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虐恋男二 第153章

正在感动中的苏瑾言就是一僵,但稍微平复了心情之后还是说出了实情。

不过没等他把事情原委说完就见孙子柏整个人蹦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一点不夸张,孙子柏直接蹦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幻听吗?

怀孕,男人怀什么孕,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更清楚苏瑾言是个男人的吗?他身上有哪点是被他看漏了的吗?

不不不,等等,这个世界本来男人就能生的,只是,孙子柏从来没有把怀孕生子这种事与苏瑾言联系在一起过。

违和!太违和了!

简直离谱!

苏瑾言愣愣的看着反应超级大的孙子柏,怎么觉得他比自己还要震惊,这大惊小怪的样子仿佛没见过什么世面,难道他怀孕比他一个异世灵魂穿越这种事还要离谱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 128 章

离谱, 当然离谱啊。

震惊过后孙子柏就一头扑向苏瑾言,他伸着手就摸向苏瑾言的小腹处。

苏瑾言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下意识的双手捂着肚子,一脸防备又不理解的望着孙子柏。

“你干什么!”

孙子柏的手僵在那里, 讪讪,“我摸摸他。”

“摸谁?”

孙子柏指着苏瑾言平坦的小腹, “孩子。”

苏瑾言:“……”

“圣子说还没成型呢。”

只能摸到他的肚子, 哪里能摸到什么孩子。

两人相识这么久, 苏瑾言还是第一次看到孙子柏这么毛躁的一面呢,震愣过后就有些哭笑不得, 但见孙子柏又惊又喜的样子, 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分明就是惊喜, 亮得吓人。

不用想也知道, 孙子柏是期待这个孩子的,于是想到自己的决定, 苏瑾言心里一下子又变得沉重起来。

这时候, 孙子柏的震惊已经转为喜悦, 他惊喜的望着苏瑾言的眼睛,“瑾言, 我们有孩子了, 我真是太开心了。”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苏瑾言神色不对。

“瑾言你怎么了, 为什么看起来脸色那么差, 是不是不舒服?”

孙子柏说着就担心起来, 脑子里冒出各种前世所了解到的怀孕知识, 比如孕吐啊,大出血之类各种恐怖场面, 越想越担心。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了这几天苏瑾言为什么一直呕吐,面色那么差,原来竟是因为怀孕了,他顿时心疼又自责,他反应太迟钝了,当然主要是没有经验,下次他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苏瑾言却抓住他的手郑重道,“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孙子柏猛然顿住,所有兴奋欣喜的情绪被瞬间冻住,他有些愣住,“为什么?”

但话一出口他就明白了,是因为他,因为子母蛊。

果然……

“你知道的,国师不好对付,母蛊更是凶险,母蛊入体之后,即便我能将它控制住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那时候我的血肉五脏都是它的食物,我不想在那时候因为他而分心,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还是万分之一的。”

怕孙子柏心里有负担,苏瑾言又补充道,“我不仅仅是为了你,若是失败,能和你一起死其实也挺好。”

“可是你有想过没有,如果你丢下这个烂摊子死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若没有你,京城必然陷入混乱,白家不会臣服,西南也定然生乱,整个天下尸横遍野就是必然,到时候不仅你在意的亲人会受牵连,全天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所以你不能有事。”

“我知道这很难选择,可我必须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你,也为了这天下。”

孙子柏微怔,他一直都知道苏瑾言以身引蛊的决心,也知道他这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有负担,可殊不知孙子柏也一直把他当做一切的后路,他相信自己若是死了以苏瑾言之能必然也能够力挽狂澜,能收拾这个烂摊子的人也唯有苏瑾言。

其实他们的心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对方,孙子柏从始至终都不愿意让苏瑾言去冒这个险,现在得知他有孕就更不能让他这么做了,可是看着苏瑾言如此坚决的目光,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但孙子柏并不打算妥协,于是他仔细思索之后才对苏瑾言心平气和道,“瑾言,我想你也知道我并不想让你冒险,现在知道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就更不愿意让你冒险了。”

苏瑾言就知道他会这样,不过他刚想开口就被孙子柏打断了。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孙子柏尽量心平气和,两个人在一起发生争执再正常不过,但这种时候若是只顾各自意见,不管不顾的争辩只会让双方都情绪上头,而后做出不理智的决定,同时还伤感情,于是他尽量平和语气。

