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可疑组织也不会调查?”
贝尔摩德轻笑,没有人会想要去招惹威士忌。
“看来我找错人了。”波本一耸肩膀,满脸无奈,心底却又多了许多其他的算计。
贝尔摩德提醒他:“或许你可以去找琴酒。”
“他敢招惹威士忌?”
“可能吧,他们关系一向不错。”贝尔摩德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这态度……很可疑啊。
波本当然没有对贝尔摩德的话全信,与其说贝尔摩德是在帮他出谋划策,倒不如说这女人根本就是想要看琴酒的乐子,虽然波本也很好奇琴酒若是和威士忌打擂台两人谁能赢。
还是算了,琴酒不是贝尔摩德,找琴酒的风险太大。
“真扫兴。”贝尔摩德看出了波本的选择。
波本笑呵呵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威士忌哥哥最完美的弟弟。”
一个完美的弟弟,当然不会去背刺家人。
贝尔摩德撇了撇嘴,对于波本的话嗤之以鼻。
“对了,我还能请你帮个忙吗?”波本将一张卡摁在了桌子上。
贝尔摩德没有立刻答应,等着他说是什么事情。
“莱伊那样的长相,不拍戏太浪费了,你在娱乐圈混得开,能不能给他找一部合适的戏拍拍看?拍戏的话,应该不会引起哥哥的不满,毕竟都是为了他好。”波本又拿出几张卡摞在一起,然后用食指推向贝尔摩德,笑得宛如一只狐狸:“算是给他的投资。”
贝尔摩德“啧”了声,波本还真是为了将莱伊弄走不遗余力啊。
晚上,波本重新回到了威士忌身边,晚餐吃了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然后便跟着威士忌一起出去看烟火。
天空中,五颜六色的烟火盛放。
威士忌的左边是波本,右边则是苏格兰,莱伊静静地站在一侧,与波本隔开了一个身位的距离,一副“和你们不熟”的姿态。
“还记得我上次看烟花,是去年新年的时候。”波本望着天上的烟火感慨:“我在很小的时候,也很渴望过节的时候可以有烟花玩,但是大了这个念头倒是淡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长大了,成熟了,原来不是。”
苏格兰和莱伊都忍不住看了波本一眼,没明白他又在给自己加什么戏。
“其实,如果是和哥哥在一起,我还是很喜欢烟花的。”波本从衣服的袖子里面掏出几根仙女棒,笑容灿烂极了,“哥哥愿意和我一起放烟花吗?”
“当然可以。”威士忌将仙女棒拿了过来,又看着波本分给苏格兰和莱伊。
莱伊警惕地看着分到自己手上的仙女棒,有些阴谋论的猜测是不是波本给这根动了什么手脚,比如一点燃就会爆炸之类的。
可是,没有。
仙女棒是正常的,火光星星闪闪,很是漂亮。
“原来我根本不是想放烟花。”波本低着头,声音如在茧中,但沉闷顷刻褪去,他的声音也如破茧的蝴蝶一般:“我是想和家人一起放烟花。”
直接命中红心,令威士忌的心都跟着颤了一颤。
“家人”这个词汇,可太容易令他心动了。
“波本,我都懂。”威士忌动情地说道:“我和你是一样的。”
波本眼神微动,他的假资料上是幼年丧父丧母,之后被道上的一个情报贩子收为弟子,威士忌这话的意思,难道他加入组织的因由也是一样的吗?
父母,家人,威士忌最关心的那些东西,同样也是公安迫切想要掌握的情报。
如果能够掌握那些……
可惜,哪怕波本再如何讨巧卖乖,威士忌也没有继续这方面的话题。
回程的时候,威士忌受到组织的召唤先行离开,只剩下波本、苏格兰与莱伊三人同行。
没有了威士忌在身边,三个人自然也没有了表面上的兄友弟恭,一个个互相冷着脸,开车的苏格兰看似温柔,却将车速飙到了天际,恨不得一秒回家然后各自回房再不相见。
结果,中途莱伊接了个电话,反倒让苏格兰的车速慢了下来。
电话是宫野明美打来的,女人一向温柔,此刻更多了几分紧张:“大君,我听说你拿到代号了?”
“嗯。”
“是……莱伊吗?”
“没错。”
对面沉默了许久,紧接着便是宫野明美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君,我们分手吧。”
呦~~~
波本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分手诶!
莱伊的女朋友虽然最开始眼瞎,但中间能反应过来也还是不错的嘛,像是莱伊这种渣男,就应该一脚踹了他!
波本并不知道莱伊是不是渣男,但这并不妨碍他心中暗爽。
莱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问:“分手?”
