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宋子清倒是能记住,只是……
宋子清讷讷地问,“那我还要回去跟他谈吗?”
许殉果断道:“不需要。”
宋子清一时不知道该听哪个,但他有学霸的直觉,懵懵懂懂地冲许殉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许殉淡淡道:“不用客气,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毕竟我们俩单独出来度假不容易。”
许殉都离开了,宋子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我是打扰他们度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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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很少生病,从他为数不多的感冒发烧里,沈亭州还是总结出了一个规律。
只要嗓子开始闹妖,必定憋着一场高烧。
吃过饭,沈亭州跟许殉找了一部电影看,快看完时喉咙开始不舒服,果然半夜发起了烧。
他提前在床头准备了退烧药,烧得难受时爬起来喝了两粒。
隔天早上,烧退下去一点,但还是三十八多度。沈亭州给许殉发了一条信息,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然后蒙头继续睡。
等沈亭州醒来,感觉额头凉冰冰的,抬手一摸,是退烧贴。
许殉端着一杯水走过来,“醒了?”
沈亭州眨了一下眼,“你怎么在这里?”
许殉说,“我跟前台要了一张你的房卡,喝点水吧。”
许殉把沈亭州扶了起来,将杯沿放到沈亭州唇边。
沈亭州好笑地说,“我也没有病到连一杯水都端不起来。”
许殉嗯了一声,继续喂沈亭州喝水。
沈亭州喝了一口,看过来,“加了蜂蜜?”
许殉说,“我上网查了查,说感冒喝蜂蜜水好。”
沈医生予以肯定,并且多喝了两口,还要再喝,许殉拿开了杯子。
沈亭州不解地看过去,许殉说,“我打电话叫了餐。”
其实沈亭州一点也不饿,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喝了大半碗米粥。
他重新躺回床上,揉了揉堵塞的鼻子,对许殉道:“我没事,再睡一觉很快就会没事。”
许殉拿了一条热毛巾过来,放到沈亭州鼻子上,“你睡吧,不用管我。”
看着体贴的小许,沈亭州心里暖融融。
等沈亭州睡着后,许殉在他眼角吻了吻,然后起身将毛巾在热水里泡了泡,拧干之后继续给沈亭州热敷。
在许殉的精心照顾下,沈亭州的烧晚上就退了下来,鼻子也不再堵塞。
终于有了一点胃口,沈亭州下楼跟许殉去吃饭。
一进餐厅,沈亭州就看见了宋子清跟蒋晟,本来是想过去打个招呼,但被许殉拦下来了。
沈亭州没坚持,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
沈亭州朝宋子清跟蒋晟看去,“不知道他们俩谈了没有。”
许殉倒了一杯水递给沈亭州,随口回答,“应该谈了吧。”
沈亭州喝了一口水,眉心忽然皱起,“看来谈得不是很好。”
蒋晟脸色不好看,“你过来是吃饭,还是玩手机?”
宋子清虽然不懂许殉的策略,但谨遵他的嘱咐,听蒋晟叫了他三遍,他才抬头看过去,“怎、怎么了?”
蒋晟怒道:“你给我把手机放下!”
宋子清呼吸微滞,下意识想推眼镜,但鼻梁空荡荡的。
蒋晟去抢宋子清的手机,咬牙切齿,“这一天跟谁聊呢,呲着个牙,也不怕把牙晒黑。”
宋子清挡了一下,结果不小心打到蒋晟的下巴,啪的一声很清脆。
蒋晟立刻睁大眼睛,惊恼不已,“你为了他打我!”
无意识听墙角的沈亭州,莫名感觉这句话有点耳熟,朝许殉看了一眼。
许殉眉眼低垂,正在翻看菜单给沈亭州找清淡的主食。
宋子清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蒋晟看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朝外面走。
宋子清赶紧去追,但他没戴眼镜,也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台阶,一脚踩空,身子不受控制地前栽。
蒋晟似有所感,立刻回身扶住了他。
扶稳宋子清后,蒋晟生气道:“你的眼镜呢?”
宋子清惊恐未定。
蒋晟看他吓得眼角都撑圆了,一副讨喜的模样,心软了,但嘴巴还是不饶人,“聊天聊得太多,把镜片看穿了吧?”
