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
丽维去了黄晶塔之上的光辉花园独自思考，可是每走十步都会撞见正在接吻的年轻情侣。随着夕阳西下，光辉花园的景象愈发壮丽多姿——也就成了情侣最爱的去处。丽维怎么会忘记了这点？当自己感到这样孤单无助的时候，看到这些年轻的情侣会感到尤其的格格不入。
她离开了花园，心中五味杂陈，一边为对奇普言行粗鲁而感到十分歉疚，一边坚信父亲依然还活着，但同时也对父亲已遭不测的可能性恐惧至极。她既孤单自怜，又惧怕未来，而现在——看到旁人那么容易就找到了喜欢自己的人给了她很大打击——为了一个男孩而寂寞。可能是任何一个男孩。好吧，基本上就是这样。丽维来光明利亚已经三年了，她的最好记录也不过是些对恋爱失败的尝试。作为一个提利亚人，一个站错队的将军的女儿，还是一个穷人，已经让大部分男人望而却步。唯一一个她以为真心在乎过自己的男孩，在邀请她参加御光使的舞会后却放了她的鸽子同别的女孩去了。显然那是个恶作剧。接下来的那年她短暂地成了最受欢迎的男孩子间互相争抢的对象，有两个星期她都觉得因成为了关注的焦点而感到十分荣耀。她觉得自己终于做出了突破，觉得人们终于开始接纳她了，其中一人还邀请了她一起参加御光使的舞会。
接着她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谈论一个赌注，关于谁能第一个和她上床。她的报复实施得又快又狠，她答应向那个同去舞会的男伴——他是个叫帕尔山·佩耶姆的年轻贵族，也是那群男孩儿的头儿——献上自己的第一次，条件是他必须帮她实现一个顽皮的梦。他的口水几乎都流下来了。
舞会开始后，他们在一个远离正厅的幽暗角落会面。她说服了帕尔山先脱掉他自己的衣服，尽管几乎整个光明利亚的人就在几步开外翩翩起舞，饮酒交谈。然后，在他那可恶的双手在她身上游弋时，丽维突然停止了和他的亲吻，问他赢得这场赌注会拿到多少钱。
“你知道？那你不生气吗？”他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她问道，“闭上眼睛，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小意外。”
“是个好的意外吗？”他问。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小腹缓缓向下滑。她低下头，舔了舔嘴唇：“好得让你无法呼吸。我保证。”
他闭上了眼睛。她抓起他所有的衣服，风一般冲入外面派对的人群。他尖叫着跟在她身后，光着身子直冲进舞池。“这就是你打赌的后果，帕尔山·佩耶姆！”丽维大喊着，只为让还没发现的人能够立即注意到这个光着身子的年轻人还有他的名字。
舞池中的人停下了舞步。乐队停止了演奏。上百人停止了交谈。“和你的朋友赌谁能把我的贞操夺走？你真卑劣！下流的骗子！你让我感到恶心。要骗我，你不够聪明；要我的身体，你不够男人！”她把他那些价值连城的衣服都投进了酒池里。
紧张的窃笑无处不在。帕尔山僵住了。因为那些衣服已经浸在了酒中，所以把它们拿回来穿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只能尽量用手给自己遮羞。
在一片寂静中穿插着几下零落的掌声，丽维冲出了大厅，直接闯入光明利亚的传奇。遗憾的是，成为黄晶塔的传说是因为向一个男孩施展报复，而且这个男孩还曾把自己当做一个女人来上心——不管那种上心是如何卑鄙无耻——这可不是鼓励别人来接近自己的方式。其他男孩都被她吓住了。
为什么我在想着男孩们的事？父亲都死了。
不，他没死。他曾平安度过比这更糟糕的事。他不会再让自己身陷险境了。他那么聪明，懂得这点。
不过，若是能有个倾诉的对象就好了。老实说，如果能大哭一场，她会感觉好得多。
丽维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韦娜的房间，但是当她走进的时候发现韦娜在哭。这让丽维的自怜瞬间消散掉了。韦娜不是简单地落泪，她是在号啕大哭。她平时的短发都被巧妙地稍稍打乱，散着一丝男孩子气，而现在那头短发被压瘪了，也许她刚才一直在用手抱着头。她的眼睛都肿起来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丽维！我一直在到处找你。丽维！”韦娜说道，“这简直是世界末日，奥赫拉姆。丽维，我要被送回去了！”
