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些想要给他找麻烦的学生也已经去参加联赛,现在他已经无需操心。
事情只要上了流程之后就不会停下来,这下再没有人可以干涉这个案子……
想着,李庚成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正睡着觉,忽然枕头旁的终端响了起来。
€€€€这么一大清早的,到底是谁?
他有些不耐烦,但知道一大清早不是急事不会有人来电,管着手底下那么多人,李庚成立马拿过终端一看,脸色不怎么好地接了起来,
“喂?我不是说过不要用内线号码打过来吗?”
“李,李上校,打扰您了?”那头的人似乎很急。
“什么事,说。”李庚成慢慢坐直了身子。
那人或许也是因为情况,语无伦次了一下,“那个学生不见了。”
“不见了?”李庚成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解,“哪个学生?”
“就是那个叫文祺的学生!今天上午,我们去检查这个学生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你说什么 !?”李庚成的表情诧异,他一拍桌子,桌子上面的水一下子倒了一地,“蠢货!给我打什么电话,你们赶快去找人啊!”
另一头,任轻秋看向了南部军不明情况的几人,十分平静地笑了笑,
“我猜,现在有些人该心急了。”
第112章
走过阴冷的走廊, 迈下更阴冷的楼梯,又进入走廊,到处充满阴森森的气息。
文祺坐在这里, 感觉心情不是很好,这个地方就算是不上锁,她也不想待下去,
她不声不响地一头栽在了硬梆梆的床头,这里的床和被子给人感觉都是湿哒哒的,气味很难闻,一瞬间她感觉鼻尖一酸。
房间里面很黑, 但是她已经十分疲倦,什么也顾不得,只能倒头就睡。
但是, 没有过多久, 她听见了脚步声。
门传来解锁的声音, 紧接着, 房门被人推开了, 面前出现的是一张她从来没有设想过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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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过多久, 文祺逃狱的消息一下子传到了看守所的搜索小队上面。
东部看守所的人里面开始布下搜索网,开始在各个地方找人,顿时, 东部的各处无线都响起了声音。
“有犯人逃狱了!”
“犯人应该还没有走远!赶紧追回来!”
“蠢货!给我打什么电话, 你们赶快去找人啊!”李庚成忍不住咆哮起来。
“是!”听着李庚成的呵斥声,终端另一头的人应了一声。
“等等……”但正在终端那头的人准备挂断通讯的时候,李庚成沉默了一下, 忽然问道:“昨天晚上有没有人来过看守所?”
对面的人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是还是老实回答:“是, 孔上校为了押送犯人来了。”
“……‘孔上校’?”听着对面说的话,李庚成已经神色大变,“你是说…孔€€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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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希和文祺慢慢地走在看守所走廊之中,她的手慢慢摸索,摸到了一道暗门。
站在她身后的文祺都不禁愣了一下,她喉咙里面发出不可思议的吞咽声。
孔€€希瞟了一眼文祺,沉声命令道:“不要浪费时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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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轻秋从西部回到了北部之后,就给孔€€希打了一个电话,
“十年前,我从东部看守所里面出去的时候,闭路电视里面是没有影像的。”
“是这样。”孔€€希不知道她提这件事干什么。
“我听说东部看守所从以前起就有一些莫名其妙消失的逃犯,像是什么打开上锁的房间,罪犯从房间里面人间蒸发之类的……”
孔€€希听着终端里面的声音,慢慢地翻开以前的档案,“说重点,我不喜欢听故事。”
“我在想这些消失的情况,存在一定的契机、一定的原因,”任轻秋沉默了几秒,接着道:“我想要你去查查,这数十年来,东部看守所里面有没有除我以外的,曾经想要翻案或者不认罪的人?”
“这些事情和你说的那个叫文祺的学生有什么关联吗?”孔€€希念着走向了资料室调出了一些案件记录。
过了许久,她似乎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立马一边翻着资料,一边对着任轻秋道:
“815年5月宋昭的少校谋杀案,817年7月丰九彰的毒气事件,818年3月梁起淮的枪支走火事件……”
念着念着,孔€€希垂下了眼睫,“824年12月黎北的爆炸案件,这些有什么联系吗?”
