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出了一手的冷汗,狙/击/枪强大的后坐力令他的身子也跟着一震,就看到那个少年胸口中/弹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他杀死了一个孩子。
苏格兰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了一瞬的愧疚,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琴酒捕捉到了。
还不行啊。
琴酒想,他说的果然没错,苏格兰的业务能力真的有待提高。
“撤退。”琴酒命令。
苏格兰也连忙跟上了琴酒的脚步。
“怎么样?我的水平……”
“垃圾。”
苏格兰被镇住了,他刚刚明明精准狙/击了那个孩子。
“滚回去吧。”琴酒也懒得对苏格兰解释,直接命令苏格兰离开。
苏格兰虽然心有不满,但他更不想待在琴酒的身边,于是得了命令立刻便离开了。
琴酒没有走,他开车前往刚刚的码头,与正和下属说话的中原中也对上视线。
中原中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刚刚的衣服被血包弄得都是血,实在不适合继续穿着处理正事。
“带新人?”中原中也问。
“嗯。”
“用我当靶子?”
琴酒从车子的后备箱里取出一瓶酒,说道:“罗曼尼康蒂。”
中原中也这才露出笑容,但还是对刚刚的新人充满好奇,“教的那么耐心,他是你亲戚?”
中原中也只是开个玩笑,毕竟琴酒对其他人可没这样的耐心,所以便调侃上两句。
结果琴酒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后竟然点了点头。
中原中也:……
操!
琴酒竟然有亲戚?
琴酒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亲戚加入那种组织!
“带他体验杀人的快感?”中原中也难以理解,因为是亲戚,所以才找了他来演戏,而不是选择真的让对方杀人?
既然不想让对方犯罪,就别让他加入组织啊!
“你很闲吗?”这么绕来绕去的搞一通到底是为了什么?
琴酒叹了口气,伸手去夺中原中也手上的红酒,说道:“不要还我。”
“别,我当然要了。”中原中也笑着躲开琴酒的手,问:“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不用了。”琴酒上了自己的车,驱车离开了。
目送琴酒的车子驶远,中原中也顾不上货物的交接,拿出手机便给自己曾经的搭档发消息:喂,青花鱼,你哥还有别的亲戚?
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太宰治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看了眼,顿时: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啊,没睡醒。”太宰治又打了个哈欠,躺回去的同时顺手拉黑了小矮子的号码。
第8章
“琴酒就是个变态!”
“他根本就是故意拿我撒气,我根本没有得罪他,我以前都没见过他!”
当波本回到三个人共同居住的安全屋时,听到的便是苏格兰的大声抱怨。
苏格兰字字泣血,身上新添的伤痕似乎也在控诉着琴酒的暴行。
“这是怎么了?”波本笑着问。
莱伊喝了口黑咖啡,朝波本说道:“既然你回来了,你就继续听他说吧。”
莱伊说完,丢下苏格兰去睡觉了。
苏格兰立刻又看向波本,控诉:“你都不知道琴酒对我做了什么!”
楼梯上,听到这话的莱伊速度又快了几分,似乎很担心会被苏格兰喊回去继续听他告琴酒的状。
莱伊离开之后,波本便坐到了苏格兰的对面,两人隔着一张桌子。
“琴酒又打你了?”
“美名为搏击训练。”苏格兰声音恹恹,继而又提高了精神吐槽:“那也能叫训练?我们两个的实力差着呢,他对我又不留情,我看不是搏击训练,是抗打击训练才对。”
“啧~”波本有些怜悯。
“还有啊,他今天带我出去做任务了。”
听到苏格兰的话,波本立刻打起精神,惊讶:“琴酒亲自带你去做任务?”
“嗯。”
“大晚上的,狙/击任务?”
“嗯。”
波本有些意外,虽然每次杀人苏格兰的情绪都会低落上一段时间,但这一次却格外明显,还好莱伊已经回房间了,否则一定也能看出苏格兰的情绪不对。
“是个孩子。”
“啊?”波本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苏格兰说了什么,整个人悚然一惊。
孩子?
琴酒让苏格兰去狙/击一个孩子!
身为组织的狙/击/手,向来指哪打哪,就像是今天晚上,苏格兰也很好的执行了任务,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对自己的暴行无动于衷。
尤其苏格兰还是个卧底。
波本观察着苏格兰的表情,那个孩子一定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甚至有可能不是组织的任务目标,只是琴酒随手指定的炮灰。
那样的一个孩子……
那样的一条人命……
对于hiro来说,这份罪恶太过沉重了。
每当这个时候,波本担忧幼驯染的同时却总非常卑鄙的开始庆幸,庆幸自己只是个情报人员,情报人员或许会杀人,但总比行动组的人要见血少。
“迟早有一天我要将琴酒揍一顿。”苏格兰暗暗在心里发誓,迟早有一天他要将琴酒绳之于法。
波本默契地明白了苏格兰的深切期盼,于是重重点头,认真地对他说:“会有那一天的。”
组织覆灭,罪恶之人落网,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因为刚刚结束了一次跨国任务,琴酒迎来了属于他的假期,虽然他时常加班,被戏称为组织的劳模,但总也会有想要放松的时候。
想要放松的时候他便会去€€€€长野。
长野县,风景如画。
这会儿樱花已经谢了,但琴酒还是吃到了长野这边的樱花饼,如诸伏高明所说一样,的确要比东京的更甜一些。
他没有和诸伏高明见面,但的确见到了诸伏高明€€€€偷偷地见。
这么多年,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
看着诸伏高明执行任务,看着诸伏高明站在路边沉静的思考,看着诸伏高明做一切和他的生活格格不入的事情。
诸伏高明今日穿了一套浅灰色的西服,下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裤,比平日常穿的那套通体深蓝的西服更贵气、儒雅几分。
大和敢助就站在他的身边,以及……上原由衣。
他们三个人似乎总在一起,琴酒来看高明的时候十次有八次都会见到他们凑一块。
三人似乎并不是在讨论案情,有说有笑的,亲和随意的令人羡慕。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让琴酒始终不敢靠近。
他和高明的生活相差太远了,高明有亲人、朋友,生活在阳光之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朋友在马路上谈天说地,而他什么都没有。
他自小是个孤儿,被组织收养,始终都行走在黑暗之中。
琴酒躲在绿化带旁,偷偷观察着几人的口型,以此判断他们在聊的内容。
然后他就看到诸伏高明说:是,我有喜欢的人。
不知为何,琴酒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立刻热情起来,叽叽喳喳地询问着诸伏高明喜欢的对象。
“他……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琴酒离开了。
诸伏高明若有所察地朝绿化带那边望了眼,却连个背影都没有看到。
“怎么不说了?继续啊!”大和敢助催促。
“诸伏君为什么要说‘他’?那不是个女孩子吗?”上原由衣感到奇怪。
“为什么你会知道?”大和敢助惊讶地看向上原由衣,难道她见过?
上原由衣笑着说道:“因为以前诸伏君找我问过长发的保养问题啊,应该是替他女朋友问的吧?”
上原由衣期待地看着诸伏高明,诸伏高明却笑道:“他的确有一头柔顺的长发,但是个男人。”
“男人?长发?”上原由衣惊讶。
“没谁规定男人不可以留长发吧?”诸伏高明倒是很期待,他通过信中的内容对黑泽阵进行过很多次侧写,想知道黑泽阵的心理、性格,还在画纸上反反复复绘制过他可能的长相。
音容笑貌,早已经被诸伏高明记在心里。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