环视房间，丽维看到韦娜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放在了大行李箱中。丽维知道她有多少东西，也知道她会如何把所有的装饰都摆到她这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所以丽维知道这些行李不可能是她自己一个人打包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
丽维花了几分钟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尽管这件事并不复杂：韦娜失去了她的资助。那个持有韦娜契约的阿波尼亚大人在一项商业冒险中损失了一笔钱，需要削减自己的开支。显然，他已经试着到处转让韦娜的契约，却没有找到买家。尽管如此，韦娜的房间却已被另一位大人买了下来送给他名下的一位年轻的御光者，她必须立即把这里腾出来。他们已经给韦娜买好了回家的船票，就在今晚出发。她还得去见她曾经的资助人，来讨论如何从她这里最大程度地拿回他的投资。
韦娜可能会成为一名女佣，但她怕那位大人会把她卖给奴隶贩子。这么做是非法的——御光者的契约同奴隶的契约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总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丽维，你能借给我一些钱吗？我想逃走。”
“这不行——”
“拜托，丽维，我求你了。我知道这不算是借款。我永远都无法把钱还给你，但我无法接受被送回去。求你了。”
丽维的心沉了下去。如果她之前只等了一个星期就去找放债人，就能额外再拿到一笔月付津贴，那样的话她现在就会有充足的资金来帮助她的朋友了。“我刚还清一笔债务，韦娜。我现在一个子儿都没有了。还掉它花光了我的一切。”
韦娜消沉了下去。
“等等，我可以把衣服卖了。如果你能等到天亮——”
“不，还是算了吧。到那时他们就会到处去找我了。他们还知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他们会盯着你。这是个蠢主意。我还是自己去面对吧。”
有人敲门。“小姐？”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韦娜打开门，四个身着奴隶服装的男人走进来抬起箱子。韦娜拿起自己的包。“陪我走到码头好么？”她换上了一副勇敢的表情问丽维。
虽然丽维仍然感到十分惊骇，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们走得很慢，好像这样就能无止境地推迟那不可避免的结局。
“这真是一个很棒的地方，”她们最后一次上桥时，韦娜说道，“如此令人惊叹。而且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我父亲是个仆人，我母亲是个女佣，回家继续为主人服务没有什么不妥。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差别。而且，你知道吗？我还见到了光明王陛下！”她的双目闪闪发光，“他说我很奇妙！他还称赞了我的裙子。是我。他注意到了我，丽维，在那么多美丽的女孩之中。没有人能把这从我这里夺走。有多少人——有多少御光者穷其一生都没有得到过如此殊荣！那可是光明王陛下本人！”
她的勇敢令丽维流下了眼泪。丽维刻意避免着同她对视，因为如果她看到丽维现在的样子肯定也会失控。
但不知不觉中，她们已经走到码头上了。两人含泪告别，答应了会互相写信，丽维还许诺会动用所有可能的人际关系来恢复韦娜的契约，韦娜悲伤地微笑着接受了。
“好了，小姐们，”船长说道，“时间和潮水不等人，也不等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丽维再次拥抱了韦娜之后转身离开。她刚刚走下跳板，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藏在暗处，像只蜘蛛。阿格莱雅·克拉索斯。
