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纳加
“所以，凯尔特人，你的龙会不会把黑女巫吃了？”当我们在树林里朝着龙的方向跋涉的时候，艾瑞问伊万。
我看到伊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他依然直视着前方，“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回答。
“说不定那条龙会喷火，把她烧死。”艾瑞兴高采烈地说。
我一边瞪了她一眼，一边小心地从地上爬起来。树林里荆棘密布，我老是被绊倒。我特别讨厌艾瑞叫我黑女巫，她自己也知道我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已经懒得和她吵，因为艾瑞根本不可能被说服。如果跟她说我讨厌某件事情，她只会做得更起劲。
瑞夫、崔斯坦、乔德、戴安娜、安德拉斯，还有温特都默默陪在我周围。但他们不像我，他们都健步如飞。“艾瑞就是喜欢在嘴皮子上占便宜。”我小声对伊万抱怨，他的嘴角好像微微上扬了一下。
是戴安娜说服了艾瑞和温特加入我们，因为她们两个可以用意念与龙对话。艾林恩自告奋勇地去照看玛丽娜。
尽管艾瑞一直认为戴安娜是一个野蛮人，而且老是怀疑戴安娜会在某一天把她的鸡都吃掉，但是戴安娜总是能够猜透艾瑞那看起来永远都被迷雾笼罩的心情。又或许，艾瑞是败在了自己的好奇心下，而且温特也答应前往，所以她才同意与我们一起去解救巨龙。
“我可以和龙交谈，”艾瑞怒气冲冲地对我说，“我可以先让它把你撕成碎片，而且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跟它说什么。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趣？”
“那你赶紧抓紧时间练习一下你的意念沟通术吧。”我疲倦地回答。
艾瑞邪恶地笑着，露出长长的獠牙，“要是黑女巫没有整晚上让我睡不着的话，我也许会考虑对她好一点。”她在伊万耳边狡猾地说。
我立刻恐慌起来，赶紧停下脚步。艾瑞也放慢了速度，然后停下来，我们身边的其他人看见我们俩都不走了，也都站在原地，奇怪地打量着我们俩。“艾瑞，求你了，”我恳求道，“别说出来。”
“她晚上说梦话，”艾瑞向伊万解释道，她的笑容越来越可怕，“昨天晚上说了一整晚，特别烦人，我都睡不着。”
我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艾瑞！”戴安娜怒吼，向前迈了一步。
“别说了，我们该赶紧上路了，”瑞夫也打断艾瑞，“一会儿天就黑了。”
我僵硬地对着哥哥点点头。自己的秘密被室友知晓，那一刻我真觉得自己和赤裸裸地站在他们面前没有区别。艾瑞环顾四周，仔细品味着我的尴尬和痛苦，“别担心，黑女巫，”她终于说，“我不会告诉伊万你在梦里都跟他做了什么事的。”
伊万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尴尬地别过头去。戴安娜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她的犬齿已经半露出来。在戴安娜的威胁下，艾瑞噤声，生怕戴安娜扑过来。
于是大家继续往前赶路，只有温特稍稍停了一下等我，对我表示同情。
我感到非常羞耻，拼命忍住自己的眼泪，跟着大部队。
所以，现在伊万知道我梦到他了。那又怎么样呢，有谁能控制自己的梦呢？
当我再次来到那条龙的身边的时候，刚才发生的事儿瞬间就被我抛到了脑后。只见巨龙躺在地上，眼睛紧闭，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那壮观的玛瑙一样的龙皮上覆盖着许多的血痂和鞭痕，它的一只翅膀和一条后腿弯曲成了一种奇怪的不自然的样子。我捂住嘴，这种血腥残忍至极的场面让我无法呼吸。
“天哪！”伊万喘着气朝笼子走去，他跪在笼子前面，抓住栏杆。温特看着伊万，她的翅膀紧紧包裹着她小小的身体。“我要杀了这帮畜生！”戴安娜低吼，眼中充满狂怒。乔德和安德拉斯看起来也非常气愤。艾瑞仿佛僵住了一般，她面色苍白，先是露出震惊的表情，接着愤怒地拼命扑向笼子。她的眼泪往外飙，“把它放出来，”艾瑞尖叫着说，“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她瘫倒在地，脸皱成一团，她的拳头紧紧抓住铁栏。
崔斯坦走上前，对艾瑞冷静地说：“我们正准备把它救出来呢，”他很温柔，“但是如果你这样大喊大叫的，一会儿把士兵叫过来，我们就没办法救它出来了。”
伊万的手臂绕过栏杆，放在龙鲜血淋漓的背上，“它还活着。”他说，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龙突然睁开了它绿色的眼睛，看了一眼伊万，眼神里仿佛有一片悲伤的海洋。
安德拉斯走到伊万旁边跪下，仔细检查着巨龙的伤口，“她的翅膀受伤了，腿也受伤了，失血过多。也许温特可以告诉我们，它是不是还能活下去。”他看向温特，深深地吸了口气，朝着笼子的方向跪坐在地上。
