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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逃离

  崔斯坦穿上了一件正式的长袍,解开头发,用一个银色的头饰把头发往后拨住。我们离开了套房。他摆出一副神眷者发怒时那种迷人又阴险的样子,在王宫里大步流星地走着,双唇紧闭,瞪得警卫们都缩了回去,找别的事做。

  我紧跟在他后面,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以防那个把我隐身了的魔咒失灵。崔斯坦瞪着眼睛穿过王宫,来到那条长长的、冰冷的石头走廊前,准备去往金斯格雷夫监狱的时候,并没有人看见我提着迈尔斯的一捆衣服跟在后面。其实就算别人看到我来这里,也不太可能会把我和劫狱联想到一起。而崔斯坦是半神国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走进了那条石头走廊。风在我们身边怒号,从石墙的缝隙中呼啸而过。站在门口的一个警卫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而崔斯坦停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吼道:“走开。”

  那警卫吓得贴到了墙上,崔斯坦迈着大步走开了。我捏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我们向左走。崔斯坦便拐进了楼梯间,进入了下层的牢房。

  “哪条路?”

  “去那个岗哨那儿。”

  崔斯坦大步走向走廊的尽头,仿佛很清楚自己要往哪儿走。那些妨碍到他的人,我只能求上天给他们点儿怜悯,帮帮他们了。我问他打算如何通过警卫时,他指出阿尔迪斯受罚的消息是故意传给女王警卫队听的,他们当时都瞪着眼睛,看着一匹马从半神国人住的厢房里出来,被牵到马厩里。不久之后,我们这边的情况就出现了转机。今天没有人敢拦这些不死半神的路了。

  于是,我们平安无事地来到了关押阿阿维娅的牢房区。崔斯坦攥着拳头,撑着腰,对门前的警卫说道:“我们要见那位被告的记者。开门。”

  那个警卫虽然吓坏了,但还是摇了摇头,“她要转到其他牢房了。”

  “我不管,”崔斯坦回答,“我就要见她。”

  “任何人都不允许——”

  “你觉得,你能成为一条听话的猎犬吗?”崔斯坦问道。

  他把手放在警卫的手腕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警卫的手顿时长出了乌黑油亮的毛发,手掌缩成了拳头,然后变成了爪子——

  “求求你!”警卫哭喊道,“求你别这样!我有钥匙!”

  “用它开门。”崔斯坦说。

  警卫抱着他的手,试着弯曲他的手指,来确保自己的手指还在,还能像手指一样工作。

  “赶紧开。”

  警卫匆匆忙忙地摸索钥匙,急得把高脚凳都给打翻了,为崔斯坦开了门。崔斯坦披着闪闪发光的丝质袍子,上面还有刺绣,头上一件闪亮的披风半垂到背上。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崔斯坦说,“我出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进来。”

  警卫单手握拳,往心口上敲了一下,以示尊重,然后关上了牢房的门。

  我松开了崔斯坦的肩膀,“来。”

  我递给他一个馅饼。他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我从他身边走过,来到这个区唯一一间有人住的牢房,阿维娅站在那里,光着脚,穿着我的貂皮大衣,下摆都包住了她的脚,垂到地上的小水坑里了。她攥着镀铜的铁栏杆,她的眼睛里焕发出光芒。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来救你,”我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必要时我会救你出来的。”

  阿维娅盯着我抱着的那堆衣服,“你贿赂警卫了吗?”

  “崔斯坦威胁他,说要把他变成一条狗——”

  “只是个幻觉而已,”崔斯坦说,“我没有那种天赋,不过还是把他吓傻了。”

  “那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呢?”

  “这很简单,”崔斯坦说,“稍等。”

  他舔了舔手指,从袖子里捏出一套开锁工具,隔着那漂亮的长袍,跪在粗糙的石地板上。他刚把指尖放在锁板上,就猛地把它推开了,连连作呕。

  “铜。呸!太可怕了。”他甩了甩手,仿佛那种感觉会像水滴一样能甩掉似的。他把镐头放回锁孔,小心翼翼地避开锁板,开始工作。

  阿维娅紧紧抓住牢房的门,因为她必须推开门才能获得自由。崔斯坦轻轻地开了锁,转动杆子,把镐头抽出来。

  阿维娅冲出牢房,扑到我的怀里。我放下那捆衣服抱着她。她的头发干枯了,像一根根细绳似的,皮肤上还有一股麝香味,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紧紧地抱住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

  阿维娅咯咯地笑了起来,把头朝后一仰,看着我微笑起来,“你打算怎么解释呢,总理?”

