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被囚的布莱恩
海伦和达诺,被暂时关押在艾什尔宫殿里的牢房。不久,他们就被传唤面见女王,被带进大殿时,海伦不禁惊叫了一声。
“啊!阿坦·托姆和拉尔塔什克在那里!”她小声对达诺说,“在那儿,高台的旁边。”
“那是阿坦·托姆,”达诺说,“我要亲手抓住他,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囚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肃静!”一个看守命令道。他们被带到台下时,阿特卡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你们为什么要来到禁城?”她审问道。
“来找我的哥哥,布莱恩·格雷戈里。”海伦回答。
“你在撒谎!”阿特卡呵斥道,“你们是来偷‘钻石之父’的!”
“不关那女孩的事,女王,”阿坦·托姆说,“是那个男人和他同伙们要找‘钻石之父’。如果您愿意把她交给我,我可以全权负责。”
“她说的是真的,”达诺喊着,“她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她哥哥。撒谎的是那个家伙,他才是来偷‘钻石之父’的。他又没有哥哥在这儿,除了偷‘钻石之父’,他还能来干什么?他花大价钱,冒着各种危险来到艾什尔,没有别的原因。”
“你们都在撒谎,”阿特卡怒斥道,“把女孩送到庙里做侍女,把男人关起来。”
突然,卫兵还没来得及阻止,达诺挣脱开来,跳向阿坦·托姆,他有力的手指紧紧掐住欧亚人的脖子,要置他于死地。
“就算死,我也要先杀了你!”他喊着,但他还没能得手,士兵们就冲过去把他拖走了。
“把他关进笼子里!”阿特卡命令,“他想要玷污‘钻石之父’,那就让他看着它,一直到死。”
“别了,海伦!”士兵们把他从大殿往外拖时,达诺回过头对她说。
“别了,保罗!”就这么简单的一句,但她那双目送爱人的眼睛里,泪水夺眶而出,心里想着这恐怕是最后一次看他了。
士兵们抓住了阿坦·托姆和拉尔塔什克,这时阿克门走近女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点点头,命令士兵们放了他们。
“把这两个人交给阿克门,”她说,“他对他们全权负责,把这女孩带走,让婢女们先给她洗礼一番,然后带到祭司那里去。”
两个士兵带着达诺走下了一条长长的坡道,来到一架粗糙的升降机里,机器由楼上辘轳边的奴隶控制。士兵和达诺一起进入笼子,开始沿着一口黑乎乎的井向下滑。
“进入宫殿之前,我劝你还是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其中一个士兵说,“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为什么?”达诺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去布鲁勒神庙,”士兵回答,“它在圣湖荷鲁斯湖底,你要在那里待到死了。也许你能长命,也许你会短命。不过你在庙里待过几个星期后,你就会祈祷快点死去。”
达诺正顺着天井往下,走向不可预知的命运,他无从判断这口天井到底有多深,他可能下了足足两百英尺,甚至更多。且不说它的深度,他深知,在这里他没法逃跑,也没人能救他。到了井底后,士兵们把他交给两个祭司,祭司带着他走过一条湖底深处的过道,过道的尽头,他被带进一间长方形的大房子,最里面一个华丽的宝座上,坐着一个老头儿。他身边围着祭司和侍女,他的面前是一个祭台,上面放着一个珠光宝气的盒子。
房子的两边都放着几个笼子,这让达诺想到动物园狮子馆里的笼子。但这里没有狮子,只有几个形容枯槁、赤身裸体、毛发邋遢的男人。
祭司们把达诺带到宝座前。“这是一个蓄意玷污‘钻石之父’的犯人,女王把他送过来献给您。”一个祭司说。
“我们已经养得够多了,”老头儿抱怨说,“齐瑟博,把他关进笼子里。”
一个腰上系着一大串钥匙、身形高大的祭司走向前来,把达诺带到一个笼子前。他打开锁,示意达诺进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一阵寒流突然涌遍法国人的全身,他就像进到了自己的坟墓一般。
隔壁笼子里,关的是一个饿得半死、蓄着胡须的男子,他好奇地看着达诺。
“可怜的家伙!”他说,“你也是来找‘钻石之父’的吧?”
