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使了使力气,站了起来,并在白肆玉的搀扶下一起走到了床边。
毕竟也不能老这么逗,时间长了万一他的阿玉真以为他身体不行可就不好了。
所以他今天也是特意站起来给阿玉看看的。
他一米九的身高可是没有水分的啊。
白肆玉看着牧长烛坐下,也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微微睁大眼:“长烛你居然这么高!”
他好像才到牧长烛的鼻子?!
“还好,一米九一。”牧长烛声音温和浅淡,完全听不出是在孔雀开屏。
“不过也是坐轮椅之前测的了,现在有没有缩水我也不知道。”
“肯定没有......”白肆玉咽了口唾沫。
他才不承认他好羡慕。
“哦对,我得赶紧换衣服了,长烛,我的衣服干了吧?在哪儿呢。”
“你的衣服被佣人阿姨不小心给洗坏了。”
“啊?!”白肆玉惊诧脸。
“真不好意思啊阿玉,佣人阿姨也不是故意的,我让杜午早上去给你买了两套衣服过来,你先挑一套穿上吧。”牧长烛指了指床头柜上摆着的两套衣服。
“阿姨还说,可以过来找你道歉。”
“没事没事,不用,反正我衣服也不贵。”白肆玉虽然感觉有点无语,但也不值当生气。
白肆玉挑了一套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转身去卫生间换上。
牧长烛唇角微不可查地翘起一个弧度,他拿起手机,给管家发了条消息。
“邵叔,我给你转了几个红包,一会儿帮我发给张姨他们吧,这段时间辛苦了。”
......
八点十分。
穿上新衣新裤的白肆玉一进教室,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庞冠超正在和徐振生大侃特侃他游戏里的省标都是一个人辛辛苦苦打上的,就听到了后面一阵骚动。
“哇,快看快看......”
“是一班的白肆玉!天哪,感觉他又帅了。”
“他之前都穿T恤和裤衩,今天穿的好好看啊,腿好长腰好细啊嘻嘻......”
庞冠超和徐振生听到后面的议论,不自主抬起头,就看到焕然一新好像小王子一样的白肆玉走了过来,敲了敲桌子。
“往里挪挪。”
两个人呆滞着往里挪。
白肆玉坐下来,发现凳子都被徐振生给捂热了。
“你们俩怎么来这么早?”
以前不都是踩点进来的吗。
两个人根本没有回答,眼神灼灼地看着白肆玉:“我擦,小玉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了?!还换了一套衣服?!!”
庞冠超脸上的表情变得淫.荡。
“你该不会是和谁私会去了吧?”
把衣服都撕烂不能穿了!
“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黄色废料呢。”白肆玉无语地打开课本,“是外面有人请我帮忙看事儿,然后太晚了回不来宿舍,就在外面住了。”
“那你衣服咋也......”
“小玉你回来了!”一阵风窜过,彭程拎着早餐也过来了,他昨天晚上见白肆玉一直没回来,忧心得很晚才睡,今天早上差点就没起来。
他表情一滞:“你这衣服,你换衣服了?”
“你们关注点都怎么那么偏,一会儿上课还要上台讲演,你们不紧张啊?”
“不紧张,是你讲,又不是我们讲。”庞冠超理直气壮。
白肆玉:“......”
张成山破天荒地最后一个才来到教室,和老师前后脚进来,明天就要去请家教的人家试讲了,他昨晚上一直在做备课准备。
张成山嘴里塞着包子,在看到白肆玉的瞬间,也是愣了一下,差点噎住。
好在他没有说出什么离谱的话,而是在白肆玉旁边坐了下来。
“小玉,我和那个要请家教的同学家长谈好了,明天去试讲,一百五一个小时,不管最后到底用不用我,明天都给钱。”
白肆玉笑了:“加油。”
“嗯!”
“我要找白大师,你们这里有没有人认识白肆玉白大师?!!帮帮我吧,帮帮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我找他......”
