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夜幕笼罩了大地。丽维在营地穿梭，孤身一人的感觉越发强烈，而且除她以外周围全是粗鄙的汉子。这些男人们笑声过大，酒喝得太凶，对即将带来的战役心怀恐惧。如果说身为提利亚人让她成为流浪儿，在光明利亚的过去也是她想刻意忽略的，那她在这里就连那样的保护也没有了。多数男人偷偷地看着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很警觉，又或者不想被他人注视的话，本来是不会发现他们偷瞄的目光的。还有些人干脆公然盯着她，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领口。不，穿得很整齐。
离开妻子太久的蠢货只有少数几个。其实丽维很饿，但是她不想在任何一处篝火前停下，可是只有那样才能获取食物和信息。
丽维挑了一处篝火停下，那里有几个看上去很善良的农民围在一锅炖肉边。当然了，不走进圈子没法看清所有人的面貌，但好几个看上去都很好心，这里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晚上好，”声音听起来比内心感觉的要快乐一些，“我想花半代纳买些炖肉。你们有多的吗？”
八个脑袋转过来看她。一位老者发话了：“说是炖肉有点贬低它了。这里有一只兔子，两个番薯，还有九张嘴吃剩下的一点野猪腿肉。”他谦逊地笑笑。“不过莫里找到了一棵葡萄柚树，士兵们不知怎么给漏掉了。”
丽维放下心来走近点。那男人盯着她的双眼眨眨眼说：“如果你有烦恼，可以戴上护目镜的，这位年轻的女士。”
“烦恼？你怎么会这么想？”丽维又问，“我叫丽维，谢谢你。”
“因为你看上去就像是温泉疗养院的一只小鹿。”他递给丽维一杯漂着几块肉的肉汤，并且打断了她试图付钱的举动。丽维吃着他们给她的简单的炖肉和还没熟透的葡萄柚，大多数人都坐在那里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那些人又开始聊起了战争、天气以及今年没能去收割的庄稼，没能修剪的柑橘树，如果树上结多了果实，土匪们就会在村庄待得更久。他们不是坏人，事实上，看上去很体面。他们也对格拉多王有诸多埋怨，有人还咕哝了句“万色之主”的坏话，后来才记起有个御光者在场，但他们没有说自己主人的坏话。
他们不因加里斯顿统治者更替而改变。不管统治者是好是坏他们都一样——所有的统治者他们都憎恶。几年前，一个巡逻队经过他们的村庄，有个人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巡逻队的官员带走了她。这人后来去加里斯顿寻找女儿，但一直没找到。其余人也聚了过来，半是因为朋友在这里，半是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占领一座城市每人手里也只能发到几个硬币，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都讨厌外乡人。
人们会因为一个十岁的小孩犯错而把他杀死，只因他是外乡人。
和他们理论也没有意义。在其他一些时候，蠢货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她父亲曾经说过。吃完饭后，丽维戴上黄色护目镜，提取了几支可以持续几天的拉克辛火炬来感谢这些人的肉汤和水果招待，问清御光者驻地之后就出发了。
一路上没有人打扰她。有一次，有人见她走来就招呼她，但等看清她的彩色护目镜就闭了嘴——即使是在黑夜，这些人也很尊敬御光者。
御光者的营地和其余人分开——不仅是因为他们有守卫，明显也是没人想和他们靠得太近。丽维摘下护目镜拿在手上以防有人袭击。
