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灿考了二十多名,还不错的成绩。他也来安慰我:“没事的妮儿,你的成绩虽然不好看,但你长得好看。”
哦,真是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把一片红叉的卷子塞进课桌洞里,我把脸贴在桌面上叹了口气。
我和表哥不是一家的小孩吗,为什么他学习成绩那么好,我就只能考倒数第一?
这合理吗?
到了大课间,郭磊像个街溜子一样晃悠到我们班。
裴灿刚好要出去参加训练,在门口遇到他就顺便问了一嘴:“磊子,你考的怎么样啊?”
郭磊居然是个学霸,“第八,你呢?”
郭磊都能考第八,我快哭了,把桌洞里的试卷更使劲儿地往里怼了怼。
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郭磊又来问我:“姜程呢,怎么样?”
我扁了扁嘴,不想说话。
“磊子,”裴灿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你别问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知我考了倒数第一,郭磊发出了丧心病狂的狂笑。
他甚至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左右晃着我的脸,“哎,你说你长得也不像是笨蛋啊,怎么就考倒一了呢。”
“滚啊,你说谁是笨蛋!”
我摸起同桌的水杯就要砸他。
郭磊摇头叹气,说:“你这是空有一副美丽的皮囊,却没有内在。”
真的忍不了了,他到底得瑟什么啊,我把同桌的水杯当成炮弹,使劲儿打到他胳膊上。
如果说郭磊考了班里第八对我来说是个晴天霹雳,那么陆方冶的成绩对我来说更是天方夜谭。
“你怎么了姜程,为什么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啊?”郭磊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假惺惺地问道。
我微微张着嘴,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眼眶都湿润了。
“不是吧,”郭磊凑到我面前,“不就是陆哥考了第一名吗,你别哭啊。”
郭磊继续说:“我可提醒你啊,他每次都是第一,你要是回回都哭那还了得。”
“呜……”
我原本只是因为惊讶湿了眼眶,听到郭磊这么说,眼泪真的憋不住了,吧哒吧哒地落了下来。
“凭什么只有我成绩不好。”
陆方冶不应该是大笨蛋吗,我为什么先入为主觉得他学习成绩很差啊。
“我靠。”
见我说哭就哭,郭磊骂了句脏话,手忙脚乱地去找纸巾,“谁有纸啊?”
陆方冶也被我吓到了,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指抹了抹我的眼睛:“别哭了。”
“呜——你们都滚开,别碰我。”我打开他的手,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
我真的好崩溃,明明大家都不学习,怎么只有我是倒数第一啊。
还哭了,好丢人。
郭磊借来了纸巾,站在陆方冶身后看了我一会儿,喃喃道:“梨花带雨啊,姜程。”
第二天,高三二班的姜妮妮因为考试成绩不理想被气哭了这件事火速传遍了校园。
就连班主任夏老师也来安慰我:“姜程,一次考试成绩不理想,不算什么的。老师相信你后面一定会把成绩提上来的。”
为了表示对我的信任与支持,她还要找一个同学对我进行一对一帮扶。
也是今天,我才知道,人家陆方冶学习成绩本来就很好,在一中是个很牛的存在——不止学习成绩好,体育技能也拉满了,是青城重点培育的长跑生。
怪不得他他是体育生里的老大,怪不得他天天早上迟到也没有老师找他的麻烦。
对于陆方冶,我同桌给出八字评价:“天赋异禀,出类拔萃。”
见我扁嘴,他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咱们姜妮儿好看,好看的超凡脱俗,好看的举世无双,羡慕他干啥啊。”
好看有屁用,我要学习!
等表哥周六放假回家,我主动提出要求让他给我补课。
我愿意学习,这是好事,表哥欣然答应。
得知我在家学习,裴灿他们也要凑热闹,背着书包说是要来我家一起补课。
?
平时也不见你们这么积极啊,现在又来装什么。
我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好答应让他们都来。
周六上午,我还躺在被窝里睡觉,裴灿他们便浩浩荡荡地来了。
外婆出门遛狗去了,楼下只有表哥在,得知他们来找我学习,表哥往楼上一指,“二楼左手边那扇门,还没睡醒呢。”
“砰!”
他们几个破门而入,不知道是谁夸张地吸了口气,“我靠好香!”
“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裴灿和郭磊扑过来,一左一右捏住我的肩膀,掀开我的被子,把我从床上给捞了起来,强制唤醒。
“……”
我头发乱糟糟的,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跟靠在门口的陆方冶对视了一眼。
陆方冶靠着门框,穿着简单,上半身黑色T恤,两条长腿被包裹在牛仔裤里。
我茫然地皱起眉头,拉了拉掉到肩膀上的衣领。
“你们……”把手伸到背后摸索了一下,抓到枕头的边角,我抄起枕头便往裴灿身上抡:“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裴灿被我打得退到床下,我换了个目标,又开始暴打郭磊。
“还有你。”等郭磊也被我打跑了,我抓着枕头用力往门口一丢,陆方冶伸手,稳稳地将枕头接在手里。
跪在床上,我瞪着陆方冶,发泄着强烈的不满:“你都考第一了,还来补什么课啊!”
陆方冶手里拿着我的枕头,听到我的控诉,居然很愉悦地笑了起来。
第27章 天赋异禀,出类拔萃
给我补了半天课,表哥发明了一个新词送给我。
叫“八百猪会”。
他还特地给我讲了这个词的意思:“这个知识点我讲了八百遍,连猪都能听会了。”
郭磊接着道:“但是姜程还不会。”
表哥点点头:“就是这样。”
啊?意思是我连猪都比不上咯?
我鼓了鼓腮帮子,心里虽然不服气,但是看着面前摆放的数学题,还是败下阵来。
人被逼急了,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除了数学题。
“不学了。”
生气地把课本推到一边,我看向表哥:“学得快要累死了,请我吃饭!”
“请请请,”表哥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脸:“祖宗。”
“不,”郭磊说:“这是少爷。”
“不,”表哥说:“明明是祖宗。”
“都不对,”裴灿插嘴道:“是妮妮。”
三人各持己见,最后把目光统一递向了陆方冶。我也看向陆方冶,好奇他会怎么说。
“……”
陆方冶看了我一眼,勾起嘴角,伸手在我脸上弹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弹在表哥刚刚掐过的地方:“是头猪。”
“大笨猪。”我哥点头。
“对没错。”郭磊赞成。
“那确实。”裴灿附议。
“你们好烦。”我哥不能揍,陆方冶不敢揍,所以除了我哥和陆方冶,剩下两个我一人给了一拳。
经过昨天的“八百猪会,但是姜程还不会”事件,我终于看开了,知道自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我开始寄希望于玄学。
国庆没能去成游乐场,我们就约到了周日。
在游乐场门口集合的时候,我看到门口有个老头摆了一张八卦纸,旁边支了一杆小旗子,上书两个毛笔字:算命。
算命的,我拉住离我最近的陆方冶,让他们等我一下。
“怎么了?”
陆方冶看了我一眼。
“我去那边看看,很快回来。”冲他笑了一下,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向算命的摊子。
摊子后面有个坐在马扎上的小老头,正靠在树干上,眯缝着眼睛打瞌睡。
男左女右,我走过去蹲在摊子前,把左手往他面前一伸:“帮我改个命。”
“嗯?”算命的掀了掀眼皮,“改命乃是逆天而行,这位……”
“五百。”
我从兜里拿出钞票,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