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 第112章

沈亭州一一回复许殉的纸条,拍下了照片,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发给许殉。

沈亭州把纸揉成团,全部都放进饼干盒里,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他绕着那盒饼盒走了两圈,表情有些纠结。

收到纸条,感觉不回复有点不好,但一个个都回复又有点怪怪的。

沈亭州内耗良久,最后还是一狠心,把保存的照片发给了许殉,然后把被子一拽,蒙头盖住莫名感到羞耻的自己。

半分钟后,沈亭州的手机响了。

听到消息的提醒声,沈亭州没立刻去拿手机,在被子里待了一会儿,然后伸出一只手,飞快把手机拿了进来。

沈亭州闭着一只眼睛,点开了许殉发的消息。

是一张手指裹着创可贴的照片,再上面是两条文字消息€€€€

【它不只是淘气。】

【下嘴非常重。】

这两条消息,外加一个图片冲散了沈亭州的羞耻感,他趴在枕头上,戳着九宫格回复。

【咬得很重?你把创可贴揭下来,我看看伤口。】

许殉发过来视频,他把摄像头对准修长的手指,沈亭州愣是找不到一个牙印,许殉却说,手机摄像头拍得不清楚,牙印很深。

沈亭州怀疑他在污蔑深深,但没有证据。

不怪沈亭州不信他,许殉是有这方面的案底。

许殉发来语音说,“我已经努力教它了,但它一点也不学好。”

许殉还说,“这可能就是猫性难驯,猫科动物都这样。”

沈亭州实在忍不了,“……不要这样说猫,它们能听懂。”

许殉听到沈亭州这段语音,哧溜一下钻进被子里,半天才阴郁地探出头,摁下语音发送键。

“它们什么都能听懂,就是听不懂我的教育。”

“……”沈亭州决定还是多关心许殉的手指,“你的手没事吧?”

许殉声音像是含了棉花糖,很轻,也很黏糊,“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抬一下疼一下。”

沈亭州立刻说,“明天我说一说深深。”

许殉表情缓和,“也不用,毕竟它年纪还小,不懂事也正常。”

沈亭州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慈父,还是严父,可能严慈并存吧。

沈亭州认真嘱咐,“手指受伤了就早点休息。”

许殉说,“没事,你今天睡得多,晚上应该不困,我陪你说说话。”

沈亭州那种羞耻感又来了,他摁了摁心脏,努力压下那种感觉。

第47章

贺延庭又失踪了。

沈亭州接到贺家打来的电话时, 惊得吐了一口白沫。

他迅速用水漱过口,放下电动牙刷,询问那边怎么回事。

贺延庭应该是半夜离家出走的, 早上照顾他的保姆敲开他的房门,早已人去被凉。

挂了电话,沈亭州犹豫再三, 还是发消息问了问江寄。

很快江寄回复他:【我没有见到他。】

沈亭州:【如果见到他就联系我。】

江寄:【嗯, 我知道了沈医生。】

江寄正在准备一个大考试,目前还留在京都, 白天出去打工, 晚上在家备考。

沈亭州这通消息,让他在狭窄的客厅发了一分钟的呆。

七点四十他还要去工作的地方打卡, 江寄起身穿鞋, 打开房门,一个靠坐在房门口的黑影朝他栽过来。

看到揉着眼睛转过来的那张脸, 江寄的心猛地扯了一下。

贺延庭歪头看到一脸震惊的江寄, 瞬间清醒, 眼睛发亮, “江江。”

江寄左右看了一眼,没发现除贺延庭以外的人, 半惊半疑道:“你怎么过来的?”

贺延庭抱着书包站起来, “我打车过来的。”

江寄皱眉, “谁告诉你, 我现在的住址?”

沈亭州都不知道, 江寄只说自己换了新地方, 对方没问他具体位置。

贺延庭没回答这个问题,拉开书包的拉链, 讨好道:“这个给你。”

江寄低头一看,满满一书包的百元现钞。

贺延庭往江寄怀里塞,“这些都是我的钱,全部给你。”

江寄把书包推了回去,严肃道:“你出来怎么没给家里人说?”