宋子清没说话。
蒋晟哼了一声,拉着他往外走。
宋子清三百多度的近视,猛然摘下眼镜一点也不适应。
蒋晟发现这点后,走路慢了一些,教训道:“近视就少看手机,整天抱着手机聊聊,有什么好聊的?”
但蒋晟很快就发现宋子清不戴眼镜的好处。
回酒店房间的路上,宋子清那个毛茸茸的挂坠又掉了。
这是蒋晟很多年前扎气球赢的奖品,然后送给了宋子清,他一直戴着,但质量实在不好,链子老断,地上又铺着米白色的地毯。
宋子清眯着眼睛去找挂坠,视力绝佳的蒋晟趁着他不注意捡了起来,然后开始瞎指挥。
“在前面,不对,你走偏了,再前面,对对对,就是这儿,还没看到吗?我隔这么远都看到了。”
宋子清找了一通,最后发现蒋晟早藏起来了,有点生气,一言不发朝回走。
蒋晟追过来,撞宋子清的肩,“生气了?”
宋子清不搭理他。
“说话。”
“书呆子。”
“宋小呆。”
见宋子清一直不理他,蒋晟上前堵住他,双手扣住他的面颊往一块挤,“长脾气了?你今天让我多废了多少唇舌,还敢生我的气!说,你今天跟谁聊天呢。”
宋子清闭着嘴没说话。
见他还不打算招,蒋晟气得去掰他的嘴巴,“把嘴张开,说话!”
宋子清把眼睛合上,更用力闭着嘴巴。
但蒋晟没动静了,宋子清悄悄睁开眼,就见蒋晟突然做了一个很凶狠的表情,他吓得又赶紧闭上眼睛。
看着宋子清眼睫一颤一颤的,蒋晟莫名觉得乖巧又讨喜,心口泛痒,手指不停摩挲在宋子清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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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肚子之后,沈亭州感觉体力瞬间回来了。
慢步朝回走的时候,在一个拐角看见正在接吻的蒋晟跟宋子清。
沈亭州大惊,“……发展这么快吗?”
许殉没朝那边看一眼,牵起沈亭州的手继续朝前走。
从震惊回过神的沈亭州感叹,“沟通果然是人类的桥梁,你看,他俩交谈过之后发展多么迅猛。”
许殉微微一笑,“嗯。”
沈亭州非常认可自己的这套理论,“还是要多沟通,沟通真的有用。”
许殉也不反驳,继续“嗯”。
等沈亭州发表完沟通论的重要性,许殉跟他沟通,“我怕你晚上再烧起来,今晚一块睡吧。”
畅所欲言后的沈亭州危机意识为零,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等晚上一个人去洗澡的时候,独处的沈亭州这才感觉不对,出来后看见已经换上睡衣的许殉,那种不自在感更加强烈。
熄灯躺到床上,黑夜侵占了整个房间。
沈亭州呼吸放得很轻,跟许殉只有一臂的距离,对方的体温仿佛隔着衣料跟空气转播过来。
沈亭州也是一个成年男人,许殉就躺在他旁边,他不可能不紧张、不乱想。
手背突然被碰了一下,沈亭州某根神经一跳,声音都开始打磕巴,“怎、怎么了?”
许殉的声音在夜里变得极为低沉悦耳,“想看看你的体温烧不烧?”
沈亭州摇头,“没……有。”
许殉靠过来了一点,沈亭州身体紧绷,许殉的手指摸上他的脸,开口问,“怎么感觉你的脸很烫?”
沈亭州心口扑通扑通撞个不停,强作镇定,“有吗?没有吧,可能房间太热了。”
许殉侧过身,面朝沈亭州的方向,“要不要在中间放点抱枕?”
沈亭州此刻脑袋一团浆糊,没太理解许殉的意思,“啊?”
许殉看着他说,“我留宿是怕你再烧起来,但我毕竟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跟你躺一块难免会有反应。”
反……反应?!
沈亭州给他直球吓住了。
许殉又凑过来一点,那双眼睛在黑夜里像燃着一簇暗色的火苗,他凝视着沈亭州,再次问了一遍,”要不要在中间放点抱枕?”
沈亭州喉咙一滚,感觉有什么东西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