  “我以后再想办法,”我把那包衣服塞给阿维娅,“穿上这些。不好意思啊,可能会有点不合身。”

  “快点,”崔斯坦说,“里面有双加厚了两层的袜子,希望这样能帮你穿上迈尔斯的鞋子。逃狱的时候就先别庆祝团圆了,好吗?”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阿维娅说,“多萝西说我们这个案子还挺好打官司的。我们甚至计划在《星报》上发系列专题报道,解释她向法院提出的动议,它们意味着什么,在一个公正的制度下应该如何运作——”

  “康斯坦丁娜女王退位了。”我说。

  “见鬼了!”阿维娅跳进了迈尔斯的裤子里,踮着脚尖落地。裤腿太长了,我便跪下来,帮她把裤腿卷起来。“什么时候?”她问。

  “大约九点二十分。”我递给她一件衬衫。大衣掉在地板上,她转过身去脱掉了里面的麻衣,露出了后背。

  “这么说,塞弗林就是国王了。我们不是一直在说,如果塞弗林——”

  “他向我求婚了。”

  阿维娅僵住了,一只胳膊半插在袖子里,“但你现在在帮我越狱。如果你要他放我出去,他会放我出去的。那如果你要嫁给他,你能不能——”

  她转过身来,把胳膊伸进袖子里。她睁大眼睛盯着我,张着嘴。

  “你不想嫁给他,”她说,“你没答应。”

  “我没答应。”

  “我没答应。是因为——因为我吗?”她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在她的胸骨上,“你本来可以成为王后的。你真的想要这个结果吗?”

  “我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吗?”我抬起一只手,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她把脸斜向我,感受着我的抚摸。见她眼睛半闭地享受着,我的皮肤上仿佛有种酥酥麻麻、软绵绵的感觉,手指也轻轻颤抖起来。这感觉,就像闪电在空中划出一道热热的蓝白色光线前,空气里闪现的那些令人有些恐惧的以太电荷电了我一下;这感觉,就像一场温暖的雨,中止了那漫长的炎炎夏日。

  “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我说,“我想让你开怀大笑,想了解你的照片,你的艺术,具体给你买什么作为新年礼物和生日礼物,我想再和你跳舞,我想——”

  “我想吻你。”阿维娅说。

  一场风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那是一种迅速而难以承受的压力,而不是外界的风暴。那是阿维娅的眼睛,她温柔的嘴唇。她的手放在我的脖子后面,把我的头拉下来,迎接她的吻。

  我们的嘴唇互相轻轻触碰着,当她轻吻我的下唇时,我的心怦怦直跳。多轻柔啊,就像雨在干裂的土地上的初吻,直到她张开嘴,我们吻得更热烈了。

  她的嘴亲在我的嘴上。我快乐得快要飘起来了——比空气还轻——只是她的触摸让我在地面上流连。那种感觉在我的脑海里像双重发酵过的酒一样,冒着气泡。

  她退后一步,抚摸着我的脸,“你想要这个。”

  “是的。”

  她把我的头发从眼睛上拂开,“我的生日是苹果枝之月三十八号。”

  “阳春之月十六号。”

  “我会给你买些好东西的,”阿维娅承诺道,“只要我不再算是逃犯就行。”

  崔斯坦咳嗽了一下。我朝他那边瞥了一眼。他就转身面向门站着,“我不想破坏这个美好的时刻,但我们越早离开越好。”

  阿维娅把衬衫的扣子扣歪了,但也懒得去整理了。她弯下腰,拿起一件羊毛衫,穿好了衣服,然后拉紧了腰上的皮带,免得迈尔斯那宽松的裤子往下滑。她把军大衣搭在肩膀上,拾起了地上毛皮大衣,“对不起,它有点臭了。”

  我偷偷地穿上了,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没关系。我们准备好了。”

  “规则是这样的,”崔斯坦说,“不要偏离我选择的道路。不要磨磨蹭蹭。记得要靠近我。我会尽我所能回答问题,但重点是要把你弄出去。”

  “你要怎么把我弄出去?”阿维娅问道。

  “像我说的那样,很简单的,”崔斯坦微笑着举起了手,“我们走安息之国那边的路。”

  “安息之国!”阿维娅喊道,“走那条路的话,不是需要次元之石才能做到吗?故事说——”

  “崔斯坦可以在任何地方开次元道。”我说。

  “确实是的。看。”

  崔斯坦用手画出了一个螺旋,螺旋形成了实体,闪烁着光芒,展开了。里面吹拂着干热的微风,奇特的绿色天空还是第一次见——天空预示着一场龙卷风即将横扫田野。

  崔斯坦把一只手举到嘴边,“噢,不。”

  我凝视着天空,寻找漏斗状的云,它会在陆地上裂开一条路,“这是什么?”