贺延庭抱着黑书包,表情有些无措,“……他们不让我找你,但我想你了。”

江寄避开贺延庭的目光,掏出手机,冷淡道:“你得回家,我没时间照顾你。”

贺延庭低落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他们说我以前对你不好。”

江寄动作微顿,垂下眼睛说,“让沈医生送你回去。”

贺延庭轻轻地拽了一下江寄,说不清是撒娇,还是央求,“你别生我的气了,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江寄静了几秒,还是拨通了沈亭州的电话。

贺延庭听到江寄要他走,眼圈一下子红了,“我很想你,每天都很想你。”

这种低三下四的姿态,不是贺延庭的风格,这种话,贺延庭以前也从来没有说过。

他们俩待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争吵、打架、上床,几乎每天都在重复这些。

因为江寄没办法接受这种关系,而贺延庭不满他抗拒的态度。

说到底,贺延庭是花钱买服务,江寄服务不到位,他生气很正常。

江寄不应该在这段关系里,把自己的内耗投射到贺延庭身上,贺延庭也不应该在这种关系里找爱情。

他们都有各自的错误。

-

沈亭州开车赶过去时,贺延庭正垂丧着脑袋坐在江寄的小客厅。

“没耽误你的事吧?”沈亭州气息不稳地问江寄,“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

正是上班时间,堵车很正常,他这么说反而让江寄不好意思,“没有。”

沈亭州走到贺延庭面前,像一个领小朋友回去的幼师,“走吧。”

贺延庭双眼红通通的,显然在江寄这里遭受了早些年不做人的回旋镖。

贺延庭站起来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江寄。

江寄把头别了过去,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抗拒,贺延庭的眼眶更红了。

其实江寄已经能坦然面对过去的愚蠢,不把错误全都推到贺延庭跟林学严,还有林学严的父母身上。

只是他不愿跟现在的贺延庭交流,一个看起来很纯粹很赤忱的贺延庭。

这些年跟他在一起不是这样的贺延庭,江寄不想对一个忘记过去,智商只有几岁的贺延庭说什么重话。

但如果有一天贺延庭清醒了,江寄会跟他坐下来谈一谈。

-

沈亭州把贺延庭带走时,江寄还回了那个装满现钞的书包。

江寄说,“拿回去吧,我现在不需要你的钱。”

贺延庭眼睛又开始湿润,沈亭州只好接过了沉甸甸的书包。

大半夜贺延庭是如何满怀希望地来找江寄,此刻就有多绝望地离开这里。

沈亭州开着车,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蔫哒哒的贺延庭,“早上吃饭没?”

贺延庭垂着眼睛不答。

沈亭州:“要不要吃汉堡?”

贺延庭还是垂着眼不答。

沈亭州又问,“冰激凌呢?”

贺延庭抬起一点眼皮,“……要。”

沈亭州笑了。

冰激凌果然是小孩子“杀手”,每个孩子都不能拒绝,包括失忆变成小孩的霸总。

沈亭州把车停到一家酒店的停车位,准备带贺延庭去对面的麦当劳吃点早餐。

下车后,沈亭州才发现这家酒店居然是铂越。

铂越酒店跟沈亭州的缘分真是三天三夜说不完。

三个月前,李景杭喝了那种酒,宋青宁半夜给他打电话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沈亭州跟着秦诗瑶参加凌韵的订婚宴,也是在铂越的顶层。

前几天,李牧野哭嚎着说宋青宁跟他爸还有他哥进了酒店,不巧,正是这家铂越酒店。

沈亭州正感叹铂越酒店是二号雇主家的狗血集中地时,酒店走出两道熟悉的身影,打破了沈亭州总结出来的定律。

看到周子探跟虞居容一前一后从酒店走出来,沈亭州眼睛瞬间睁大。

啊这,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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