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事实上,根据这几天的相处,诸伏景光倒觉得是自己大哥想要泡琴酒。
“高明呢?”
“去买菜了。”诸伏景光给琴酒倒了茶,说道:“我做饭,他买菜,这很正常。”
“嗯。”琴酒找了花瓶来,将鲜花插/到了里面。
“琴酒,你为什么过来?”诸伏景光质疑着琴酒:“上一次,分手明明是你提的吧!”
“是。”
“既然提了分手,为什么还要过来打扰我哥的生活?”诸伏景光想要趁着诸伏高明回来之前逼走琴酒,虽然他很想要情报,但琴酒的确是个危险分子,这毋庸置疑。
琴酒没有回答,他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
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一个答案的,就比如现在,琴酒就找不到一个答案。
上一次离开的时候,琴酒其实已经打定主意不和诸伏高明来往了,这几日高明给他写的信他统统没有回复,摆出了一副不只是要和对方断绝面对面的接触,甚至就连笔友也放弃了。
但是有些时候,越是抗拒,越是约束,就越是会适得其反。
他想高明了。
不管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只要是空闲的时间,他的心里便全都是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的笑,诸伏高明的温柔,诸伏高明在床上的……总之,琴酒发现自己这次栽的有些严重。
看着琴酒沉默,诸伏景光心情复杂地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哥吗?”
琴酒抬起头,注视着诸伏景光,却仍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喜欢,但不能喜欢。
他未来肯定是要接手组织的,他的本意也并不是二把手那种小位置,不管乌丸莲耶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对方都没得选。
未来的组织boss,是不可以和一个警察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回答我?”诸伏景光继续质问琴酒。
“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公安没有将你关起来吗?”琴酒反问,岔开话题。
“那不是关,那叫保护!”诸伏景光反驳琴酒:“你不要岔开话题!”
琴酒撩了下眼皮,对诸伏景光毫无兴趣。
“琴酒,回答我的问题啊!”诸伏景光继续质问琴酒:“你和我哥的关系怎么样?如果你喜欢我哥,以后你们会在一起吗?你会离开组织吗?”
“我不会离开组织。”琴酒只给出了最后一句的回答。
“可是组织是错的!”“我知道组织是错的,但我仍旧不会离开组织。”
诸伏景光被他气到了,猛地掏出手/枪对准了琴酒。
琴酒没有躲,也没有恐惧,甚至似笑非笑地看着诸伏景光,讥嘲道:“回家省亲却拿着手/枪,你是打算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连同高明一起解决掉吗?”
“我不会,也绝不会出差错,哥是绝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诸伏景光愤怒地表示。
“是吗?”琴酒似笑非笑,嘲讽着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满脸愤怒,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诸伏景光抿紧了嘴唇,脑袋上突然被抵上了一个硬物,他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小景,将枪放下。”诸伏高明将配/枪的枪/口抵在自己亲弟弟的脑袋上,威胁。
“哥?”诸伏景光茫然转头,神情还有些狼狈。
“放下枪。”诸伏高明警告。
诸伏景光只能将枪/口垂下。
诸伏高明卸了弟弟的枪,又对着琴酒说道:“怎么办?小景似乎知道你的身份了,要不要处理掉他?”
诸伏景光又是震惊地看向自己的亲哥哥。
琴酒显然也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注意到了诸伏高明眼神中潜藏的笑意,顿时也笑了,说道:“好啊。”
只是很可惜,两人无法欣赏到诸伏景光惊恐又难以置信的表情了,因为诸伏景光同样注意到了哥哥的恶趣味儿。
“哥€€€€”拉长的一声抱怨。
“开玩笑的。”诸伏高明将枪/口移开,打开弹夹给他看:“没子/弹。”
“那也不能随便指着人啊,我快吓死了!”诸伏景光朝自己的亲哥哥发出控诉。
诸伏高明耸了耸肩膀,说道:“是你先用枪指着阿阵的。”
“那是因为……是因为……算了,没事了。”诸伏景光郁闷地撇了撇嘴,将自己的枪拿了回来收好。
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闹剧,很快便无人问津。
诸伏景光去厨房做饭,诸伏高明则搂住了琴酒,他没有丝毫矜持,也毫不介意弟弟在家。
“阿阵给我带了花?”他一进门就看到花瓶里的花朵了。
“野花。”
“这就是阿阵不肯正式承认我们关系的原因吗?”
“什么?”