苏瑾言抿着唇就那么望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各退一步。”

“我不再反对你以身引蛊,但前提是我们能顺利杀死国师,否则你绝对不能以身犯险。”

苏瑾言有些着急,杀死国师谈何容易?他们先前的计划本来就把引蛊和杀国师算在了同一环,只有同时进行杀死国师的概率才更大一些,留下活体母蛊的概率也大些,倘若这时候不让他参与,万一国师在这个过程中为了自保直接杀了子蛊该怎么办,孙子柏不是必死无疑了吗,到时候他再控制母蛊还有什么意义?

苏瑾言急得眼眶都微微发红了,孙子柏却继续道,“而你,得答应我暂时留下他。”

孙子柏说着看了一眼苏瑾言的肚子才继续。

“你刚刚也说了他还很小,小到尚未成型,但解蛊之事却迫在眉睫,那不如我们给他一个机会。”

“也是给我一个机会,倘若此事我能顺利解决,到时候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幸我失败了,有他陪着你我也能放心离开。”

“再退一步说,倘若你也搭进去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也是整整齐齐的上路,多好啊。”

苏瑾言:“……”

一时间竟还真有点无言以对。

“再者说,万一我们的孩子就是福大命大呢,即便母蛊凶险,最终我们都化险为夷了,这种可能自然也是存在的,而你若是现在就决定抛弃他,岂不是断了他的生路。”

苏瑾言闻言一怔,脸上顿时出现愧疚之色,“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

孙子柏顺势凑近望着他的眼睛诚恳道,“所以瑾言,我们都各退一步好不好?”

孙子柏语气温和,言辞诚恳,再加上他那双眼睛里印着的都是苏瑾言的影子,望着这样的孙子柏,苏瑾言顿时只觉得内心柔软得温水一般,于是最终点了点头。

说实话,那一刻他也松了一口气,这两天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就那么松懈了不少。

时间紧急,苏瑾言决定当夜便秘密赶往沧州。

得知他怀孕的事孙子柏是更担心了,不想他骑马颠簸,所幸京城离沧州不远,快马加鞭半日的路程,但若是稳当坐马车的话也能在一日赶到,况且赵稷他们从嘉林关赶到沧州最快也需要三日,如此苏瑾言也可以缓慢前行,孙子柏这才放心些。

翌日天不亮苏瑾言就在云华等几位高手的陪同下秘密离开了京城,如今京城封锁戒严,各家兵力秘密盘踞,甚至有些明目张胆之势,但也正是因为势力太多才导致一些地方出现漏洞,对云华那样的高手而言,想要离开并非一件难事,带一个苏瑾言还行,只是人再多就不行了,且现在出城比入城简单。

不过孙子柏已经打算让空青他们加快进度,等到苏瑾言从沧州回来的时候,那条密道当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当夜夫夫俩说了很多话,孙子柏说了很多他前世的事,苏瑾言听得很认真,因为那是他不了解的世界,更是真实的孙子柏所以他听得格外认真,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在那一夜拉近了不少。

孙子柏又做了一番部署,夫夫俩对沧州的事也做了商议和分析,直到将苏瑾言成功送离京城,孙子柏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也就在苏瑾言离开京城的那一日,不久前才爆出惊天大密成为整个京城街头巷尾谈资的苏家,竟然又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的事。

苏家家主苏宴之要退位了,他要把家主之位传给苏骆沉。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是说苏骆沉是王嫣然跟奸夫生的吗?

再者说苏宴之也就四十而已吧,谁家这么早退位的啊?

难道说,苏宴之这次是被刺激疯了?

自从那日王嫣然的生辰宴之后,京城谁人不知苏家那天发生的狗血事啊,街头巷尾的大家嘴皮子都说冒烟了,实在是内容过于刺激以至于大家都停不下来,任谁提起苏宴之不得啧啧两声,感叹一句“他是真爱,他也是真能忍啊。”

最让大家津津乐道的无非就是三点。

一是曾经人人羡慕的王嫣然被完全的颠覆了,年轻时她就是多少人的梦,如今嫁入苏家多年还被苏宴之宠成少女,令人羡慕,不少人到了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呢。

现在好了,梦碎了,房塌了,全都破灭了。

私会男子,背着苏宴之与男子偷情……私通……与奸夫生子,甚至为了灭口还毒害亲儿子?

