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也就种种菜,养养鸡,日子过得清闲舒心。
何兮路上一直在担忧,秦霜其实胆子比较小,如果看到重新活过来的他,会不会心里发怵。
但是不去见她也不行,毕竟他以后要跟周以澄在一起,也不可能瞒着她。
没想到,秦霜不仅没表现出害怕,还对他很热情,中午执意亲自做了一桌子菜招待他。
其实秦霜这个人就是有点一根筋的固执,以前她以为何兮是从小欺负周以澄的那个恶人,自然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现在知道原来他根本不是以前那个何兮,那点芥蒂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她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她在知道一个死去的人又重新活过来时,确实有点悚然冒冷汗。
但不管什么原因,一条年轻的生命能够得到延续,再怎么都是一件好事。
而且,她亲眼看到过周以澄失去他过后的痛不欲生。
现在他能回来,她也为周以澄感到高兴。
抛掉了以前的那种偏见,秦霜和何兮相处一日过后,发觉他还挺顺眼缘的。
嘴巴甜,开朗活泼,又爱笑,瞧着就让人觉得心情好。
就是有点闹腾,跟乡下那帮野孩子混在一起大喊大叫玩得浑身都是土。
看到周以澄用热毛巾温柔地给他擦脸,而他左右躲着就不让,擦着擦着两人又抱在一起笑开了,秦霜心里又欣然地想,闹腾也挺好,日子更有滋味。
第二天上午离开时,秦霜往里他们车里后备箱里放了自己攒的鸡蛋,种的一些菜,又拉着何兮的手说有时间再回来玩。
何兮连连点头应下了。
以前秦霜对他态度不好,解释不清楚的事,他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如今她可亲多了,何兮自然是愿意跟她好好相处。
……
这天晚上,两人不到七点就把澡洗了,从浴室一路亲回房间,倒在了床上。
两人心里一直克制的那把燥火轰地点燃,烧得空气都滚烫了起来。
周以澄覆在何兮身上,跟他吻得难舍难分。
他气息粗重,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正要伸手去拿套,何兮突然一个翻身,两人位置来了个上下颠倒。
何兮亲他的脸颊,脖颈,动作里饱含安抚的意味。
“周以澄,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很小心很温柔的。”
周以澄的身体陡然僵住。
原本充满了浓重欲/念的黑眸里,此时此刻,只剩下懵圈的神色。
何兮刚才,好像说了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何兮本来都已经把袋子撕开了,察觉他脸也僵,手也僵,以为他是紧张了,不由心生怜爱,俯下身亲他的嘴唇。
“你觉得痛的话,我就停下来,别害怕。”
“……等、等等!”周以澄惊得扬手拦他,舌头都打结了。
此时此刻,他经历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茫然失措。
“兮兮,你之前一直说狠狠欺负回来,加倍还回来……就是指对我这样?”
原来他是在怕这个!
何兮连忙道:“我过过嘴瘾而已,不会真的故意欺负你弄痛你的。”
他是极其认真的,并没有在开玩笑,周以澄面色好一阵变幻不定。
他张了张嘴,却又硬生生憋回去,脸都有些憋红了。
他渴望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了……
但是从没一秒想过,会面临这样让他哭笑不得的窘况。
脑袋里,他的思绪在疯狂交战。
“可是……”周以澄咬了咬唇,轻声说,“兮兮,我害怕。”
“那怎么办?”何兮靠着他,确实感受他的身体的紧绷,如果强行做下去,估计也不会得到欢愉,“要不……等你做好心里准备,我们下次再来?”
本来之前周以澄扒他衣服那么生猛,差点就坐上来自己动了,之前还大放厥词说要做到天亮,何兮还以为他很想要呢。
没想到竟是只纸老虎,事到临头了还是弱弱地怕起来。
“不要下次!”周以澄坚决地摇头,“我想和你做。”
这可就让何兮为难了,无奈道:“那怎么办呢?”
