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摁住傅芸芸的肩,别就是了,再就是下去这位真要吐血了。
顾城已经不跟唐柠说了,开始跟秦诗瑶对线。
很快他被秦诗瑶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在吐血的边缘。
唐柠还在这个时候来了一句,“我觉得这位小姐说的都对,我的想法跟她一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顾城的霸总壳被击溃,又露出小画家时期的模样,哀求道:“柠柠。”
以前他惹唐柠生气了,就是用这种无措的目光看着她,然后喊她的小名求饶。
过去的事一幕幕闪现在唐柠眼前,她眼睛闭了一会儿。
再睁开时,一片空明。
唐柠轻轻摇了摇头,“太晚了,你的骄傲击溃了我对你最后一点信任,我的骄傲可能也……伤害了你,但都过去了,我已经过了最需要你的那个阶段。”
顾城感觉有什么东西轰隆隆倒塌,不由生出几分慌张。
唐柠跟他分手后,顾城就回到了顾家,他找人调查了一下唐家的情况。
他知道唐家有了危机,但还是生气唐柠什么都不跟他说,直接选择牺牲自己去解决问题。
所以他让人给唐柠透露消息,通过别人之口告诉了唐柠自己的身份,等着对方来找他。
但唐柠没有。
为什么呢?
因为唐柠也在想,顾城为什么要骗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年多了,顾城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想不明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希望对方能上门给她一个解释。
他们都在等着彼此来找自己,但谁都没有去找谁。
后来唐柠发现自己怀孕了,跟吕家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她跟父母大吵一架,然后离开了家。
没有顾城,她也把孩子生了下来。
没有顾城,她将孩子养到这么大,她的儿子还很懂事。
唐柠坚定地说,“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我能照顾自己和儿子。”
秦诗瑶鼓掌:“说得好,你这样的人才可以来我们家公司。”
唐柠摇摇头,“谢谢,目前不用,我在这里工作很好。”
她有学历,但因为一个人要养孩子,很多工作都不能做,这个商场的老板人很好,让她可以带孩子上班。
唐柠是后勤主管,只是今天有明星在楼下办见面会,人都调过去了,她才临时充当保洁。
“谢谢你们。”唐柠真诚道谢,然后抱起儿子准备走。
“柠柠。”顾城忍不住追过去拉她的手。
唐柠避开,“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不要再打扰我们。”
顾城自然是不依的,跟唐柠拉扯间,忽然感觉耳侧掠过一道劲风。
不等他反应,他就被一巴掌拍了出去。
唐柠下意识蒙住孩子的眼睛,震惊地看着顾城旋转出去。
终于有机会出手的凌韵,冷酷道:“人家都说别纠缠了,听不懂人话?”
沈亭州就知道今天会有人动手,之前还以为是秦诗瑶跟凌韵混合双打。
现在只有凌韵出手,还只是一巴掌,沈亭州竟然觉得情况还不错。
顾城手撑在墙上,眉心跳动,眼眸的怒气不断累加。
秦诗瑶开口,“这也算你替你的那个女伴还了一巴掌,她刚才可是打了孩子的妈妈。”
顾城身体一僵,把头垂下去,果然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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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会结束,沈亭州开车送许殉回家。
路上沈亭州跟许殉闲聊,“今天是不是有点太乱了,没吵到你吧?”
许殉心情似乎不错,“还好,很久没感觉到这么热闹了。”
沈亭州语调跟着轻松起来,“上次这么热闹是什么时候?”
问完,沈亭州就后悔了,他担心是许殉父母还活着的时候。
正想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转开,却听见许殉说,“上次这么热闹,还是跟你一块去参加那次聚会。”
沈亭州顿时有点€€,“呃,那次确实也挺热闹。”
“谢谢你送我妹妹礼物。”
“你最近有时间吗?”
沈亭州跟许殉的声音一同响起,两人相视一笑。
沈亭州谦让,“你先说。”
许殉问,“家里在汤山那边有房子,我打算去那边泡温泉,你要去吗?”
沈亭州说,“我就不去了。”
许殉看过来,“有事要忙?”
沈亭州解释,“我很多工作都是临时的,不确定有没有,固定的就是每周三都要到苏先生那里。”
其实他现在不怎么忙,一号雇主至今在医院昏迷,二号雇主……不提也罢。
三号是苏俞家,每周三必去,四号就是许殉。
许殉:“周三能回来,去吗?”
沈亭州还在犹豫,许殉又开口,这次倒不是询问的口吻,“一起去吧。”
车内灯洒下昏黄的光,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到一块,许殉的眼神很认真。
沈亭州脑子一卡壳,脱口问了一句,“那猫呢?”
许殉安静几秒,然后说,“一块带上,开车去。”
听说三只猫也去,沈亭州点头同意了。
许殉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像个半面贞子,“猫如果不去呢?”
“那我留下来给你照顾猫。”沈亭州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擅长这个活儿。
沈亭州似乎听见许殉哼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晚上回到家,沈亭州去洗漱,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照例看了看许殉的朋友圈。
以往许殉会在晚上发布一些猫的视频,沈亭州都会点赞留言。
但今天没有,只有干巴巴一条,睡觉。
沈亭州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了一个赞,留了一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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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做了家庭医生,沈亭州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过。
因为是临时决定,准备工作很仓促,沈亭州一早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药肯定是必需品,猫的东西也带上点。
稍微一收拾就整理出两个行李箱,沈亭州觉得东西有点多,打算清减一些行装,但又实在清不出来,所以带着俩箱子去了许殉家。
在许殉庞大的行李箱下,沈亭州感觉自己这俩小行李实在不起眼,随之安心。
许殉回房拿自己的枕头时,管家跟沈亭州说€€€€
“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不是自己的枕头睡不着。每次给他换枕头,就跟给肠胃不好的猫换猫粮似的,得等他睡着了,偷着换上新枕头,白天的时候再换回来,这么折腾几个晚上,才能成功换回来。”
沈亭州忍不住笑了,主要是管家这个形容太生动。
沈亭州不解,“为什么一定给他换呢?”
管家说,“旧枕头被他枕坏了。”
哈哈哈,不坏不能换是吧?
看着从二楼走下来的挺拔青年,管家感叹,“现在长大好多了,小时候特别难缠。”
沈亭州看出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怀念,笑着说,“但还是想他小时候是吗?”
管家收回目光,“是啊,但真回到那个时候,估计还是想打他。”
沈亭州:……
许殉走过来就见沈亭州表情怪异,管家含笑不语,在两人身上各看了一会儿,许殉问沈亭州,“怎么了?”
沈亭州摇摇头,坚决不提管家说了他爷见打的时期。
许殉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说,“既然拿到你的小枕头了,那走吧。”
许殉似乎不喜欢他这么说,正要开口对方已经转身出去了。
许殉只好跟沈亭州说,“我有点认枕头,但只是一点。”
沈亭州点头附和,“嗯嗯,其实睡觉有自己独特的癖好很正常,有人认床,有人认枕头,还有人睡觉喜欢摸着人耳朵,我还见过喜欢折被角的。”
许殉来了兴趣,“那你呢?”
沈亭州:“我没有。”
许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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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中开的是房车,请了两个司机轮流开车,以确保路上安全。
开了将近三十个小时,汽车开进汤山地界,一路朝着郊区行驶。
沈亭州以为许殉说的这里有房子,所谓的房子顶多就是别墅,等那座藏匿在树木间的房子越来越清晰,沈亭州发现用古堡来形容它都不为过。
管家解释,“这是少爷外公那边祖上留下来的,现在已经不能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