轮截杀。
青天白日的他们只是停下来喝口水的功夫, 十多个蒙面人忽然从四处包抄过来, 不由分说就对着人群中央的萧启敖几人发起了杀招,事出突然, 温北冥直接被吓得喝水的碗都掉在了地上, 其他几人也是一阵兵荒马乱。
好在除了他们自己带的护卫之外, 他们还在苏城找了数十个身手不凡之人护送,而最重要的是, 孙子柏借给他们的两个武学师傅, 鲁昭和陆安歌也在。
从苏城出来的一路上一直都是高壮威严的鲁昭打头阵, 看起来随性洒脱的陆安歌则慢悠悠的跟在最后, 此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站在白子玉几人身边, 但却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所幸很快, 第一轮的截杀多半带着试探他们实力的意图,虽然他们临时找来的人不比一般训练有素的护卫, 但好在都是花重金请来的,为了拿钱都很拼命,于是众人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第一次截杀。
事后苏栾和萧启敖两人脸色都很白,惊慌之下他们慌忙躲避的样子狼狈又难堪,关键是他们身上的伤口都差点撕裂了,于是都一脸阴沉的在诅咒着什么,他们甚至还阴沉沉的看了一眼鲁昭和陆安歌,看得两人莫名其妙。
他们是最后的底牌,不到最危险的时候他们出手不就是向对方暴露实力吗?京城的世家之子就是如此傻缺?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世子请他们两人护送这群人回京,可世子也说了,以他们自己的性命为先。
鲁昭黑沉沉的大眼睛看了看天,随即粗声粗气道,“出发吧。”
萧启敖几人顿时怨声载道,“刚歇下来又要走,不是说到下个驿站只有二十里吗?你莫不是想颠死我们。”
颠簸了一路他们伤口都快裂开了,好不容易停下来喝点水结果水还没喝上就被截杀了,一通兵荒马乱现在一片狼藉,甚至好几个人受了伤,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这还没喘口气就要走?刚刚这两人也是眼巴巴看着不出手,真的不是故意的?
事实上他们就是单纯的对这两个人不满,他们可是孙子柏的人,而孙子柏以命威胁他们出来送死,现在他们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孙子柏造成的。
鲁昭才懒得搭理他,倒是白子玉将询问的视线投向陆安歌,在出发之前他让所有护卫都跟鲁昭过了招,结果让他又惊又喜,他们四家的护卫竟然没有一个能在鲁昭手里超过三十招的,森*晚*整*理而鲁昭似乎事事以这陆安歌为先,两人之间基本以陆安歌为主,而这人看似懒散一股江湖人的洒脱模样,但他的武功只怕在鲁昭之上。
白子玉因此又惊又喜,惊的是孙子柏身边到底为什么有那么多高手,喜的是这两人越强他们这一趟就越安全,所以白子玉对这两人很是尊敬,言语之间没有半点怠慢的意思。
陆安歌对白子玉的态度还算满意,于是对他解释,从这个驿站到下一个驿站路途虽然不是太远,但越远离苏城道路就越差,他们人马又那么多,两个手上的公子又过分娇贵,马车本来就行驶缓慢,现在又有几人受了伤,加之深秋昼长夜短,所以必须加快进程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都则若是天黑之后在这半道上被截杀,情况会很糟糕。
白子玉心里了然,随即就下令加快速度,完全无视萧启敖几人阴沉的脸色,那样子就好像他们死了他都毫不在意,气得苏栾胸口一阵阵的疼,嘴都紫了。
一行人再次整装出发,另一边,都尉府出来的人有两队遭到了截杀,他们都是十人一组,尽量隐秘行踪,比起他们白子玉一伙目标明显的跟靶子没什么区别,但去往京城的路总共就是那么些,他们总有绕不开的地方,所幸截杀之人并不算多,他们都有惊无险的逃开了。
但无论是白子玉等人还是都尉府的人,这一路都只怕不会安生,而这才刚刚开始呢。
苏城,孙子柏也在不动声色的为离开做着准备。
首先,为了掩人耳目孙宏是绝对不能离开的,其次是胡岸,侯府的安全工作得靠他,所以他也不能走,然而匡义军这个随时会爆的变数孙子柏始终放心不下,侯府的高手实在是太少了,如今陆安歌两人一走就剩下老三的师父莫峥,而孙子柏这一趟必须秘密前去,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但他小命也要紧,宁一剑大神是务必要跟着去的,关键宁大神除了孙子柏的小命其他的他也不管。