她快速经过一辆全部涂成紫色，周围围满了镜光骑士的马车——很奇怪，但她没有减速，她还有事，表现出有要事的样子。这个把戏她是在光明利亚学会的。如果你到处闲逛，有些高级御光者就会找事情让你做。如果你看起来很忙碌，就可以轻松脱身。
她走过许多篝火，厨子们为御光者们奉上奢华的晚餐，还有很多奴隶为他们斟满葡萄酒或麦芽酒。御光者们手腕上都标记着自己的颜色，或是用布，或是用金属臂甲，有些女人用很大的手镯。他们的斗篷或服装边缘也用了同样的颜色。除此之外，每个人的服装都不一样。不过总体而言，这些御光者都偏爱使用衣服上的宽大带子表明自己的颜色，而不像光明利亚，女人们经常只戴一根绿色发簪来表明自己是绿色御光者。
有一群人在吵吵闹闹，看上去很特别。丽维从阴影里看过去，那些男男女女不时往南边看——并不是有御光者和镜光骑士之类人员守卫的大帐篷，丽维之前还以为他们在看格拉多王的住所，但他们看的是另外的篝火。她从奴隶桌子上夺过一罐葡萄酒出发了。在黑暗中，她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和奴隶的也没什么区别。
奴隶群之外的景象令她屏住了呼吸。那些人——或者说人形的怪物——正在谈论什么，他们欢欣雀跃地一边喝着酒，一边提取拉克辛。
离丽维最近的是一圈蓝色御光者，其中有一半戴着蓝色护目镜，正就着篝火的光芒把皮肤涂成蓝色，还一边和一个看起来像是水晶做成的女人说话。
丽维很久都没弄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那些人是御光者，很明显，因为到处都有拉克辛。违背契约的人，疯子，废人，破光魔。丽维这才想起来。
这些人超出了丽维的常识范围。她甚至看见一些断裂的细节。一只破裂的带有瞳晕的眼睛。那个水晶一样的女人正从空中提取出一个矩阵，而其他的蓝色破光魔则在聆听。绿色破光魔围着火堆跳舞大笑，弹跳力异乎寻常的双腿蹦着跳着，比丽维所见过的任何人跳得都高，他们弹跳着，一个空翻从对方身上越过。一对浑身皮肤都是绿色，但还没有变形的男女搂在一起，髋部彼此相抵，晃来晃去，他们的舞蹈动作是那样淫荡——等等，不，那个女人的裙子已经卷成了一条拉到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其中还包括许多欢呼的御光者，他们确实是在——
丽维转开视线，脸颊突然滚烫。一位黄色破光魔朝空中掷出几个拉克辛小球，蓝色破光魔则朝它们射出子弹，每颗子弹射中目标后，小球就爆炸出一道光芒。
丽维的目光被拉向在场的所有破光魔。就算是在这里，一共也没多少人。她只在光明利亚听到过类似的传言，人们说只要瞳晕碎裂，这个人就会发疯死掉——或者更为常见的是，发了疯去杀其他人。正是这样的危险使得契约显得尤为必要，奥赫拉姆神让魔法服务于人类，御光者要发誓效忠自己的组织，而违背契约的人则只忠于自己，他们是所有人的威胁。
但传说中总有人会重塑自己。现在，就在这里，丽维见证了那些说法并不是无稽的传言，这些御光者们正在互相传授该如何达成目标。丽维看着那个蓝色水晶般的女人，她出奇的美。水晶般剔透的头发，钻石形状的眼皮盖在眼睛之上，水晶般带有裂纹的皮肤破裂成一千个镜面，构成她身体的每一条自然曲线。她已经征服了提取问题，将坚硬难以弯折的蓝色拉克辛铸成了一具可以活动和弯折的身体，材料是几千颗——成千上万颗——小水晶。她的身体闪闪发亮，映着火光像舞者般抬起躯干向信徒们展示自己的成果。她笑了，闪闪发光的蓝色嘴唇里露出了白得不自然的牙齿。然后她突然摆出一副战斗姿势，易怒的守卫们围着她的前臂跳跃着防御，而蓝色拉克辛面板在她皮肤上凝固成了盔甲。
该死！
“喂！我说上酒！”一个声音叫道。