突然,一道夹杂着哭腔的歇斯底里的中年妇女的叫声从走廊传来。
这声音尖利高亢,透着遮掩不住的愤怒和悲痛,夹杂着保安大爷的愤怒呵斥。
“你怎么混进来的?!你出去€€€€”
整个教室掀起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往白肆玉这里投来。
走廊外面也掀起阵阵脚步和骚动,好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跑去了走廊。
讲台上的老师也顿了两秒,她看向白肆玉,白肆玉连忙站了起来。
“老师,不好意思,我出去看一下,马上回来。”
白肆玉走出教室的时候,正看到一个穿着玫红色上衣、灰色裤子的中年女人被保安撕扯着胳膊拉出教学楼一楼大厅。
她满脸都是沧桑的痕迹,皮肤黝黑,明明才三十来岁,看着居然像四五十,应当是体力劳动者。
一个保安大爷一个保安大叔拼命拉着她,她哭喊着挣扎。
“你们这里算什么大学,你们的学生害了我闺女,害了我闺女!你们养出的学生根本不是社会栋梁,是社会渣滓!!!”
“你居然还乱喊,我让你出去你听没听见?!”保安大爷张嘴想骂娘但忍住了,怕给京大抹黑。
旁边的大叔却忍不住了:“你这人是不是有精神病?!”
“等一下,叔。”白肆玉走了过去,“我就是白肆玉,你找我干什么?”
“你是白肆玉?!你是白肆玉?!!”
女人看到白肆玉的瞬间,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猛地推开拉扯着她的两个人,“咣当”一下就跪了下来。
“求求你帮帮我女儿,求求你......”
白肆玉连忙拉女人起来,在看到女人面相的瞬间,他的眸底就隐隐沉了下来。
“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等我上完课,中午十二点,你在学校门口等我,行吗?”
女人还是死命地跪着,不敢起来,她“咣咣”给白肆玉磕头,像个复读机。
“求求你,求求你......”
“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你再这样我报警了!”旁边的保安大叔再次过来拉人。
白肆玉连忙阻止了他:“等一等,大叔。”
“你去校门口等我,我一定会帮你,但是你如果拒绝我的提议,那么你想抓住的那个渣滓应该就再也抓不到了。”
白肆玉声音平和冷静。
女人磕着头的动作瞬间一僵,她张着嘴,含着眼泪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肆玉:“你你......你知道我是想求你帮我找人,你知道?!!”
女人本来还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敢完全确定自己走的这一步路到底是对是错,现在却不由得升起极大的希冀。
“你真的会帮我么,你确定不会骗我?”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骗你。”
“好,我等你.......我去你学校门口等你。”
女人终于愿意离开。
白肆玉看着她的背影,心思沉重。
他没有立刻回教室,而是一个电话打给了邢杰。
“你好,邢队长,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
中午十二点,下了课的白肆玉没有去食堂,而是准时来到了京大的东门口。
田素英一看到白肆玉过来,眼泪立马又流了出来。
“白大师......”
她还以为白肆玉会不来了。
“我们找个吃饭的地方聊。”白肆玉在打车软件上打好的车正好过来了,白肆玉带着田素英上了车。
汽车开了两条街,在一家有包厢的餐馆前停下。
白肆玉看着菜单,对田素英说:“你有没有忌口的东西?”
“没,我没。”田素英现在情绪已经平缓了很多,她看着白肆玉,简直不敢相信长得这么好看、看起来就像是小王子一样的人居然对她这么好,这么温和。
“谢谢你,谢谢......”田素英眼睛通红 ,不自主地喃喃,她用粗糙的手抹掉眼泪。
“你今年三十八岁,你女儿十二岁,而且是上个月刚过完的生日,对吗?”
白肆玉的声音平静。
“是...是。”田素英很惊讶白肆玉居然把年龄算得这么准,因为别人都猜她四十五以上,可是再想到她女儿,她痛苦得捂住了脸,“我女儿......”
“你女儿两个月前被强迫了,而且还受伤严重,你报警了,但是警方没有查到凶手。”
“他是畜生...他是畜生!!!”一提到这个,田素英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我女儿很乖巧很懂事,她一放假就去商场发传单赚钱,然后就认识了这个畜生,他说他是京大的学生,可以帮我女儿补课,让我女儿周末去找他,结果...结果......”
想到警察说现在根本查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很可能根本抓不到那个人,田素英就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