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们都以为我是渣男 第21章

道山里斗在早上的时候就被放走了,不过因为唐堂的身份在档案中等级比较高,他们申请查看需要一段时间,这才让唐堂多待了一会。

毕竟事关安室透的卧底工作,唐堂的身份背调必须要做。

在安室透带着唐堂回到他公安时,有关于唐堂的身份资料也被下发到安室透的邮箱。

安室透把打包回来的午饭给唐堂,让他坐在饭桌上吃饭,他则是用电脑,查看起唐堂的身份信息。

和他们猜测的差不多,唐堂的身份加密很有可能是因为家庭成员从/政,资料显示,唐堂的身份是中谷议员收养的孩子,七年前被送去国外上学,但是在国外上学期间查出患有精神病,于是他就被接回国治疗。

然而没想到的是,在回国的途中,他不见了。

中谷议员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儿子,也在警局备案了,请警察们在找到他们儿子时,务必联系他的家人。

因为公安和警局不是使用一个系统,他们直接查户籍,没有对比失踪人员,所以直到这时才发现。

精神病?

安室透看着三个字,面露古怪,不由抬眸看向正在小桌上吃饭的唐堂。

公安的工作很忙,所以他们吃饭的小桌子也很小,唐堂为了报复他,点了很多菜品,狠狠地宰了他一顿,所以以至于那个小桌子都快放不下了,也不知道唐堂怎么摆的,打包盒整整齐齐地放在小桌上,颤颤巍巍的,竟然还放下了。

此时唐堂就坐在小桌前,垂下眼眸,仔细地夹着一颗虾球送入嘴中,轻轻咬下不大不小的一口。

他吃饭很斯文,嘴巴细细咀嚼,长长的睫毛垂下,好似全部心神都放在吃上面,那副仔细的神态,不倒是像进食,倒像是在品尝美味。

美食融化了他身上的戾气和冷漠,看上去有股愉悦的气息。

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唐堂睫毛掀起,乌黑的眼眸望过来,触及到他的瞬间,安室透能感受到,那眼神态度一下就……该怎么说,眼眸微深,红唇微弯,还冲他笑起来。

笑得很好看,但是一看就讨厌上他了。

安室透收回眼神。

精神病?

就没有见过那么聪明的精神病。

不过资料都这么写了,安室透也没有办法,走出房间,给风见打了电话。

唐堂吃完饭,风见就过来了。

唐堂叠好纸巾,轻轻擦拭嘴角,询问风见,“我可以走了吗?”

风见瞥了一眼安室透,不明白为什么降谷先生在这里,却没有为唐堂解释,见安室透没有说话的意思,风见只好开口为唐堂解释现状。

“我们联系了你的家人,他们很快就过来接你,不过我们要先把你送去警局,希望你回去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降谷先生的事情。”

鉴于精神病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病人,风见没有直接说出这个事情,只是委婉地表示需要他的家人来接他。

然而唐堂听见风见的这些话却愣住了。

他是身体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他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这一年内,他用赚来的钱办了一个国外的身份,这也是他当初不想被安室透逮住的原因。

他根本不是霓虹人,又哪里来的霓虹家人啊?

聪明多疑的安室透就在身边,唐堂心中有再多疑惑也压在了心里。安室透是因为确定他身份没有问题才放他离开的,唐堂原本还想,他的身份做得挺完美,竟然经受住了公安的排查,但不想查的根本不是他准备的资料。

他不想这个时候暴露马脚,多生事端。

唐堂只能小心试探:“家人?你联系到他们了?”

安室透瞥过眼神,落在唐堂身上。

风见却不疑有他,点头,“是。”

说起来,户籍上面不都有照片吗?有搞错的可能吗?

唐堂再次小心询问,“那他们有说,会让谁过来接我吗?”

风见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打过去的时候,是你爸爸的属下接的。”

他说着,已经整理出唐堂的资料,准备把他送去警局了。

爸爸?

唐堂闭上了嘴巴,旁边安室透探究的眼神还落在他身上。

安室透与风见的态度也不像是在试探。

唐堂只有把所有的疑惑隐藏在眼底,装作一切了然的模样,等到时候见机行事。

在五分钟前,随着风见通知家属的电话拨出,电话那边的人得到下属的报告,微微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他很快意识到什么,立即避开人群,拨通一直在记在心中的电话号码。

随着电话拨出去,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是,我知道了。”西装男轻声应道。

他结束通话,想了想,起身来到漆黑的房门前,他犹豫了一下,敲了三下门,确定房间内没有传出声音后,他缓缓推开门。

房间内四面无窗,光线黢黑,只有头顶一顶小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光下,一个男人正依靠在木制座椅上闭眼休憩,他黑色的长发扎在脑后,光源毫无保留地落在他脸上,脸上的肌肤雪一样苍白。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风衣有些长,衣角垂落在地面。