“是你！”丽维说道，“这是你搞的鬼！”
阿格莱雅笑了笑：“我很好奇，丽维，你是否觉得我们对自己的朋友都欠下了一笔债？欠下了感情，或是责任？”
“这是当然。”
“但很显然，你对朋友的责任还不如同我作对那么重要。”
“你这个贱人。”丽维颤抖着说道。
“我可不是一个让别人的朋友为我的尊严买单的人。你可以制止这件事，丽维，也可以让它变得更糟。”
“你还想让我去监视光明王陛下。”
“告诉你一声，韦娜是不会回家的。我已经拿到了她的契约，而且还同一个相当……可疑的伊利塔人达成了一笔交易，他愿意为了韦娜付一个好价钱。大多数人都对贩卖御光者心存顾忌，当然，她并不是个完全的御光者，所以她不会享有御光者的权利。但是，嘿，韦娜热爱航海，对不对？船上通常没有多少女人，因为她们通常坚持不了多久，其他奴隶也不会好好对待她们，所以主人们通常会让女人去做其他工作。但我可以为她安排一下。”
韦娜不只要成为一个奴隶。还是船奴。这是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结果。丽维要吐了。她想杀了阿格莱雅。奥赫拉姆宽恕她。
“或者……”阿格莱雅说道，“你向我做出保证。”她朝街对面的一个使者扬了扬头，“那么他就会跑去给船长传话，说这都是一个误会，韦娜恢复了契约等等。奇迹中的奇迹。你是特别的，丽维，我会一直关注着你。”
丽维绝望地看着那艘船。阿格莱雅说的都是真的。她自己既没有朋友，也没得选择。她怎么可能对抗阿格莱雅·克拉索斯，这个集财富与权力于一身的女人？如果她向光明王寻求帮助的话，他会问她许多问题，会觉得她一直都在从事间谍活动。光明利亚和七大郡的每一寸土地都已经腐败了，他们全都成为了她的敌人。
“快点，丽维，水流要转向了。”阿格莱雅说道。
现在既没有出路，也没有时间去想出第三种方法了。如果是她的父亲，也许不仅会拒绝阿格莱雅，还会往那张丑脸上吐口水来捍卫自己的尊严。可是丽维没那么坚强，鲨鱼和海怪吓倒了她。“好吧，”她说，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你赢了。我需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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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了花园，心中五味杂陈，一边为对奇普言行粗鲁而感到十分歉疚，一边坚信父亲依然还活着，但同时也对父亲已遭不测的可能性恐惧至极。她既孤单自怜，又惧怕未来，而现在——看到旁人那么容易就找到了喜欢自己的人给了她很大打击——为了一个男孩而寂寞。可能是任何一个男孩。好吧，基本上就是这样。丽维来光明利亚已经三年了，她的最好记录也不过是些对恋爱失败的尝试。作为一个提利亚人，一个站错队的将军的女儿，还是一个穷人，已经让大部分男人望而却步。唯一一个她以为真心在乎过自己的男孩，在邀请她参加御光使的舞会后却放了她的鸽子同别的女孩去了。显然那是个恶作剧。接下来的那年她短暂地成了最受欢迎的男孩子间互相争抢的对象，有两个星期她都觉得因成为了关注的焦点而感到十分荣耀。她觉得自己终于做出了突破，觉得人们终于开始接纳她了，其中一人还邀请了她一起参加御光使的舞会。
接着她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谈论一个赌注，关于谁能第一个和她上床。她的报复实施得又快又狠，她答应向那个同去舞会的男伴——他是个叫帕尔山·佩耶姆的年轻贵族，也是那群男孩儿的头儿——献上自己的第一次，条件是他必须帮她实现一个顽皮的梦。他的口水几乎都流下来了。
舞会开始后，他们在一个远离正厅的幽暗角落会面。她说服了帕尔山先脱掉他自己的衣服，尽管几乎整个光明利亚的人就在几步开外翩翩起舞，饮酒交谈。然后，在他那可恶的双手在她身上游弋时，丽维突然停止了和他的亲吻，问他赢得这场赌注会拿到多少钱。
“你知道？那你不生气吗？”他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她问道，“闭上眼睛，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小意外。”
