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荒岛探险
水手查德看着克劳斯和他的三个同伴沿着海滩向西贡营地方向去了。“他们要去另一个营地,”他对其他水手说,“走吧!我们也去。”过了一会儿,他们尾随着白人,也沿海滩去了。
在西贡营地内,泰山正独自吃着早餐。他起来得很早,因为给自己安排了满满一天的工作。这个时候,只有吉普也起床了,静悄悄地忙着准备早餐。不一会儿,帕特丽夏走出她的帐篷,来到泰山身边坐下,说道:“你今天早上起得很早。”
“我总是起得比别人早些,”他回答道,“但今天有个特殊原因:我想早点动身。”
“你要去哪里?”她问。
“去探险,我要看看岛的另一边什么样子。”泰山回答道。
帕特丽夏急切地俯下身子,一只手放在泰山的膝盖上。“噢,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很想一起去。”
伊泽査在专门为她搭建的棚子里看着他们。她黑色的双眼眯了一下又突然睁开,攥紧了小手。
“帕特丽夏,我不是去旅行,你去不了。”泰山说道。
“我曾徒步穿越了印度的丛林。”她说。
“不行,”泰山坚定地说道,“去那里太危险了。我想你听说过,那里有野生动物。”
“既然这么危险的话,你只带着一些弓和箭也不应该去,”她说,“让我带把步枪和你一起去。我枪法很好,在印度还猎杀过老虎呢。”
泰山站起身,帕特丽夏也站了起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请不要去,”她恳求道,“我很担心你。”但泰山只是笑着转过身,一路小跑进了丛林。
帕特丽夏注视着他,直到他荡到一棵树上消失了。然后她生气地挥挥手,走进她的帐篷。“我会证明给他看的。”她低声说。
不久,她带着步枪和弹药走了出来。伊泽査看着她走进泰山进入的丛林,就在那条小溪旁。这个小小的玛雅女孩咬着嘴唇,泪水夺眶而出,饱含着沮丧和愤怒。吉普围着炉火,开始自言自语地哼唱。
大祭司察伊西乌仍然对从神圣的祭刀下偷走伊泽査的行为感到震怒。“圣殿被玷污了,”他咆哮道,“众神会大发雷霆的。”
“也许不会,”国王希·寇·西乌说,“或许偷窃的贼就是真正的森林之神。”
察伊西乌不满地看了一眼国王。“他仅仅是夏特·丁在海滩上见过的一个陌生人。如果你不想激起众神的愤怒,你就应该派一队勇士到那个陌生人的营地,把伊泽査带回来。伊泽査肯定就在那里。”
“或许你是对的,”国王说道,“至少这样做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害处。”
于是,他派给夏特·丁一百名勇士,让他们去陌生人的营地把伊泽査带回来。
迪贝特带着一船水手,划船到礁湖上,继续打捞西贡号船上的木材,而其他成员这个时候才出来吃早餐。伊泽査闷闷不乐地坐着,没什么胃口。珍妮特·拉昂走过来坐在德格鲁特身边。佩内洛普·利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们。
“珍妮特,帕特丽夏起床了吗?”上校问。
珍妮特环视四周,说道:“哦,当然起床了。她不在这里吗?我醒来时她已经出来了。”
“她还能去哪里?”佩内洛普问道。
“哦,她一定在附近。”上校说道。于是,他大声喊叫她的名字,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不安。
“那个怪物也不见了!”利夫人惊呼道,“威廉,如果你继续让那个人留在营地,我就知道这种可怕的事情迟早会发生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上校问道。
“他绑架了她,这就是发生的事。”
吉普正吃着面前一大碗米饭,这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自告奋勇地回答道:“泰山和她往那边走了!”他手指东北方向,“帕特丽夏和他都往那边去了。”说着,他又指了指那个方向。
“也许帕特丽夏绑架了他。”阿尔吉侬故作聪明地假设道。
“别傻了,阿尔吉侬,”利夫人打断了他的话,“很明显发生了什么事。那家伙诱骗她进了丛林。”
“他们交谈了很久,”伊泽査神色忧郁地说道,“他们不是一起走的。他们在丛林里会合。”
“你怎么还沉得住气?威廉。那个印度女孩都知道我们的侄女和那个不可思议的家伙在丛林里约会。”