这样侯府就没什么人可用,苏瑾言看出他的顾虑,其实侯府有三百护卫,加以训练也是不容小觑的,况且若是那么多人都阻止不了的危险,再多一个两个的高手也无济于事,再者侯府毕竟在苏城,而苏城不仅有州府,还有都尉府,都尉府才是苏城的保护墙,反倒是孙子柏,他此去路途艰险,又不知隐藏着多少危险,他身边是否有高手才是重要。
苏瑾言于是决定让巴淳和曾棠跟着孙子柏去,巴淳的武功在胡岸之上,曾棠的武功虽然不及巴淳,但曾棠思维敏捷,身手灵活,是苏瑾言身边能力最强之人。
孙子柏却怎么也不同意,不说曾棠是苏瑾言手下最得力之人,单就巴淳更是苏瑾言的守护神,这些年也是他寸步不离的守在苏瑾言身边,没有谁比他更适合保护苏瑾言的了。
两人争执不下,但最终还是各退一步,让曾棠跟着孙子柏去边陲,巴淳则继续守在苏瑾言身边。
如此,孙子柏此行就定下了,一共三人,不过宁大神高高在上,除了要命时刻保命之外,其他时候可能万事不管,所以只能算半个。
当然,若是孙子柏也是个高手,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去这一趟。
除了苏瑾言之外,胡岸和孙宏两人是唯二知道孙子柏要离开侯府的,因为他们两人必须完美配合才能给孙子柏打掩护,况且他们都是孙子柏贴身之人,所以他们必须知情。
出发之前,孙子柏对所有人都做了安排,尽其所能的将所能想到的事也提前做了交代,白子玉一行人离开,闻驰却一直留在侯府,他本打算跟白子玉他们一起走,但孙子柏将他留下了,先不说跟着白子玉们危险,他留在侯府或许也能帮上些忙。
闻驰至今没有透露他此行的目的,但孙子柏大体也猜到了一些。
闻相那个人,怕是多少有些口是心非,他担心孙子柏这个外孙被四大世家坑了,更担心孙子柏做出错误的选择,所以让闻驰跟着来,只怕是想让闻驰从中作梗阻止孙子柏跟任何一家建立关系,毕竟以西南的处境和现在的局势来看,孙子柏谁都不选谁都不参与才是正确的。
其实从原剧情里,闻相在老侯爷被指谋反的时候能第一个站出来质疑,就能看出来这人或许古板,或许高傲看不起老侯爷,但他本质不坏,至少还是正直的,只是有些别扭或者说傲娇之类的,就比如这一次,明明想帮助女儿一家却非不让说,还要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就很别扭。
孙子柏心里清楚却也不拆穿,只是让闻驰留下来多陪陪娘亲,毕竟那么多年从不联系,好不容易见到娘家亲人必然舍不得,理由再充分不过。
闻驰本就是个心思通透的,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对这个表弟的行事作为了解,他若还是什么都看不出那就是真傻子了,但正是如此他才惊诧他们原先对于这个表弟的误解有多离谱,如今匡义军又卷土重来,侯府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也有心想要做些什么,于是闻驰就这么心照不宣的留了下来。
另一边,孙子恒三人被送到了都尉府,有付外公照应,孙子柏倒也不担心。
没见过几次面的庶妹每天都还在学习,况且她的婚期也将近了,大概侯府难得有喜事,老太太也不免操起了心,时不时的就追问些嫁妆准备之类的事,孙子柏倒也乐见其成。
冷美人只要有吃的就很安静,此时孙子柏交给管家和孙宏。
至于秦默,秦家的事最终也没牵连到他,但是秦宝福却是绝对保不住的,因为秦宝福的事,整个秦家都受到了牵连,如今秦万财和秦翰林以及他家的管家等牵涉到的人全都还在牢里关着呢。
也因此,一向趾高气昂的秦夫人最近一直在低三下四的四处求人,秦家想方设法的想要求侯府网开一面,可惜至今连孙子柏的面都见不上,而秦默,这个曾经地位低下受尽欺凌的外嫁庶子,此时却成了秦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秦夫人因此不惜低三下四的讨好云宣,甚至表示只要秦默能求得世子网开一面放了她的夫君儿子,就算让她扶正云宣她做妾都心甘情愿,这把云宣吓得不轻,不过云宣向来没什么主见,又胆小懦弱,慌乱之下最终还是求到了秦默面前。
可如今的秦默早已今非昔比,他像是突然就觉醒了,开窍了一般,许多事情一下子看开了,尤其是在他找到了自己钟爱的事业之后,更是对原先执着的东西不屑一顾,就比如这虚假的亲情,现在回头看来竟是如此的可笑,所以这件事他直接摆到了孙子柏面前。
孙子柏只问了他一句话,“你要为秦宝福求本世子吗?”