“大君,对不起,我没办法……”宫野明美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格兰现在一点都不着急了,反倒兴致勃勃:“莱伊,你做了什么要被分手?”
“不是要被分手,而是已经被分手了。”波本暗戳戳地刺了莱伊一刀。
苏格兰兴致盎然问:“要不要打回去问问?挽留一下?”
对于两人的调侃,莱伊完全没在意,他将手机收了起来,而后双臂环胸闭目养神,淡定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18章 会议与争宠
组织高层开会,五大干部齐聚。
听着一系列的任务报告以及各方面的进展情况,威士忌始终面无表情,令人看不出他究竟有没有在听。
散会之后,威士忌被单独留了下来。
“听说你最近多了三个家人?”尽管是隔着笔记本的电子音,但听得出乌丸莲耶声音还算和缓。
“那不正是先生批准的吗?”威士忌毫不留情地拆台。
“你还是这样,多少也给我留点面子啊。”乌丸莲耶倒像是很熟悉威士忌的行事方式,并没有生气,反倒慈蔼的笑了。
威士忌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虽然是视频通话,但视频的另一面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先生的身体又恶化了吗?”威士忌突然问。
面对威士忌突如其来的关心,乌丸莲耶很惊讶,说道:“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关心我。”
“我一直都很关心先生。”
乌丸莲耶笑了,温和地说道:“有人对我说,威士忌从来都不会关心组织,毫无集体荣誉感,但我们是一个犯罪组织,要什么集体荣誉感?我相信,只要组织有事,威士忌绝对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因为威士忌是最不能容忍这个家出问题的。”
“是的,先生。”
“所以就算威士忌什么都不做,每年只是拿着我的钱摸鱼,哈哈,你们年轻人是这样说吧?”乌丸莲耶表现的随和极了,“总之,威士忌,我信任你,身为组织的根基之一,我相信你的忠诚与能力。”
威士忌点头,纠正他:“先生,我已经不年轻了。”
威士忌也有三十多岁了,的确已经不是个年轻人了。
乌丸莲耶的声音听来有些怅然:“是啊,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这一瞬间,威士忌脑海内闪过很多画面。
他站在血泊中、他站在烈焰中、他又站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之外……他从受难的人逐渐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由始至终,他的身边总跟着这位老人。
“我很感激您,先生。”威士忌真心实意地表达着感谢。
半小时后,威士忌走出了会议室,琴酒静静地靠在墙壁上,昏暗的走廊内没有亮灯,只有一点火光在烟头上闪着。
“先生和你聊了什么?”琴酒问。
“他说他信任我。”
琴酒的口中发出一抹不屑的嗤笑,却并不是对先生的,他冷冷说道:“朗姆在先生面前告发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前段时间都在吃喝玩乐。”
“他是对的。”威士忌态度如常。
听着威士忌的话,琴酒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这家伙就是如此,不踩在他最敏感的点上,哪怕被人骑在脖子上都不会生气。
正因为威士忌是这样的愚蠢,所以朗姆才敢在先生面前胡言乱语。
“你明明前段时间才去了研究所。”琴酒纠正,威士忌并不是都在玩。
“但我的确没帮得上忙。”
“你所谓的没帮得上忙,是说没有研究成功吗?”琴酒嗤之以鼻,威士忌以为研究是什么?那么多年那么多天才的心血,没理由多了一个人就可以速成。
以威士忌现在的身份与地位,肯纡尊降贵地去研究所帮忙,已经很难得了。
两人走出组织的建筑,站在外面的土地上,呼吸着夜晚冰凉的空气,威士忌这才后知后觉。
“我好像没开车过来。”威士忌过来的时候,是坐得琴酒的车。
琴酒“嗤”了一声,拉开车门上车。
没有邀请,也没有拒绝,威士忌同样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并且娴熟地绑好安全带。
发动车子后,琴酒才冷冷说道:“研究所那边不要再去了。”
“但是A药的研究小组最近遇到了一些问题。”
“那不是你的问题!”琴酒语气不善,甚至有些恶狠狠地:“你是组织的干部,不是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你已经不需要延续家族的事业了,现在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将事情交给雪莉,她会处理好的。”
“她不是很有空接手A药的研究。”
“那是她的职责。”琴酒冷漠地说道:“那就是宫野家的命运,他们注定了要一代又一代为了组织进行研究。”
“可是最初研究A药的并不是……”
“忘掉最初,威士忌。”琴酒几乎是以命令式的语气在说:“如果你忘不掉那一切,就永远无法摆脱被驱使的命运。”
威士忌眨了眨眼睛,身体朝椅背上一靠,语气淡然:“那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