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获救的海伦
“走!”泰山对海伦说。没等那些土著反应过来,他就朝大门走去,依然把车曼果举在头上,海伦跟在他的身边。
几个勇士开始向他们围过去,情势紧张,危机四伏。这时明谷说道:“等一等!”他先命令他的勇士们。接着,他对泰山说:“如果我打开大门,你能放了车曼果吗?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我离开大门一箭之地时就放了他。”泰山回答。
“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话?”明谷问,“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他带进森林杀了?”
“你没得选择,只有照我的话做,高曼咖尼,”泰山说,“如果你开门,让我们安全离开,我就放了他。要是不开门,我现在就杀了他。”
“开门!”明谷命令道。
泰山和海伦安全离开了食人族的村子,走进非洲漆黑的夜晚,走出大门外一段距离后,泰山放了车曼果。
两人向格雷戈里的营地走去。“你是怎么落到那些人手里的?”泰山问海伦。
“昨晚我从阿坦·托姆的营地里逃走了,想要往回走,去邦加。但是迷了路,然后就被他们抓住了。路上还有一头狮子,它把我给吓得绊倒了,是他们杀了那头狮子。我遭遇了一次恐怖的经历,看到你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又是怎么刚好来到这里的?”
泰山讲述了自己如何在食人族村子里找到她的经过。
“能跟爸爸重逢真是太好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海伦说,“而且达诺上校也来了——太棒了!”
“是的,他和我们在一起,还有拉瓦克,那个带我们飞出卢安果的飞行员,还有沃尔夫和玛格拉。”
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玛格拉是怎么回事,她让我有些费解。我在卢安果被绑架后,她似乎很为我难过,但她也不能为我做点什么。我想她很害怕阿坦·托姆,但又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是一个很神秘的女人。”
“我们还要对她慢慢考察,”泰山说,“还有沃尔夫。”
太阳出来已经一个小时了,玛格拉走出她的住处,加入到其他人当中,他们围着一个火堆,奥佳比在烤剩下的羚羊肉。玛格拉双眼浮肿,像是有些不安。他们跟她打招呼说“早上好”,但从他们的脸色可以看出,什么都不好。玛格拉快速看了看四周,好像是在找谁。
“泰山没回来吗?”她问。
“没有。”格雷戈里说。
“事情这样悬着,简直太难熬了,”玛格拉说,“我几乎一夜都没合眼,老是在担心他。”
“你看看格雷戈里先生和我,女士,”达诺提醒她说,“我们不仅担心泰山,还有海伦——格雷戈里小姐。”格雷戈里飞快地瞥了一眼法国人。
几分钟后,其他人都走开了,就剩下玛格拉和达诺两人。
“你很喜欢格雷戈里小姐,是吧?”玛格拉问。
“是的,”达诺用法语表示承认,接着又反问:“谁不喜欢呢?”
“她人很好,”玛格拉赞同道,“我真希望当初能帮到她。”
“当初?什么意思?”
“我没法解释。但请你相信我,不管一切表象如何,不管你们所有人怎么看我,但我真是身不由己。我对一个人立下重誓——我必须要忠实于它。我不是一个自由人,不能随心所欲。”
“我会试着去相信,”达诺说,“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理解。”
“快看!”玛格拉大叫起来,“他们来了——两个人一起,这怎么可能啊?”
达诺抬头看着泰山和海伦走近营地,他和格雷戈里跑过去迎接他们。格雷戈里拥抱着海伦,眼里噙满了泪水,达诺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拉瓦克过来了,并被介绍给海伦,从那以后,只要不被人看见,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海伦。只有沃尔夫还畏缩着,他一直坐在那里,眉头紧锁,闷闷不乐。
寒暄过后,泰山和海伦吃完了剩下的烤肉。他们一边吃,海伦一边讲述着她的遭遇。
“阿坦·托姆要为此付出代价。”格雷戈里说。
“他要用命来偿还!”达诺大声说。
“我要亲手杀了他。”拉瓦克喃喃地说。
一行人在森林里艰难跋涉,穿过草地,越过高山,但却仍旧没有找到阿坦·托姆的踪迹。海伦的身边总有人陪伴,要么是拉瓦克,要么是达诺,两人正处于一场愈演愈烈的爱情争夺战之中。然而,海伦对此似乎一无所知,但谁也无法了解一个女人到底知道多少。她不偏不倚地和他们两个交流,或谈笑风生,或严肃认真。达诺总是和蔼可亲,意气风发,而拉瓦克却经常闷闷不乐。
由于沃尔夫看似永远都找不到猎物,泰山就揽下了为队伍打猎的活儿。沃尔夫有时会独自一人出去研究去艾什尔的路线图,俨然成了向导。
一天清早,泰山跟格雷戈里说要离开远征队一两天。
“为什么啊?”格雷戈里问。
“我回来时再告诉你吧。”泰山回答。
“那我们要不要留在这里等你?”