  “移动的风暴,”崔斯坦说,“这是场灾难。”

  金色的平原变得起伏不定,转而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在我们指尖呼啸的风向天空翻腾;沙子又变成了雪,很是寒冷;而后又渐渐形成了一堵白色的墙,横跨天际。崔斯坦把这个传送门关上了。

  “我们不能穿过那里,”他说,“我在天德兰行军的时候就遭遇过一场移动风暴,幸好活下来了。我不能和你们两个碰运气。”

  “那我们怎么离开这里?”阿维娅问道,“如果我们不能从那边走,我们该怎么办?”

  崔斯坦一只手抹了抹他的额头。“我没有制定应急计划,”他说,“真该死。”

  阿维娅担心得嘴唇都发起抖来,“你们两个是不可能把我吓唬走的。”

  “不,机不可失,我们别无选择,崔斯坦。”

  阿维娅面无表情。她装出一副勇敢的微笑,“审判的情况报纸会发的。多萝西可以把我最后的文章带给《星报》。”

  “你要是选择在这呆着,就永远都没机会看到审判了,”我说,“父亲有两个选择——要么他安排你在牢房里上吊,要么他把你永远关在这里,然后用你来控制我。没有光荣的结束。没有告别的话。”

  “我得赶紧逃了。”

  “是的,”我说,“你肯定要躲起来。但我知道有人能帮忙。我们得把你弄出去。崔斯坦,你能让我们俩都消失吗?”

  “你说我们消失是什么意思?”阿维娅问道。

  “崔斯坦是个幻术师。崔斯坦,如果你能在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让我们隐身,我们就能自己去哈尔斯顿街了。你能做到吗?”

  “隐身效果没法持续太久,”崔斯坦说,“如果我自己隐身的话就不会。”

  他指了指,一个垂头丧气的人坐在阿维娅房间里的硬板凳上。它的胸部随着幻象呼吸的起伏着,它的容貌和阿维娅像得出奇。真是不可思议。

  “我们出去的时候,那警卫肯定想进来看看的。这会让我们领先一步,”崔斯坦朝牢房门走去,“阿维娅,抓住我的肩膀,跟上来,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松手。”

  我们正走到连接监狱和王宫那条漏风的石走廊中央,却只听见一阵钟声响起,向金斯格雷夫监狱的警卫传递了一个信息:一个囚犯越狱了。

  “见鬼,”崔斯坦说,“快跑。”

  我们抬起脚,向王宫冲去。阿维娅也一样——一双大鞋子踩在了石头上,但我们及时穿过了门,冲到左边的一个服务走廊里躲了起来。我们要去哪儿并不重要,只要我们不在金斯格雷夫闲逛,天真地吹着口哨就行。

  我们避开了一堆破烂的椅子,上面绑着的绳子中还塞着一张工单。这些走廊从来没有升级到能用以太能量的级别。我们在昏暗的绿光中沿着走廊飞奔,影子时而展开,时而聚拢。

  “我们这是在哪里?”阿维娅问道。

  “我不确定。”我身体右侧突然一阵刺痛,很是难受。我便用手指戳着那里;在石头地板上跑了步,我的小腿也开始觉得有点疼。我的肺就像一个风箱,呼吸着积满灰尘的干燥空气——但我们还是继续奔跑着,直到看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出口——小心!”这是用来提醒王宫里的仆人的,主要是因为他们从这里走过,外面的人也看不到他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从这里推门出来。崔斯坦在门口听了听,然后推开了门。

  “我们现在在哪儿?”

  阿维娅碰了碰崔斯坦的肩膀,就消失了。

  我抓住他的另一个肩膀,确保自己又隐形了,“公共区域。主出口就在前面。”

  “太多人了。”崔斯坦说。

  “我们没有选择。”我忙着梳理我的貂皮大衣,想把它弄得光滑点,伊迪丝要是看到我的外套这么难看,肯定会哇哇直叫。“我觉得我们应该全力以赴,演一场好戏。”

  “好吧。但如果我们遇到了麻烦的话,务必要抓住我。”崔斯坦溜出了仆人走的门,恢复了他的高贵身份,傲慢地昂首阔步。我把手指压在身体的一侧,试图把那种钻心的刺痛从我的内脏里挤出去。

  “我们可以和人群一起走。”

  “我不觉得我能很好地融入进去呢。”崔斯坦说。

  “既然这样,那就往右拐。我们直接去皇家美术馆。”

  王宫的公共区域,包括画廊、宫殿和镜面大厅,平时都是导游接待成群游客的地方,现在却几乎空无一人。大家都待在家里,不敢出来和风雪对抗——神啊,光是这风暴来临前的降雪就已经就有一两英尺了。随之而来的风暴破坏性得有多大啊。

  我们得从王宫里逃出去。可这样一来,金斯顿城里的每个警察和卫兵都会去追捕阿维娅。我得上报解释一下,但这以后再说也可以。我必须在风暴袭击海岸之前就赶到罗宾那里。我必须说服她带我去见河畔城的风暴歌者,现在我可以保证,使用巫术不再是违法的了。今晚,我需要一切力量来对抗这场风暴。我需要阿维娅是安全的。

  “哪条路?”崔斯坦问道。崔斯坦穿过大厅,旁观的人也都盯着他看。仆人们正在整理新年守夜用的蜡烛。房间里挤满了一群身穿红色制服的警卫,他们跑过来围住了我们,还用步枪指着我们。崔斯坦放慢了脚步。

  “立定!”他们的队长命令道,“你是做什么的?”