“是个好的意外吗？”他问。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小腹缓缓向下滑。她低下头，舔了舔嘴唇：“好得让你无法呼吸。我保证。”
他闭上了眼睛。她抓起他所有的衣服，风一般冲入外面派对的人群。他尖叫着跟在她身后，光着身子直冲进舞池。“这就是你打赌的后果，帕尔山·佩耶姆！”丽维大喊着，只为让还没发现的人能够立即注意到这个光着身子的年轻人还有他的名字。
舞池中的人停下了舞步。乐队停止了演奏。上百人停止了交谈。“和你的朋友赌谁能把我的贞操夺走？你真卑劣！下流的骗子！你让我感到恶心。要骗我，你不够聪明；要我的身体，你不够男人！”她把他那些价值连城的衣服都投进了酒池里。
紧张的窃笑无处不在。帕尔山僵住了。因为那些衣服已经浸在了酒中，所以把它们拿回来穿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只能尽量用手给自己遮羞。
在一片寂静中穿插着几下零落的掌声，丽维冲出了大厅，直接闯入光明利亚的传奇。遗憾的是，成为黄晶塔的传说是因为向一个男孩施展报复，而且这个男孩还曾把自己当做一个女人来上心——不管那种上心是如何卑鄙无耻——这可不是鼓励别人来接近自己的方式。其他男孩都被她吓住了。
为什么我在想着男孩们的事？父亲都死了。
不，他没死。他曾平安度过比这更糟糕的事。他不会再让自己身陷险境了。他那么聪明，懂得这点。
不过，若是能有个倾诉的对象就好了。老实说，如果能大哭一场，她会感觉好得多。
丽维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韦娜的房间，但是当她走进的时候发现韦娜在哭。这让丽维的自怜瞬间消散掉了。韦娜不是简单地落泪，她是在号啕大哭。她平时的短发都被巧妙地稍稍打乱，散着一丝男孩子气，而现在那头短发被压瘪了，也许她刚才一直在用手抱着头。她的眼睛都肿起来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丽维！我一直在到处找你。丽维！”韦娜说道，“这简直是世界末日，奥赫拉姆。丽维，我要被送回去了！”
环视房间，丽维看到韦娜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放在了大行李箱中。丽维知道她有多少东西，也知道她会如何把所有的装饰都摆到她这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所以丽维知道这些行李不可能是她自己一个人打包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
丽维花了几分钟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尽管这件事并不复杂：韦娜失去了她的资助。那个持有韦娜契约的阿波尼亚大人在一项商业冒险中损失了一笔钱，需要削减自己的开支。显然，他已经试着到处转让韦娜的契约，却没有找到买家。尽管如此，韦娜的房间却已被另一位大人买了下来送给他名下的一位年轻的御光者，她必须立即把这里腾出来。他们已经给韦娜买好了回家的船票，就在今晚出发。她还得去见她曾经的资助人，来讨论如何从她这里最大程度地拿回他的投资。
韦娜可能会成为一名女佣，但她怕那位大人会把她卖给奴隶贩子。这么做是非法的——御光者的契约同奴隶的契约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总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丽维，你能借给我一些钱吗？我想逃走。”
“这不行——”
“拜托，丽维，我求你了。我知道这不算是借款。我永远都无法把钱还给你，但我无法接受被送回去。求你了。”
丽维的心沉了下去。如果她之前只等了一个星期就去找放债人，就能额外再拿到一笔月付津贴，那样的话她现在就会有充足的资金来帮助她的朋友了。“我刚还清一笔债务，韦娜。我现在一个子儿都没有了。还掉它花光了我的一切。”
韦娜消沉了下去。
“等等，我可以把衣服卖了。如果你能等到天亮——”
