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威士忌决心要铲除组织，也未必不能继续。”诸伏高明提出了反对意见。
“可如果那些人得到A药……”
“小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A药事实上还没有完全被研制出来。”诸伏高明提醒自己的弟弟。
苏格兰这才回神，是啊，A药目前还只是个半成品，哪怕已经有了贝尔摩德这例成功的实验，但也不意味着其他人服用之后就能够得到相同的结果。
更何况，威士忌是否会将A药的资料交出来也是个未知数，就算交出来又如何？组织也让其他人研究了那么多年，不照样还是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吗？依苏格兰看，组织的研究人员未必就比他们官方的研究人员差。
“目前最重要的其实不是A药，是要确定威士忌的心意，他是否真的想要摧毁组织。”诸伏高明提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假设：“依我所见，威士忌未来会成为组织boss的可能性很大，他或许会甘心屈居人下，但他身边的人却绝不会甘心，所以如果他要求公安协助他成为boss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苏格兰脸色剧变，立即反驳：“他根本不想做boss！”
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在为威士忌说话，诸伏高明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问：“你和他聊过相关的事情吗？”
没有，苏格兰从来都没有和威士忌聊过这方面的事情。
可是，怎么可能呢？威士忌那样认真地来和他说他要摧毁组织，那样认真地询问他的意见，他的态度看起来是那样真诚……
所以，那一切怎么可能都是骗人的呢？
苏格兰表情坚毅，威士忌没有骗他的理由。
啊……他的弟弟对威士忌的信任似乎过火了。
诸伏高明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当时教育弟弟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想过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好吧，那……”
“砰”地一声，小泉狩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面的三个人都诧异地看向他。
苏格兰更是皱了皱眉，质问：“你又犯什么病？”
整个玫瑰庄园就属金宾最神经，所以苏格兰也没想过对方有什么正当理由，大概率又是犯病了。
但是这一次，小泉狩犯得病似乎格外厉害，他直接掏出手/枪，对准上山权人的右肩便开了一枪，紧接着便将枪/口对准了诸伏高明。
“别乱动。”小泉狩语气冰冷地警告苏格兰。
苏格兰停下去摸枪的手，紧张又愤怒：“你又发什么疯？”
“金宾，你又发什么疯？”波本也吃了一惊，连忙大声喝道。
莱伊与山崎同样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迅速赶来。
“我发疯？”小泉狩走进去，将柜子底下的窃听器拿了出来，恶狠狠地朝苏格兰与诸伏高明说道：“哥哥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竟然骗哥哥和公安联手摧毁组织！”
小泉狩：气死了，苏格兰果然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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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组织是他的敌人
糟了！
之前躺平的日子太过惬意，以至于苏格兰的警惕性降低了不少，完全没注意到小泉狩在自己的房间放了窃听器。
事情暴露，苏格兰试图辩解：“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那是怎样？你说出来让我听听好不好？”小泉狩看着苏格兰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好啊，摧毁组织，苏格兰是个卧底倒是可以从容抽身，但是他们呢？他们一群人就要无家可归了！
“苏格兰，你好狠毒的心！”小泉狩就要朝诸伏高明扣动扳机，至少先将人留下来再说。
“等等！”波本连忙阻止，“或许这其中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我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早就和哥哥商量好了，要和公安联手摧毁组织，波本，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和我一起将他们控制起来！”
波本的确有脑子，但……
波本抬起手/枪，枪/口却对准了小泉狩。
感受到背后的动静，小泉狩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波本。
“你现在太不冷静了，金宾，放下枪，有什么我们从长计议。”波本冷静地说道。