  “你在用枪指着我吗,先生?”崔斯坦问,他摆出一副高姿态,就跟他的身高一样令人生畏。

  “我们正在寻找一名逃犯和她的同谋,”这个警卫队长说,“瞄准。”

  他一声令下,一支支步枪去到了合适的位置上。二十支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和崔斯坦。他冷冷地瞪着他们,“你用死亡来威胁一个半神国人?你知道威胁我会招来什么吗?”

  警卫们吓得发抖,手里的枪管也摇晃起来。一名警卫跪倒在地,双手紧握在胸前。他们的指挥官怒火中烧,但另一个警卫还是低下了她的头,放下了步枪。

  其他人仍然用枪指着我们。开枪打神眷者?艾菲肯定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们,永远不会。她的愤怒必将成为一个传说,艾兰国也必然为此生灵涂炭。我积蓄力量,把空气中的湿气吸了下去。

  对于一个风暴歌者来说,这是最简单的法术。我知道水悬在空中时的感觉,知道当你把它吸入体内时的味道,知道它是如何让你的衣服变得潮湿的,又是如何让你最保暖的冬衣里渗进丝丝寒意。

  警卫们放下了步枪,盯着螺栓上凝结的水汽。我把意志对准了其中一把枪,枪的主人是个长了一张娃娃脸的警卫。他拿着枪,像是马上要尖叫起来了。我握紧了拳头,他的步枪冻住了,他抽搐了一下,赶紧朝后退去。

  他大叫了一声,把枪扔到了地上。其他卫兵转头去看响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时候,我把能看到的步枪都冻上了。这一把,那一把,每把枪的枪管都结满了霜,螺栓上长出了小小的冰刺。他们总算放下步枪,把冻坏了的手指捂在胸前。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我有点眩晕,便眨了眨眼,驱散了这种不适感。

  崔斯坦和舞台上的变戏法者一样,张开双臂,“你们竟敢如此。”

  警卫们盯着他,脸上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崔斯坦变得若隐若现,在这些凡人的注视下,隐藏着他真实面容的魔法消失了。他站在他们面前,威严而愤怒,指责着警卫队长。

  他面前的空气突然闪烁起来。通向安息之国的次元之道打开了,里面,雨水溅在了大理石上,风也正从次元通道吹进安息之国。我把风抓在了手里,使劲地抽打着,把它弄成了一个紧绷的、威力不小的螺旋状风暴。

  一些警卫试图逃跑。崔斯坦再次张开了双臂,其他人都惊叫起来。这些警卫都溃不成军了,只知道睁大眼睛,在风和现实中的门洞里踉跄不已。崔斯坦抓住了时机,他向左一转,直奔警卫队伍中的一个缺口,朝半神国人的厢房走去。

  “快点,”崔斯坦说,“我刚刚引发了一场外交事件。”

  我放开了风,跑了起来,阿维娅跌跌撞撞地跟在我身边。我们穿过走廊,感觉就和穿过汉斯莱府的走道一样令人熟悉。崔斯坦放慢了脚步,他的能量弱下去了。

  “把魔咒解除了吧,崔斯坦。”

  “不行。我们要去找艾菲。”崔斯坦气喘吁吁地说。

  “你去找艾菲就行了,”我说,“我们得去你家。

  “艾菲可以保护你们啊。”崔斯坦说。

  “我不能再呆在王宫里了,”我喘着气说,“我必须把阿维娅送到安全的地方。”

  “好吧。那就是去哈尔斯顿街。”崔斯坦说,“我们走哪条路?”

  我领着他们来到一扇不起眼的绿色门前。我打开了门闩,推开门。街上的冷风拍打着我的脸。

  “我们出来了,”我说,“谢谢你,崔斯坦。”

  “事情还没结束呢。”崔斯坦和我们一起走了出来。小路上的雪深及脚踝。我扣紧外套,以抵御寒风的侵袭。“我跟你一起去。”

  阿维娅竖起衣领,手塞进了迈尔斯那件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手套,“崔斯坦,你不能跟着我们,你没有外套。”

  “我别无选择,”崔斯坦说,“王宫门口肯定有守卫驻守,我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从中杀出一条路来呢,你们得陪我再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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