他的呼吸微不可闻,像是死了一样安静。

黑色西装男知道男人没有睡着,小声报告自己收到的消息。

“先生,您备下的资料被查阅了。中谷那边也来了信息,说是警局给他打电话,请他去接唐先生。”

男人捕捉到熟悉的名字,缓缓睁开眼睛,血色的眼眸浓稠欲滴。

第21章 荆棘王冠02

幽暗的环境,来人有一头银白的长发,黑色的帽沿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短短的一截下巴。

他缓缓向房间走过来,啪嗒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扩散。

他来到门前,打开门,却不想一向喜欢在黑暗中睡觉的人却不见了人影。

他愣了一下。

这时,从黑暗中缓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慌忙地走过来,看到男人,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琴酒先生,都本先生有急事,他先离开了。”

银发男人,也就是琴酒。他抬头,脸上自带戾气。

“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都本在白天出去?”

都本优是琴酒的朋友,对于琴酒这样的人,朋友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太过奢侈,但都本优确实是他的朋友。

进入组织前,他们一起接受杀手训练,后来,他们所属的组织覆灭,他们又一起进入组织。

如果只是一起长大,琴酒也不见得会和对方成为朋友,并且都本优性格并不讨喜,暴躁易怒,冷血无情,还有很多怪癖。

但不巧,琴酒也是这样的人,这些在其他人感到棘手的特质却是他所欣赏的,再加上,他和都本优一起长大,都本优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甚至能意会到都本优每个反应下的心情。

与之相对,都本优也清楚他所有的情绪,这样的都本优能让他心情愉悦,又满足了他一些奇怪的掌控欲。

琴酒也思索过他和都本优的关系,想来想去,也只有朋友这个称号更为贴近。

都本优和他一样,是属于黑暗中的人,他讨厌阳光,他的房间甚至都没有窗户,琴酒实在想不多到什么事情能让都本优特地跑一趟,甚至连他们之间的见面都忘了。

琴酒的眼眸锐利地扫过优的手下。

男人浑身紧绷,“对不起,都本先生接了电话就匆匆跑过去了,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

琴酒没有回答,从怀中掏出手机,给都本优打过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被接听。

很快,都本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抱歉琴酒。”都本的声音很冷静,“这里突然有一些事情,我们改天再约吧。”

说完,不等琴酒反应,都本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琴酒微怔,听着电话中的嘟嘟声,他感受到都本隐藏在平和声音下的焦急。

就算都本喜怒无常,但却从没有失去过冷静,什么事情能让他迫切到连他们之间的见面都忘了。

琴酒垂眸,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都本的手下。

都本的手下大多都是黑发黑眸的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也是个黑发黑眸的青年,对方面对他时,脸上的紧张暴露无疑。

琴酒还记得他,他原本并不是组织的人,只是他们做任务时,被都本顺手救下的青年。

怎么回事来着?

对了,是青年欠了高利贷,□□确定青年还不了钱了,于是把他抓过来,想要把他大卸八块按块卖了,青年正要被□□推进手术室时正好遇到了来做任务的他们,都本出手救了青年。

琴酒现在依然还记得,都本遇到青年的那个晚上。

那个自大的□□惹上组织,他们去那个□□做任务时,被困住双手的青年涕泗横流地跪在地上求饶,都本冷漠地站在旁边抽烟,面对男人绝望的哀求充耳不闻。

都本身旁的属下打开手/枪的保险栓,准备解决掉这个看到他们脸的青年。

直到月光渐渐偏移,照在青年的脸上,抽烟的都本看到青年的脸,让自己的属下住了手。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都本把还未吸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着砂砾缓缓走到青年面前,然后一向有洁癖的都本竟然毫不避讳青年脸上的泪水,伸出手攥住了青年的下巴。

白色的手套沾到青年的泪水,棉白的布料微微泅湿。

都本长长的睫毛垂下,仔细打量他的脸,面对青年瑟瑟发抖的模样,他忽然笑了起来:“你的这双眼睛,不应该流泪。”

都本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轻柔到毛骨悚然。

那种眼神,琴酒无法形容。

最后,都本脱掉被弄脏的手套,让人把青年带了回来,从此,青年成了他的属下。

青年对都本感激涕零,可是组织不是谁都可以进来。

普通人进入组织都要经过训练,青年也毫不例外,但是这个青年就是个废物,无论是脑子和枪法,都烂的可以。

现在,面对他,连自己的情绪都藏不住。

琴酒不止一次觉得青年是个废物,可是都本却从未有过换掉青年的意思。

组织内其他人不明所以,就连青年都觉得自己对都本来说是特殊的,可是只有琴酒知道,都本之所以对青年另眼相待,是因为青年长得很像都本曾经的主人。

琴酒和都本是和都本在训练场认识的,他们认识时,双方都有十二岁了。

都本曾经少之又少地提起过自己的来历。

他曾嘲讽的说,他是主人养的狗,主人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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