“家花哪有野花香。”诸伏高明笑着调侃,问他:“还没有被正式承认的我也算是一朵野花吧?”
琴酒不说话了,诸伏高明总有各种歪理邪说。
“阿阵今天来找我,是想要和野花共度春宵吗?”诸伏高明故意说道:“我真像是被你养在外面的外室,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你的人,只能等着你来宠幸我。”
“咳咳。”琴酒被诸伏高明的说法呛到了。
什么人会把自己形容成外室啊!
这个不正经的。
“阿阵今天有些拘谨,明明上一次过来的时候你就很主动。”诸伏高明调侃他。
琴酒翻了个白眼,那能一样,上一次他是来找高明麻烦的,这一次却是来找他“复合”的。
不过,复合这种事,看来是根本就不需要说了,因为诸伏高明看着也不像是和他分手的模样。
“我和你弟弟说的事情你都听到了?”琴酒暂时按下诸伏高明的手,向他声明:“你给我听好,我再强调一遍,我绝对不会离开组织。”
“我听到了。”诸伏高明态度平淡。
琴酒皱紧眉头,诸伏高明的态度和他想要的并不一样。
“你是不是离开组织我并不在乎。”诸伏高明认真地告诉琴酒:“我认为,不管你是在什么组织生活,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在小景看来你的那个组织穷凶极恶,但是在我看来,阿阵就是阿阵,你的本性不坏,自然也不会做的太出格。”
琴酒顿时满脑袋都是问号。
诸伏高明说的是谁?不管是谁,反正不可能是他吧!
本性不坏?不会太出格?这类形容词真的是用来形容他的?
琴酒都有些茫然了,难道他的灵魂真的熠熠生辉,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阿阵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日行一善。”诸伏高明问琴酒。
琴酒点头。
“我们曾经约定过,阿阵要日行一善,当然,我也是。”
“但是日行一善很简单,哪怕只是捡一个破纸团也算是日行一善,可我做的事情……”诸伏高明没有等琴酒说完,而是打断了他:“无论如何,只要日行一善,渐渐地总会有所改变,比如现在,阿阵在我看来就不像是个坏人。”
诸伏景光走出厨房就听见这一句,他掏掏耳朵,感觉自己可能是幻听了。
琴酒今天穿了那套黑色的大衣,冷峻的脸看着凶神恶煞,随手都可能会掏出刀子来杀仨宰俩,可是高明哥在说什么?琴酒看着不像是个坏人?
……也可能不是他幻听,而是高明哥的眼睛已经完全瞎掉了。
“菠萝饭喜欢吃吗?”诸伏景光问的当然是琴酒,毕竟诸伏高明已经知道午饭吃什么了。
“可以。”
诸伏景光点头,又打量着两人,感受着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说道:“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在谈恋爱。”诸伏高明完全没有避讳景光的意思。
诸伏景光脸顿时一红。
琴酒则冷哼了一声,说道:“谈恋爱?我倒是不知道恋爱还可以这样谈。”
“为什么不可以?”
“我说的是正事。”
“恋爱期间,当然也要谈一些有关我们未来的正事。”诸伏高明模糊概念。
琴酒皱眉,那根本就不是有关他们未来的事情,不……好吧,其实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刚刚在谈的的确和他们的未来有关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琴酒想,诸伏高明似乎总能卡到那根线上,将一切都说的暧昧十足。
“你联系过zero了吗?”琴酒问诸伏景光,怎么还没有将人从组织喊走?
诸伏景光有些不习惯琴酒“zero”喊得这样顺口,但还是回道:“没有,毕竟我还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
这样说着,诸伏景光看向自己的哥哥,他已经费尽心思了,但显然高明哥技高一筹。
琴酒有些受不了两人的拖拖拉拉,索性说道:“直接问我。”
“可以吗?”诸伏景光十分惊讶,又有些犹豫:“有些问题在你听来可能会有些失礼。”
“闭嘴!”琴酒瞪了诸伏景光一眼,还有比诸伏景光去卧底更加失礼的吗?还有比诸伏景光如今还在这里当电灯泡更失礼的事情吗?失礼,他现在问个问题倒是知道失礼了。
诸伏景光摸了摸鼻子,对琴酒说道:“好吧,你和我哥十五年前就认识了?”
“嗯。”
“你们十五年前就在谈恋爱了?”
听到这话,琴酒看白痴一样看了诸伏景光一眼,问:“你是变态吗?”
诸伏景光:……
啊,也对,十五年前两个人都还是小屁孩,是不能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