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序言
薇薇安·达蒙的视线,无法从马库斯·沃格身上挪开。他掌管了魔法委员会。
他犀利的眼神如同深蓝色的火焰,扫到她的身上,激起阵阵难以名状的兴奋。
在场的每一个与他意见不一致的人都感受到了沃格眼神里的威慑力。薇薇安非常确定,他将在春季大选中获得胜利。
委员会成员的座位分布在大厅两侧的铁木树之间。天花板上,树木的枝条掩映错落。弧形的委员会大厅,一排一排地摆放着许多的座椅。
今天,大厅里坐满了法师,几乎所有人的手臂上都佩戴着白色的袖章,沃格袖章。
“那个伊卡利亚男婴在哪儿?”沃格问道,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他盯着菲尼亚斯·卡尔南法师。卡尔南是反对派票数最高的春季公投候选人,也是军事委员会的特使。
卡尔南盯着沃格,他的下巴绷得紧紧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先贤的预言已经在我们的耳边响起,”沃格说道,连薇薇安都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狂热与愤怒,“如今,预言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迫切,”沃格举起了《先贤之书》,“而你,却对先贤的预言充耳不闻。”
卡尔南法师站了起来,他愤怒地瞪着沃格,“你竟然敢质疑我的信仰?”他用手指着天花板,“没有人敢违背先贤的誓言!”
沃格也站了起来,他走路的时候无声无息,就像一条安静的毒蛇。他说话的时候,那低沉的嗓音令人恐惧,“当你把预言中的伊卡利亚恶魔放走的时候,你已经违背了先贤的誓言。当你允许异教徒的种族,像野兽一样在属于圣子的土地上生息繁衍的时候,你已经违背了先贤的誓言。当你没有宣称阿夕亚大地属于加德纳法师的时候,你已经违背了先贤的誓言。当你允许凯尔特人在我们的边境走私的时候,你已经违背了先贤的誓言。当你允许在瓦尔加德贩卖海豹人的时候,你已经违背了誓言。当你支持建立起这所任何种族,甚至伊卡利亚恶魔都能来上课的堕落的大学的时候,你已经违背了他的誓言!”
委员会的大厅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愤怒的低吼,慢慢地,这种低吼变成了响彻整个大厅的雷鸣般的口号——
“沃格!沃格!沃格!”
薇薇安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她扫了一眼委员会的其他成员。十二个大法师都在这里。朦胧中她看到,最高法师奥尔德斯·沃斯辛也坐在那里。白发苍苍的法师,眼睛眯成一条线,茫然地看着陷入混乱的人群。
薇薇安心里暗嘲道:不知变通的老古董。
薇薇安默默计算了一下,现在,整个委员会有五个法师是支持沃格的——她自己,加弗尼法师,格里尔法师,弗拉德法师和斯诺登法师。有六个法师是与沃斯辛法师一派的,他们的想法简直是对先贤的大不敬。
他们认为可以不再扩张边界,并且允许其他的种族和一些变异人占领原本属于法师的土地,还放宽了原本禁止与其他种族通婚的规定,甚至支持与阿玛扎卡人进行不正当的交易,支持建立种族大熔炉的大学。最令人发指的是,他们甚至允许伊卡利亚恶魔的存在。
薇薇安看向大厅的另一侧。
秃顶的阿利法克斯牧师正在那里候着,他的袖子上也绑着一条白色的袖章。
他很有希望填补魔法委员会的空缺。
薇薇安笑了。
如果沃格获胜,阿利法克斯也能够成功获得一个魔法委员会大法师的席位,那么,沃格和他的支持者在整个委员会中就占多数席位了,就是七比六这样的格局。
自此,加德纳王国将是另一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