调查出这一份份的记录后,任轻秋在终端那头轻声问道:“你查得到,这些人的房间当时都被安排在什么地方了吗?”
听着任轻秋的声音,孔€€希心里面浮现起了一个想法,她瞪大了眼睛,忽然感觉寒毛耸立,她看着取证记录,发现这些人的房间都聚集在一个地方!
孔€€希沉默的看着面前的资料,捏紧了手里的笔,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当时我出去的道路,不是东部看守所正确的道路,这里应该存在一个暗道。”
任轻秋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这个暗道可以把犯人带出看守所,长期地执行私刑……”
“放肆!”
听到这个结论,孔€€希拍案而起。
“冷静一下,”任轻秋听着终端那头桌子上面东西倒下的声音,立刻安抚道,“我只是在说一个推论。”
孔€€希扶着自己的额头,最后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根据呢?这里可是国家监狱!”
“但我就是从这个国家监狱被带出去的。”
“……”孔€€希一瞬间沉默。
任轻秋看她不说话了,接着道:“东部看守所的建立时期是在七十年前,但是这里曾经翻修过一次,翻修时间是三十年前,也就是说,三十年前翻修这个看守所的人,一直在策划着什么。”
“是谁……”
“我想是李庚成背后的人,毕竟策划这个的人不可能是李庚成,三十年前他还在玩泥巴呢。”
任轻秋声音淡淡的。
“不过,我想这人为了能像是处决我一样,随意地执行私刑,重修了这个看守所。”
孔€€希一瞬间皱起眉,“无法无天!”
如果是这样,到底有多少无辜的人在这里丧命?
任轻秋看向了窗外北部的大雪,
“总之,我们都知道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不多。”
对话迎来一阵沉默,孔€€希的声音沉沉地,“还有什么?”
任轻秋也是沉默了许久,
“不管这件事背后的人是谁,但我想让你利用这个暗道,把这个学生带出去,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她大概也会被放在靠近这个暗道的地方。”
孔€€希沉默了许久,“这个学生名义上是刺杀了少将的,你是要我背上叛国的罪名吗?”
“那就当你在救当初的我吧。”
任轻秋的口气还是那样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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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庚成不停地在房间里面踱步,一股焦躁不安慢慢侵蚀了他。
孔€€希这个人,他一直也看不惯。
而他也很清楚自己为什么看不惯孔€€希,不仅仅因为孔€€希年纪比他更年轻,却更接近准将的位置,更因为她以前还是黎北的朋友。
不过让他开心的是,孔€€希应该和黎北翻脸了,在黎北害死了她的哥哥后,她就应该恨上黎北了……
只是,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恰巧地到了东部看守所?
李庚成心里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他感觉一定是孔€€希把那个学生带了出去,但孔€€希又是怎么带出去的?如果她是从暗道带出去的,那么她又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
这个秘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他和他上面的人知道。
到底是谁告诉的她,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庚成犹豫再三,焦急地走到了房间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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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孔€€希叹出了一口气,
“问题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把这个学生带出去又能怎么样?敌人还会察觉你和他用了一样的手段!而且,这个学生的犯罪记录还在,以后她能活在太阳底下吗?你要她一辈子这样不清不楚地活着?”
“我们就是要让他察觉,”
任轻秋语气十分平静,“让这个学生远离被敌人带出去的危险是我们的目的之一,但同时,我们也要揪出李庚成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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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
李庚成咬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没事的,这件事我没有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对自己不断地说着,但文祺的消失还是让他心慌意乱,他不了解敌人到底掌握了多少他的信息,也不知道对方已经渗透到了什么地方……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在西部!
这个远离东部的距离让他无法将局面把握在手中,现在这个让他疑神疑鬼的时候,任何一个步骤不在他的手里,他都无法放心,但他无法接近东部看守所,不知道现场情况,无法做出补救,这个局面已经让他失去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