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秋季锦标赛
我终于来到了阳光下，猛地见到这么明亮的光线，眼睛都有一点不适应。
这是一个明媚的清晨，昨晚灰暗的田野此刻青翠欲滴，而森林里的树木略略染上了几许秋意。
这片宽阔的田野将北塔和牧场隔开，我一口气俯冲下去，眯着眼睛看着太阳。
我匆匆而过，惊动了田边地头吃草的羊群，脚下是湿润的土路，空气中是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远处的纺织公会传来女子温柔的交谈声和织布机工作的声音，她们开着门，这样新鲜的空气就能灌进屋子里去。金发碧眼的韦帕西亚女孩和黑发的埃夫伦精灵女孩们来来往往，新来的女孩都提着五颜六色的纱线篮子。我从她们身边跑过，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学城的鹅卵石街道上，偶尔有学者、工人和教授从旁边经过，诧异地看着我。
沿街的各种建筑物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旗帜，有的人甚至把旗帜或徽章挂在皮带和马鞍上。韦帕西亚灰色的四星旗帜出现频率最高，加德纳那画着银球的黑色旗帜也随处可见。街上人潮涌动，行人们看起来都很欢快，还有穿着各色军装的士兵在街上游走。
我突然想起来，这周，韦帕大学城的秋季锦标赛就开始了。我哥哥曾经跟我说过这个，从射箭比赛到剑术比赛，从编织比赛到玻璃球比赛，应有尽有。选手们来自阿夕亚各地，使出浑身解数博得各大公会的青睐。
我被眼前热闹的景象吸引住了，在一栋宏伟的公会大楼前面停下了脚步。这家公会的门口，黑色的加德纳家族旗帜和白色的精灵家族旗帜迎风招展。来来往往全是过路的人，我被人潮推搡着，试图努力找到自己的方向，可还是迷路了。
“你还好吗？”
我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埃夫伦精灵士兵，他用那双明亮的银色眼睛望着我。
“你需要帮忙吗？”
我继续环顾四周，“我需要找管理住宿的主管。”
“她就在街对面，”他指着一座矮矮的挂着加德纳旗帜的房子，“就在那儿。”
我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来往车马很快淹没了我瘦小的身影。费了好一番功夫，我终于来到了住宿主管西尔维亚·艾伯纳西的办公室门口。
她也是加德纳人，一定会理解情况的严重性，我相信她会帮助我的。
我坐在一间闷热的办公室里，艾伯纳西法师就坐在办公桌后面，她的身后挂着一面巨大的加德纳旗帜。听完我的故事，看到我这副模样，她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简直跟北塔那个尤瑞斯科女仆一模一样。
“您会帮我，对吗？”我镇静下来，恳求道。
她的笔尖顿住了，“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她说完，又开始写什么东西。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努力保持镇定。
“加德纳法师，”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你姑姑已经和我联系过，她也了解你的住宿安排，她昨天早晨还派了一只送信鹰来报信。当然，也可以帮你换一间寝室，换几个友好的室友。”
“友好的室友？”
我被安排在一个伊卡利亚人住的房间里！她们差点杀了我！
我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即使这里所有的人都疯了，我也需要保持冷静。
“我什么时候可以换寝室？”我努力使声音保持平稳。
她停下了笔，双手交叉，正对着我的目光，“你缔约之后就可以换房间了。”
哦，薇薇安姑姑！我想起她曾对我说的——每个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艾洛琳，不要逼我找到你的弱点。
“我现在还不能缔约。”
“那么，你需要自己想办法来处理现在的情况。”
我心中升起一股绝望，“我要告诉我叔叔。”
她仿佛早料到我会这么说，“你姑姑还让我通知你，你叔叔生病了，是心脏病，现在很虚弱。”
“什么？”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姑姑怎么能瞒着我这件事，“他还好吗？他病了多久了？”
“他看起来没有大碍，有一位当地的医生照顾他，但是你姑姑觉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告诉他不利于他康复。”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起来她说的不像是假的。
我也瞪着她，痛苦在心底慢慢升级成愤怒。
“那么，我需要跟教委会谈一谈了。”我的声音很坚决。
她轻嘲一声，“教委会是不会关心这样的小问题的。此外，你姑姑早就跟副校长打过招呼，我想大家关于这件事早就统一了立场。”
天啊，这就是我目前的处境——
不能离开韦帕大学，因为我随时可能被当初那个逃脱的可怕的伊卡利亚恶魔杀死；不能换室友，只能跟那两个长着翅膀的随时可能杀了我的伊卡利亚人住在一起；我干活的地方，那些工人粗暴地对待我，还威胁要打断我的胳膊和腿。