毕竟原先的秦默就是这样,遇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求人,他求孙子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听到孙子柏的问话之后秦默羞耻得涨红了脸,他为曾经的自己感到难堪。
秦默摇头,“我大哥犯的是死罪。”
没有牵连到自己和爹爹这已经是万幸,世子不仅没有因此怪罪他,甚至还继续让他管理侯府那两个酒楼生意,这就够让他喜出望外的了,秦默觉得子自己若还是不知足,那便太不知好歹了些。
孙子柏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于是意味深长的对他道,“秦默,你的机会来了。”
秦默当时并不明白孙子柏话里的意思,直到两天后,一脸憔悴瘦了一大圈的秦夫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接着便对他一通千恩万谢,那副讨好的样子竟再也不复往日的尊贵高傲。
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秦默这才明白孙子柏那句“机会来了”是什么意思。
秦宝福帮助逆贼余孽偷运粮食,但这件事并不是偷运侯府税粮这么简单,他更是在不经意间成了匡义军余孽的帮凶,他成了逆贼的同党,这个时代如此大罪,吏法可是相当严苛的,如此,即便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但孙子柏向都尉府提议,如今匡义军余孽猖獗,不知道多少人隐在暗处等待时机,而秦家作为苏城首富,还被查出私自囤积大量的粮食,秦家的酒楼饭店覆盖了整个苏城三分之一,牵一发就会牵动整个苏城的商贾,这样的秦家若是满门抄斩必然引起苏城动荡,万一到时候匡义军趁虚而入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秦宝福必须死,但秦家未必要亡。
最终,在都尉府和州府共同商议之后决定,秦宝福胆大妄为,勾结逆贼,偷运侯府税粮,罪不可数,判三日后斩首。
至于秦家其他人,参与偷运粮食的管家及几个重量级下人全部斩首,而声称完全不知情的秦老爷和秦二少则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毕竟他们是受益者,所以这父子俩被判牢狱两年,念及秦万财年老刑期减半,也就是一年。
除此之外,秦家需要将侯府这些年所缺粮食全部补上,尤其是今年的,按照封地五个郡的田地面积来算,秦家需要把这些粮食全部补给侯府,当然了,拿不出来的折算成银两也行,至于秦家私囤的那些粮食,全部充公,且,罚银十万两。
不得不说,就算秦家是苏城首富,这么一折腾下来也去了半条命,不说那罚银十万两,被充公的粮食也值好几万两,尤其是偿还侯府的粮食,最终折算下来竟然多达十五万粮之多,秦老爷在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没一口气晕死过去,缓过来之后也只能欲哭无泪的认了。
大儿子的命是不保了,秦家虽然没有彻底完蛋不过也差不多了,但好在秦万财和秦翰林的命是保住了,且秦家其他人也不再被牵连,如此已经算是世子网开一面了。
所以即便是再不情愿,秦老爷还是催着秦夫人来感谢秦默,在他看来世子就是看在秦默的份上才放他们一马,放秦家一马的,否则世子就算是要了他们秦家满门的命,再将秦家所有产业夺过去他们也无计可施。
秦默心里复杂极了,怎么也没想到曾经觉得永远不可逾越的大山竟然就这样轰然倒塌了,一夕之间天翻地覆,而这,正是他的机会,因为现在秦家没人了。
秦万财就两个嫡子,其他一帮子女小妾都是吃咸饭的,如今秦宝福马上要死,秦万财要坐牢一年,秦翰林两年,如此,整个秦家没有一个能撑得起来的,这便是他的机会。
秦默很清楚,只要他能抓住这次机会,那么他的人生将从此天翻地覆。
他也清楚,这个机会,是世子给的。
秦默不知道孙子柏其实是很看好他的,当然孙子柏的看好有一部分原因来自原著剧情,毕竟秦默是男主角,而且他现在的变化也在孙子柏的预料之中,至少目前为止对他都还是满意的。
让孙子柏略微在意的是,萧亦焱最终选择了跟萧启敖离开,即便这一趟危险重重。
其实他的选择是在孙子柏预料之中的,毕竟孙子柏先前故意让他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如此无论如何他肯定是要去京城弄清楚的,只是在离开之前,萧亦焱跪在孙子柏面前发誓,绝不做背叛孙子柏之事,甚至表示此去心甘情愿做孙子柏的马前卒,他会尽其所能的给孙子柏在京城铺好路。
孙子柏不置可否,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他一开始的打算,他就是打算让萧亦焱去京城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显然,比起萧亦焱,孙子柏更愿意相信秦默,因为秦默没有足以让他颠覆一切的背景身份,但萧亦焱有。
所以萧亦焱始终是个变数,但这个人又很关键,他的作用只有在京城才能发挥出来。