“随便,都行。我反正能找到你们。”说着他就纵身一跃,一路小跑地走开了,他一直这样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泰山这是要去哪里?”达诺来到格雷戈里身边问。
格雷戈里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他不愿告诉我,他说要离开几天,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走。”
沃尔夫这时也来了。
“猿人现在要去哪儿?”他问,“我们现在有足够两天吃的肉了——也只能带得了这些了。”
格雷戈里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沃尔夫,沃尔夫冷笑着说:“他这是要把您甩开了,谁都能看清。除此以外,他没有任何理由离开。您再也见不到他了。”
达诺在沃尔夫脸上狠狠地揍了一拳,达诺可不是轻易生气的人,他骂沃尔夫道:“你一张口就知道说这些,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沃尔夫伸手掏枪,还没掏出来,达诺已经把枪口对准他了,格雷戈里走到两人中间。
“我们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说,“我们即便不内斗,也已经有足够多的麻烦了。”
“对不起,格雷戈里先生。”达诺说着装起他的武器。
沃尔夫转身走开了,一路还在喃喃自语。
“我们该怎么办?上校,”格雷戈里问,“是在这里等泰山?还是继续前进?”
“我们还是继续前进吧。留在这里,我们会浪费一到两天的时间。”
“但是如果我们继续前进的话,泰山可能会找不到我们的。”
达诺笑着说:“到现在您还不了解泰山,如果您顾虑泰山会在非洲任何地方找不到我们,那就无异于担心您自己会在老家城市的主街道上迷路。”
“很好!”格雷戈里说,“那我们就继续前进。”
一行人跟在沃尔夫后面往前走,拉瓦克走在海伦旁边。
“这将是多么可怕的历程,如果没有——”拉瓦克犹豫了一下。
“没有什么?”女孩问。
“你呀!”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恋爱过。”他回答,声音有些沙哑。
海伦莞尔一笑。“哦!”她提高了嗓门,“你是在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吗?这一定是高原反应吧。”
“你是在笑我自作多情吗?”他追问道。
“不是,是笑你这个人。玛格拉和我是你这几周里见到的仅有的两个女性。作为一个法国人,你必定会爱上我们其中的一个。而玛格拉那么明显地爱着泰山,爱上她等于浪费时间,所以,请不要再提这事儿了。”
“我做不到,”拉瓦克说,“我绝不会放弃的。海伦,我疯狂地爱着你。请你给我一点希望。我跟你说,我已经几近崩溃了。如果你不给我留一点希望,我不知道我会干点什么,我也不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对不起,”她严肃地说,“但我的确不爱你。如果再这样的话,你会把事情搞得比现在还要糟糕。”
“你太残忍了。”拉瓦克抱怨道。在之后的时间里,拉瓦克都是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走着,心里满怀对达诺的嫉恨。
还有一个人也是春心荡漾,呼之欲出,这个人就是沃尔夫。出于对他的仁慈,我们姑且把他求爱的动机说成是感情吧。他本来一直在前面带路,他走的兽道很容易辨识,根本不会走错,所以他就落到后面,走在玛格拉身边。
“你听着,小美人儿,”他说,“我为那天跟你说的那些话道歉,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伤害到你。我知道我们一直处得不太好,但我是为了你好。我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做。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朋友呢?只要同心协力,我们可以走得很远。”
“你想说什么?”玛格拉问。
“我想说我具备让一个女人幸福的所有条件——那个大钻石我两边都有份,两千镑的现金。你想想,有了这些,我和你在这个上帝的国度可以做些什么!”
“和你?”她冷笑道。
“没错,和我。我配不上你吗?”他问。
玛格拉看着他,笑了起来。
沃尔夫气得满脸通红,羞愤地说:“好,如果你觉得可以视我如草芥,可以随便抛开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只是向你求婚,但也许我现在还不够好。这么跟你说吧,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能得到,你也一样!我甚至都不用娶你。你对那个猿人死心塌地,但他看都不看你一眼,而且他一毛钱都没有,靠什么过日子?”
“向导应该走在队伍的前头,”玛格拉说,“拜拜!”
傍晚时分,泰山从一棵树上跳到行进的队伍中间,如果这六个白人加上奥佳比,可以被看作是一支猎游队的话。七个人都停下脚步,围在泰山身边。
“很高兴你能回来,”格雷戈里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担心。”
“我去找阿坦·托姆的行踪了,并且已经找到了。”
“太好了!”格雷戈里高呼。
“他已经把我们甩得很远了,”泰山接着说,“都是拜你所赐,沃尔夫。”
“谁不会犯个错啊!”沃尔夫愤愤地说。
“你没有犯错,”泰山训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带我们绕弯子。格雷戈里先生,没有他我们会更好,你应该解雇他。”
“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国家。”沃尔夫说。
“泰山的本事会让你吃惊。”达诺说。
“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格雷戈里说。
泰山耸耸肩说:“没问题,依你的意思吧。但从现在起,我们不用他当向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