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有些事,你不会见证它的发生,但会影响你的余生。想象它。想象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你以为知道,不管是你理性思维的头脑,还是你身上动物性、本能性的部分。你看到一个石头身\_体的男孩,身上有血肉,尽管你从未相信过我是人类,却的确一直都把我当成孩子。你现在还这样想,尽管埃勒巴斯特早已告诉你真相——说明我早在你们的语言出现之前,就已经不再是孩子。也许我从来都不曾是孩童。但听说这件事,跟相信它,完全不是一回事。
你应该把我想象成我在自己同类里面真正所是的样子:年迈,而且强大,极具震慑力。一个传奇。一名巨怪。
你应该想象——凯斯特瑞玛就是一个蛋。这个蛋周围有众多败类,就躲在周围的石头里。对下贱的食腐动物而言,蛋是一个诱人的目标,如果无人守护,也很容易被吞食。这颗,就在被吞食的过程中,尽管凯斯特瑞玛的人们几乎没有察觉。(我觉得,只有依卡是例外,但即便是她,也只是起了疑心。)如此缓慢的吞食节奏,不会被你的同类察觉。我们这类人行动可以很慢。但等到吞食完成,结果同样致命。
有东西让这些食腐动物停顿下来,露出牙齿,但并未咬下去。这里还有另一个老迈强大的食岩人:被你们称为安提莫妮的那个。她对守护这颗蛋并无兴趣,但如果她选择插手,就有这个能力。她也会插手,如果那些家伙想要染指她的埃勒巴斯特。其他人明白这个,也在警惕着她。他们不应该多此一虑。
我才是他们应该害怕的人。
我离开你的第一天,就消灭了他们中的三个。就在你站在那里,跟依卡分享一支老叶烟的同时,我撕裂了依卡的食岩人,那个红头发怪物,她称之为拉斯特,而你称作红发女。这肮脏的寄生虫,潜藏行踪,只为窃取,而从不付出代价。我们本不应该如此堕落。然后我解决了那两个一直追踪埃勒巴斯特的人,他们指望着等安提莫妮分神,就冲上去动手——这并不是因为安提莫妮需要帮助,请注意,只是因为我们种族无法容忍这种程度的愚蠢。我解决它们,是为了全体同族的利益。
(他们并不是真的死了,如果你在担心这个的话。我们是死不了的。再过一万年,或者一百万年,我把他们打碎成的原子就会重组,恢复自身。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反思自己的愚蠢,下次表现更好一些。)
最初的杀戮让很多其他人逃离;食腐者内心都是懦夫。不过,他们并没有走远。在逗留附近的人中,有几个尝试跟我谈条件。足够各取所需,他们说。哪怕只有一个有那份潜力……但我发现这些人有的在观察你,而不是埃勒巴斯特。
他们向我忏悔,而我跟他们绕圈子,装作可能宽宏大量的样子。他们说起另外一个老家伙——那人我认识,很久以前冲突过。他也有个愿景,适用于我们种族,跟我的不一样。他听说过你,我的伊松,而且如果他能够,会愿意杀死你。因为你想要完成埃勒巴斯特开始的那件事。有我在,他无法对你动手……但他的确能够误导你毁掉自己。他甚至还从北方找了些贪婪的人类盟友,来帮他这样做。
啊,我们这场荒谬的战争。我们那么容易就能利用你们人类。即便是你,我的伊松,我的宝贝,我的傀儡。我希望,将来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