“好吧,”上校说,“如果帕特丽夏在丛林里,我向上天祈祷,但愿泰山和她在一起。”
帕特丽夏沿着一条小溪走了一小段路。小溪起初是往东北方向流,然后又往东南方向流,她一直沿着这条小溪走,并不知道泰山已经跳到树上,从树上往正东方向荡去,奔向岛的另一侧。地势越来越高,小溪欢快地奔流而下,流进大海。帕特丽夏意识到自己是个顽固不化的傻瓜。然而,既然是顽固不化,她决定继续爬上不远处的那座山,看一看这个岛的整体面貌。这是一次艰难的攀登,树木总是遮挡住她的视线,但她坚持着来到山脊一块空地上。此时她已经喘得不行了,于是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上校说道:“我觉得你们该出去找找那个不听话的女孩子。”
“我去,”阿尔吉侬说道,“但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沿着海滩走来的那个人是谁?”克劳奇问道。
“哦,那是施密特和克劳斯,”博尔顿说,“乌班诺维奇和那个阿拉伯人也和他们在一起。”大家几乎自动地把枪握在手中,静静等着那四个人走近。早餐桌上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克劳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过来是想请求你们让我们回来,在你们附近搭建一个营地。我们没有武器,也没有保护。我们有两个人进了丛林,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两个人夜里被狮子从营地抓走了。上校,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一定不会见死不救,让同胞们遭受这种危险。如果你让我们回来,我们保证服从你,不惹任何麻烦。”
“泰山回来看到你们在这里,恐怕会有不少麻烦。”上校说道。
“威廉,你应该让他们留在这里,”利夫人说道,“这里由你说了算,又不是泰山那个怪物。”
“我真的觉得把他们赶走太不人道了。”克劳奇博士说道。
“是他们先对我们不讲人道的。”珍妮特愤愤地说道。
“小女孩,”佩内洛普勃然大怒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你对这件事没有插嘴的权利。上校自有决定。”珍妮特·拉昂绝望地摇摇头,向德格鲁特眨了眨眼睛。佩内洛普看到她眨眼睛,又来火了。“你真是一个无礼的荡妇,你和那个印第安女孩,还有那个人猿泰山,就不该被允许和上流社会的人住在同一个营地里。”
“佩内洛普,如果你允许我来处理的话,”上校冷冷地说道,“我想我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不需要别人帮助,至少不需要你们相互指责。”
“好吧,我要说的是,”佩内洛普说道,“你必须让他们留下来。”
“这样办吧,”克劳奇建议道,“我们暂且把他们留下来。等到泰山回来了,让泰山和他们去商量。这样,他们就会与泰山为敌,而不会与我们为敌。”
“他们与我们所有人为敌。”珍妮特说。
“你们可以留在这里,至少一直留到泰山回来。到时候就看你们怎么表现了。”上校说道。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表现,上校,”克劳斯回答道,“谢谢你能让我们留在这里。”
从她坐的地方,帕特丽夏可以看到大海,但看不到整个岛。因此,休息之后,她继续往前走了一点儿。这里视线更加开阔,景色也更美。许多树上长满了艳丽的兰花,还有大量的生姜和芙蓉花;树和树间盘旋着一些有着黄色羽毛和猩红色翅膀的鸟。这里犹如田园诗般的宁静,缓解了她紧张的情绪,也彻底消了她的怒气。
她很高兴自己找到了这片安静之处,心里暗自庆幸,想着可以时常光顾这里。这时,一头大老虎从灌木丛中走出来面对着她。它的尾巴在屁股后不安地甩来甩去,身体紧绷着,露出黄色的獠牙。
帕特丽夏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一边举起步枪,连着开了两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