丽维转身发现对面站着一个浑身都是烧伤的男人。一个薄红破光魔，火水晶从他的瞳晕中放出古怪的光芒。他把杯子伸过来，丽维给他倒满酒，胆战心惊地移开视线。那男人一只手中拿着烟管，皮肤上到处都是刚烧出的伤疤。丽维看到这幅情景才明白这些伤口都是故意而为，这人是想要把皮肤弄出很深的伤口以便麻木痛觉。直到这时，他还在努力这样做。
接近一个发了疯的红御光者是极其危险的，他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更何况现在他还喝醉了，又烧得疯狂。
那人刚走，丽维就看见几百码外的夜空中腾起一团火焰。她停下来，许多破光魔也停下来，互相推推示意那火焰。
不管怎么说，那个御光者很厉害。夜空中那团火焰很大，他是从哪里弄到那些光的呢？从篝火中吗？
接着又来了，火焰持续照亮天空好几秒。丽维喉咙一阵发紧，害怕极了。奇普！不，太荒谬了。奇普是绿色和蓝色御光者，但这火焰光谱的两端却是火和薄红，不可能是奇普。破光魔们都笑了，就像那里是一个无聊的同伴在寻开心一样。
奥赫拉姆神啊，奇普可能在那边的黑夜里被杀掉了。丽维得走了。
她转身朝着营地前进，几乎撞到一打镜光骑士，他们正押运一个女人走出格拉多王的帐篷，那女人穿着华丽的黑裙，戴着紫色眼罩。丽维停下脚步，是凯莉丝。
镜光骑士们匆匆走了，但丽维却清楚他们的目的地。凯莉丝被囚禁在她见过的那个紫色马车里，丽维本应该早点反应过来的。
但是，找到凯莉丝的喜悦——确实找到她了，才第一天，在这个可能有十万人的营地里——却被对奇普的担心压倒。
她走出御光者的营地，戴上黄色护目镜。没有拦阻她，她按时到达了和奇普约定好的地方，但奇普不在那里，一直没来。
第二天，她打听到一个有着提利亚人肤色和蓝色眼睛的男孩遭遇袭击的消息，那男孩很胖，还杀掉五个人——有说十个有说二十个，也有说是五个女人，谣言各不相同——然后向空中抛出了火焰。他被御光者和镜光骑士带走了。除却那不可能的一点——奇普无法提取薄红——直觉告诉她那就是奇普。她确定。有人提取了火焰，杀死那些人的另有其人，但奇普却被人带走了。
她找了两天，可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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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妻子太久的蠢货只有少数几个。其实丽维很饿，但是她不想在任何一处篝火前停下，可是只有那样才能获取食物和信息。
丽维挑了一处篝火停下，那里有几个看上去很善良的农民围在一锅炖肉边。当然了，不走进圈子没法看清所有人的面貌，但好几个看上去都很好心，这里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晚上好，”声音听起来比内心感觉的要快乐一些，“我想花半代纳买些炖肉。你们有多的吗？”
八个脑袋转过来看她。一位老者发话了：“说是炖肉有点贬低它了。这里有一只兔子，两个番薯，还有九张嘴吃剩下的一点野猪腿肉。”他谦逊地笑笑。“不过莫里找到了一棵葡萄柚树，士兵们不知怎么给漏掉了。”
丽维放下心来走近点。那男人盯着她的双眼眨眨眼说：“如果你有烦恼，可以戴上护目镜的，这位年轻的女士。”
“烦恼？你怎么会这么想？”丽维又问，“我叫丽维，谢谢你。”
“因为你看上去就像是温泉疗养院的一只小鹿。”他递给丽维一杯漂着几块肉的肉汤，并且打断了她试图付钱的举动。丽维吃着他们给她的简单的炖肉和还没熟透的葡萄柚，大多数人都坐在那里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那些人又开始聊起了战争、天气以及今年没能去收割的庄稼，没能修剪的柑橘树，如果树上结多了果实，土匪们就会在村庄待得更久。他们不是坏人，事实上，看上去很体面。他们也对格拉多王有诸多埋怨，有人还咕哝了句“万色之主”的坏话，后来才记起有个御光者在场，但他们没有说自己主人的坏话。