思虑再三,孙子柏决定赌一把,好在此人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如剧情中的那样,找回身份,加入夺嫡。而如今的局势,人人都想吃一口蛋糕,所以多一个少一个的也没差了。
所以最终,萧亦焱跟着萧启敖等人离开了苏城,而秦默则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他选择跟着孙子柏的决心比萧亦焱要强烈许多,也真切许多,因为他不仅是在投靠,更是在自救。
两人在临别之前沉默相对却半晌无言,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有种渐行渐远的感觉,虽然口中依然说着爱。
孙子柏让秦默在收拾秦家这烂摊子的时候,顺便叫上孙子骞,他有预感,这小子的才能可能在这方面上。
临走之前,孙子柏专门陪着老太太和闻婉儿一起用了饭,给她们又添了些首饰之类的东西,都是些讨巧的小玩意,还有不少府里见不到的小吃话本等等,他只告诉两人最近苏城比较乱他会很忙,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来陪她们。
老太太自然知道最近沸沸扬扬的匡义军事件,再者说那些天杀的都偷到侯府眼皮子底下来了,甚至妄图杀害她的孙子,老太太自然恨得牙痒痒,当年老侯爷平定西南镇压匡义军的时候她可是经历者,老太太对这群人不屑中又带着咬牙切齿,所以孙子柏有没有时间陪她个老妇人不重要,她只是担心孙子柏的安危,心疼他受累。
倒是闻婉儿,她敏锐的察觉到孙子柏有事瞒着她们,就像上次去山阳郡一样,说是游山玩水实则……
但闻婉儿当着老太太的面只当什么也没察觉,直到离开老太太院里才跟孙子柏坦白问,她只觉得孙子柏又要出门,且很危险。
孙子柏没想到她那么敏锐,但此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知道瞒不住他便只说有事要出门一趟,少则半月,多则二十天,但如今苏城的情况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不在侯府。
他这么一说闻婉儿就明白了,虽然孙子柏没说去哪里做什么事,但料想此行必定凶险万分,况且还不能泄露他的行踪,只怕侯府的处境也不容乐观,她稍一思索之后就对孙子柏道。
“你且安心办你的事,侯府娘必定为你守好。”
孙子柏笑着拥了拥这个单薄瘦小的女子,他是发自内心的笑,不管如何,上一世可望不可即的东西这一世他得到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然后就会让自己陷入可悲的境地,这一点就像苏瑾言对他母亲的执念一样,执念久了便成了让人费解也让自己不得解脱的偏执。
孙子柏只是轻轻一抱,将不及他胸口那么高的女子揽入怀中,这在现代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在这个时代却带给闻婉儿极大的冲击,直到孙子柏放开她她还愣愣的站在那里,耳边回想着孙子柏的嗓音,“谢谢娘亲,等我回来。”
她忽然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一直活在过去,活在对父亲对现实的怨恨中,活在永远不可能挽回的遗憾里,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她错过来太多的东西。
闻婉儿只觉得鼻头发酸,就那么怔怔的望着孙子柏远去的背影,好长时间没有回神。
孙子柏最终与苏瑾言告别,小世子令爱新欢已是人尽皆知的事,这段时间他更是天天往苏瑾那里跑,所以见着世子的马车又停在苏瑾言门口没有人觉得意外,见着世子弯腰抱起轮椅上的苏瑾言钻进了马车,众人还忍不住调侃一句。
“世子这是又陷进去了。”
“可不吗,从未见过世子对谁这么上心过,如此贴心更是闻所未闻。”
“就不知世子这次能陷多久了。”
“别说,我还真希望世子这次能长久,那苏公子看起来跟世子很配。”
……
在大家的调侃声中,世子的马车缓缓出城,说是世子要带苏公子去华青寺游玩。
马车里,孙子柏与苏瑾言并排而坐,他将十万两银票交到苏瑾言手中。
苏瑾言揶揄,“这么快世子就翻倍还回来了?”
孙子柏失笑,“这可不是还你的。”
不得不说得亏秦家,孙子柏短暂的暴富了一下。
他们定下的事哪一样不需要大量的投入,孙子柏接着又交代了一些细节,最后忽又想到一个人,特意让苏瑾言多留意着他。
“现在暂认山阳郡郡守的李显舟。”
孙子柏始终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尤其是当时那根擦头而过的毒针,孙子显一直没查到线索,孙子柏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苏瑾言都一一记下,他面上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内心也是说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