“不，还是算了吧。到那时他们就会到处去找我了。他们还知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他们会盯着你。这是个蠢主意。我还是自己去面对吧。”
有人敲门。“小姐？”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韦娜打开门，四个身着奴隶服装的男人走进来抬起箱子。韦娜拿起自己的包。“陪我走到码头好么？”她换上了一副勇敢的表情问丽维。
虽然丽维仍然感到十分惊骇，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们走得很慢，好像这样就能无止境地推迟那不可避免的结局。
“这真是一个很棒的地方，”她们最后一次上桥时，韦娜说道，“如此令人惊叹。而且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我父亲是个仆人，我母亲是个女佣，回家继续为主人服务没有什么不妥。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差别。而且，你知道吗？我还见到了光明王陛下！”她的双目闪闪发光，“他说我很奇妙！他还称赞了我的裙子。是我。他注意到了我，丽维，在那么多美丽的女孩之中。没有人能把这从我这里夺走。有多少人——有多少御光者穷其一生都没有得到过如此殊荣！那可是光明王陛下本人！”
她的勇敢令丽维流下了眼泪。丽维刻意避免着同她对视，因为如果她看到丽维现在的样子肯定也会失控。
但不知不觉中，她们已经走到码头上了。两人含泪告别，答应了会互相写信，丽维还许诺会动用所有可能的人际关系来恢复韦娜的契约，韦娜悲伤地微笑着接受了。
“好了，小姐们，”船长说道，“时间和潮水不等人，也不等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丽维再次拥抱了韦娜之后转身离开。她刚刚走下跳板，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藏在暗处，像只蜘蛛。阿格莱雅·克拉索斯。
“是你！”丽维说道，“这是你搞的鬼！”
阿格莱雅笑了笑：“我很好奇，丽维，你是否觉得我们对自己的朋友都欠下了一笔债？欠下了感情，或是责任？”
“这是当然。”
“但很显然，你对朋友的责任还不如同我作对那么重要。”
“你这个贱人。”丽维颤抖着说道。
“我可不是一个让别人的朋友为我的尊严买单的人。你可以制止这件事，丽维，也可以让它变得更糟。”
“你还想让我去监视光明王陛下。”
“告诉你一声，韦娜是不会回家的。我已经拿到了她的契约，而且还同一个相当……可疑的伊利塔人达成了一笔交易，他愿意为了韦娜付一个好价钱。大多数人都对贩卖御光者心存顾忌，当然，她并不是个完全的御光者，所以她不会享有御光者的权利。但是，嘿，韦娜热爱航海，对不对？船上通常没有多少女人，因为她们通常坚持不了多久，其他奴隶也不会好好对待她们，所以主人们通常会让女人去做其他工作。但我可以为她安排一下。”
韦娜不只要成为一个奴隶。还是船奴。这是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结果。丽维要吐了。她想杀了阿格莱雅。奥赫拉姆宽恕她。
“或者……”阿格莱雅说道，“你向我做出保证。”她朝街对面的一个使者扬了扬头，“那么他就会跑去给船长传话，说这都是一个误会，韦娜恢复了契约等等。奇迹中的奇迹。你是特别的，丽维，我会一直关注着你。”
丽维绝望地看着那艘船。阿格莱雅说的都是真的。她自己既没有朋友，也没得选择。她怎么可能对抗阿格莱雅·克拉索斯，这个集财富与权力于一身的女人？如果她向光明王寻求帮助的话，他会问她许多问题，会觉得她一直都在从事间谍活动。光明利亚和七大郡的每一寸土地都已经腐败了，他们全都成为了她的敌人。
“快点，丽维，水流要转向了。”阿格莱雅说道。
现在既没有出路，也没有时间去想出第三种方法了。如果是她的父亲，也许不仅会拒绝阿格莱雅，还会往那张丑脸上吐口水来捍卫自己的尊严。可是丽维没那么坚强，鲨鱼和海怪吓倒了她。“好吧，”她说，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你赢了。我需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