他们不因加里斯顿统治者更替而改变。不管统治者是好是坏他们都一样——所有的统治者他们都憎恶。几年前，一个巡逻队经过他们的村庄，有个人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巡逻队的官员带走了她。这人后来去加里斯顿寻找女儿，但一直没找到。其余人也聚了过来，半是因为朋友在这里，半是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占领一座城市每人手里也只能发到几个硬币，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都讨厌外乡人。
人们会因为一个十岁的小孩犯错而把他杀死，只因他是外乡人。
和他们理论也没有意义。在其他一些时候，蠢货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她父亲曾经说过。吃完饭后，丽维戴上黄色护目镜，提取了几支可以持续几天的拉克辛火炬来感谢这些人的肉汤和水果招待，问清御光者驻地之后就出发了。
一路上没有人打扰她。有一次，有人见她走来就招呼她，但等看清她的彩色护目镜就闭了嘴——即使是在黑夜，这些人也很尊敬御光者。
御光者的营地和其余人分开——不仅是因为他们有守卫，明显也是没人想和他们靠得太近。丽维摘下护目镜拿在手上以防有人袭击。
她快速经过一辆全部涂成紫色，周围围满了镜光骑士的马车——很奇怪，但她没有减速，她还有事，表现出有要事的样子。这个把戏她是在光明利亚学会的。如果你到处闲逛，有些高级御光者就会找事情让你做。如果你看起来很忙碌，就可以轻松脱身。
她走过许多篝火，厨子们为御光者们奉上奢华的晚餐，还有很多奴隶为他们斟满葡萄酒或麦芽酒。御光者们手腕上都标记着自己的颜色，或是用布，或是用金属臂甲，有些女人用很大的手镯。他们的斗篷或服装边缘也用了同样的颜色。除此之外，每个人的服装都不一样。不过总体而言，这些御光者都偏爱使用衣服上的宽大带子表明自己的颜色，而不像光明利亚，女人们经常只戴一根绿色发簪来表明自己是绿色御光者。
有一群人在吵吵闹闹，看上去很特别。丽维从阴影里看过去，那些男男女女不时往南边看——并不是有御光者和镜光骑士之类人员守卫的大帐篷，丽维之前还以为他们在看格拉多王的住所，但他们看的是另外的篝火。她从奴隶桌子上夺过一罐葡萄酒出发了。在黑暗中，她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和奴隶的也没什么区别。
奴隶群之外的景象令她屏住了呼吸。那些人——或者说人形的怪物——正在谈论什么，他们欢欣雀跃地一边喝着酒，一边提取拉克辛。
离丽维最近的是一圈蓝色御光者，其中有一半戴着蓝色护目镜，正就着篝火的光芒把皮肤涂成蓝色，还一边和一个看起来像是水晶做成的女人说话。
丽维很久都没弄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那些人是御光者，很明显，因为到处都有拉克辛。违背契约的人，疯子，废人，破光魔。丽维这才想起来。
这些人超出了丽维的常识范围。她甚至看见一些断裂的细节。一只破裂的带有瞳晕的眼睛。那个水晶一样的女人正从空中提取出一个矩阵，而其他的蓝色破光魔则在聆听。绿色破光魔围着火堆跳舞大笑，弹跳力异乎寻常的双腿蹦着跳着，比丽维所见过的任何人跳得都高，他们弹跳着，一个空翻从对方身上越过。一对浑身皮肤都是绿色，但还没有变形的男女搂在一起，髋部彼此相抵，晃来晃去，他们的舞蹈动作是那样淫荡——等等，不，那个女人的裙子已经卷成了一条拉到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其中还包括许多欢呼的御光者，他们确实是在——