破灭,就太破灭了。

再就是苏宴之,他对王嫣然的执着再次刷新了大家的认知,据说他明知道王嫣然与男子有染还故意装作不知,甚至甘愿为她隐瞒,为遮蔽真相对亲儿子灭口,据说苏瑾言差点被他打死,苏瑾言的腿就是被他给打断的,真是枉为男子枉为人父啊!

他甚至还心甘情愿的给王嫣然跟奸夫的儿子当爹,就离谱,放眼整个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窝囊废了吧。

再就是苏瑾言,原来他消失的这五年竟然有这样的隐情啊,他竟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毒害的,他变成残废也是苏宴之那个毒父打的,只因为他发现了母亲与男子私会;原来他当年差点被害死,原来他回京多日却不回苏家竟是有这样的原因,原来世子那么高调回京都是为了给苏瑾言撑腰……

离谱,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吗?

本来这些已经够离谱的了,没想到苏宴之还能丢出一个更炸裂的,他竟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和质疑,要把家主之位传给苏骆沉。

他这是最后的挽尊之举,通过传位证明苏骆沉就是他的种,还是说他直接就破罐子破摔了?

不过现在别说外人弄不明白,就是苏家人也弄不明白了。

苏家现在闹得不可开交,原本那日的事一出苏家内部就炸开了锅,不少人都逼着苏宴之休了王嫣然,再将苏骆沉逐出家门,反正不管奸生子的事是不是真的,背上这个耻辱的苏骆沉都不配再做苏家家主,倒是对苏瑾言的身世他们深信不疑,于是要求苏宴之将苏瑾言接回去,总之,闹得不可开交。

结果这事儿还没结果呢,苏宴之干脆要传位苏骆沉,以此来证明苏骆沉就是他的种,货真价实的。

可没人买账啊,这回苏家嫡支与旁支全都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不同意,甚至开始了家主之争。

总之,苏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也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堂堂四大世家之一竟然闹出这样的笑话,其他世家都觉得面上无光,丢脸,白景荣就一脸嫌弃,又一脸莫名其妙,只觉得这苏宴之有病,有大病,难怪年轻时候与同辈之间就格格不入了。

况且如今这个局势,火烧眉毛了都,这苏家竟然还在搞这臭芝麻烂豆子的破事,真真实实就是在作死啊。

萧元赫听到苏家的事也是满脸鄙夷,对苏宴之的嫌弃达到了顶峰,不过父子俩随即就是一顿狂喜,苏家这作死的行为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大机会,倘若利用得当,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苏家收入囊中。

至于如何利用其实再容易不过了,找人去煽风点火,把苏家搅得鸡犬不宁,苏宴之不是想退位吗,苏骆沉背着奸生子的名还有什么脸当家主?那就人人都有机会来争一争,萧家只要暗中扶持一个人做上家主之位,这苏家不就等于是萧家的了吗?

再不济苏骆沉上位也行,萧家想要控制住苏骆沉那个废物并不难,毕竟他不是苏瑾言不是吗?

这么一想,父子俩都笑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算算时间,祭祀大典将至,时候到了,也是时候该把“真相”告诉给萧亦焱了。

于是父子俩分头行动,萧蓦恒去安排苏家的事,萧元赫则“面色凝重”的去见了最近一直被关在萧家的萧亦焱。

他要告诉萧亦焱当年大皇子全家被血洗的“真相”,是李永裕啊,一切都是他的阴谋算计,是他的报复,这个暴君天理难容,所以他要替天行道了。

他要告诉萧亦焱他这些年的痛苦和隐忍,一切都是为了蛰伏,为了等待时机,对萧亦焱的隐瞒和忽视也全都是为了保护,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而现在,时机到了,前大皇子沉冤得雪的时候到了,他萧元赫隐忍筹谋了整整三十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将李永裕当年的阴谋算计公之于众,为了将这个昏君的恶行昭告天下,为了有朝一日能给前大皇子洗刷冤屈。

而萧亦焱这个唯一的大皇子血脉,才该是坐在那龙椅上的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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