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奇普和提希丝终于有了专用的帐篷。一想到总算能享受到真正的私人空间,两人兴奋得雀跃不已,没想到十字星却对他们说:“我就守在外面,站第一班岗。”
他毫不退让地回视着奇普愤怒的眼神。“我当指挥官,你当光明王,对吗?”十字星问。
“可这是个帐篷。”奇普说。
“所以还不如船舱瑞安全。”
“可这是个……帐篷啊。”
“我们知道你们要在里面干什么。那又怎样?你们就当我们听不见,我们也装聋就行了。明天谁都不会多话,也不许开玩笑。你只管在帐篷里面跟你美丽的妻子缠绵,勉为其难地忍受一下被别人听见动静的艰难困苦,我们负责站在帐篷外面的风雨中彻夜值守。”
“你简直把我说得像个浑蛋一样。”
其他队员都咳了一声,避开了他的目光。
“喂,又不是我要——”奇普剎住了,“等等。确实是我提出来的,对吧?算了,是我不好。”
他说完钻进帐篷。里面空间狭小,勉强只够他们两人坐直身体,然而考虑到帐篷的便携性,能有这样的条件已属不易。
提希丝此时是一副出水芙蓉般的娇俏模样。她递给他一块干凈的浴巾,指了指边上的小浴盆。“洗干凈再睡吧,免得又得频繁地清洗毛毯。”
“要是我们能带个奴隶在身边,就不用烦心这些事了。”奇普嘟囔着。
提希丝笑了。“我不怪你,奇普。”
“我怪我自己。”
“你真有趣。”她说,“你总是会做出正确的事,那些事通常都很了不起,然后你又假装那不是你的本意。为什么会这样啊?”
“我也不知道。我身体里有不少蠢念头想要往外冲。反正……呃,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那句‘了不起’。”
“说你了不起?那不是恭维,而是实话。对了,我觉得你应该再切实地洗洗腋窝。”
他皱起眉。坐在浴盆里用海绵擦洗身体,又得防止肥皂水溅得到处都是,真是痛苦。
“嘿,我还得跟你同睡在一张床上呢!”提希丝是在跟他打趣,可奇普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把头扭开,再次把浴巾浸泡在肥皂水里,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洗澡这件事上。
“等等,等等。你这是怎么了?”提希丝问道,“啊,该死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奇普?”
“对不起。”他说,“我知道委屈你了。”
“又来了!快停下!你难道不明白你一直以来错得有多离谱?你总是看轻自己。奥赫拉姆神脚趾头上的奶酪啊,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脚趾头上的奶酪?这个比喻有点意思。”他笑着对她说道。
“还总喜欢转移话题。”她叹了口气,不再争辩,“你知道,他们是爱你的。”
“谁?”
“神威队。”
“他们很厉害。”奇普说。
“他们尊重你。”
“这……他们追随我,是因为我出身的关系。我是盖尔家的人,又是多色御光者,这样的身份可不常见。”
“你觉得他们爱你,是因为你姓盖尔?!你……你这白痴……”她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告诉你吧,我本来以为今夜会很美妙,结果气氛全都被你破坏了……”
“哈?”奇普说,“你说什么?”
“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友情提示——当你的妻子跟你调情时,别在上床之前惹她生气。”
“调情?”奇普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可他怎么会没听出来——
“晚安,奇普。”
“对不起,我是说,我诚挚地向你道歉……”
“晚安了,奇普。”
“游戏人就喜欢在生气时做爱。”
“我不是那样的人。晚——安。”
见鬼。
奇普也想躺下,可他一点都不累,只是觉得烦躁。他想起了下午的那件事,那张卡牌无意间在他脑海里飞驰而过。在他的背包里还装着杰娜斯·博瑞格的另一套牌,自从放进包里就没动过。
总共有两套牌——一套是加文从安德洛斯那里偷的,另一套是奇普带着杰娜斯·博瑞格逃出火海时抢救出来的。今天下午看见的画面就是后一套牌在起作用。那套牌当时险些害他丧命。
在那件事情过后,他真不想再去触摸任何一张牌了。但他看见的情景改变了他的想法。此时此地,他正要跟一个陌生的种族深入交往,至少应该看看那些牌里会不会有能帮到他的线索。他无需把每张牌都看一遍,但是放着这么强大的工具不用,那不是在犯傻吗?
他打开背包,很快就摸到牌盒,把牌拿了出来。
结果发现那套牌变样了。他难以置信地将纸牌在毛毯上摊开。这是一套标准纸牌,没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绝对不是原先那套。难道是有人偷梁换柱,把另一套纸牌塞进盒里,来确保背包重量不变?会不会是维丽蒂干的?
不过在纸牌中间夹着一张纸条。
“请告诉我你花了多长时间才发现牌被调换了。我想应该用不了三天。格林伍迪却要用五块达纳下注,赌你会在两星期左右才能有所察觉。”写这张字条的人不言自明,这个人当然不是维丽蒂。
安德洛斯早就知道奇普要跟提希丝离开。
安德洛斯早就知道提希丝要乘坐哪艘船。
安德洛斯事先把卧底安插在了那艘船上。
奇普花了两个多星期才发现纸牌被掉包。
奇普被这屎臭扑鼻的一天彻底打败了,扑通栽倒在毛毯上,正好压住提希丝的长发,把她拽得生疼。
“哎哟!”提希丝大喊,“你这是干吗?”
真是多灾多难,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