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启程非洲
“六、七、八、九、十!”裁判随后走到中立角举起了毛拉甘的右手,并大声宣布道:“新的获胜者!新的冠军!”
麦迪逊广场花园并没有坐满观众。消息突如其来,观众们沉默了片刻,随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掌声中混杂着刺耳的嘘声。那些喝倒彩的人,并不是质疑比赛的公正性,他们只是讨厌毛拉甘这个声名狼藉的拳手。毫无疑问,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把赌注押在了这位冠军身上。
毛拉甘的经纪人乔伊·马克斯翻过拳台上的围绳,拍了拍毛拉甘的后背;摄影师、体育记者、警察以及一部分观众聚集在拳击场周围;新闻评论员叫喊着要把这一划时代的消息告诉全世界的观众。
上一任冠军,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走向毛拉甘,伸出手以示祝贺。但这位新任冠军显然并不领情,口里说道:“赶紧出去,废物!”说完就转过身去了。
毛拉甘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他从业余拳击手成为专业初级拳击手,最后一跃成为世界重量级拳击冠军。他同时拥有了自己的绰号——“一拳”。事实上,他只有一拳,也只需要一拳。有时他不得不在登场前等好几个回合,但是最终他总会上场的。上一任冠军,十有八九也痴迷于拳击,但在第三回合就被击倒了。迄今为止,“一拳”毛拉甘参加了九次比赛,成功卫冕冠军六次,打折了三名拳手的下颚以及一名拳手的头骨。那么,接下来谁会希望自己的头骨骨折呢?
所以,“一拳”毛拉甘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做些他一直梦寐以求但由于命运阻挠一直无法实现的事。几年前,他看见一张海报上面写道:“加入海军吧!你会看见整个世界!”这张海报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现在,既然有了假期,他决心不靠海军的协助,自己看看这个世界。
“我还没见过尼亚加拉瀑布,”他的经纪人说道,“那里可是度假的好去处,如果我们去那儿,尼亚加拉瀑布也会因此名声大噪。”
“我才不去尼亚加拉瀑布,”毛拉甘说,“我们去非洲。”
“你打算去那里干什么呢?”
“打猎。前几天晚上,我们打完比赛后,你看到那个家伙家里的动物头颅了吗?有狮子的、水牛的、大象的。我的天哪!到了非洲,那儿肯定其乐无穷。”
“孩子,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狮子的,”马克斯说道,语气中带有些恳求,“听着,孩子,待在这里打完剩下的比赛,你就有足够的金钱退休。然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非洲任何地方,不过,我不会与你同行。”
“如果我去非洲,你也得和我一起去。如果你想要得到有关报道,最好赶紧把那些写新闻的笨蛋叫来。”
十天后,体育记者和摄影师在船甲板上围着这位冠军转,相机的镁光灯不断闪烁,快门声不停响起,记者连珠炮似的不断提问。许多乘客为了一睹冠军风采伸长脖子。一个女孩拿着签名册,拼命地用手肘推挤人群,想挤到毛拉甘面前。
“你什么时候学会写字的?”一位日报记者问道。
“问题提得真够一针见血。”毛拉甘嘟哝道。
“你到非洲后,请代我向泰山传达我的问候。”另一位记者说道。
“记着,别对他放肆,否则他会把你撕碎的。”日报记者插嘴道。
“我看见过那个笨蛋,”毛拉甘说,“他谁都撕不碎。”
“我打赌,他十有八九在第一个回合里就能让你出局。”日报记者嘲笑道。
“蠢货,你的打赌必输无疑。”冠军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