周以澄看了他两秒,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还原。
“不如,试试这样。”周以澄说话的同时抽走了他手中刚拆开的包装袋。
何兮躺在他身下,眼珠子缓缓转动两下,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惊愕住了。
周以澄以为他不太乐意,却在下一刻听到何兮说:“可是这样,你岂不是很委屈?”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才对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有所了解。
当初他跟裴轻淮订婚试衣服的时候,就连衣服风格都是按攻受来的。
攻就是在上,受就是在下,特别分明,不会更换。
周以澄按设定就是受,他应该就是更享受在下的体位,现在却强行做攻,那不是委屈是什么呢?
周以澄嘴角轻轻抽动两下,突然低下头,脸深深埋入他的颈侧。
何兮能感受到他的肩膀和气息不住颤动,这样浑身发抖,看来他是真的很怕疼。
也确实会特别疼,何兮已经体验过了。
咬咬牙,何兮立马道:“好,那我在下面吧。”说完又体贴地接了一句,“你以后想的话,我们再换回来。”
周以澄蹭了蹭他温热的脸颊,真是个笨蛋,更想狠狠欺负了。
何兮决定下得很果断,真当周以澄蓄势待发的时候,他身体反射性地一直往后缩,一路躲得脑袋都撞上床架了。
简直比过年要杀的猪还难摁住。
看着周以澄忍得鼻尖都是汗,何兮捂着被撞疼的脑袋,几个深呼吸:“周以澄,不如……”
周以澄一秒都无法再忍了,动作强硬地将他拖回来压在身下。
“不如,你用绳子把我绑住,这样我就……”声音猝然就断在了喉咙里,何兮痛苦地昂头,泪水哗哗地流了满脸。
何兮怕周以澄会像他上次那样发烧,连退烧药和热水都提前备好了。
他根本没想到,最后硬生生承受的还是他自己。
他以为至少周以澄会很温柔的,但是,何兮深深体会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什么小白花,在床上,他就是一朵黑心莲,摧残起他来,毫不留情!
何兮枕头都哭湿了大半。
等深夜周以澄终于放开他时,他已经软成了一滩水,在床上一动不动。
后面周以澄抱着他去清洗他都不知道了,昏昏地沉睡过去。
退烧药最终还是用上了,何兮第二天吃了药在床上躺了一天。
他浑身难受,但是周以澄一直在旁边陪着,倒是缓解了许多。
“等我好了,我们回老家摘桔子。”何兮捉着周以澄的手指头把玩,哑着嗓子说。
“好,去摘。”
结果身体才刚好,又被周以澄给放倒了。
这次倒是没发烧,只是双腿酸软,仍不方便下床。
等过了几天,又被周以澄摁在床上的时候,何兮终于表示抗议了:“周以澄,你怎么这个样子!”
“兮兮,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周以澄抿了抿唇,很委屈。
“我答应你什么?”何兮满头雾水。
“答应每晚哄我睡觉。”
何兮目瞪口呆:“你……想要这样哄?”
“是你说怎么哄都行。”
“我是说过,可是……”
何兮一时竟无法辩解。
周以澄又说只有多做,才能适应承受他,以后就不会下不了床了。
何兮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又被他缠着做到了半夜。
何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适应他,反正这次还是不行。
缓了几天后,何兮坚定拒绝跟他进行任何夜间运动。
终于,在一个晴朗的上午,两人一起回了老家。
曾经的一大片荒地,如今已经成了茂密的桔树林。
黄灿灿的桔子沉甸甸的压在枝头,一看就知道它们被照料得很好。
何兮在林子里缓步穿行着。
时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周以澄为了履行跟他的约定,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从早到晚,一棵一棵种下了这些树。
当时的他,已经做好了诀别世界的准备。
何兮突然停下脚步,伸长胳膊,摘了树上一个最黄最大的桔子。
身边的周以澄举着手中的帽子挡在他头顶,给他遮太阳。
剥了皮,何兮先往他嘴里塞了一瓣。
“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