温特把苍白的双手放在龙闪闪发光的鳞片上，她紧闭双眼。龙的目光转向温特，它的表情很狰狞，“它希望我们知道它的名字叫纳加，它想要动，但是它动不了，它太痛苦了，”温特的声音仿佛是呜咽一般，“它现在非常绝望，它只是想要……想要……”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泪水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它只是想要自由地飞翔，它只是想要感受两翼生风的感觉。但是，它斗不过他们。现在，它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伊万是它的好朋友，是它唯一的朋友。它希望自己的同类能够在被那群加德纳怪物发现之前逃离这里，它觉得伊万可以救它。但是，伊万也没有办法，虽然，伊万是一个……”温特大口喘着气，她瞪大眼睛，惊恐地转过头看着伊万。
伊万一脸诧异，他站起身来，面对着温特，“求你了，温特。”
温特怀疑地摇了摇头，深呼吸，“怎么会这样？”
“我求求你。”他恳求道。温特好像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翅膀紧紧地包裹着自己。她先是紧闭双眼，然后又睁开了眼睛，冷静地看着伊万，“把你的手给我。”
她一只手放在龙身上，伸出了另一只手给伊万。
“温特，我……”
“你不要害怕。”她坚定地说，她的手依然伸着。伊万看起来很矛盾，但他挣扎了一下，还是把手交给她了。等温特读完了伊万的内心所想，还有那条龙的想法的时候，她闭上眼睛，蹙起眉头，好像置身于一场非常私密的谈话中。最后，她睁开眼睛，依然抓着伊万的手。“同情是所有秘密的守护者。”她对伊万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围，乔德和戴安娜也表示难以理解，安德拉斯紧紧抓着他的双面斧，崔斯坦和艾瑞都担心地看着伊万。“我并不想打断你们，”瑞夫对温特说，“但是如果伊万有什么特质是我们不知道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们，万一有危险……”
“他对我们任何人都不会构成威胁，”温特冷静地说，“他完全值得信任。”
瑞夫看看她，又看看伊万，眉头一蹙，又对温特说：“那你能告诉我们，这条龙还能活下去吗？”
温特的目光再次放在龙的身上。“纳加，”伊万突然痛苦地呼唤着龙的名字，“是谁干的？”龙的目光再次充满了痛苦，“一个加德纳士兵，”温特翻译道，她的目光充满了畏惧，“是达米恩·巴恩。”
“天哪，”我觉得很恶心，“果然是巴恩家的人。”
“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伊万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非常果决，“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温特翻译道，“他马上就会回来，他会继续折磨我，直到我投降或者死去。”
“我们会拦着他！”瑞夫说。
“然后他们会派出下一个士兵，”温特继续说，“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崔斯坦在铁笼前后左右仔细研究，“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出去。”
“那你一定要尽快，加德纳人，”温特翻译着龙的话，它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越快越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没有看到崔斯坦，他的日程好像安排得很满。虽然我们所有人都很忙，因为期末考试马上就要到了。可即便如此，崔斯坦每天晚上都要去森林里用魔杖对着埃夫伦钢练习法术。
艾瑞经常在房间里踱步，她比往日看起来更愤怒，更忧郁。我们所有人都是如此。海豹姑娘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像艾瑞的乌鸦一样，紧张地凝视着我们。每天晚上，她蜷缩在戴安娜的身旁睡去，似乎那就是对她最大的慰藉。
伊万对我的态度，陌生又遥远。虽然我还是像往日一样能够感觉到他对我的关注。但奇怪的是，他好像在尽量避免跟我接触，他总是跟那些凯尔特人还有尤瑞斯科女仆待在一起。他总是尽量避免单独跟我待在厨房里。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会找机会悄悄地跟我说上几句话。
可即便如此，即便隔着偌大的厨房，我也能感觉到我们之间莫名的对彼此的吸引力。
他的态度让我不安，也让我困惑。我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认真学习。我时常担心，如果有人发现玛丽娜被藏在北塔，会有什么后果。我也时常担心，伊万的那条龙能不能活下来。我时常想，温特到底知道了什么。
可仔细回想起来，伊万真是太奇怪了，那天他在厨房里跟达米恩搏斗的时候，他的速度还有力量异于常人。为什么他只要注视着龙就能够跟它对话呢？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能够看透我的想法呢？为什么他的皮肤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温热感呢，即便在寒冬也是如此？