或者我也可以给叔叔施压，违背他的意愿，嫁给一个我还不了解的男人。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愤怒让我全身颤抖。
“谢谢您，现在我明白了。”
“别客气，”她还是坐着，“如果你还需要帮忙，记得告诉我。”
我的腿站不稳了，我转身要走。
“对了，如果你姑姑问到你的近况，我要怎么说呢？她会把消息捎给你叔叔。”
我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我的声音很冷，“我很好，告诉我的叔叔，把我送到大学城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把注意力移回到了住宿簿上，继续写着什么。
我不知道该去哪儿，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徘徊。经历了昨天可怕的一切，我现在的样子糟糕透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但我没有心思理会别人奇怪的目光，只是跟着人潮走。
我很快就走到了秋季锦标赛中央赛场的外围，绕过一堆大楼，最后来到了拥挤的一系列比赛场地前方，各种各样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前面好像在举行射箭比赛，一队精灵弓箭手都保持着相同的姿势，而周围的场地早就被观众挤得水泄不通。突然，他们大喝一声，箭离弦而去，射中正前方细杆上的椭圆形靶心。
“卡尔·厄尔林！”裁判高喊道。
一位年轻的精灵族男子骑着白马向前一步，领取了属于他的奖品。
我只想快点找到哥哥们，便穿过热闹但陌生的人群，四处寻找熟悉的脸。然而，好不容易有个熟人闯入眼帘，却不是我想要找的那个。
加德纳的军校生正在隔壁的场地准备参加一场魔杖技巧比赛，参赛选手中间的一名女生吸引了我的目光。她是唯一的女生，其他八名穿黑色军装的法师都是男子，他们都穿着代表五级法师的银色星条外袍。
法伦·巴恩。
九个人的魔杖都瞄准他们对面的一头木制公牛的眼睛，火焰从一位法师的魔杖中喷出，猛冲向那头牛，一个小小的摇摇欲坠的火球在牛眼中爆炸开来。
周围响起了一阵掌声和欢呼声，喝彩的主要都是加德纳人。一群凯尔特人也在围观比赛，不过他们双臂交叉在胸前，眼神游移不定。
剩下的男法师也轮流向那头牛施法，牛眼中燃起熊熊火焰。
最后是法伦。她举起手臂，等待着人群安静下来。然后，她向前伸出胳膊，向那头牛甩出一道白色的冰矛。
矛头一闪，如同一把刀一样刺入了牛的身体，牛身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白色雪球，冰矛继续飞动，没入牛身，雪球粉碎，撒了一地。
冰冷的雪堆落在被摧毁的木头碎片上，现场一片沉默。
“鼓掌！”裁判终于反应过来，“冠军是法伦·巴恩法师！”
加德纳人爆发出阵阵欢呼声，一些军校生用吵吵闹闹的声音唱起了我们民族的歌曲，尽管被他们唱得有些不成调。
我觉得很累，从拥挤的人群里跑出来，找到了远离喧嚣的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我坐在了潮湿的草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艾洛琳。”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起头，原来是艾林恩和艾荷，她们俩蹲在我身边，表情充满关切。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头万绪。
“发生了什么？”艾林恩问，“我们一直在找你。早饭你就没来吃，我们很担心你。”
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眉毛紧紧皱起，“天哪，艾洛琳，你受伤了！有人打你了吗？”
她们俩陪我坐在旁边潮湿的草地上，我抽泣着把在厨房里的遭遇告诉了她们。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的姑姑对你这么残酷。”
“这是一个考验！”艾荷严肃地告诉我。
“我知道这是一个考验，”我的两只拳头激动地拽着草地，“看看我有多大能耐，我能坚持多久不嫁给一个几乎还不了解的男人。”
“不，”艾荷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平和而沉重，“这是上古先贤给你的考验。你是卡尼莎·加德纳的后代，你长得像她是有原因的。你也要经历千难万险，就像《先贤之书》中记载的范恩一样。还记得他所经历的坎坷磨难吗？但那都是考验。范恩依然如故，最终获得了先贤的嘉奖。你命中注定也要对付这些邪恶的人，你会打败他们的！”
“艾荷，我不是黑女巫，”我擦了擦眼泪，“我是一级法师，跟你一样。我怎么可能打败伊卡利亚恶魔呢？”
“上古先贤与你同在，”她安慰我，“只要你听从他的教导，你一定能取得胜利！”
但这样的安慰没有任何作用。
我需要更实际的帮助，最好是一个五级法师的帮助。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坐直了起来问：“卢卡斯在哪里？”