小泉狩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拔尖地叫了起来：“波本，你也是卧底！”
此时此刻，哪怕是想要冷静处理，也该先将人控制起来，他又不是要杀了诸伏高明。
波本的行为太奇怪了，太不对劲儿了，除了卧底没有人会这样做。
波本当然不会承认，只说道：“你先冷静一点，哥哥不在家，我们更要冷静。”
“你是卧底，我要杀了你！”小泉狩不理自己被枪/口指着，就要调转枪/口杀了波本。
波本没有开/枪，却动手卸掉了他的手/枪，瞬间擒住了他。
后面传来重击声，波本回头，就看到莱伊同样擒住了山崎威士忌。
莱伊对波本露出赞赏地眼神，问：“波本，你是哪的人？”
波本顿时翻了个白眼，还是没有承认自己是卧底，说了句仿佛土味儿情话般的回答：“我是哥哥的人。”
莱伊自然明白波本希望继续隐藏，没有再追问。
几人将小泉狩与山崎威士忌暂时绑了起来，心情都很复杂。
既然波本不肯承认他卧底的身份，莱伊便去找苏格兰聊：“我倒是不知道哥哥已经和公安合作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哥哥会和我们合作，大概是因为另一方太不靠谱了吧。”苏格兰微笑着，甚至嘲讽了一句。
曾试图寻求合作但被威士忌拒绝的莱伊：……
很好，苏格兰还是他所认识的苏格兰，看似温柔其实腹黑得很。
“无论如何这是一件好事。”莱伊从来不会针对其他官方的人，只要大家的目的是相通的，那就可以合作。
“的确是好事，对于公安来说。”苏格兰平静地补充了后半句。
莱伊：……
看样子公安不怎么想和FBI进行合作。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如果莱伊是公安，也不会希望到手的桃子分给别人，只不过公安未必有能力完全吃下组织。
“或许我们可以和你们公安的高层谈谈。”莱伊提议。
苏格兰却很平静：“不需要。”
拒绝的实在是太快了，看样子公安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让他们沾。
凌晨三点，威士忌从实验室出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支试管，试管内盛放着来自琴酒的心头血。
手术成功了，如威士忌之前所说的一样，他对这次手术有把握。
始终站在手术室门口的日本威士忌挺直了脊背，问：“成功了？”
“嗯。”
“琴酒没有死？”
“没有。”
两人言简意赅的对话完毕，威士忌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了，麦卡伦倒是没有回去，而是继续帮忙整理手术的数据。
回到玫瑰庄园，威士忌疲惫的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面弟弟们全都没有睡着，一个个站成排等待着他。
“出什么事了？”威士忌立刻察觉不对，视线在一行人之中扫了一眼，问：“山崎和金宾呢？”
“他们没事，只是暂时被绑起来了。”苏格兰有些歉然地说道：“金宾在我的房间放了窃听器，今天哥哥来看我，我们的计划可能暴露了。”
“哥哥，你真的要和公安进行合作？”波本装作一副震惊又恐慌的模样，问：“那我们怎么办？哥哥和公安合作了，公安会放过我们吗？”
苏格兰：……
啊，只要一想到威士忌已经知道了波本的身份，就感觉幼驯染这番表演格外辣眼睛呢。
威士忌倒是并没有拆穿他，只说道：“我会为你们安排去处。”
“可没有组织作为靠山……”
“组织本来便不会是你们的靠山。”
听到威士忌的话，波本顿时衣服如梦初醒的模样，乖巧地说道：“哥哥说的是，我都听哥哥的！”
苏格兰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打断了波本的吟唱，说道：“总之，金宾的反应很大，山崎威士忌似乎也不是很想和公安合作的样子，所以……”
“所以你就把他们绑起来了？”威士忌皱了皱眉。
自知所做不对，苏格兰立刻道歉：“抱歉，哥哥，金宾当时的情绪很激动，我担心他会做些什么。”
“我了解你的担忧，但无论如何金宾都是我们的家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威士忌认真看着苏格兰的眼睛。
苏格兰眸光一闪，温顺地说道：“是，哥哥，我都明白。”
“不，你不明白。”威士忌却对苏格兰的反应有些失望。
不是真心的，苏格兰对他不是真心的。
不只是苏格兰，莱伊、波本，他们都对他不是真心的。
这个世界上对他真心的人寥寥无几，哪怕威士忌已经将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都做到了极致。
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
为什么要欺骗他？
为什么就是不能用真心来待他？
威士忌只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进行一场黑白分明的天人交战，一个说“对待家人好本来就是不图回报的事情”，另一个却在说“我明明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当然也要给我同样的回馈”。
“哥哥，我知道我或许无法完全以真心待你，但我会竭尽所能地对你好。”在不违反法律与道德的前提下。
看着苏格兰那双通透认真的眼睛，威士忌暂时放下心中的芥蒂，说道：“我和公安的合作不会因为金宾而中断。”
苏格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