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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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伊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他依然直视着前方，“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回答。
“说不定那条龙会喷火，把她烧死。”艾瑞兴高采烈地说。
我一边瞪了她一眼，一边小心地从地上爬起来。树林里荆棘密布，我老是被绊倒。我特别讨厌艾瑞叫我黑女巫，她自己也知道我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已经懒得和她吵，因为艾瑞根本不可能被说服。如果跟她说我讨厌某件事情，她只会做得更起劲。
瑞夫、崔斯坦、乔德、戴安娜、安德拉斯，还有温特都默默陪在我周围。但他们不像我，他们都健步如飞。“艾瑞就是喜欢在嘴皮子上占便宜。”我小声对伊万抱怨，他的嘴角好像微微上扬了一下。
是戴安娜说服了艾瑞和温特加入我们，因为她们两个可以用意念与龙对话。艾林恩自告奋勇地去照看玛丽娜。
尽管艾瑞一直认为戴安娜是一个野蛮人，而且老是怀疑戴安娜会在某一天把她的鸡都吃掉，但是戴安娜总是能够猜透艾瑞那看起来永远都被迷雾笼罩的心情。又或许，艾瑞是败在了自己的好奇心下，而且温特也答应前往，所以她才同意与我们一起去解救巨龙。
“我可以和龙交谈，”艾瑞怒气冲冲地对我说，“我可以先让它把你撕成碎片，而且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跟它说什么。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趣？”
“那你赶紧抓紧时间练习一下你的意念沟通术吧。”我疲倦地回答。
艾瑞邪恶地笑着，露出长长的獠牙，“要是黑女巫没有整晚上让我睡不着的话，我也许会考虑对她好一点。”她在伊万耳边狡猾地说。
我立刻恐慌起来，赶紧停下脚步。艾瑞也放慢了速度，然后停下来，我们身边的其他人看见我们俩都不走了，也都站在原地，奇怪地打量着我们俩。“艾瑞，求你了，”我恳求道，“别说出来。”
“她晚上说梦话，”艾瑞向伊万解释道，她的笑容越来越可怕，“昨天晚上说了一整晚，特别烦人，我都睡不着。”
我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艾瑞！”戴安娜怒吼，向前迈了一步。
“别说了，我们该赶紧上路了，”瑞夫也打断艾瑞，“一会儿天就黑了。”
我僵硬地对着哥哥点点头。自己的秘密被室友知晓，那一刻我真觉得自己和赤裸裸地站在他们面前没有区别。艾瑞环顾四周，仔细品味着我的尴尬和痛苦，“别担心，黑女巫，”她终于说，“我不会告诉伊万你在梦里都跟他做了什么事的。”
伊万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尴尬地别过头去。戴安娜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她的犬齿已经半露出来。在戴安娜的威胁下，艾瑞噤声，生怕戴安娜扑过来。
于是大家继续往前赶路，只有温特稍稍停了一下等我，对我表示同情。
我感到非常羞耻，拼命忍住自己的眼泪，跟着大部队。
所以，现在伊万知道我梦到他了。那又怎么样呢，有谁能控制自己的梦呢？
当我再次来到那条龙的身边的时候，刚才发生的事儿瞬间就被我抛到了脑后。只见巨龙躺在地上，眼睛紧闭，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那壮观的玛瑙一样的龙皮上覆盖着许多的血痂和鞭痕，它的一只翅膀和一条后腿弯曲成了一种奇怪的不自然的样子。我捂住嘴，这种血腥残忍至极的场面让我无法呼吸。
“天哪！”伊万喘着气朝笼子走去，他跪在笼子前面，抓住栏杆。温特看着伊万，她的翅膀紧紧包裹着她小小的身体。“我要杀了这帮畜生！”戴安娜低吼，眼中充满狂怒。乔德和安德拉斯看起来也非常气愤。艾瑞仿佛僵住了一般，她面色苍白，先是露出震惊的表情，接着愤怒地拼命扑向笼子。她的眼泪往外飙，“把它放出来，”艾瑞尖叫着说，“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她瘫倒在地，脸皱成一团，她的拳头紧紧抓住铁栏。
崔斯坦走上前，对艾瑞冷静地说：“我们正准备把它救出来呢，”他很温柔，“但是如果你这样大喊大叫的，一会儿把士兵叫过来，我们就没办法救它出来了。”
伊万的手臂绕过栏杆，放在龙鲜血淋漓的背上，“它还活着。”他说，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龙突然睁开了它绿色的眼睛，看了一眼伊万，眼神里仿佛有一片悲伤的海洋。
安德拉斯走到伊万旁边跪下，仔细检查着巨龙的伤口，“她的翅膀受伤了，腿也受伤了，失血过多。也许温特可以告诉我们，它是不是还能活下去。”他看向温特，深深地吸了口气，朝着笼子的方向跪坐在地上。