艾林恩的脸上闪过一丝光芒，“我知道他在哪里，”她说着，站起来，也向我伸出手来，“我刚才见过他。他来监督第二师的军校生，要在这里待几个星期。兰道也在第二师，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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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明媚的清晨，昨晚灰暗的田野此刻青翠欲滴，而森林里的树木略略染上了几许秋意。
这片宽阔的田野将北塔和牧场隔开，我一口气俯冲下去，眯着眼睛看着太阳。
我匆匆而过，惊动了田边地头吃草的羊群，脚下是湿润的土路，空气中是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远处的纺织公会传来女子温柔的交谈声和织布机工作的声音，她们开着门，这样新鲜的空气就能灌进屋子里去。金发碧眼的韦帕西亚女孩和黑发的埃夫伦精灵女孩们来来往往，新来的女孩都提着五颜六色的纱线篮子。我从她们身边跑过，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学城的鹅卵石街道上，偶尔有学者、工人和教授从旁边经过，诧异地看着我。
沿街的各种建筑物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旗帜，有的人甚至把旗帜或徽章挂在皮带和马鞍上。韦帕西亚灰色的四星旗帜出现频率最高，加德纳那画着银球的黑色旗帜也随处可见。街上人潮涌动，行人们看起来都很欢快，还有穿着各色军装的士兵在街上游走。
我突然想起来，这周，韦帕大学城的秋季锦标赛就开始了。我哥哥曾经跟我说过这个，从射箭比赛到剑术比赛，从编织比赛到玻璃球比赛，应有尽有。选手们来自阿夕亚各地，使出浑身解数博得各大公会的青睐。
我被眼前热闹的景象吸引住了，在一栋宏伟的公会大楼前面停下了脚步。这家公会的门口，黑色的加德纳家族旗帜和白色的精灵家族旗帜迎风招展。来来往往全是过路的人，我被人潮推搡着，试图努力找到自己的方向，可还是迷路了。
“你还好吗？”
我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埃夫伦精灵士兵，他用那双明亮的银色眼睛望着我。
“你需要帮忙吗？”
我继续环顾四周，“我需要找管理住宿的主管。”
“她就在街对面，”他指着一座矮矮的挂着加德纳旗帜的房子，“就在那儿。”
我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来往车马很快淹没了我瘦小的身影。费了好一番功夫，我终于来到了住宿主管西尔维亚·艾伯纳西的办公室门口。
她也是加德纳人，一定会理解情况的严重性，我相信她会帮助我的。
我坐在一间闷热的办公室里，艾伯纳西法师就坐在办公桌后面，她的身后挂着一面巨大的加德纳旗帜。听完我的故事，看到我这副模样，她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简直跟北塔那个尤瑞斯科女仆一模一样。
“您会帮我，对吗？”我镇静下来，恳求道。
她的笔尖顿住了，“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她说完，又开始写什么东西。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努力保持镇定。
“加德纳法师，”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你姑姑已经和我联系过，她也了解你的住宿安排，她昨天早晨还派了一只送信鹰来报信。当然，也可以帮你换一间寝室，换几个友好的室友。”
“友好的室友？”
我被安排在一个伊卡利亚人住的房间里！她们差点杀了我！
我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即使这里所有的人都疯了，我也需要保持冷静。
“我什么时候可以换寝室？”我努力使声音保持平稳。
她停下了笔，双手交叉，正对着我的目光，“你缔约之后就可以换房间了。”
哦，薇薇安姑姑！我想起她曾对我说的——每个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艾洛琳，不要逼我找到你的弱点。
“我现在还不能缔约。”
“那么，你需要自己想办法来处理现在的情况。”
我心中升起一股绝望，“我要告诉我叔叔。”
她仿佛早料到我会这么说，“你姑姑还让我通知你，你叔叔生病了，是心脏病，现在很虚弱。”
“什么？”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姑姑怎么能瞒着我这件事，“他还好吗？他病了多久了？”
“他看起来没有大碍，有一位当地的医生照顾他，但是你姑姑觉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告诉他不利于他康复。”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起来她说的不像是假的。
我也瞪着她，痛苦在心底慢慢升级成愤怒。
“那么，我需要跟教委会谈一谈了。”我的声音很坚决。
她轻嘲一声，“教委会是不会关心这样的小问题的。此外，你姑姑早就跟副校长打过招呼，我想大家关于这件事早就统一了立场。”
天啊，这就是我目前的处境——
不能离开韦帕大学，因为我随时可能被当初那个逃脱的可怕的伊卡利亚恶魔杀死；不能换室友，只能跟那两个长着翅膀的随时可能杀了我的伊卡利亚人住在一起；我干活的地方，那些工人粗暴地对待我，还威胁要打断我的胳膊和腿。