丽维转开视线，脸颊突然滚烫。一位黄色破光魔朝空中掷出几个拉克辛小球，蓝色破光魔则朝它们射出子弹，每颗子弹射中目标后，小球就爆炸出一道光芒。
丽维的目光被拉向在场的所有破光魔。就算是在这里，一共也没多少人。她只在光明利亚听到过类似的传言，人们说只要瞳晕碎裂，这个人就会发疯死掉——或者更为常见的是，发了疯去杀其他人。正是这样的危险使得契约显得尤为必要，奥赫拉姆神让魔法服务于人类，御光者要发誓效忠自己的组织，而违背契约的人则只忠于自己，他们是所有人的威胁。
但传说中总有人会重塑自己。现在，就在这里，丽维见证了那些说法并不是无稽的传言，这些御光者们正在互相传授该如何达成目标。丽维看着那个蓝色水晶般的女人，她出奇的美。水晶般剔透的头发，钻石形状的眼皮盖在眼睛之上，水晶般带有裂纹的皮肤破裂成一千个镜面，构成她身体的每一条自然曲线。她已经征服了提取问题，将坚硬难以弯折的蓝色拉克辛铸成了一具可以活动和弯折的身体，材料是几千颗——成千上万颗——小水晶。她的身体闪闪发亮，映着火光像舞者般抬起躯干向信徒们展示自己的成果。她笑了，闪闪发光的蓝色嘴唇里露出了白得不自然的牙齿。然后她突然摆出一副战斗姿势，易怒的守卫们围着她的前臂跳跃着防御，而蓝色拉克辛面板在她皮肤上凝固成了盔甲。
该死！
“喂！我说上酒！”一个声音叫道。
丽维转身发现对面站着一个浑身都是烧伤的男人。一个薄红破光魔，火水晶从他的瞳晕中放出古怪的光芒。他把杯子伸过来，丽维给他倒满酒，胆战心惊地移开视线。那男人一只手中拿着烟管，皮肤上到处都是刚烧出的伤疤。丽维看到这幅情景才明白这些伤口都是故意而为，这人是想要把皮肤弄出很深的伤口以便麻木痛觉。直到这时，他还在努力这样做。
接近一个发了疯的红御光者是极其危险的，他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更何况现在他还喝醉了，又烧得疯狂。
那人刚走，丽维就看见几百码外的夜空中腾起一团火焰。她停下来，许多破光魔也停下来，互相推推示意那火焰。
不管怎么说，那个御光者很厉害。夜空中那团火焰很大，他是从哪里弄到那些光的呢？从篝火中吗？
接着又来了，火焰持续照亮天空好几秒。丽维喉咙一阵发紧，害怕极了。奇普！不，太荒谬了。奇普是绿色和蓝色御光者，但这火焰光谱的两端却是火和薄红，不可能是奇普。破光魔们都笑了，就像那里是一个无聊的同伴在寻开心一样。
奥赫拉姆神啊，奇普可能在那边的黑夜里被杀掉了。丽维得走了。
她转身朝着营地前进，几乎撞到一打镜光骑士，他们正押运一个女人走出格拉多王的帐篷，那女人穿着华丽的黑裙，戴着紫色眼罩。丽维停下脚步，是凯莉丝。
镜光骑士们匆匆走了，但丽维却清楚他们的目的地。凯莉丝被囚禁在她见过的那个紫色马车里，丽维本应该早点反应过来的。
但是，找到凯莉丝的喜悦——确实找到她了，才第一天，在这个可能有十万人的营地里——却被对奇普的担心压倒。
她走出御光者的营地，戴上黄色护目镜。没有拦阻她，她按时到达了和奇普约定好的地方，但奇普不在那里，一直没来。
第二天，她打听到一个有着提利亚人肤色和蓝色眼睛的男孩遭遇袭击的消息，那男孩很胖，还杀掉五个人——有说十个有说二十个，也有说是五个女人，谣言各不相同——然后向空中抛出了火焰。他被御光者和镜光骑士带走了。除却那不可能的一点——奇普无法提取薄红——直觉告诉她那就是奇普。她确定。有人提取了火焰，杀死那些人的另有其人，但奇普却被人带走了。
她找了两天，可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