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檬幼也跟着露出微笑, 心底却忍不住有些疑惑和浅浅的燥闷。
长烛哥从来没有这么亲昵地喊过谁啊, 就是他们这些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发小, 不论男女,长烛哥也从没有这样称呼过他们。
阿玉......
这也太亲密了!
“我也想认识一下这位白大师, 不知道我能不能和长烛哥你一起过去啊?”于檬幼笑着看向牧长烛,“我其实对玄学方面也很感兴趣, 就是不知道从哪儿入手,网上关于这方面的资料虽然很多, 但大部分都是假的。”
牧长烛眼神掠过于檬幼。
“可以,不过我和阿玉接下来有别的事情,只能引荐你们见一见,但详谈可能不行。”
“没事,我就是想和这位白大师过一下面。”
“那长烛你就带檬幼这孩子去吧。”牧老爷子助攻。
牧长烛没反对。
他先回了卧室把东西放好,出来后才带着于檬幼一起去了外面。
白肆玉一直坐在牧长烛的车上,用手机回复着消息。
余光注意到牧长烛来了,才探出头。
“长烛,我预定好了!快......”
白肆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跟在牧长烛身边言笑晏晏漂亮动人的于檬幼。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亲密得过分,白肆玉从来没见过牧长烛身边有哪个女生会和他挨这么近。
而且牧长烛不是说目前双腿康复的事情要保密,不能告诉别人吗,出门都要坐轮椅的,怎么在这个漂亮女生面前就走得那么坦然,像只公孔雀了!
白肆玉微微抿起了唇角。
“阿玉。”
牧长烛声音不疾不徐。
“这位是于檬幼,是我幼时的朋友,对玄学很感兴趣,特意过来见你一面。”
“你好。”白肆玉走下车。
他面上带着笑,心底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有点不是很开心。
“你好,白大师。”
于檬幼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白肆玉,表情也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所谓的白大师居然这么小?!!
看这青涩得脸颊还有点婴儿肥的样子,他有十八岁了吗?退一万步有这个岁数,那也就是个小孩儿。
而且这五官是不是有点太漂亮了?
她虽然不想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的,但的确想不到更合适的词,这么漂亮青涩的一个男孩是玄学大师?
牧家真的没有搞错吗!
“我能加您一个微信吗?我对玄学也很感兴趣,但是不知道该从何入手,我该怎么学习比较好?”
于檬幼很快就整理好了心绪,面带甜笑。
“当然可以,你可以先从家居风水这方面入手,网上有几本电子书虽然浅显,但内容至少不是错的,等到晚上我把这几本比较靠谱的书找一找,发给你。”
“那太好了,真是谢谢白大师了。”于檬幼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扫码界面,“白大师你扫我吧。”
两人加好微信后,又寒暄了几句,最后白肆玉和牧长烛坐车离开,于檬幼站在路边,过了一分多钟才转身回去。
她看着手机里白肆玉的微信头像,微微蹙眉。
然后反手打开了另一个发小朋友的微信聊天框。
“若昊哥,你收到长烛哥发的请帖没,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我们几个发小到时候好好聚一聚啊。”
......
加长林肯上,白肆玉佯装随意地问。
“长烛,这个女生好漂亮啊,她是不是和你关系最好的女孩儿啊?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吗?”
“和我关系最好的女孩儿肯定是我姐啊。”牧长烛笑着说。
“哎呀,除了你姐!”
白肆玉拍了一下牧长烛。
“我认真地问着呢。”
牧长烛忍不住笑了,深灰色的眸底酝酿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他深深地看着白肆玉,试图从白肆玉面上看出一丝吃醋。
没错,他是故意的。
他这次就是故意带于檬幼来到白肆玉面前,于檬幼和他挨得近,他也没有刻意分开。
他就是想看看,他的阿玉对他到底有没有一丝占有欲在。
虽然他认清自己的感情不过一个月左右,可后来他有仔细思考复盘,他明明很早.......早在他二姐试图把那个白静介绍给他时,他就对白肆玉有不一样的异样心思了。
不然也不会在白肆玉当时对白静脸红后,他不自主地心情烦躁。
他居然很早很早就对白肆玉产生了占有欲。
而那个时候......
白肆玉还真的只是个小屁孩。
他都对他自己的“禽兽”程度感到了震惊。
“除了我二姐,我有四五个发小,于檬幼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别的几个人,我们联系其实不算很频繁,偶尔才会联系一次,但是情分的确是有的。”
“她只是其中一个?还有谁啊?还有好几个女孩吗?!”
白肆玉嘴角又抿了一下,探着脑袋问。
牧长烛心底的喜悦像是泉水一样涌出,他不能确定白肆玉是在吃醋,可这的确是有了进步!
之前白肆玉可从来不会特意过问他的朋友圈。
“两个女孩,其他都是男的。”
“两个女孩,那一个也...也很漂亮吗?”
“也很漂亮。”
白肆玉收回脑袋,不问了。
他抿着嘴角,视线往车窗外看去。
牧长烛不说话,白肆玉也不说话。
车内突然陷入奇怪的安静之中。
时间在寂静的空气中一分一秒地流淌。
白肆玉的脸颊逐渐鼓了起来。
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是他现在不高兴,且越来越不高兴。
直到一根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突然轻轻地戳上了白肆玉的脸。
白肆玉好像漏气的河豚,整个人冒着刺儿但气瘪了,蹭的转头看向牧长烛。
“干嘛戳我。”
牧长烛好整以暇地看着白肆玉。
“阿玉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我哪有不高兴。”白肆玉别过脑袋。
牧长烛看着白肆玉傲娇的小模样,心里既柔软,又泛起隐隐的酥痒,他控制不住地升起夹杂着甜意的希望。
他的阿玉是吃醋了吗?
那是不是代表......阿玉也有一点点喜欢他?!
牧长烛声音温柔纵容:“那是我误会阿玉了,那阿玉是不是累了?”
“对!”白肆玉哼了一声,“就是累了。”
“那一会儿我们先找个公园休息休息,然后再去做春日苑。”
“不行,要先办正事。”
“好,都听阿玉的,我们先去春日苑,然后我们晚上去琳琅小筑那吃饭怎么样?那边风景好绿化多,人流量还少,你能好好放松一下。”
牧长烛说着,还从车载冰箱里拿了一瓶无蔗糖的纯酸奶,正是白肆玉最爱喝的那个牌子。
“早上我让人新添的青苹果口味,阿玉尝尝这个好喝还是原味的好喝?”
白肆玉转过了脑袋,看了牧长烛一眼,心里突然冒出来了一点自己也没觉察出来的不好意思。
他接过了那瓶带着凉意的酸奶,胸口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甜甜的软软的,还有一点麻。
脑袋有点飘忽,像是枕到了棉花。
长烛好温柔啊,他刚刚怎么会不开心,还不理长烛呢!
“长烛,后天那个宴......”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白肆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他点开一看,发现居然是虞微打来的微信电话。
“喂?”
“白大师。”
对面传来了虞微的声音。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两秒。
毕竟两人甚至没有面对面交谈过,突然打电话还是有一点生疏不自在。
“白大师,我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