“不是的,”达诺说,“我是来找一个人。”
“谁?”对方问。
“一个叫格雷戈里的,我们猜测他被关在这里。”达诺回答。
“这就怪了,”那人说,“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找布莱恩·格雷戈里,因为,你看,我就是,但我对你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你就是布莱恩·格雷戈里!”达诺激动地说,“我终于找到你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利好。我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吗?我是法国海军的达诺上校。”
“这就更奇怪了,”布莱恩说,“法国海军找我干什么?”
“不是这样的,”达诺回答,“你父亲准备来找你的时候,我正好在卢安果,然后我就跟他一起来了。”
“啊?那爸爸来找我了?真希望他不要来。”
“他来了,还有你妹妹。”
“海伦?她不应该来啊!”
达诺点点头说:“很遗憾,我得告诉你,她也来了。”
“她在哪儿?我爸爸在哪儿?”
“我不知道你父亲在哪里,但你妹妹是跟我一起被抓的,她也在艾什尔。”
“上帝啊!”布莱恩大叫着,“都是因为我!是我和那个盒子里装的该死的东西!”
“那是‘钻石之父’?”达诺问。
“是的。布鲁勒的名字跟它一样——也叫‘钻石之父’。那块大钻石就在盒子里,布鲁勒是守护它的神,所以人们也叫他‘钻石之父’。”
“宝座上的那个老头儿就是布鲁勒?”达诺问。
布莱恩点点头:“就是那个老家伙。”
达诺扫视了房间里的笼子和其他囚犯,“这些人都是外面来的吗?”他问。
“不全是,”布莱恩回答,“有些是激怒了阿特卡的艾什尔人,有些是托博斯人,旁边笼子里的是赫可夫。他以前是个祭司,但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个老头儿,就来到了这里。”
“这里没有出路吗?”法国人问。
“没有。”布莱恩说。
两人正说着,艾什尔的婢女已经在宫殿的一个房间里,给海伦的身体涂好了芳香油,正在给她穿侍女服。
“幸好你长得漂亮,”一个婢女说,“这样你就可以去侍奉祭司们,而不是士兵或奴隶。当然,你也有可能被选作祭祀的牺牲。但只要不被选中,你就不用去侍奉士兵和奴隶,除非你变得又老又丑了。”
打扮好后,海伦被带下天井,走过通向布鲁勒宫殿的过道。海伦进去时,达诺和布莱恩看见了她,心灰意冷。她经过一个笼子时,里面的男人在喊着她的名字,她惊讶地转过身来。
“布莱恩!”她喊着,“噢,布莱恩,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随后她认出了旁边笼子里的男人:“保罗!你们都在这里!”
“肃静,妇人!”陪同她的一个祭司命令她,把她带到布鲁勒面前。老头儿正打量她时,齐瑟博——那个腰挂钥匙的祭司对布鲁勒耳语了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姑娘?”布鲁勒审问道。
“海伦。”她回答。
“来自哪个国家?”
“美国。”
布鲁勒挠了挠头道:“根本没有这个国家。那个囚犯也说他来自美国,但我知道,他是在撒谎,你给我说实话。如果你能一直说实话,在这儿的日子会好过点。齐瑟博,这个海伦姑娘就跟随你吧。”
他接着往下说:“你要侍奉齐瑟博,我们的钥匙主管,务必把他侍奉好,姑娘。你要学习庙里的神圣仪式,服从齐瑟博。”他在珠宝盒上方做了一些神秘的手势,咕哝了一段奇怪的咒语。结束以后,他抬头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宣布:“齐瑟博和海伦现在结为夫妇。”
“这是怎么回事?”达诺问。
“老家伙把海伦嫁给了那个禽兽,齐瑟博,”布莱恩诅咒着齐瑟博,“我们在这儿像野兽一样被关着,一点办法都没有。作为她的哥哥,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也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布莱恩,”达诺说,“我爱她。”