温特把苍白的双手放在龙闪闪发光的鳞片上，她紧闭双眼。龙的目光转向温特，它的表情很狰狞，“它希望我们知道它的名字叫纳加，它想要动，但是它动不了，它太痛苦了，”温特的声音仿佛是呜咽一般，“它现在非常绝望，它只是想要……想要……”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泪水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它只是想要自由地飞翔，它只是想要感受两翼生风的感觉。但是，它斗不过他们。现在，它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伊万是它的好朋友，是它唯一的朋友。它希望自己的同类能够在被那群加德纳怪物发现之前逃离这里，它觉得伊万可以救它。但是，伊万也没有办法，虽然，伊万是一个……”温特大口喘着气，她瞪大眼睛，惊恐地转过头看着伊万。
伊万一脸诧异，他站起身来，面对着温特，“求你了，温特。”
温特怀疑地摇了摇头，深呼吸，“怎么会这样？”
“我求求你。”他恳求道。温特好像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翅膀紧紧地包裹着自己。她先是紧闭双眼，然后又睁开了眼睛，冷静地看着伊万，“把你的手给我。”
她一只手放在龙身上，伸出了另一只手给伊万。
“温特，我……”
“你不要害怕。”她坚定地说，她的手依然伸着。伊万看起来很矛盾，但他挣扎了一下，还是把手交给她了。等温特读完了伊万的内心所想，还有那条龙的想法的时候，她闭上眼睛，蹙起眉头，好像置身于一场非常私密的谈话中。最后，她睁开眼睛，依然抓着伊万的手。“同情是所有秘密的守护者。”她对伊万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围，乔德和戴安娜也表示难以理解，安德拉斯紧紧抓着他的双面斧，崔斯坦和艾瑞都担心地看着伊万。“我并不想打断你们，”瑞夫对温特说，“但是如果伊万有什么特质是我们不知道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们，万一有危险……”
“他对我们任何人都不会构成威胁，”温特冷静地说，“他完全值得信任。”
瑞夫看看她，又看看伊万，眉头一蹙，又对温特说：“那你能告诉我们，这条龙还能活下去吗？”
温特的目光再次放在龙的身上。“纳加，”伊万突然痛苦地呼唤着龙的名字，“是谁干的？”龙的目光再次充满了痛苦，“一个加德纳士兵，”温特翻译道，她的目光充满了畏惧，“是达米恩·巴恩。”
“天哪，”我觉得很恶心，“果然是巴恩家的人。”
“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伊万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非常果决，“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温特翻译道，“他马上就会回来，他会继续折磨我，直到我投降或者死去。”
“我们会拦着他！”瑞夫说。
“然后他们会派出下一个士兵，”温特继续说，“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崔斯坦在铁笼前后左右仔细研究，“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出去。”
“那你一定要尽快，加德纳人，”温特翻译着龙的话，它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越快越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没有看到崔斯坦，他的日程好像安排得很满。虽然我们所有人都很忙，因为期末考试马上就要到了。可即便如此，崔斯坦每天晚上都要去森林里用魔杖对着埃夫伦钢练习法术。
艾瑞经常在房间里踱步，她比往日看起来更愤怒，更忧郁。我们所有人都是如此。海豹姑娘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像艾瑞的乌鸦一样，紧张地凝视着我们。每天晚上，她蜷缩在戴安娜的身旁睡去，似乎那就是对她最大的慰藉。
伊万对我的态度，陌生又遥远。虽然我还是像往日一样能够感觉到他对我的关注。但奇怪的是，他好像在尽量避免跟我接触，他总是跟那些凯尔特人还有尤瑞斯科女仆待在一起。他总是尽量避免单独跟我待在厨房里。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会找机会悄悄地跟我说上几句话。
可即便如此，即便隔着偌大的厨房，我也能感觉到我们之间莫名的对彼此的吸引力。
他的态度让我不安，也让我困惑。我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认真学习。我时常担心，如果有人发现玛丽娜被藏在北塔，会有什么后果。我也时常担心，伊万的那条龙能不能活下来。我时常想，温特到底知道了什么。
可仔细回想起来，伊万真是太奇怪了，那天他在厨房里跟达米恩搏斗的时候，他的速度还有力量异于常人。为什么他只要注视着龙就能够跟它对话呢？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能够看透我的想法呢？为什么他的皮肤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温热感呢，即便在寒冬也是如此？
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