或者我也可以给叔叔施压，违背他的意愿，嫁给一个我还不了解的男人。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愤怒让我全身颤抖。
“谢谢您，现在我明白了。”
“别客气，”她还是坐着，“如果你还需要帮忙，记得告诉我。”
我的腿站不稳了，我转身要走。
“对了，如果你姑姑问到你的近况，我要怎么说呢？她会把消息捎给你叔叔。”
我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我的声音很冷，“我很好，告诉我的叔叔，把我送到大学城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把注意力移回到了住宿簿上，继续写着什么。
我不知道该去哪儿，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徘徊。经历了昨天可怕的一切，我现在的样子糟糕透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但我没有心思理会别人奇怪的目光，只是跟着人潮走。
我很快就走到了秋季锦标赛中央赛场的外围，绕过一堆大楼，最后来到了拥挤的一系列比赛场地前方，各种各样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前面好像在举行射箭比赛，一队精灵弓箭手都保持着相同的姿势，而周围的场地早就被观众挤得水泄不通。突然，他们大喝一声，箭离弦而去，射中正前方细杆上的椭圆形靶心。
“卡尔·厄尔林！”裁判高喊道。
一位年轻的精灵族男子骑着白马向前一步，领取了属于他的奖品。
我只想快点找到哥哥们，便穿过热闹但陌生的人群，四处寻找熟悉的脸。然而，好不容易有个熟人闯入眼帘，却不是我想要找的那个。
加德纳的军校生正在隔壁的场地准备参加一场魔杖技巧比赛，参赛选手中间的一名女生吸引了我的目光。她是唯一的女生，其他八名穿黑色军装的法师都是男子，他们都穿着代表五级法师的银色星条外袍。
法伦·巴恩。
九个人的魔杖都瞄准他们对面的一头木制公牛的眼睛，火焰从一位法师的魔杖中喷出，猛冲向那头牛，一个小小的摇摇欲坠的火球在牛眼中爆炸开来。
周围响起了一阵掌声和欢呼声，喝彩的主要都是加德纳人。一群凯尔特人也在围观比赛，不过他们双臂交叉在胸前，眼神游移不定。
剩下的男法师也轮流向那头牛施法，牛眼中燃起熊熊火焰。
最后是法伦。她举起手臂，等待着人群安静下来。然后，她向前伸出胳膊，向那头牛甩出一道白色的冰矛。
矛头一闪，如同一把刀一样刺入了牛的身体，牛身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白色雪球，冰矛继续飞动，没入牛身，雪球粉碎，撒了一地。
冰冷的雪堆落在被摧毁的木头碎片上，现场一片沉默。
“鼓掌！”裁判终于反应过来，“冠军是法伦·巴恩法师！”
加德纳人爆发出阵阵欢呼声，一些军校生用吵吵闹闹的声音唱起了我们民族的歌曲，尽管被他们唱得有些不成调。
我觉得很累，从拥挤的人群里跑出来，找到了远离喧嚣的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我坐在了潮湿的草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艾洛琳。”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起头，原来是艾林恩和艾荷，她们俩蹲在我身边，表情充满关切。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头万绪。
“发生了什么？”艾林恩问，“我们一直在找你。早饭你就没来吃，我们很担心你。”
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眉毛紧紧皱起，“天哪，艾洛琳，你受伤了！有人打你了吗？”
她们俩陪我坐在旁边潮湿的草地上，我抽泣着把在厨房里的遭遇告诉了她们。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的姑姑对你这么残酷。”
“这是一个考验！”艾荷严肃地告诉我。
“我知道这是一个考验，”我的两只拳头激动地拽着草地，“看看我有多大能耐，我能坚持多久不嫁给一个几乎还不了解的男人。”
“不，”艾荷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平和而沉重，“这是上古先贤给你的考验。你是卡尼莎·加德纳的后代，你长得像她是有原因的。你也要经历千难万险，就像《先贤之书》中记载的范恩一样。还记得他所经历的坎坷磨难吗？但那都是考验。范恩依然如故，最终获得了先贤的嘉奖。你命中注定也要对付这些邪恶的人，你会打败他们的！”
“艾荷，我不是黑女巫，”我擦了擦眼泪，“我是一级法师，跟你一样。我怎么可能打败伊卡利亚恶魔呢？”
“上古先贤与你同在，”她安慰我，“只要你听从他的教导，你一定能取得胜利！”
但这样的安慰没有任何作用。
我需要更实际的帮助，最好是一个五级法师的帮助。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坐直了起来问：“卢卡斯在哪里？”
艾林恩的脸上闪过一丝光芒，“我知道他在哪里，”她说着，站起来，也向我伸出手来，“我刚才见过他。他来监督第二师的军校生，要在这里待几个星期。兰道也在第二师，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